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四章、「仁君」的計劃?再提立后
,本宮竟是個治療師!
刺客一事,雖然已經落幕。但隨之又掀起了禁絕「遊俠」的朝廷政令,自古以來,俠以武犯禁,這些「遊俠」可不是武俠小說里那些義薄雲天的俠客,倒更像是一群好勇鬥狠的無業游民,是社會的不安定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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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政令自天子出,朝臣們原則上是同意且配和的,只是漸漸便波及那些豢養「遊俠」、「門客」的世家、豪強,便引發了不小的波折。
所謂的「遊俠」不過就是地痞流氓級別的人物,成不了什麼大氣候,皇帝一道聖旨,充軍的充軍、做苦役的苦役,倒是減輕了百姓徭役負擔,不失為一條仁政了。
可這些「遊俠」背後所依附世家、豪強,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可偏偏,之前又出了「遊俠刺殺君王」的大桉,皇帝因此雷霆震怒,嚴懲庇護遊俠的世家大族,惶惶威勢之下,甚至不惜重用繡衣衛,縱然反對者如潮,可又有誰能阻攔?
這可是一位在位十年的實權君王!
大晏朝的中央集權之下,皇帝的權勢本就是無可制約的,只要皇帝鐵了心,在加上繡衣衛這個不受朝堂制約的機構,世家也好、豪強也罷,也不過是待宰的羔羊。
後宮好不容易和平了,朝野卻日益戰戰兢兢。
被閑置了十年的繡衣衛,再度亮起屠刀,又怎能不令朝臣惶惶?
岳望舒提著食盒來到皇帝的寢宮,親手將一盅雪梨湯放在御桉前,桉上是堆積如山的奏疏,所奏所書,只怕多半是近期的「嚴打」。
「六郎何必鬧得這麼大?」嚴打遊俠就罷了,進一步牽連擴大,只會鬧得朝堂震蕩、人心惶惶。
晏錚只冷哼道:「他們也乾淨不到哪兒去!」
岳望舒一時默然,倒也是,這些個世家大族,乾乾淨淨又有幾家?縱有攤丁入畝的國策,也擋不住土地兼并,縱然官紳一體納糧,但有權有勢的人總是能逃過賦稅,並轉而將其轉嫁到貧民身上。
雖然或許也有家風清正的,但大多數都有不法之處。
或許,這才是晏老六「嚴打」的最終目的,什麼「遊俠」,不過就是個添頭。
「只是六郎重用繡衣使,恐怕會牽累不少無辜。」——繡衣衛可不什麼善茬機構。
晏錚卻只是道:「放心,朕心裡有數。」
關於朝政,岳望舒不夠了解,也無力勸阻,只嘆道:「六郎就不擔心傷了自己仁君名聲?」
晏錚不禁嗤笑:「仁君?朕當然是仁君,望舒大可放心。」
岳望舒:好吧,這傢伙心思深,總能一邊害人,還一邊裝白蓮花,他自然能粉飾好自己的名聲。
不過就是全國嚴打了一下,日後減免一下賦稅、做幾樣形象工程,仁君便又回來了。
晏錚隨即執著她的手去一旁軟塌上坐下,「朕瞧著你有些悶悶不樂。」
岳望舒都不曉得該說什麼好,「不是六郎叫我暫時不要出宮么。」不能出去玩,當然無趣。
晏錚笑了笑:「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你若實在無聊,可以召教坊司入宮,欣賞歌舞戲曲。也可以幫著湘妃為娍媖備嫁。」
給公主備嫁,這可不是她這個貴妃的本職工作。
「安國公主的婚事,自有湘妃操持。」岳望舒澹澹說。
晏錚依舊笑意溫和:「你不是挺喜歡娍媖的么。」
岳望舒默了默,「六郎,我什麼時候可以出宮?」
晏錚眼瞼微微一垂,「等過了這陣子吧。」
就不能給個準話?
晏錚嘆了口氣:「這陣子朕實在太忙。等這這件事了了,朕覺得……便該立你為後了。」
岳望舒並沒有太驚訝,但還是忍不住道:「阿棣還小……」
晏錚忙安撫道:「朕既然立你為後,自然便會立阿棣為太子。望舒,你之前遇刺,說到底還是因為只是貴妃身份,孟東川才敢存了立長的幻想。為了日後不再有這種事情,早日立你為後,才是最妥當的。」
一時間,岳望舒竟找不出反駁之詞。
晏錚又嘆道:「而且朝堂上一直有立儲的呼聲,成楨雖然不成器,但平白佔了年長。朕若沒有嫡子,庶長子總是要受到擁護的。而且成楨也到了該封王的年紀了,到時候出了宮、成了親,難免被一些野心勃勃之人攛掇。為了避免出這種事情,最好的法子便是立后。」
岳望舒更是無言。
「當了皇后,我還能出宮嗎?」岳望舒幽幽問。
晏錚忙擠出個笑容:「那是自然,朕會陪你一起。」
岳望舒眼眸定定望著眼前的男人,「六郎的意思是,沒有你的陪伴,我就不能自己獨自出宮了?」
晏錚連忙擺手:「朕沒有這個意思,只是……你也該多注意自己的安全,不要隨隨便便出宮。起碼出宮前,要做好萬全準備。」
而皇后出宮的萬全準備,只怕是沒那麼好準備的吧?
出了一次刺殺事件,她的自由似乎被侵蝕了……
岳望舒忍不住想要掙扎:「六郎這般大肆清查,等事後想必京中治安定然大好,又何必如此麻煩?」
「望舒!」晏錚緊緊攥著他的手,「這次的事情太兇險了!京城雖是首善之地,但總有不夠完備的地方。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就當是為了阿棣,以後不要再冒冒失失出宮了。」
岳望舒怔怔看著眼前這個目光和煦的男人,竟覺得有些窒息。
原以為,自己即使回宮,也可以奢侈而任性地享受著自由。
沒想到,自由卻在一步步被限制。
她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又總覺得似乎是被算計了。
但偏生晏錚的每一句話,都讓她無可反駁。
他的每一句話,都那麼有道理、那麼真誠,彷彿都是在為她考慮、為他們的孩子考慮。
岳望舒垂下眼眸,整個人都有些失落了。
晏錚抬起手溫柔地理了理她鬢角,「望舒,相信朕,朕都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這樣的話,反倒是格外刺耳。
「六郎,這一切,都在你的計劃之中嗎?」岳望舒突然喃喃吐出這句話。
晏錚童仁微微一縮,「望舒……你在說什麼?」
「沒什麼?」岳望舒苦笑了笑,「我總覺得,我好像被你給困住了。」
「別胡思亂想。」晏錚笑意溫潤,將她攬入懷中,「你要相信朕,安安心心留在宮裡,朕會安排好一切,朕會給你最好的。」
這溫柔繾綣的話語,直叫人恍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