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大結局)

132(大結局)

夜深了,窗外的煙火也燒到尾聲。謝曼安叮囑封岌和寒酥回去的路上要多加小心,又親自給寒酥裹了斗篷。

她立在檐下目送兒子兒媳相攜著離去,直到他們的背影看不見了,她才轉身回屋。

穗娘從外面進來,雙手捧著一封信放在謝曼安面前的桌上。穗娘無聲輕嘆一道,說:「謝家的來信。」

謝曼安走到佛像前,望著佛像下的兩個牌位。

當初那個男人為了地方支持將她推下馬車時,她的父兄也同行。那一日,她不僅被夫家放棄,也同樣被娘家放棄。娘家犧牲她一個,後來從族中送了別的女子結親……

謝曼安搖搖頭,不願意再想過去的事情了。她將桌上的兩枚木牌握進手中。兩枚木牌上分別刻著「旭」和「溪」字。

眼前浮現封旭的眉眼,謝曼安柔和地笑起來,她輕聲呢喃著:「嘉屹說要我再等一等他,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眼下最是忙的時候……其實我在哪裡都沒什麼區別。」

轉眼間春暖花開,今年的春天似乎來得比以往更早一些。

寒酥整個孕期也沒有閑著,她編了一整套適合三至八歲孩童啟蒙的書籍,涉獵各科。

只是孕期確實容易體力不濟,她每次寫字的時間並不長。終於將最後的內容收整完畢,一股巨大的成就感充盈在寒酥的心口。

翠微捧著蜂蜜水遞給寒酥,說:「您歇一歇呀。哪有像您這樣都快生了還整日埋首在書案中。娘娘,您要是男子,一定是個兩袖清風的官老爺!」

「我倒也不覺得我做的事情比官老爺作用小。」寒酥道。

「過來坐。」寒酥輕拉了一下翠微,讓她在自己對面坐下。

寒酥輕頷首,道:「你也不能日夜守在我身邊端茶倒水,也該為自己考慮了。」

翠微目光躲閃,悶聲:「我哪也不走。」

「那你打算讓長河一直在外頭等著你?」寒酥問。

寒酥習慣性地將手搭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道:「原先讓你走,你是一定不會走的。如今我這也快生了。等孩子出生了,你也能放心些。就出宮嫁人去吧。」

「我不……」翠微眉頭擰起來。

寒酥無奈地搖頭,道:「別傻了,一直待在我身邊一輩子不嫁了?若是沒遇到中意的,我留你一輩子也不錯。可既然兩個人都互相心悅,早日成家才是緊要事。等過幾年,小夫妻燕爾新婚的頭幾年過去了,你再回來我身邊做事就是。」

翠微的眼睛亮起來,她問:「我還能回來?」

「當然。只要你想回來,隨時都可以回來。」寒酥道。

翠微心口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她翹起唇角,發自內心地笑了。

「那等娘娘生了我再走。不不,等出了月子!」翠微道。

寒酥點頭說好。她視線落在自己的肚子上,她有感覺也就這一兩日了。

翠微遲疑了一下,才開口:「娘娘喜歡現在的生活嗎?」

寒酥沒說話,她轉過臉望向桌上高高的一摞啟蒙套書。

翠微眼中浮現困惑,她悶聲道:「都說皇后是女人堆里最大的,可我知道娘娘並不喜歡這些頭銜。娘娘喜歡山水為伴的日子,還喜歡在鄉野間教書!」

翠微總覺得若娘娘想要設計假死,就算是英明如陛下也未必能贏得過娘娘。可是娘娘當初想要在邊地的假死計劃還沒來得及實施,就出了烽火台的事情……

「翠微,與山水為伴教書育人的日子確實很好。可是我能教多少人識字?我一個人的力量總是有限。」寒酥認真道,「而如今,站在高位才能更快更好地建學堂、頒育政。」

寒酥輕輕撫摸著自己耗時一年多編寫的課程,感慨道:「而若我只是民女之身,卻做不了這些。」

翠微皺著眉頭想了想,問:「這……就叫做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寒酥被她逗笑了,道:「哪裡有你說得這麼嚴重?當皇后這件事被你說得這麼可怕,旁人聽了還以為咱們兩個不食肉糜呢。再說了,其實如今在宮裡也沒什麼不好,只是家大了些而已。」

翠微想了想,默默點頭。

宮中的兇險來源爭鬥,可如今宮中根本沒有人和寒酥爭鬥,那日子還不舒心?

翠微剛想再說什麼,就見寒酥皺了眉。

「怎麼了?」翠微立刻站起身,「是不是要發動了?」

寒酥的肚子剛剛突然疼了一下,那疼痛來得快去得也快。不過預產期也就這兩日了,寒酥並不敢馬虎大意。她令人去請太醫和產婆過來,也派人去告訴了封岌一聲。

寒酥覺得應該還沒到時候,可是封岌事先千叮嚀萬囑咐,讓她稍感覺有些疼痛時,立刻派人去尋他。

產婆和太醫還沒到,她的疼痛感再一次來臨。

翠微趕忙扶著寒酥到床榻上躺下。

封岌比產婆和太醫先一步到,他肅著臉,直奔床榻而去,握住寒酥的手,問:「感覺怎麼樣了?」

寒酥有些驚訝地望向封岌握過來的手。

——封岌並不知道自己的手在抖。

寒酥反手握住了封岌的手,對他微笑著,說:「剛剛有些發動的跡象,現在沒什麼反應,也不疼。」

封岌後知後覺地看了一眼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這個時候,寒酥才是需要鼓勵支持的那一個,封岌很快調整了情緒。他在她身邊坐下,用溫柔的語氣對她說:「沒事,我們的孩子一直很乖,今日也不會搗亂,會很快平安出生。」

寒酥微笑著點頭。原先不覺得怕,可真到了這一日,她心裡還是有一點擔憂。不過封岌陪在她身邊,讓她的緊張情緒淡去不少。

寒酥一會兒疼,一會兒又像沒事人一樣。封岌陪在她身邊,與她說說話,還喂她吃了一塊糕點。

寒酥偎靠著封岌,問:「你希望是兒子還是女兒?」

「沒什麼區別。」封岌道。

不過片刻后,封岌又改了口,道:「還是女兒吧。女兒可以帶在身邊,兒子卻要早早分別。」

兩個人對視一眼,皆有些話不必言盡自懂得的意味。可旁邊的幾個宮婢卻對封岌這話一臉茫然。難道不是兒子留在身邊女兒嫁去別人家嗎?聖上是不是說反了?

事實證明,封岌今日的話說對了。他們兩個人的女兒在寒酥的一整個孕期都很乖,到了生產這一日也很乖。

傍晚,晚霞將天上的雲朵燒紅時,小公主順順遂遂地出生了。

縱寒酥產程很順利,人也虛脫了。她軟憊地躺在床榻上,偏過臉來望向身邊的女兒。

小小的一點,承載著她與封岌兩個人的血肉。

只是這樣望一眼,寒酥的眼中立刻浮出一汪淚來。

「不能哭,傷眼睛。」封岌謹記坐月子的一百項注意事項。他彎下腰來,輕輕將吻落在寒酥的眼睛上。

寒酥這才看向封岌,她彎眸,聲線低弱:「我們的女兒。」

「是,我們的女兒。」封岌握緊寒酥的手,「休息一會兒。」

寒酥輕「嗯」了一聲,慢慢閉上眼睛。她很快睡著,睡時唇角攀著笑。原來這就是血脈相連的感覺,縱使女兒已經被乳娘抱走不在她身邊,可是她感受得到在這世上有一個人,從此與她再也切割不開。

待寒酥睡著了,封岌仔細給她蓋好被子,走出去。他立在庭院里,這才發現自己的掌心全是汗。

本是征戰沙場十幾年的人,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不知何為懼怕和緊張。然而在今天,他雖然面上仍舊沉穩,心裡卻慌得要命。

好在一切平安。封岌長長舒出一口氣,這才轉身去看女兒。

女兒被乳娘放在小搖籃里,正睡著。

封岌沉默地看著她。驚覺她這麼小,也不比他的拳頭大多少。

「就是你,讓你母親辛苦了一年。」封岌朝女兒伸出手,將要碰到她的小臉蛋時,又硬生生停下動作。

這嬰兒實在太小,他怕這麼輕輕一戳,就把她的小臉蛋戳破了。

他剛要收回手,食指卻被女兒握住。

她柔軟的小手包裹住封岌的食指,封岌懵了一下,如臨大敵般一動不敢動。他細細感受著女兒軟乎乎的小手。

女兒鬆了手,封岌還保持著手指被女兒攥著的動作。好半晌,他才放下手。又看了女兒一眼,交待乳娘仔細照看。

他回到與寒酥的卧房,卧房裡雖然已經被收拾過,可仍舊還殘著一點血腥味兒。

他走到床邊,見寒酥正睡著。他悄無聲息地床榻外側躺下,輕輕擁著寒酥,與她共眠。

·

一年後。

今日是小公主的周歲宴。

懷曦小公主是聖上如今唯一的子嗣,她的周歲宴,不僅讓宮裡忙碌起來,也讓朝臣悉心準備生辰禮。等到了小公主生辰這一日,賀禮從五湖四海送到宮中,堆滿了一間屋子。

深居淺出的太后也從宮中出來,來參加小公主的周歲宴。

與外面的熱鬧不同,小公主此時正趴在寒笙的懷裡睡覺。她很喜歡寒笙,喜歡寒笙給她吹笛子、彈琵琶,更喜歡這樣抱著寒笙。

「懷曦醒一醒,咱們要去前面啦。」寒笙摸摸小公主的頭。

小公主將小嘴長得大大的,軟綿綿地打哈欠,她哼唧了兩聲,奶聲奶起地喊姨姨。

封岌和寒酥從外面進來。

「我們要往前面去啦。」寒酥道。

小公主立刻從寒笙懷裡下了地,朝父母小跑過去。寒酥蹲下來抱一抱女兒,問:「有沒有聽小姨的話?」

「有哦,懷曦乖乖!」

寒酥笑了,她親一親女兒的小臉蛋,將女兒抱起來,然後側轉過身,將懷裡的女兒遞給封岌。

寒酥打了個哈欠,軟軟靠著封岌,有些感慨地說:「沒想到咱們的女兒都一歲了。時間過得好快。」

他知道這不會是哥嫂送給他的東西。

封岌又灌了晏景予一口酒,嗆得晏景予一陣陣咳嗽。

眾人都笑起來。

封岌頓了頓,道:「送到遠方的弱冠禮。」

小公主抱著外祖父的脖子,微笑著對圍過來的人打招呼,甜甜地一聲聲叫人。她會說話很早,已經可以認人喊人了。

沈約呈喝了不少酒,有些醉。他回到自己房間,看見桌上放了一個盒子。他詫異地走過去,心道難道哥嫂還給他準備了別的生辰禮?

小公主在桌子上轉了個身,朝他爬過去,然後指向他的腰側。

正如頭幾年,兩人情到濃時,他也能剋制住不碰她。如今她也時常能感受到他想要,偏又忍住了。

可惜,小公主比起抓拿桌上的東西玩,更喜歡被人抱著。突然被放在桌子上,她有一點不開心,哼哼唧唧。

小公主眨眨眼,明亮的眼珠子浸了一汪水一樣明燦。她這才開始看桌子上的東西。她一件件看過去,都沒什麼興趣。最後突然轉過頭,朝著一個侍衛伸出小手。

沈約呈不去想京中的生活,他搖搖頭,道:「哥,你這話說錯了。我本來也是農戶家裡的孩子,不過是運氣好被有錢人家抱去收養了幾年而已。」

寒正卿哈哈笑著將小公主從封岌的懷裡抱過來逗弄著,不敢靠近封岌的封家人立刻迎上去,一下子所有人都圍住了小公主。

封家大夫人笑著說:「快讓小公主抓周,看看她能要什麼。」

等他回來,寒酥正蹙著眉揉自己的腿。

自知道她有了身孕,一直到今日女兒一歲多了,她與封岌每日親吻,卻又將一切停留在親吻。

小公主的周歲宴,寒酥和封岌忙碌了一日。到了傍晚,賓客散盡,小公主早已趴在寒酥的懷裡睡著了。

他剛說完,男人從外面進來,秀秀趕忙迎上去。

封岌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把女兒接過來,牢牢抱在懷裡。

封岌站起身,道:「我回宮了。」

不管是太后還是皇后,甚至就連封岌也不是喜歡熱鬧的人。小公主的周歲宴,設為內外場。前來祝賀的臣子皆在外宴。封岌和寒酥抱著小公主於外宴露面接受跪拜賀生辰,然後便將小公主抱回了內宴。

寒酥不忘叮囑一句:「當心呀。」

·

三個人一桌吃飯,說說笑笑。秀秀叮囑沈約呈要把長壽麵吃光。沈約呈笑著說:「嫂子做得這麼好吃,我還嫌不夠呢!」

「再等等。」封岌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麼一句。

巨大的圓桌上,恨不得將能抓的東西都擺滿。小公主被放在桌子上,讓她自己大展拳腳。

封岌下令:「過來。」

至於寒酥……

封三夫人想抱一抱小公主,見小公主被封岌抱著,她也不敢直接從封岌懷裡要人,使勁兒給寒正卿使眼色。

回到卧房,封岌將寒酥放在床榻上。他突然想起一件事,道:「明日你有空的時候去挑一個男子玉冠。」

秀秀端來一碗長壽麵,放在他面前,笑著說:「咱們小沈又長大一歲,二十嘍。」

忍耐實在是太痛苦,尤其是他那樣肆無忌憚地品嘗過,尤其是他如今日日抱著寒酥入眠偏又不得不剋制。

寒酥愣住,轉眸望向封岌。

不過半個月之後,封岌不需要再忍了。

願父親一生安康。

封家大爺撫著鬍子笑道:「沒想到冷臉老二能有這麼個乖囡囡!」

侍衛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硬著頭皮走過來。

寒酥朝寒笙走過去,習慣性地去牽妹妹的手。

溫柔的風從窗口吹進來,捲來些窗外庭院里好聞的花香。

沈約呈笑笑。今日是他二十歲生辰。若還在京中,家裡會給他辦及冠禮。

窗戶開著,帶著熱氣的風從窗外吹進來。雖是熱風,可她還是擔心吹著女兒不好,用手擋在女兒的臉上。她正猶豫是不是要喚人進來關窗,封岌從外面進來。

「吃飯,吃飯。」秀秀在一旁倒酒。

寒酥還來不及多想,便睡著了。

晏景予震驚地望著封岌,不敢置信地問:「你居然不知道這東西?」

沈約呈蹙眉,眼底蘊了一層濕意。就連祝福她,都是越矩。

四目相對一瞬的眼神交流,封岌立刻知道寒酥的腿被女兒枕麻了。他大步走過去,彎腰將女兒從寒酥懷裡抱起來,又抱著她走出卧房,送到隔壁的房間里。

「你太嬌慣她了。」封岌在寒酥身邊坐下,將她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動作熟稔地揉著。

封岌沒接話,繼續給寒酥揉腿。裙褲在他的掌下向上挪去,套在寒酥足上的白綾襪滑落,露出她如雪的足。

荒僻的邊地小鎮上,沈約呈結束了今日的教書,備著書袋回家。

封岌總覺得寒酥瘦弱,每次見寒酥抱女兒抱一小會兒,就會主動要抱女兒,不想寒酥累著。

寒酥看過去,這才發現女兒要的東西是侍衛腰間的佩劍。

可是封岌睡不著。

寒酥立刻感覺來了大救星,眼巴巴望著封岌。

「謝謝嫂子。」沈約呈笑著接筷,「哥還沒回來?」

「沈老師路上慢些走。」

封岌垂眼看她,唇角攀上一絲柔和的笑。

他回到家時,正是飯點。

「她才一歲多呢。」寒酥立刻反駁。

可是,一切只停留在這一個吻上。

「原先鎮上有一對父女教書,後來他們家裡有事離開了,雖然時常送些東西回來,人卻再沒回來。沒想到又能遇見沈老師……」

封岌的視線落在寒酥的腳上,給她揉捏小腿的動作突然停下來。

寒酥不明所以地望向封岌。

他不想再讓寒酥生育,他不想再讓寒酥辛苦一次,可是他又開不了口讓寒酥去服用避子湯……

他將盒子打開,看見裡面是一個玉質精良的玉冠。

沈約呈點點頭,也讓他們路上當心些。

還沒走到,封岌彎腰,又將寒酥豎抱起來,抱著她回房,將她放在床榻上。

懷曦從柔軟的懷抱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懷抱,她有一點不舒服。不過是爹爹!她抱住爹爹的脖子,在爹爹臉上親一口。

沈約呈愣住。

·

封岌灌了自己一口酒。

好半晌,他抬手,輕輕撫著玉冠。不能盡孝,他心中有愧。可他實在無法面對。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摸不準頭腦。被指的侍衛更是嚇了一跳,難道他要變成小公主的玩具了?

沈約呈趕忙說:「又讓哥嫂破費了。」

一次他與晏景予小聚飲酒時,他從晏景予口中知道了一件東西——魚泡。

寒酥將手搭在封岌的肩上,封岌回過神來,他立刻握住寒酥的手,壓著她躺下來,吻如疾風驟雨。

要什麼?

兩個人將女兒送回房間,然後攜手回他們的卧房。

封岌的眉頭緊皺。

封岌也有些意外。不過片刻之後,封岌哈哈大笑起來,開懷道:「不愧是我的閨女!」

轉眼到了夏日,天氣變得炎熱。小公主每日睡得更久了,時常午後開始睡,要睡一個半時辰。

寒酥看了一眼妹妹的眼睛,笑著說:「怎麼了?就算咱們七老八十,姐姐也要牽著你的。」

寒笙快十一歲了,長高了不少,她說:「不用姐姐牽著啦。」

寒笙笑出標誌性的小虎牙。

男人笑了笑,道:「小沈以前可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兒,要是在家,過生辰那還不是山珍海味?我和你嫂子也沒見過什麼大世面,也不知道你原先在家是怎麼過生辰的。」

男人將買回來的酒和幾道熟菜放在桌上,笑著說:「小沈生辰,今兒個喝點酒。」

寒酥愣了一下,頓時瞭然。

「你真不知……」

寒酥有些不理解封岌的剋制力。

「要要!」小公主奶聲奶氣地喊著。

寒酥走過去,柔聲道:「選一個東西,然後就讓爹爹抱你。」

寒酥柔聲哼唱著小曲兒,哄著女兒睡在她懷裡。

這內宴,只有親眷友人。

封岌抱著寒酥睡下,他在寒酥的身後抱住她,將她的身體嵌進懷裡。寒酥迷迷糊糊地睡著了,睡夢中卻心下空蕩蕩的茫然。

沒有女兒的二人時光,綿長的吻讓這個夏日的氣溫越發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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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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