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幻境

第七十九章,幻境

7

「少在這裡說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千水見陰狠地抽/動著臉龐。

如果換作是凌綦,他的族人被人殺害了,難道他就不會不擇手段的想要報仇嗎?事實上,有些事情,如雨後雜草般。燒了之後,還是會重來。

「你說得對,當初本王應該斬草除根!!」陰佞的聲音從凌綦的嘴裡說出來,令人,令妖無比的震懾。

千水見雙手握成拳,喀吱骨頭相撞的骨聲。

周圍的景色倏然地變化一片模樣,場景不停地在變化。

「又在弄什麼**陣!!」男人不屑。自從上次被千水見困在什麼鬼結界之後,凌綦是很用心地看過一些岐黃之術,道家陣術的書籍。不是他喜歡,而是因為阿馥。

一片鳥語花香,百草萋然。綠蔭繽紛的山谷。五彩斑斕的奇異花草,彩蝶翩然飛舞。撲鼻而來的紛香。

一身淡淡的粉色,十一二歲的少女身影翩若驚鴻般在花叢中飛舞。輕快的歌聲中,帶著空靈與清遠。

【引歌長嘯浮雲劍試天下

白衣染霜華

當年醉花蔭下紅顏剎那

菱花淚硃砂

猶記歌里繁華夢裡煙花

憑誰錯牽挂

……】

「阿馥!!」凌綦大叫,只是那女子。似是什麼也沒有聽見,依舊是翩躚於花叢之間。

倏地,不遠的地方,白衣飄飄的少年,走了過來。女子一見巧笑嫣然,飛奔而去。撲入少年的懷裡。咯咯而笑。

少年眼裡一片縱容與寵溺之色,「阿馥,整天呆在藏書閣。一出來這會兒就這麼開心了。」

「師父讓我看書嘛?我才不喜歡看呢?不過他答應送件法寶給我。所以我就去看啰。」少女翩然而笑,如沫春風。

「什麼法寶,讓你這麼用盡心思的?」少年問道。

「你看!」少女搖著手裡的鈴鐺。

「五指金鈴!!?」少年一愕,瞠目結舌。「叮叮噹噹」的聲音與風聲融入一起,完美得如天籟。卻不如少女天籟般的歌聲。

「是啊,師父說會教我御五元素的。可是我剛才試著用了雷火,結果把藏書閣地一排書全部燒了,還差點兒燒著了自己。」少女嘟嚷著嘴。滿頰酡紅。

少年頓時緊張問道。「傷到哪裡了沒有?」

「才沒。不過師父叫我把燒壞了的經書全部手抄出來。好多啊,寫一月也抄不完。」

「好啦,阿馥。師兄幫你抄。」

「真的嗎?可是……那些經書,只有我才知道上面寫了些什麼?你怎麼幫我抄啊?」

「這樣吧,阿馥動嘴,師兄動手。」

……

凌綦墨眸閃著怒叱的火光,那少女明明就是阿馥,卻把他當成空氣一樣。長劍一掃,少女與那少年的身影卻如一陣風一般消逝在自己的眼前。

四周的繁花倏地變成了一片黑黑的荒原,透著陰冷的氣息。

陶丘驀地出來,不敢置信地盯著這一切,喃喃道:「主人說,這個地方是幻界的結界。不管出現什麼,你最好當什麼也沒有看到。什麼也沒聽到。」

「你一隻妖邪懂得什麼?」凌綦怒道,他當然知道是阿馥的景象而已。千水見不過是想讓他放開阿馥而已。

荒原處倏然出現一個小小的身影,全身縮在一起。隱隱地在抽泣。

男人看了一眼,慢慢地上前,身影倏然變成清晰起來。「阿馥?」

「你怎麼了?」男人一緊趕緊上前,抱住女子瑟縮的身子。「別哭了,有我在。什麼事情也不用擔心。」

女子的身子突然動了動,搖頭清麗的臉龐,眸光清澈,蓄著晶瑩的淚水。驀地一行清淚從眼角處流了下來,讓男人心疼不已。

「凌綦,我好害怕!」女子幽幽地說道。哭得更加的傷心起來。

身後的陶丘有些急,一道猙獰的白芒晃過他的眼。陶丘上前拉開凌綦與女子,卻已來不及,凌綦小腹處卻插著一支寒冷的匕首。

「為什麼?」凌綦一愕,不明白阿馥會突然傷到他。

女子只是怨恨地搖搖頭,手心處又握上一把長劍,正是凌綦剛才放在地上的那把殘虹劍。一步步朝著凌綦走過來。

「主人?」陶丘不解,上前卻被女子身上的戾氣震開來。妖孽一驚。拉上凌綦,急聲說道:「她不是主人,主人不會是這樣的?」主人心地善良,身上是空靈之氣,不會沾有邪氣的。

「阿馥?」凌綦有些不死心。「可她明明是阿馥的樣子。阿馥不會這麼對我,我要問她為什麼?」

但是女子眸中淌著淚,不由自主的上前,機械式地對準了男人的胸口。「不可以!」她突然臉色抽搐了一下。不可以做這樣的事,只是這具身體里似乎還有另外一個靈魂在支配著她。

劍只要再向前一寸,便會要了男人的性命。女子躊躇不前。驀地,一陣尖銳的囂聲沖入大腦。

女子一咬牙,那劍便是刺破心肺的聲音。凌綦不敢置信地盯著她。氣息越來越粗重起來。四肢的力量隨著粗重的氣息漸漸消逝。

「——啊——」

阿馥倏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身上已是一片汗水。是涼的。不是因為房間內的火爐關係。

她竟然拿劍殺凌綦?怎麼可能?而且當時卻是不由自主。幸好只是做夢,只是這個夢讓她惶恐不安起來。女子踉蹌著下了床,艱難地扶著牆壁走了出來。

他哪去了?明明睡著之前,他在身邊的。怎麼這會兒就不見了?

打開房門,便是一陣刺骨的寒意襲卷全身,阿馥拉緊了身上的厚裘。腹中的重量,睡覺一醒來之後,便是酸澀的痛感瀰漫在腰間。

室外仍是寒風蕭瑟,只是站在門的侍衛反應過來。目光炯炯,一絲驚愕之色盯著眼前的阿馥。

「凌綦呢?」

朧代臉色有些為難,早知真不應該接了這件差事,留在驛館保護王妃,當初留下來的應該是他大哥才對,年青的侍衛,聲音囁嚅:「王爺……與朧夜出去喝酒去了。」

想了半天,朧代間是想出了這麼一個豬血的借口。

「喝酒?」傻瓜才信。阿馥蛾眉微擰,眸光明亮,深沉。本書由首發,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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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夫刁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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