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也是個苦命人兒
第七章也是個苦命人兒
聽到鍾小女的話,警官大哥的臉色突然間變得難看起來,一抹陰鷲之色從眼中閃過,不過很快他就笑了起來,而後上前一步,伸出雙手,笑道:「歡迎小唐來到油城,我們油城的環境好啊,機遇很多,也恭喜你即將大婚。」
三哥很熱情的握住了唐林軍的手。而唐林軍雖然心中滿是苦澀,但為了給鍾小女挺場面,還是強裝著文化人的樣子,用著最純正的廣東腔道:「謝謝的啦,我喜歡油城的啦,這裡雪好,人更好啦...」這廝的口音能把人酸死,甚至旁邊的鐘小女都差點笑出聲來。
而三哥聽到唐林軍這怪腔怪調,嗚啦呱啦后,也不禁臉上的肌肉抖動起來,一抹陰鷲之色一閃而過,連握手的力道都加重了一些。
三哥是典型的東北大漢,人高馬大,而且可能由於是刑警的緣故,臉有點黑,顯得孔武有力的,當然,他的手勁也真不小,加重力道之時,唐林軍就露出一抹訝異、不解,還有痛楚的神色。
當然,這廝此時心裡卻冷笑連連,並沒和這三哥當面較勁。
而三哥看到這小唐露出痛苦之色時,便立即鬆開唐林軍的手,轉而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嗯,那三哥先走,不過今晚上請你和小艷吃飯啊,一定要來,到時候我給小艷打電話。」三哥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帶著兩個小流氓就上了警車,呼嘯而去。
看著三哥一走,鍾小女似乎整個身體都軟下來,全身沒有力氣的靠在了唐林軍的身上,喃喃道:「小唐,對不起,我給你兩萬塊錢,你現在就離開油城吧。」
「啥玩意?」唐林軍一聽這話,眼珠子一下子就瞪起來了。
「三哥有可能會報復你的,他...他很霸道,在油城很吃得開,而且我和他...我和他...他一直粘著我不放,不允許我結交男朋友的,以前交過幾個,都被他嚇得不敢和我再見面了。」
「等等,先等等!」唐林軍立即打斷了鍾小女的話:「上車再說,外面冷,我來開!」唐林軍把鍾小女扶到了副駕駛上,而他則坐在駕駛位上,系好安全帶后,才道:「首先,第一個問題,他是真警察還是假警察?」
鍾小女回答道:「當然是真的,區刑警隊副大隊長。」
「好,第二個問題,他沒有老婆?」
「有,孩子今年夏天考的大學...」鍾小女滿臉通紅,羞愧的轉過了頭,淚水瞬間打濕了衣襟,她哭了,但無聲。
「好,第三個問題,你說他霸道,而且剛才我見他身邊有兩個流氓跟班,難道這廝還兼職混社會的不成?」
「他哥哥是市政協委員,也是一個企業家,以前他不是警察,只是個臭流氓,但是他哥哥有了官方身份后,就送禮給他弄了個警察的身份,連他開的警車都是他哥哥捐的,有十年了,他現在已經升為副大隊長了...」
「明白了,走吧,帶我去商場!」唐林軍瞬間就明白了一切,這種事兒常見得很,以前的電視劇裡面都演過類似的劇情,什麼哥哥或是老子當了官,兒子或弟弟本來是流氓,但就進入了國家工作人員的隊伍之中,這種事哪個城市都有,稀鬆平常,不算什麼稀罕事兒。
不過令唐林軍心中憤怒的卻是,鍾小女這個美人胚子竟然是被那什麼狗屁的三哥包養的,霸佔的,而且看樣子鍾小女很怕他,也很想擺脫他。
鍾小女還在哭,也沒有看唐林軍,她哭的很傷心,很委屈,雖然沒有聲音,但是突然間唐林軍卻心如刀絞一般。他最見不得的就是女孩哭。
「別哭了,別哭了,沒事兒,沒事兒,雖然我不是你真男朋友,但這種事兒我遇上了就不能不管,你只管放你的心就行,他要想對付我,那就讓他來,哥正愁孤獨寂寞呢,油城不大,但他也不可能一手遮天。」唐林軍發動了車子,抽出車上的紙巾,遞給鍾小女。不管出於對鍾小女的私心私慾,還是他唐林軍的胸中正義,這種事他都不能置身事外了,他也許別的能耐沒有,但和這些社會渣子玩遊戲還是相當可以的。
以前他的人生格言就是:專治各種不服,所以他這個人很兇猛很猖狂,『害怕』兩個字他好像根本就不會寫呢!
一個國家公職人員,還是個警察身份,想和他這種一身清凈的泥腿子玩過家家?光腳不怕穿鞋的,他唐林軍怕個屌啊。
「小唐,我怕他對你不利,他手底下可有一些社會上的小混混。」鍾小女擦乾了眼淚,說實話,她不想連累唐林軍,但是又真希望有那麼一個人站出來保護她,所以她心裡很複雜。
「小混混不入流,沒事兒,哥來修理他們,你放你的心,打你的麻將吧,不過今天之後,你再不能和那三哥見面了啊,要不我唐林軍的面子往哪放?你現在可是我女朋友,要結婚的那種。」
「對了,還有,你的錢,你的車,你的房,該不會都是他給的吧?要是他給的,馬上都還給他。你記住,要想徹底的擺脫他,就不能沾染利益,拿人手短這個道理你應該懂。」
「都不是。」鍾小女搖了搖頭:「我父親生前也是做生意的,家裡的房產和現在的車子,都是我爸留給我的,我後來也投資做點小生意的,和他沒有半點關係。」
「哦?」唐林軍倒是一怔:「你父親,生前?」
「嗯。」鍾小女眼圈又紅起來道:「我爸和我媽三年前煤氣中毒...是意外。」
「哦,那你什麼時候和那個三哥認識的?」唐林軍突然問道。
「不到三年,兩年多吧,我父母去世不久之後,在一次朋友生日的宴會上認識的。」
「明白了,商場走哪條路?」唐林軍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究下去,雖然...雖然他有些懷疑鍾小女父母的死因,但這個時機,卻不是問這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