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三百三十章 輝煌圖騰

對於余齊這種痛苦的情緒，林霸天能夠感同身受。

因為，他也有過同樣的經歷。

但現在，他還是得把自己心中的疑惑問出來。

「所以說，屠殺是在擎天尊消失之後開始的？」林霸天問道。

「是。」余齊答道，「我師父說，擎天尊當年壓制中荒所有強者，乃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尊。」

「就是因為他太過驚艷絕倫，才會惹來天譴……」

林霸天眯著眼，說道：「所以實際上，人族後來遭到屠殺，就是跟擎天尊鋒芒畢露有關，那你應該對擎天尊感到痛恨，為何還要去祭拜他？」

聽到這話，余齊抬起眼，看向林霸天，說道：「你為何會這麼認為？難道我們人族就不能出一位強者么！？蠻荒界存在這麼多的族群，其中有些族群威名遠揚，就是因為他們族中有仙王！有能夠稱霸一方的頂尖強者！」

「為什麼這些族群的強者就不會遭到天譴？人族出一名強者就會遭到天譴！？這本就不合理！」

余齊的語氣很是激動，雙目通紅。

「擎天尊還在的時候，中荒乃至於蠻荒界萬族，誰敢欺壓人族！？」

「而在擎天尊消失后，蠻荒界內只要是個族群，都能來踩人族一腳！擎天尊才是我們人族的驕傲！沒有他，人族就衰落了！」

「我師父無比尊敬擎天尊，他讓我記住，擎天尊代表著人族的輝煌！絕對不能忘記擎天尊！擎天尊還在的時候，人族就是蠻荒界內最強的族群！」

聽到這番話，林霸天眼神閃爍。

按照中荒歷史當中的記載，關於擎天尊消失的說法，其中有一個說的是擎天尊以邪入道，從而遭到反噬。

從余齊的話聽來，這個說法完全不成立。

擎天尊當年一定是正常的人族修士，並沒有什麼以邪入道的說法，否則不可能得到余齊的師父如此的尊敬。

而擎天尊的消失，實際上也跟其他位面，各個界域內的人族頂尖強者消失的原因一樣。

那就是……被上面的力量注意到，然後被降位面打擊了。

面對這種級別的力量，哪怕再驚艷絕倫，也難以抵擋。

「但老方說的是，瘋老頭讓他避開擎天尊，這意味著擎天尊很有可能並沒有死去，而且……極有可能變成了老方的敵人。」林霸天眯著眼睛，心想道，「這麼看來……擎天尊很有可能已經變節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

「你……為何這麼關心擎天尊？」余齊問道。

林霸天回過神來，看向余齊，說道：「若我告訴你，擎天尊還活著，並且就在中荒，你會是怎麼樣的……」

沒等他話說完，余齊就猛地站起身來，雙目圓睜，激動萬分地說道：「擎天尊還活著？！真的么！？這是真的么！？」

林霸天緩緩點頭，說道：「我認為是真的，只不過……」

「那就太好了！擎天尊歸來，人族的希望也就歸來了！我們可以反攻！可以讓人族重新屹立在中荒，屹立在蠻荒界萬族之上！」余齊激動到聲音都在發顫，眼中含著淚光。

林霸天看著余齊這副模樣，突然間不忍心繼續說下去。

他很想告訴余齊，就算擎天尊還活著，恐怕也不是當初那個人族之光了。

面對降位面級別的力量，多少人族強者直接死去，又有多少被迫墮入地獄一般的道路，徹底失去自我，變成一具受到操控的行屍走肉！？

這是林霸天的親身經歷，他相信擎天尊……也是類似的經歷。

「擎天尊在哪？我能見他一面么？我過去只在師父的口中聽說過關於他的事迹，我真的很想見他一面……在我壽元耗盡之前。」余齊抓著林霸天的手臂，以乞求的姿態問道。

看著這張布滿傷痕的蒼老面孔，林霸天緩緩點頭，說道：「現在還不行，但等以後……我可以帶你去見他一面。」

「好！好！」

余齊連連答應。

林霸天知道，余齊對於擎天尊的了解，大部分都來自於其師父。

而之所以對擎天尊這般崇拜和敬重，是因為他無比懷念人族的輝煌。

處境越是艱難，越是凄慘，就越會懷念過去的時光。

余齊對擎天尊的執念，實際上也是他內心希望的體現。

對他來說，擎天尊其實已經不是一名具體的人族修士，而是象徵著人族輝煌的圖騰。

「余齊，我們還會再見面的。」林霸天對余齊說道，「至於你壽元的問題……現在你體內的經脈的破裂太多，修復是沒辦法修復了，但我可以給你幾顆靈丹，讓你……」

「嗡……」

林霸天在說著這番話的時候，突然感到全身一涼，腦海中突然有一陣嗡鳴聲響起。

一股難以形容的不適感，在他的體內出現。

他知道，這是對他的警告。

他的行為，讓那個存在不高興了。

林霸天眉頭一皺，卻沒有表現出什麼，只是默默地伸出手，遞給余齊兩顆金色的丹藥。

「我還有事，得先走了。」

說完這句話，林霸天便帶著白眉，瞬間消失在草屋之內。

余齊拿著手中的兩顆丹藥，能夠感受到丹藥散發出來的濃厚的生命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