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墨星，念動出竅

大道之瓶中，造化之氣凝聚的速度再次提升了一個台階。

三天前出現過一次，姜凡根據推測，應該是各州城的說書人上線了，聚集了一批人氣。今天應該是售書的日子，才會有這種情況出現。

接下來肯定會有個爆發期。

「終於富足了！」

如今寶瓶中，造化之液已經積攢了一百多滴。

「今夜就煉神，我倒要看看，一旦法相觀想完整，會出現什麼變化？」

姜凡心情非常不錯。

中午格外的多吃了八個大肘子。

吃了個溝滿河平，肚子都圓了。

休息一會兒，就修鍊銅骨拳。

一百零八拳，從頭到尾，一遍而成。

也只是熟練罷了。

卻沒有徹底的連貫一起，也沒有體會出其中蘊藏的深意，這個急不了。

姜凡整個身心都融入拳法之中。

熟能生巧。

這是最笨也是最好的方法。

太陽轉移。

梧桐樹下的斑駁陰影也不停的踱著步子。

「小九！」院門口處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姜凡停了下來，意外道，「老大，你怎麼回來了？」

「屋中聊！」姜仁走向了客廳。

姜凡跟了過去。

從對方神態上，他看到了不妙。

客廳。

姜仁將帶來到的長刀扔了過去：「上次回來后，知道了你的實力，我就想到了曾經有一次獲得的戰利品：墨星刀！此刀之沉有千斤重，對現在的你有些重了，可以你提升實力的速度，要不了多久就會趁手。」

「老大，你比我更需要！」姜凡手中一沉，一股涼意也傳遞過來。

刀鞘都有一米出頭。

抽出長刀，就冒出了黑黝黝的光澤。

刀身漆黑，點綴著點點銀芒，猶如夜空中遍布著無數的星辰，筆直而長。

這是橫刀。

「我有！」姜仁道，「此刀以黑重金為主，摻雜著星辰沙，沉重無比，鋒銳無邊，堅不可摧，足夠你使用一段時間了！」

他頓了頓，望向了外面，揮了揮手，讓送茶的小青離開。

小青看向了姜凡，見自家公子點頭，就轉身離去。

姜仁露出凝重之色：「西北開戰了，蠻族集結五十萬大軍扣關，三天後，我會隨大軍前往。」

「五十萬蠻軍？」姜凡倒吸一口涼氣，「老大，爺爺在那邊，四叔也在，你又何必前往。大戰一起，恐怕爺爺都顧不上你。」

「我參軍，等的就是這樣的機會，只有打仗，打大仗，才能建立軍功，才能有機會封爵。」姜仁露出了笑容，眼中燃燒著火焰，「我一直在等待這一天，我也一直在想，殺入蠻族深處，將他們盡數滅了。」

「老大，你不需要，姜家將來的爵位是你的！」

「憑藉軍功得到的爵位，才是我的嚮往。」

「老大啊，你實力太低。」

「所以才要去戰場上磨礪，煉體之道，戰場上是最好的修鍊之地。」

「真的決定了？」

「真的！」姜仁毫不遲疑的點頭，他從懷中取出了一疊銀票放在了桌子上，「這是我所有的積蓄，十萬兩銀子，等我離開后，你就老老實實的在家呆著，努力修鍊，其它事情都不用理會。」

「老大……」姜凡神情複雜。

姜仁搖了搖頭，認真道：「那邊若有個意外，這個家還要你來撐著。」

「走了！」

不由分說，

站起身就走向了門外。

「老大，等等！」姜凡喊了一聲，就快速的上樓，來到了書房中，取出了一個玉瓶，遲疑片刻，手指一點，十滴造化之液落入了進去，塞住之後就飛速下樓。

將玉瓶放在了姜仁手中，就低低道：「裡面的東西能生死人肉白骨，只要一滴，或許就能把將死之人救回來。破境關頭，服用一滴，也會有好處。裡面只有十滴，省著用。」

「活著回來！」姜凡道，「要是死了，我可不會為你報仇！」

「一定活著回來！」姜仁看了一眼玉瓶，就放在了懷裡，拍了拍姜凡的肩頭，大步而去。

姜凡望著離去的背影，久久沒動。

「老大活的實在，活的通透。」

感慨一聲，又想到了西北大戰。

這片大地，大禹皇朝佔據大半疆域。

北有蠻族，野蠻兇殘，時常想要入侵大禹疆域，掠奪財富，卻一直被拒在關門外。大禹強盛，很多時候，就反殺蠻族疆域。

想當年，神戟侯率軍北上，差點將蠻族殺穿，建立不世功勛，才被封為神戟侯。

如今鎮守西北關隘之地，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西邊還有些許卓爾小國，聯合一起，抗衡大禹兵峰。

東之海域有海族，大妖等等。

「如今皇朝非常強盛，文臣無數，武將如雨，按照常理而言，即使滅不掉蠻族，也能殺穿，甚至將他們驅除到極北的北原之地，卻一直保持防禦狀態！」

「莫非內有隱情？」

姜凡不理解。

不過對於真正的局勢，他還真不知道。

「外界風雲如何變幻，於我而言，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努力修鍊，提升修為。」

「一旦踏入武道九層，煉體九重，煉神九階，可一人敵國，放眼世間，在無敵手，到了那時，就真正的安然無憂了。」

「虎妞想要讓我入贅？直接抓回來當填房丫頭。」

「上陽縣主耍橫？橫陳膝上打她屁屁。」

「九公主敢擺譜？讓她趴下唱征服！」

念頭轉動之間，便是萬千想法。

「欲征服，先刻苦！」

姜凡來到院中，繼續修鍊銅骨拳。

整個下午，都在演練，可始終沒有把握住其中神髓，難以激發筋骨之間更深層次的潛能。

他也不氣餒。

晚飯後繼續。

夜色闌珊，二樓陽台上，眺望彎月如鉤。

躁動的心思逐漸的平息。

回到房間，盤膝在了床上。

很快就意沉識海。

大道寶瓶依然處於這片空間的乾元之位，下方是月桂明月圖。

靜心觀想。

圓月出，月桂凝聚。

一滴造化之液落下，觀想的月桂也就更加多了，姜凡的陰魂之力也在飛速的增強。

造化之液夠多。

姜凡也吝嗇。

一滴滴落下，在觀想狀態下，陰魂飛速的吸收，反過來讓觀想圖也更加完美。

當月桂最後一條根須觀想出現時，腦海中輕輕一顫，就大放光明。

一道道清輝，好似開天闢地的第一縷光芒，帶來光明，驅除黑暗。

識海中，好似被整個照亮了。

這片處於虛幻之間的空間，也第一次真正的顯化在意識之中。

廣大，空曠，也死寂。

以姜凡的感覺，這裡就好似星空一般，被觀想而出的法相照耀，又似從虛妄之中誕生，從混沌中具現。

一股奇異的力量，也從腦海中蔓延而出，席捲周身，繼而倒流進入了識海，讓法相更加真實，活靈活現，也擁有了某種特質。

姜凡也感覺到，身體更加輕盈了。

心中一動，法相消失，卻化作了一個小人兒。

正是他的縮小版。

「這就是陰魂！」

觀想法相，陰魂聚散，從此由心。

這才算是真正的踏入了煉神的門檻。

心意變化，陰魂重化法相。

冥冥之中，姜凡也明悟了法相的功能。

圓月有鎮壓之功，冰凍之力，靜心之效，凈化之能；月桂有崩潰之效，重擊之力等等。

「陰魂成，下一步就可以出竅夜遊了！」

姜凡卻沒有莽撞。

傳說中，陰魂在腦海中，受自我肉身庇護，不受外邪侵襲，一旦脫離肉身，出竅在外，就失去了保護。

甚至會被風吹散。

「要不要試試？」

姜凡按下了念頭。

還不是時候，以穩為主。

繼續觀想修鍊，淬鍊陰魂，同時一滴滴造化之液落下，被陰魂吸收之後不停的壯大。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自我陰神『質』和『量』的提升，好似有了真正的質感。

又一滴造化之液落下，只被吸收了近半，姜凡就感覺飽了。

陰魂達到了極限。

不，是現階段的極限。

他感覺陰魂還能提升，可不知為何，哪怕在觀想之中，殘餘的造化之液也無法吸收，只是被淬鍊之後化作了絲絲縷縷的魂力充斥在識海中。

試驗了幾次，依然不行。

姜凡睜開了眼睛，露出不解之色：「到底怎麼回事兒？」

他有種陰魂還能繼續提升的強烈感覺。

「是觀想圖殘缺，還是缺少一個引子？」

姜凡思量。

武道練氣，丹田氣海空間在達到真正的極限之前，就可以一直吸收造化之液進行開闢；煉體的筋骨境特殊，隨著拳法的進步而提升。

「筋骨的極限，需要特殊練法。」

「那麼，陰魂也需要特殊的媒介？」

姜凡凝目沉思，就望向了窗戶。

絲絲縷縷的月輝從窗戶上流淌而來，在地上留下了烙印。

「我明白了！」

姜凡眼睛陡然一亮，就再次意沉識海。

壓下心頭的躁動，陷入觀想狀態，稍微遲疑，陰魂一個跳躍，好似魚兒躍出了水面，就脫離了識海，脫離了肉身，來到了頭頂上。

念動，出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