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紮
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將我從睡夢中吵醒,迷糊間,還聽見「咔呲咔呲」的響聲。後腦勺有些隱隱的疼痛感,一種異樣的感覺從我的背部傳來,冰涼冰涼的,就像是睡在地上一樣。「嗯……」我輕輕的吭了聲,抬起左手,用手背搭在額頭緩緩的揉了揉,一股淡淡的腥味傳到我的鼻子里。我不由得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的紅色,迅速翻過手掌,一滴粘稠且帶有腥味的液體由我的手掌滴落在我的臉頰,這東西我一點也不陌生,曾經還用自己和黃曉傳的做過對比,沒錯,是血液。我頓時清醒過來,猛地坐起身來。此時,原本嘈雜的腳步都停了下來,接著聽到一陣「咔嚓」聲,我疑惑的環視四周,發現一些身著警服的警察叔叔們在用槍指著我,並且一臉的謹慎。原本就迷糊的我頓時嚇得汗毛直立,揮舞著雙手,「這……這……是幹什麼啊?」這時,我突然驚覺,我的右手上似乎握著什麼東西。我慌忙的看向右手,倒吸一口冷氣,「啊……」不由得叫了出來,並將手中的物體扔了出去。我所握的是一把匕首,一把帶血的匕首,匕首上的血漬還未乾,「呲……」地一聲,在地上劃出一道常常的血痕。我驚疑不定的注意了下四周,王管家,黃曉傳,陳東和一個不認識的人站在門口,黃曉傳有些神色異常的看著我。屋內,幾個警察叔叔正拿槍指著我,還有幾個在四處檢測,其中一個警察叔叔正拿著相機拍攝著,「咔呲咔呲」聲就是相機所發出的。這個情況我很清楚,藍羽沒少和我提過,是兇案現場。我不由得向相機的拍攝方向看去,看到的是一具屍體,我再次吸一口冷氣,從死者的衣著上看,是陳爺爺。一連串的事故令我有些發矇,但是有一件事我很清楚,我在兇案現場睡著,手裡握著染血的匕首,我是兇手!不,我可以確定我不是兇手,但是警察叔叔們不知道,我被認定為兇手,就算目前還不確定的情況下,我也是兇案的第一嫌疑人。
此時,人群被推開,其實所謂的人群也就只有王管家,黃曉傳等四人。兩個身著白衣大褂的人同藍羽走進房間,藍羽也是神色異常的看著我。很明顯,藍羽不相信我會是殺人兇手,但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我,藍羽也很矛盾。他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將手槍收起來,只見他的右手往背後挪去,並向我走來。我知道,藍羽喜歡將手銬扣在背後的褲腰帶上,我揮了揮手,有點無奈地說道:「不用拷了,你知道我的身體怎麼樣,跑不掉的。」
卻見藍羽仍走過來,輕輕的拋過一張手巾,「把手上的血擦一擦吧,看著挺寒磣的。」藍羽的聲音有些低沉,「我不拷你,我知道你的耐力怎麼樣,八百米連女生都比不過,跑五分鐘的人,不可能跑得掉的。」我有些無奈,不過確實是事實,我的耐力從來都不行。
這時,幾個收集證據的警察叔叔從陳爺爺房間的隔間了抱了幾個東西出來,仔細一看,是四個紙紮公仔,對於這些東西,我在熟悉不過了,小時候經常到陳爺爺的店鋪玩耍,曾一度要求陳爺爺教我如何扎製紙扎公仔,可是陳爺爺從來不教我,對我不依不饒地哀求也無動於衷。我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驚奇的發現,紙紮公仔的臉頰居然有淡淡的兩道濕痕,就像哭了一樣。
「啊……啊……」就在這時,王管家看到紙紮公仔,突然揮舞著雙手,發瘋似地揮舞著雙臂跑了出去,在門外還隱約傳來他奇怪的叫聲:「紅色的,紅色是最凶的,紅色的,會死人的……」我不禁疑惑,紅色的?什麼紅色的。
此時,驗屍的醫生已近來到藍羽的面前,「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死者應該是被利器穿過心臟而死,沒有其他傷口,一擊斃命。」說罷,他又看了看不遠處地上染血的匕首,「兇器,應該就是那把匕首了。具體的情況,還需要回局裡后才知道。」藍羽聽到此處,不由得搖了搖頭,毫無疑問,正如剛剛所說的,所有證據都指向我。片刻后,我被帶上了警車。黃曉傳神情堅定,對著車上的我說:「小白,我相信你不是兇手,我一定會查明真相的。」
我沒有說話,默默地點了點頭……
在牢里毫無疑問是無聊的,即使我和藍羽是鐵哥們也不能例外,一張簡單的木板床,和一個馬桶,囚室內就只剩四面牆壁對著我。藍羽有些歉意的看著我,我點點頭,表示我能理解,便轉身躺在木板床上。藍羽見我不說話,默默地走開了。我很清楚,等鑒定結果一出來,我就算不死也是個無期徒刑吧。我在第一兇案現場,並且兇器上有我的指紋。不行,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我從新整理思緒,肯定有什麼我漏掉了,我沒有殺陳爺爺。我將事情的經過從新的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我和玉米一起去了陳爺爺家,由王管家帶著我們見到陳爺爺,陳爺爺身體健朗,只是會偶爾的咳嗽,陳爺爺說這是老毛病,之後我扶著陳爺爺,我從陳爺爺的手臂上感覺到一種似曾相識的冰冷感覺(沒錯,冰冷感覺,讓人汗毛直立),之後吃我飯,我回到房間睡著了,然後被狐狸咬了,想回城裡打狂犬病疫苗,向陳爺爺辭行,第三天醒來,頭有些隱隱作痛,接著就是兇案的勘察……等等,頭隱隱作痛,我不由得眼前一亮,並用手摸了摸後腦勺,「嘶……」不由得吸了口冷氣,原來我的後腦勺高高的腫起來一塊,很明顯,是被鈍器擊中的,是誰?心中的疑惑更重了,王管家?陳東?有可能,但是最後他為什麼發瘋似的跑了呢?還有另外一個不認識的人是誰?
就在我思前想後之時,藍羽臉色凝重的來到了牢門口。我知道事情不妙了,一定是鑒定結果出來了。「小白,驗屍結果雖然沒有出來,但是匕首的鑒定結果出來了。」藍羽聲音比剛剛見面時更加低沉。「那把匕首上只有你的指紋……」藍羽沒有再說下去,已經很明顯了——我就是兇手。我將所有思緒拋到腦後,腦子裡只剩下「我是兇手」四個字不停的環繞……
藍羽沉悶的走回辦公室,裡面黃曉傳正等待著藍羽。藍羽推開辦公室的門,黃曉傳見況立馬站了起來,藍羽默默地搖了搖頭,黃曉傳看到,頹廢的坐了下來,垂著腦袋不知在想些什麼,藍羽也悶悶的坐回椅子上。
「對了,誰是第一個發現兇案現場的啊?」黃曉傳還抱有一絲的希望。
「恩?你不知道?」藍羽有些奇怪,因為黃曉傳也一夜住在陳爺爺家。
「我醒來的時候你們的人已經到。」
「哦,第一個發現兇案現場是一個小工,好像叫什麼陳東的。」藍羽輕聲說道。「據當事人說,他發現老爺,也就是陳爺爺當天很晚也沒有起,依照往常的話,那時老爺早就該起來了,於是他便同王管家一同去叫老爺,但發現門被裡面反鎖了。於是便將門撞開,發現了兇案現場。」
「等等。」黃曉傳好似發現了什麼問題,「你說是那個小工陳東去叫陳爺爺?」
「恩,他是這麼說的。」藍羽有些不解的看著黃曉傳。
「發現門從裡面拴著,並撞門的也是他?」
「對啊,當時那陳東走在最前面,王管家因為年紀的關係跟不上他,等他撞開門之後才到的。」藍羽更加疑惑。
「不對,不對。」黃曉傳堅定的搖了搖頭,「王管家說過,陳爺爺的生活起居是由他負責的,那陳東不可能會去叫陳爺爺起床,所以,那陳東一定有問題。」
「恩,不可能吧,看那人的樣子挺正派的……」藍羽不確定的說道。
「我們去問問王管家。」
「哎,別去了。」藍羽嘆著氣。
「恩?怎麼了?」
「他已經瘋了,一直重複說著:『紅的是最凶的,紅的會死人的。』根本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在藍羽和黃曉傳想辦法時,我獨自一人坐在木板床上,心中不免有些感傷,我年紀輕輕,國之棟樑,沒想到今天就要莫名其妙的死了,不由得泛起一絲苦笑。突然,一陣心悸,我的呼吸不由得一陣急促,我慌忙的看了看四周,除了牆還是牆,當然還有牆角的一個馬桶。但是那莫名的心悸讓我坐立不安,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背上不由得升起一絲寒意,沒事,沒事,這裡是牢房嘛,人氣少,冷點也正常,我心中不斷地安慰自己。就在這時,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又出現了,冰冷的感覺從我的身後傳來,就和我握著陳爺爺的手臂是的感覺一樣。我不敢轉身,我不能確定我的身後到底有什麼東西,但我可以肯定,我身後一定有東西,一種古怪的東西。我本來是個無神論者,但是此時,這個堅信的理念快要崩潰了。我心中祈禱著,陳爺爺,我身後的是陳爺爺嘛,我沒殺你啊,為什麼你要來找我。我感覺我的眼角有些濕潤,雙腿也有些發抖。原本就安靜的牢房此時顯得更加的安靜了,估計此刻就算是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清楚的聽到「叮」地掉落聲。但是。就是這種靜,幾乎讓我崩潰,四周沒有任何的聲響,幽暗的長廊就是吞噬人的地獄之門,我清楚的感覺到,我四周的空氣在慢慢的變冷。對於未知,人們都有好奇之心,我也有強烈的好奇,但是,當那種未知的東西威脅著你的生命時,你的心會不住的顫抖,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我可以清晰地看到,在我的四周,一種白色的霧狀東西正慢慢的聚集,漸漸將我包圍。我急促的呼吸,心中安慰自己,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定了定神,深吸幾口氣,調整好自己的呼吸,猛地轉過身去。待完全轉過身之後,我後悔了,我寧願沒有轉過神來。我看見一道淡淡的虛影在濃濃的白霧中若隱若現,我原本調整好的呼吸再一次紊亂了。四周的氣溫還在下降,我已經明顯的感覺到了寒意,急促的呼吸,呼出陣陣白氣,這無疑說明,四周的氣溫確實降低了。霧中的人影漸漸清楚,我能清楚的看到那人,不,應該說是不明物體僵直的走向我。但那物體卻沒有靠近我,在我兩米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但濃濃的白霧卻讓我看不清對方的長相。我有些意外,難道不是來殺我的?但隨後,我的夢想破滅了,只見它緩緩地舉起雙臂,我看到,那時用竹籤做成的,並糊著紙。紙紮?這是我看到這雙手的第一個念頭,隨後,我看到了一幕不可思議地畫面,只見那紙糊的手臂忽然變成了一雙真的手臂,長長的指甲絕對超過5厘米,只要被那指甲插中,後果可想而知。我慌忙的向後退去,可惜為時已晚。那雙手臂「唰」的一音效卡住了我的脖子,我頓時覺得一陣呼吸困難,感覺到,脖子上那雙手的力道還在不斷地加強。我奮力的用手捶打著那雙卡住我脖子的手臂,但是絲毫沒有效果,即使是我用上了吃奶的力氣,不過我沒有放棄,仍不斷地捶打著。我感覺到一陣眩暈,我知道,缺氧的狀況開始出現了,我想我此刻的臉色一定不好看。忽然一股暖流從手背傳來,將我四周的寒意驅散,但是對脖子上那雙金箍著我的雙手卻沒有任何的效果。漸漸的,我的反抗失去了力氣,雙手無力的垂下,感覺眼皮不斷地下搭,就要我要不行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張熟悉的聲音,「翠紅,不要啊……」隨後便不省人事……
在當我睜開雙眼之時,一片白色映入我的眼帘,「恩,我死了嘛?這是在地府嗎?」我不確信的說道。
「沒呢。」一個驚喜的聲音傳到我的耳朵里,聲音如此熟悉,是黃曉傳。
「呵呵,沒想到你那麼剛烈啊,居然會想到自殺,還是自己用雙手卡著自己的脖子,要不是後來你失去意識,可能你真的就去陰曹地府了。」藍羽在我的床位旁幫我削著蘋果,調笑道,「第一個自己掐死自己的人,哈哈。」
「恩?」我不禁疑惑道,「我自己掐自己,怎麼可能,我又不是神經病。」
「真的,不騙你……」黃曉傳也點點頭。
「真的?」
「是真的,本來我們想來告訴你,你暫時不用待在牢里了,就看到你自己掐著自己的脖子,我們到的時候你已經失去意識了。」藍羽笑著說。
「真的是……」我突然意識到不對,「你說什麼!我暫時不用待在牢里?」
「恩,是的,驗屍結果已經出來了。」黃曉傳狠狠地接話道。「陳爺爺是被勒死的。」
「恩?勒死的?怎麼回事?」
「是這樣的。」藍羽也為我能暫時出來而高興,「剛剛送的屍檢報告,喉部有一道細小的紫色痕迹,瞳孔放大做痛苦狀,舌頭呈紫黑色,胸前的傷口是死後照成的,因為已經死亡,身體已經沒有機能了,血也已經不流了,就算傷口再致命,也不會有太多的血噴出來。就算流出來的血也是已經凝固或快凝固的狀態了,這就是現場為什麼只有一小灘血跡的緣故。除了一把匕首外,你身上和現場沒有任何類似能致成如此傷痕的物件。不過,目前你的嫌疑還是最大。」
我聽到這裡,腦子突然閃過什麼,但是卻沒有抓住,「細小的勒痕?」我忽然眼前一亮,「對了,我記得上次我被狐狸咬的時候陳東就從他的腰帶里抽出一條絲樣的東西勒住狐狸的脖子。」
「對了,」黃曉傳聽到我這麼說,也眼睛一亮,「是陳東第一個去撞陳爺爺的房間門的,如果他是兇手的話,興許門根本就沒有栓,是他在誤導我們。」
藍羽醒悟過來,「對啊,我怎麼把這給忘了,我現在就去看看。」藍羽說完,風風火火的離開了病房。
「對了,蔥頭,到時去我房間看看,應該有什麼東西能用到的,我的後腦勺現在還疼著呢。」我見藍羽快走出病房,叮囑道。
「好嘞……」……
幾個小時后,藍羽從審訊室出來,毫無疑問,陳東把什麼都說了,但是藍羽卻不知道該怎麼寫結案報告。陳東所說的實在是太離奇了(以下為陳東的敘述)。
(在那兩個小子來的的第二天夜裡,我無意間聽到老頭和王管家的對話,說要將什麼傳授給那兩小子,其實我們都知道,那老頭會術,有東西幫他斂財,要不他一個糟老頭子怎麼可能有那麼多的錢。當王管家走了以後,我便進去求那老頭,讓他教我,可是他就是不肯,說什麼是害人的東西,怎麼也不肯教我,還罵我,我一時氣不過,沒想到下手重了點,就把他勒死了。事後,我去那個姓林的小子房裡,將他搬到老頭房裡。但沒想到他那麼醒睡,稍微動動就轉醒了,我便用花瓶在他的後腦勺來了一下,接著在雜物房找了把匕首朝老頭的心窩扎了下去,擦去指紋,偽裝成那姓林的小子殺人的樣子。第二天由我帶頭去老頭房間,假裝門被裡面拴著,在大家到來之前又將門撞開,然後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當天,陳東被收監在警局裡,但是第二天,卻從藍羽的口中得知陳東自殺的消息,是自己掐死自己。藍羽和黃曉傳都很詫異,人是不可能掐死自己的,因為窒息的痛苦會使人不自覺的放鬆手上的力道,就算有了已死之心,缺氧造成的休克也不可避免,就像我一樣。但是我卻很清楚,那根本不是自殺,是紙紮公仔的復仇,不過我沒有說出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至於王管家,黃曉傳和我都有點傷感,逼近一天前還是一個正常人,他老是不停的重複著說:『紅的是最凶的,紅的會死人的』。也許藍羽和黃曉傳都不明白,但是我卻明白了王管家為什麼會瘋了,因為,我在牢房內看到的紙糊手臂也是紅色的,我想起了以前哀求陳爺爺教我做紙紮公仔時陳爺爺和我說過的話:「每個東西都有他自己的靈性,紙紮也不例外,特別是紅色的紙紮,紅色的紙紮公仔是最凶的,有仇必抱,有恩必還,他們沒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他們只是憑著一股子意念,所以,千萬不要去惹紅色的紙紮公仔,最好也不要去做……」大概是王總管也知道關於紙紮公仔的事,所以才被嚇瘋的吧。
兩天後……
我獨自一人在自家的天台上,不,確切的說應該是一人一紙紮公仔。這就是我從藍羽手裡要來的,紅色的紙紮公仔。我看著它,他那無神的眼睛好似也在看著我,我在紙紮公仔的耳邊(如果他有的話)說道:「事情已經完了,殺陳爺爺的兇手陳東也已經被你手刃了,你應該沒什麼留戀了吧?那下去陪陳爺爺吧,哎……」說完,我將紙紮公仔點燃,火苗迅速的竄上公仔,熊熊的火焰將紙紮公仔的身體燃燒殆盡。我見已經燒得差不多了,便轉身離開天台,向屋內走去。卻沒發現,沒燃燒盡的紙紮公仔的嘴角勾起一道詭異的笑容,然後化作一道虛影,飄然的離開了快要燒盡的紅色紙紮公仔……
我獨自一人回到屋內,緩緩的坐在沙發上,有點哀傷的拿起茶几上的信封,這是陳爺爺寫給我的,落款時間是我和黃曉傳辭行的那天。看過信后,我終於明白,原來,陳爺爺叫我和黃曉傳回鄉下,是想教我們扎靈之術。扎靈就是扎紙,也是扎鬼,萬物皆有靈,紙紮之物也有靈性。陳爺爺多年扎紙,晚年只留了四個紙紮公仔在身邊,因為這四個公仔已經不再是紙物,而具有靈性,化為陰靈。特別是紅色的公仔,陳爺爺為他取名為翠紅。就是在牢里曾經差點殺死我的那隻,翠紅靈氣逼人,對陳爺爺感恩,而為陳爺爺斂財,使陳爺爺晚年衣食無憂。但是即為鬼物,本不應該存在於世上,翠紅會無時無刻的吞噬周圍生人的陽氣,輕者頭暈目眩,重者病痛纏身,這也是為什麼每每有司機去過之後都會倒霉的緣故,司機陽氣受損,頭暈目眩之後開車怎會不出個車禍什麼的。估計村裡年輕男子稀少也是這個緣故。陳爺爺原本想教我扎靈,卻意外的發現,我對翠紅這樣的陰靈特別的敏感,每每翠紅出現在我周圍我都會異常的不適,便放棄教我的想法。沒想到第二天卻……經過這次事件,無神論在我心中支離破碎,只希望陳爺爺能一路走好。
我放下手中的信,無意間瞥見右手的手背,那被狐狸所咬的傷痕變成一個紅色的圈,如紋身般烙在我的手背上……「嗆」地一聲,一把匕首帶著一張摺紙擦著我的臉頰,穩穩地釘在茶几上,從匕首射來的角度來看,應該是窗外。我驚異的向窗外看去,卻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消失在眼帘。我詫異的拿起匕首,與其說的匕首,倒不如說是一把短劍,長約二十厘米的刀刃閃著寒光,劍身上雕刻著一些莫名其妙的符號,劍柄部分由木製成,也刻著同劍身上一樣的符號。我拿下劍身上的紙條,打開摺紙,只見上面寫道:「我很看好你哦,我們還會再見面的。」署名赫然是已經被翠紅殺死的陳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