第38章 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

第二天蘇遙是被樓下的動靜吵醒的，她站在窗檯邊向下望，門口一排黑色賓利，那是於寶晴安排送他們到墓地的車，

樓下人聲鼎沸，她偷溜下去找個角落等待出發，沒想到前腳剛邁進客廳，一屋子的人就都將目光投向了她。

一時間整個客廳鴉雀無聲，坐在正中的顧老爺子沉著臉，顯然壓著火氣。

「顧二太太，」張姨這聲顧二太太彷彿卡在喉嚨里說的，黏糊又尖利，聽的人極其不舒服，「靳川沒說什麼時候來嗎？」

於寶晴昨天說顧靳川每年都自己去墓地，在坐的都比她清楚才對，這唱的哪出？

蘇遙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周圍，坦然道：「我不知道。」

「哎，你這孩子，你們是夫妻，怎麼……」張姨還想說什麼，被一聲重重的的拐杖聲打斷了。

「時間差不多了，出發吧。」顧老爺子拄著拐杖站起來，看著蘇遙道：「還不來扶著爺爺。」

蘇遙知道顧老爺子是在給自己撐腰，也不好拂了老人家的好意，心裡默默嘆口氣走上前。

於寶晴看著顧老爺子往外走的背影，狠狠咬下嘴唇。

一圈人面面相覷看著她，她值得笑著圓場，「是啊，時間不早了，車就停在門口，小孩子鬧騰，張姨一會兒抱著孩子跟我坐吧。」

眾人忙打破尷尬，紛紛起身往外走。

張姨走在最後，拉著於寶晴小聲嘀咕，「還是寶晴想的周到，顧家有你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於寶晴扯起嘴角說道：「遙遙年紀小，不懂持家也不奇怪，長大了就好了。」

蘇遙以為會在墓園見到顧靳川，從那人卻從頭到尾就沒出現過。

顧靳川在書房質問顧老爺子的畫面歷歷在目，如今卻沒來祭拜他大哥。心裡說不出是失望還是什麼，覺得堵得慌。

她環視四周，全是跟顧家有關係的人，一圈一圈的圍著顧靳川的墓碑默哀，像個巨大的深淵，而她正站在深淵之中，似乎只有離婚這一個出口。

想到離婚，蘇遙握緊了手機，決定回酒店就約顧靳川，明天一定把婚離了才是正經事。

可能因為早上的插曲，蘇遙雖然被叫來了，但是似乎也沒被認定為顧家人，一整天她就像個外人一樣，跟著走了個形式。

結束以後，蘇遙正打算和顧老爺子打聲招呼回去休息，於寶晴卻先組織大家一起吃飯。

「感謝大家能來參加我先生的忌日，天色不早了，想必大家也餓了，我在源溪定了餐，一起吃個家宴，累了的可以直接在樓上酒店住下。」

「遙遙。」於寶晴突然喊了一聲。

蘇遙正在盤算怎麼推掉這頓飯，被點名還有點蒙。

「我給靳川打電話了，他已經在源溪了，一會兒你和他好好聊聊。」於寶晴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來，「有什麼事是說不開的呢。」

「對啊，對啊，夫妻之間有什麼都好商量。」有人跟著附和，但更多是看好戲的幸災樂禍。

蘇遙根本沒理會那些探究的眼神，她更奇怪的是於寶晴，在這樣的場合這樣的日子提這樣的話題，總不至於只是想她難堪吧。

「多謝大嫂好意。我會給靳川打電話的，飯就……」

「飯是要吃的。」於寶晴不等蘇遙說完，親切的摟著人往車上帶。

蘇遙覺得不對勁，可這時候也不是拉拉扯扯翻臉的時候。

她坐在車裡心慌的厲害，拿出手機想問問顧靳川今晚會不會去家宴。微信上還是上次她發出得離婚消息。

蘇遙自嘲的笑笑，默默把手機關上了。

每年的今天顧靳川的心情都不好，不想見人，不想說話，不想做任何事。

每年他都會在源溪定一間房，不是喝酒就是睡覺。之所以選擇源溪，是因為這裡頂樓房間的陽台能夠看到墓園。這在顧家也不是什麼秘密，

顧靳澤忌日一周年時，顧老爺子來捉顧靳川去墓園，兩人在頂樓大吵了一架，從那之後，家宴也定在了這裡。只不過顧靳川一次都沒出席過。

今年到底不一樣，他名義上的妻子也來了，蘇遙這兩天一直被人戳脊梁骨，顧老爺子看在眼裡。

在於寶晴打第五遍電話還沒接通后，顧老爺子冷聲道：「上去找他，拖也給我拖下來。」

於寶晴露出為難的表情，「爸，你也知道靳川的脾氣，硬來不行。」

她沉思了一會兒，似乎想到了主意，一拍手道：「讓遙遙和我去吧，也許靳川聽遙遙的。」

顧老爺子看向蘇遙似乎在徵詢她的意見。

自己老公讓別的女人來叫，好說不好聽。

蘇遙只得點點頭站了起來。沒想到秦嵐也站了起來。

「我陪遙遙一起去。」秦嵐自然的走到蘇遙身邊，拉著蘇遙的手，輕輕捏了下。

蘇遙心下一暖，挽著秦嵐走了出去。

於寶晴覺得十分不可思議，她不明白蘇遙到底有什麼魅力，為什麼顧家所有人都圍著她，向著她。

明明自己先進的顧家，這些年盡心儘力，地位卻不如一個小丫頭。不過她也不著急，能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

電梯到了頂層，於寶晴自然走在前面帶路，象徵性的敲敲門，果然裡面毫無動靜。

她邊拿出房卡邊說：「我就知道會這樣，還好提前準備了。」

叮一聲，門開了。

蘇遙忽然十分恐慌，那份不安再次襲來。

她站在門口很想說算了，可於寶晴那邊已經走過客廳打開了卧室的門。

卧室門非常大，蘇遙遠遠的就能看到顧靳川躺在床上，似乎睡著了，整個人縮在被子里，只露出好看的眉頭緊鎖著。

這是蘇遙第一次看見睡著的顧靳川，比起平時的冷漠，此時的顧靳川看起來柔軟又脆弱。

蘇遙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把脆弱這個詞和顧靳川聯繫起來，正覺得自己可笑，浴室的門忽然開了。

高可藝穿著浴袍擦著頭髮走了出來，她捂著微微隆起的小腹，驚慌道：「你們怎麼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