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白色羽毛

黑暗。

靜謐的推敲不出這是什麼地方，就連環望四周的移動的腳步聲都尋覓不到。

「滴！」一滴清泉滴落積水中，湧起蕩漾的聲音讓人宛如鏡子明亮般清脆悅耳，至少感覺這片黑暗還有這一絲生氣…

「咯吱！」一道破暗而入的光芒刺穿撕裂這片黑暗，接著是整片洶湧澎湃，若如整個黑暗象面整塊的鏡子被光線切割的瞬間破裂，斷碎，剩下的只有白的刺眼的光。

一張輪廓分明，甚至線條分明的不夾一分雜質，黑色綢質的髮絲，俊俏的讓人感覺到有些黑暗揮散不出在那張陰霾的面孔上。

「什麼時候你也有了信仰了？」一把溫性冰冷的讓人依然感覺到有些溫暖的聲音，站在光亮刺人的門口恍若虛影的問道。

「主說會給我最後的一次機會去救贖！」閉著眼睛，微微放下那隻擋白色刺眼光線的手，只是光線依然穿透指縫照射在那張蒼白的臉孔之上。

「我不信這東西！」那聲音說完，接著轉身就欲離開，說句實話，他不喜歡教堂這種西方的氣氛，尤其是…黑暗籠罩的沒有一絲光線的教堂！

「該走了，就等你了！」拋下一句話，門口只剩下刺眼的光線，那一縷光影已經消失。

「嘩啦！」起身站立，看著光線射到的那個耶穌，防若…又多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東西。

「主…會與我同在嗎？」自語著最後一句，看著那十字架的耶穌良久，良久，卻沒有答案。

「龍信！」外頭再次傳來一聲吶喊。

龍信拍了拍胸前的灰塵，一身黑色絲質的襯衣，還有那頭反光的黑髮，在白光之下好像又多了一絲生氣。

「每次都那麼麻煩，老讓我們幾個等你小子！」說話為首的是一個赤膊背著一個X字皮帶，穿著一條綠色軍用褲，此時正用著那隻厚厚的軍用大靴蹬發摩托車。

「祈禱？有點意思！」邊上一輛敞棚的吉普車上坐著笑說的是泯殿，嘴角有些諷刺的意味。

「嘿，我說龍信，你丫的就不能把耶穌換成咋國家的佛祖祈禱下嗎？」龍哲一臉稚氣未泯的坐在泯殿邊上的吉普副座上，擺了擺手依然跟著嘲諷嘲諷龍信。

「噗噗…」赤膊精壯的漢子又擰了擰油門，準備提速衝出。

「龍信！等等！」一輛轎車衝過來，急速的停在幾人面前，旁邊還坐著個人，「咔嚓」開門，一襲白色長裙的玫瑰跳了下來，接著一把將龍信從那摩托車上拽了下來。

「嘿嘿，當我著我龍騰的面前搶人，你小丫頭還真是越來越大膽了！」那赤膊的漢子又剎住了加速好的摩托車。

「哈，龍騰大哥難道想跟我搶啊信？」玫瑰一把不服氣的站在了龍騰面前說道。

「唉，算我怕你了！」龍騰拿她沒辦法，倒是逗的泯殿和龍哲大笑了起來。

「啊越，你給老娘下車！」說完，一開車門，接著毫無淑女風範的提起裙子，接著對著駕駛座上的龍越就是一腳踹了下車。

「嘿嘿，我下車還不成嗎！」頓時龍越沒說完就被玫瑰一腳給踹下車了，玫瑰一把拉過龍信，死將他塞進駕座的位置上，自己一副理所當然的將泯殿，龍騰的目光之下大搖大擺的上了車。

「唉，現在的女人…真是…」龍越一副委靡不振的走到龍騰的摩托車邊上，看到玫瑰那殺死人的目光又收回嘴邊的話，對著邊上的龍信同情道：「啊信，真為你默哀！希望你日後的日子會好混…」

「去死吧你！」玫瑰抓起後車座墊一把砸了過去，不過，龍越速度快，早一把跳上龍騰的車尾揚長而去。

龍墓。

「啊信！」玫瑰撕心裂肺的吶喊響徹整個墓室。

「哈哈！想不到龍圖騰的四大龍將侯選人全來了！哼！」哈特狂笑的一把抓住了龍信的脖子，接著一把將尖牙扎了進去。

「什麼！？你居然…」哈特咬進去，卻讓他感覺到一絲不妥，一臉的驚訝。

「龍嘯·九重天！」龍騰一個拳頭對著墓口勢如湧進來的骷髏，接著一條金色澎湃洶湧的金龍罡氣將那些骷髏頭轟的散架，整個甬道疊的滿滿儘是骨頭，但是這些骷髏頭依然馬上拼湊起來衝進來，不死不滅…無窮無盡，在這灰暗的墓室，幾人已經戰鬥了兩天兩夜了。

「啊信！」玫瑰一臉掙扎的朝著被哈特拋在地上的龍信屍體爬過去。

「看劍！」龍哲與泯殿都操著兩把劍飄向半空的哈特，但是隨著他身體四周飛舞的蝙蝠就夠他們兩人的合劍忙碌自衛了。

「呀！」一個無形的身影從身後撞過來，一把將半空的哈特撞了下來。

「哼，就憑你們兩個開啟了兩副龍骨力量的初次造化就想跟我斗？哼，好笑…」哈特犀利嘲諷的一把將身後那個隱形的龍越摔下來，接著一拳！

「噗！」一道血霧飛濺出來，濺的哈特的臉頓時成了一張美麗的血花，但是哈特卻露出那四顆尖利的牙齒，舌頭將臉上的鮮血卷的一乾二淨。

「啊信！」玫瑰淚水縱橫的抱起龍信一頭黑髮的腦袋，緊緊的摟在懷裡，生怕會少了些什麼。

「你不要嚇我，你會沒事的，你會沒事的…」不知道，這話是對她自己說的，還是對龍信說的。

「玫瑰…咳咳…」龍信虛弱的剛喊出聲，但是內傷卻讓他的嘴角湧出了一口口黑色的鮮血，玫瑰更是一臉害怕的抹著那鮮血，失神的她慌了，卻哭不出來的望著四周。

「啊信，你沒事吧？」泯殿趁著空擋站在邊聲問了句。

「泯殿…我…不行了！」龍信眼皮隨時象會塌下去一樣，虛弱的找不到一絲活脫的生氣。

「啊信…」龍哲有些沉默的看著地玫瑰懷裡的龍信。

「龍哲…你…泯殿…你繼承我的位置！」龍信邁著最後的力氣說完。

「我頂不住拉！」邊上龍騰吃力的應付著蝙蝠與骷髏吃力了，還好哈特沒動手，只是止於半空，黑色的蝙蝠飛舞轉動的如同一條毒蛇盤旋在這個墓室，吞噬一切。

「我來封印他，你們…抓住機會跑吧！」龍越隱形的迅速站在蝙蝠撲過來的前面。

「承吾之祈，八字血印，極引動天，風，雷，水，月！血印！」龍越面前頓時一到金色瀰漫的藤圖封印就要形成，「糟糕，我自己一個人的血不夠祭奠！」

「玫瑰…」龍信宛然一笑的看著那張精緻的臉，儘是悲傷。

「啊信，不要說話了，我們…一定能出去的。」這話…玫瑰真的不會安慰人，只是哭紅著眼睛，淚水壓抑不住的一滴兩滴的落在龍信的臉上。

「不要說傻話了…」龍信儘力的搖了搖頭，「動手！再不動手…我就要變成吸血鬼了！」

「不！」玫瑰大聲的答道。

「好吧…那…我自己動手了…」龍信，漸漸的抽出匕首，雙手顯得有些無力的舉起匕首的雙手顯得有些發抖，邊上的玫瑰更是一把抓住那把鋒利的匕首，瞬間，猩紅的鮮血滴在了龍信白色襯衣上，染成一簇紅色的花朵，艷麗嬌貴。

「真的要逼我自己動手？」龍信淡然問著淚水縱橫的玫瑰。

「好！」玫瑰顫抖的回答，握緊的匕首接著接著突然被一道力帶進去，「嗤！」猛然回神的時候，匕首已經插在了龍信的心臟胸膛處，溫暖的血水漸漸湧出，迅速的被龍越的血印吸去，頓時血印大作。

「玫瑰，要好好活著…」這是龍信最後的一句話。

「啊信！」歇斯底里的吶喊，卻依然看到的只是一副心滿意足的笑臉，那麼安詳…死的如此宛然洒脫，至少不會變成血族，活著千年，看著至愛朋友日漸老去，寂寞伴隨永生。

「大家…記得有機會去龍信和我的墓碑前獻束花！」龍越有些慘然的回首對著幾人笑說道，眾人的表情更是直接愣在當場。

「啊越…你…」泯殿似乎意識到什麼，馬上喊出來。

「有的時候…生命是那麼脆弱，我只是希望你們能活久一點…」龍越說完，笑笑。

「啊越…我們會記住你這個兄弟的！」龍騰拍拍他的肩膀，強忍著眼睛就要冒出來的東西。

「去***見鬼龍將力量傳承！」泯殿有些抓狂的甩掉手裡的鐵劍，那是從骷髏手裡搶過來用的。

「血印！」龍越頓時大喊。

「暗黑之手！」哈特頓時馭駕著所有的黑暗蝙蝠張開著大嘴，彙集成一隻大手朝著那道微微薄弱日血印抓過來。

「轟！」光芒刺眼，死掉的蝙蝠不記其數，所有人都被光芒刺的張不開眼睛。

「***！該死，該死的中國人，我一定會出來的！啊！」哈特最後的掙扎緩緩被封在一副石棺中。

一個金色印點閃過最後一絲光芒，最後平靜暗淡了下去…

「你們…傳承力量吧…」龍騰轉望著龍信虛弱的身體說道，泯殿與龍哲有些不情願的走過去打開了另外兩副石棺，只是…再也找不到龍越的一絲身影，也許…已經成為那道光芒。

「啪啦！」一張白色的翅膀張開，龍信居然異變了，可是…他的眼睛依然緊閉，安詳的如同天天使緩緩飄至半空。

「啊信…」玫瑰大喊著，龍信卻依然沒有一絲反應。

漸漸，龍信整個人緩緩化為漫天星光，金色溫暖的星碎，接著整個人消散，瞬間整個墓室變的通亮明媚，最後一片白色聖潔的羽毛緩緩跌落，玫瑰已經找不到一絲挽留，淚水已經乾枯…抬手抓住那片最後龍信幻化的白色羽毛，閉著眼睛，回想，回想到很久之前自己問龍信的對話。

「啊信。」

「恩！」

「你說…天上會有天使嗎？」

「唔…有主的地方，都會有光明，所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天使！」

「那我有沒有天使守護的啊？」

「哈，傻丫頭！」

「還笑？小心我K你！將來我要生一堆孩子，把你變成家庭主男！」

「汗…不要了吧！」

「哼，誰叫你不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呵呵，好傻！摸摸你的頭，唔，我想…即使你沒有天使守著你，將來肯定會有的！或許是我也說不準呢？」

「真的？那你不許騙我哦！」

「恩，不會！」

緩緩睜開眼睛，手裡的白色羽毛也漸漸變成最後的金色光點消散…

「啊信…我會好好活著的…但你，一定要成為我的天使，一定要哦…」玫瑰再一次無力的吶喊，接著暈頭轉向的她算是失去了意識，只是淚水依然帶著血絲流逝了出來。

龍圖騰的救護室。

「啊信…」帶著氧氣罩，貼扎著各類儀器輸管的玫瑰眼角落下了一滴晶瑩的薄珠，手也微微抓緊了起來，似乎想抓住什麼東西…卻徒然空虛一場。

「R·E博士，病人有反應拉！」一名護士馬上急奔出病房吶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