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只依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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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馥……」凌綦回身過來,喉結微微地一滾動。沉重的粗氣聲,望著女子如綻放花兒般迷人的笑靨,輕斂體內的躁動。柔聲道:「我怕傷到你。」
「嗯?」女子眨著大大的眸子,裝傻可愛。
「好吧。睡進去點,讓個位置給我。」他似是無奈,劍眉微皺。躺了進去,女子滿足地窩在他的懷裡,聞著那淡淡的松香氣息。阿馥粗粗淺淺的呼吸聲漸漸傳來。
只是這小女人那手還邪惡地放在男人那不應該放的地方,註定是一夜受折磨了,這孩子還要好幾個月才出來,那要把他折磨到什麼時候啊。
男人緊緊地閉上雙眸,臉上青筋在跳,雙拳也握得緊緊的。女子輕呢一聲,另一隻手纏住了男人的脖子。
……
阿馥邪惡地暗笑,把你放出去,不正好碰上那個撫琴之人?如正隨了那人的意了。反正我就是纏著你吧。
……
石榴如血般開得妖艷,絕絕。坐在湖畔的女子,紫裙飄渺。怔怔地看著無意撫斷的一根琴弦,如水的眸子里不甘心。
怎麼可能?凌綦或真是只對他的王妃專情?
一旁的丫環,幫她拿過斷了弦的琴。囁聲說道:「小姐,夜深了,回去吧。」
女子看著湖畔對面的廂房,臉上有些慍怒:「難道我張妁兒不夠漂亮?哼……我就不信了。他對她就如此情比金堅!」
有些事情不能勉強,便是勉強不了。張妁兒跟著自己的父親呆在這個貧瘠的邊關之地,每天那麼多的難民,還要笑臉相迎的去城隍門口施藥施粥的。偶爾還會受到無良難民的挑逗之語。她早就受不了了。
也不是沒有權貴公子傾慕,只是她心高氣傲,一心只想找個她認為配得上自己的男人。就算為妾,也無所謂。
凌綦!在他進府的第一眼,她的便認定他了,特別是他對自己妻子的那份柔情,更加令她羨慕。
張妁兒轉身,便離去,身後的石榴樹下,頓時灑落片片落英。
月寂如勾,天明之時,那隱隱在雲層中的月亮在第一縷朝陽升起來的時候,已經退去。
凌綦眼圈微微地有些發紅,墨黑的眸子泛著倦意。阿馥!她決對是故意的!
起身下床,端過梨木桌上的茶壺,仰頭便灌。「咕咚咕咚」便喝下大半壺涼涼的茶水,他才稍稍地松下一口氣來。
緩緩地坐回床上,伸手摸上女子輕凸的小腹,揚起不羈的笑意。這孩子看起來好小,看看這肚子就知道。阿馥總是喜歡率性而來,懷孕這麼久,這食慾總不見漲。
他要是不在旁邊盯著她,她就懶得吃了。
「多吃點!」他很惱,看著女子狡猾而笑的面容。「阿馥,你別給我耍花招!」
「凌綦,我不吃那個蔥,把它弄掉。」她倒是享受得如太皇太后,把他當成了什麼。他自己都不明白了。
「為什麼不喜歡吃肉?」見她把自己碗所有的肉都扒拉出來。男人嘴角隱隱的抽搐。又夾了塊放到她的碗里。
「不知道啊,從小就不喜歡。師父說殺生不好。」
好!凌綦臉色有些黑,把肉夾了起來,送到女子嘴裡。卻見她張嘴接過,而且她那笑,笑得狡黠。
「真是太慣著你了,不喂你吃飯,你還真不知道吃了。」明明是責怪的語氣,卻聽得無奈的溫柔。
阿馥總是這樣,他餵給她吃,她就多吃點,不然讓她自己吃,隨便吞了幾口就把碗推開了。
「是啊,如果你不在,我會餓死的!我又不會做吃的,又不知道哪些東西可以吃。況且我是公主,又是王妃,不應該什麼事都要學著去做的!」
女子呵呵而笑,說得理直氣壯的。「你要是不在,我連自己吃飯都不會!你好好想想吧。」
她倒是還說得有理了,凌綦「碰」地放下碗,氣結道:「阿馥,你別太得寸進尺了!」堂堂一個王爺,萬民景仰,全軍上下哪個不膜拜,哪個不敬畏的。卻是栽在這麼一個小女人的手裡。
「可別太依賴人了,如果我不在你身邊。你果真就會餓死?」沒辦法,拿過湯匙,又餵了她一口。
什麼時候這麼有耐心過,簡直把她當成小祖宗般的伺候著。才如此就爬到他頭上了,凌綦自認對自己的祖宗都沒這麼好過。
「雖然人餓了就會吃飯,渴了就知道要喝水,累了就知道要睡覺。可是我好懶啊,從小被人伺候慣了,什麼事情都有人為我辦。不用動腦子的。」
「夠了!」凌綦眸光一爍。「阿馥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氣得他想好好的掐死眼前笑得一臉無害的女人,然後再劈開她的腦袋,看裡面到底裝了些什麼?
阿馥驀然一呆,如水般的眸子,閃過一片水霧。嗡嗡地說道:「你是我夫君啊!」她要是斷了要依賴他的思想,那就代表她不把他當夫君了。
「如果你不要我了,不管我了,而且喜歡別人了,那就是斷了我的活路。」阿馥淡淡地說道。
說凌綦愛得霸道吧。都比不上眼前這個邪惡的小女人。說得倒是輕鬆,聽得讓人如此受威脅,以死相逼了。倒是比那些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招法還要狠毒些。
「好啦,好啦。」他投降了還不行了嗎?「你要是被餓死了,我也沒活路了,阿馥!算你夠狠毒!連我的活路都斷了!!」
燦爛的陽光穿過樹葉間的空隙,透過早霧,一縷縷地灑滿了庭園。清晨微涼的輕風徐徐吹來,吹得女子輕靈的裙袂。
阿馥懶懶地靠著他,伸手攬起一縷陽光。如此溫暖,木槿的香味縈繞而來。她閉上雙眸,隨灑地享受著這一切。
「凌綦,有人盯上你了哦。」阿馥隨意一抬眸,不遠處坐立涼亭。紫色衣裙的女子,淡雅嫻淑,娉娉婷婷地朝他們走了過來。
凌綦溫暖如水的眸子,緊緊地盯著阿馥,寬厚的大手摸上她那凸起的小腹,揚過邪魅的笑意。「你小子給老子快點出來!不然你娘只欺負我。還有事沒事的拿你爹開涮。」
陽光被層層疊疊的樹葉過濾,漏到他們的身上變成了淡淡的圓圓的輕輕搖曳的光暈。阿馥淺淺而笑,如盛開的梨花般空潔。
張妁兒一時被眼前的男女所怔住,如此美麗的畫面,本不應該打擾。如果是別人,她就繞道而行了。不過此時摟著女子的是凌綦。越看越是覺得刺眼,怨恨。
「小女張妁兒,見過睿王爺。」這聲音嬌柔得可以軟到男人的骨子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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