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墨香

隨著觀想，吸收造化之液。

識海中，一點光芒陡然跳躍而出，化成了實質，猶如開天闢地，從無到有，誕生了一縷光芒。

這一點光芒越來越大，最終化作了一輪明月，周圍也逐漸的出現了樹枝，樹葉。

這就是觀想凝神。

隨著觀想，凝集陰神，成就法相。

當法相與觀想物完全一樣時，就是凝神大成。

姜凡識海中清輝蕩漾，還有冷清，冰寒，幽深，鎮壓，永恆不動，恆古不朽的意味流轉。

清輝千里，萬年不變。

眼看月桂只剩下根部就要徹底觀想完成，卻在這時，造化之液耗盡。

快速的觀想凝聚，戛然而止。

猶如從乘坐火箭飛行，突然變成了用兩條腿走路，這種觀想提升的差別，讓姜凡有種吐血的感覺。

姜凡停止觀想。

凝聚成功了九成的法相，瞬間崩潰，化作絲絲縷縷的陰魂之力流淌在識海中，不再是虛無縹緲。

感受一番，大道之瓶中的造化之液已經消耗一空。

「三十餘滴的造化之液，竟然沒有將法相凝聚成功？」

姜凡有些匪夷所思，卻又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也算修鍊成功了，卻不上不下，讓人難受之極。」

心中想著，再次觀想。

陰魂之力飛速的凝聚而來，圓月誕生，桂樹枝葉形成，很快就成了原先模樣，只余根部。

沒有停止，繼續維持觀想狀態。

許久，停了下來。

「若是按照現在的速度，給我一年時間，我都不一定能夠觀想完成，這還只是余桂樹根的情況下。若是沒有造化之液，從頭開始……」

姜凡心顫。

「是因為我在煉神之道上沒天賦，還是太陰不滅經本來就難？」

他還真不知道。

不過他現在明顯的感覺到精神充足，頭腦清明，五感更是大增。

稍微凝神，就連院子里牆角處蜈蚣爬行的聲音都能聽到。

平息片刻，倒頭就睡。

翌日五更時分，準時醒來運轉鐵血心法，打磨真氣，增強控制。

早飯後修鍊銅骨拳。

好在大道之瓶中又出現一滴造化之液，被他融入了筋骨之中，反過來助推拳法進步。日上三竿時，姜凡身軀一顫，第一式拳法徹底練成，就從筋骨之間誕生了一絲絲奇異之力。

力量提升，筋骨增強。

有了第一次，把握住其中的關鍵點，第二次就不難了。

十餘遍后，就見趙爽匆匆而來。

還跟著三姐姜梅。

「小凡！」虎妞露出不好意思之色，「昨天回去后問了我娘，她說，只要掐斷你的銀錢進項，你就能入贅我們趙家。當時我就惱了，可那是我娘，我也沒辦法，就連夜去了張郎中府邸。他答應不再針對了，可也說了，幾個太學院的老夫子盯上了你這本書，說書中殺性太重，還有些怪力亂神之言等等。」

「那些老腐朽，個個性子倔，頑固的很，我好說歹說，甚至威脅上了都沒用。」

「小凡，總之，是我不對！」

虎妞臉色都紅了。

稍微遲疑，又道：「我娘說了，只要你答應入贅趙府，今天就奉上十萬兩銀子助你修鍊。」

姜凡嘴角微微扯了扯。

能怪虎妞嗎？

還真怪不上。

只是想不到趙夫人竟然也想讓他入贅，甚至不惜動用關係。

「爽姐，這事兒怪不得你。」姜凡搖頭，卻嚴肅無比道，「以後再提入贅的事兒，我們絕交。」

虎妞臉色變了變，冷哼一聲，扭頭就走。

姜梅停了下來，笑道：「小凡，你為什麼不同意？到了那邊，你的身份就立馬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功名利祿隨手可取。想來，就是爺爺都會同意。」

姜凡也笑了，有些冷：「三姐，真以為我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你暗中引導的，還有上陽縣主，竟然知道我寫了書，當天還堵住了我。我的好三姐，你真把我當了成傻子。以我敗了趙爽的實力，你信不信，我向爺爺說幾句，就能將你隨意的嫁出去。」

姜梅臉色一沉。

「以爺爺霸道的性子，只要決定了的事兒，沒人能夠反抗，哪怕你父親，哪怕你母親。」姜凡又道，「爺爺也最喜天才，而老大卻也敗在了我手中。姜梅，你說爺爺會怎麼對我？我勸你好自為之。」

「小凡，都小看了你的城府。」姜梅淡淡一笑，「虎妞是我帶到府里來的，這點我承認。我只不過誇了誇你文能著書，武也不俗，更英俊瀟洒，風流倜儻罷了。來到了梧桐苑，是你寥寥幾語，撥動了她的心弦，將你當成了知己，恨不能立刻嫁給你，這可不能怪我。」

「她是虎妞，雖虎了些，卻也不是隨意糊弄的。」

「對了，忘了告訴你，她認定的事兒，就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她也最得武陽侯和老夫人的喜愛。」

「惹怒了她，就是惹怒了整個武陽侯府。」

姜梅甩袖子離去。

姜凡不在意。

只是書被封有些麻煩。

「怎麼會被太學院的老東西盯上？」姜凡很納悶，那些老傢伙一個個眼高於頂，根本不屑看小說家言，又怎麼會針對他？

太學院乃是大禹皇朝文道最高學府，裡面的夫子，地位也就非比尋常。

一個個清高的很。

壓下了想法，繼續修鍊。

這一天波瀾不驚。

只是姜凡卻無奈的發現，整一天，造化之液才凝聚三滴。

若是不解決問題，以後還會越來越少，現在只是勉強滿足煉體之用。

轉眼又是一天，下午。

姜湖來到了這邊。

涼亭中。

「沒辦成！」姜湖臉上有些許疲憊之色，「針對你的書，一共有四位，禮部張郎中，太學院三位夫子。張郎中那邊，武陽侯府已經打過招呼，太學院的兩位夫子也不再關注，只有一位，我沒抓住把柄，-那位脾氣也臭的很，你三叔我暫時奈何不得。」

「三叔，你怎麼做到的？」姜凡好奇道。

至於沒辦成，他也沒多少失望。

畢竟三叔沒有官職，只是依託侯府打理一些生意罷了。

「你猜猜？」

「您老不會是抓住了他們兒孫的把柄吧？」

「哈哈，就知道你小子聰明。他們或許潔身自好，哪怕屁股底下不幹凈，我也不敢查，太犯忌諱。我就針對他們的兒孫，抓住些把柄，先禮後兵，不和解，就送他們孫子去大牢去。可魏夫子家風不錯，兒孫不多，還真沒查出什麼齷齪的事兒，不過我也發現了，魏夫子的二孫子喜歡吃酒。」姜湖低聲道，「小凡，你也別著急，再等等，三叔定給你徹底的解決了！」

「三叔，那就麻煩你了！」姜凡也不客氣，「以您老的見識，這背後是不是還有其它齷蹉？我寫的這本書，還是專門斟酌之後定下的，沒犯什麼忌諱，更沒有針對太學院，為何他們會盯上？」

「應該是你爺爺的政敵，通過打擊你，來打擊侯府的顏面。」江湖認真了幾分，「也或許和暗殺你的人有關。」

姜凡默默點頭。

他也想到了這一點。

這時，小青快速而來，行禮之後，就遞過來一張拜帖：「公子，這是墨香書閣許掌柜送來的！」

「墨香書閣？」姜湖眉頭微動，「這是京城第一大書坊，遠非文軒書屋所能及，背後來頭驚人。這個節骨眼送拜帖，莫非是拉攏你？」

姜凡聽著，就將拜帖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