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尚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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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知道的第一個五域魁首,是當初聽巫皇的八卦時所得知,在上古之時,巫皇是當之無愧的五域魁首。
至於現在的五域魁首是誰,他完全不知道。
據說五域魁首在月級大陸的地位是極為特殊的,區別於五域各個勢力,凌駕於五域之上,又與五域割裂、區分。
燕同歸一臉納悶,「五域魁首竟然也會派人來觀禮?」
他回憶五域魁首的職責,肩負守護修仙界平衡的重任,他的地位是特殊的,需要保持中立,不能傾向任何一個勢力。
這突然間派人過來,難不成是要拉攏潛龍一族?
族人道:「這次的晉位大典,畢竟是咱們潛龍一族的盛事,五域魁首雖然不用出面,但也會派人過來觀禮,好認認人。」
不是五域魁首本人出面,只派下屬過來,並不違背五域魁首中立的原則。
燕同歸聞言,不再說什麼,和姬透、厲引危打了一聲招呼,便離開城主府。
他來到內城的潛龍府,便見龍翡意等人已經等在這裡。
見到他過來,龍翡意道:「阿歸,五域魁首的人就要到了,我們出去迎接罷。」
不管怎麼說,五域魁首既然派人過來,潛龍一族自然也要重視幾分,族長和少主親自前去迎接是應有之禮。
燕同歸先是應一聲,納罕地問:「龍姐姐,其他的勢力過來,我們都未出城去相迎,這來的又不是五域魁首本人,咱們也需要這般重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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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燕同歸三人是從星級大陸來的,他們來月級大陸的時間太短,對五域魁首的存在並無什麼概念。
她語重心長地說:「阿歸,五域魁首地位特殊,能不得罪便盡量不得罪,偶爾也要給他們一點面子。俗話說,閻王好見,小鬼難纏,咱們只要盡到自己的禮數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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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翡意這席話透露的信息很多,看來這五域魁首雖然代表中立,但只要是人就會有七情六慾,不可能真的做到絕對中立。
撇開五域魁首不談,五域魁首身邊的人絕對不好惹。
這個認知讓燕同歸一路上都綳著張臉,看著很是嚴肅的樣子。
眼看要到城門口時,龍翡意又說:「阿歸也不必如此緊張,雖然小鬼難纏,但我們潛龍一族也不至於怕什麼,若是事情找上我們,我們直接應戰便是。」
燕同歸怔了怔,轉頭看她,對上她含笑的眼睛,然後也咧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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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龍翡意的意思,他們可是帝子,天生便傲立於這世間,何須畏畏縮縮的?想必五域魁首的地位再特殊,也不敢輕易得罪潛龍一族,不然這次也不會特地派左護法過來觀禮。
當五域魁首的代表抵達龍城時,龍翡意也帶著潛龍一族出城迎接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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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翡意朝為首的修士供手,「左護法,許久不見,東閭魁首可安好?」
左護法白髮異瞳,瞳孔是一黑一紅,頗為妖異。
他額間縛著一件製成額飾的法器,一顆殷紅色的血卵石墜落在眉宇間,與那隻紅瞳相輝映,隱隱透著幾分妖邪之氣。
不經意和他的目光對上的人,都不禁僵硬片刻。
眾所周知,五域魁首身邊多有能人異士,且這些能人異士的模樣都頗為奇異,特別是左右護法,一個是白髮異瞳,一個是藍發童顏,外貌格外醒目。
不過月級大陸的特殊血脈家族極多,還有不少異族,倒也不算什麼。
左護法客氣地行禮,「魁首極好,多謝龍尊者挂念。」
他的目光一轉,那雙異瞳望向龍翡意身邊的燕同歸。
被他注視的燕同歸有一種彷彿身體被那目光穿透的錯覺,所有的秘密都被對方看穿,令他本能地警惕。
正當燕同歸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時,便見這左護法突然笑了。
當他不笑時,看著便是個極為冷戾的模樣,這一笑,又似春花綻放,妖冶之極,整個世界都明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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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護法看著燕同歸說:「這位就是潛龍一族的燕少主罷?」
龍翡意道:「是的,他是燕同歸,我們潛龍一族的少主,亦是我們潛龍一族的族人。」
左護法似是開玩笑地說:「潛龍一族素來不立少主,突然立一位少主,看來這位燕少主極得潛龍一族看重,特地為他破例。」
這話聽著像是話中有話,又像只是無意感慨。
龍翡意當作沒聽懂,只道:「阿歸確實是個好孩子。」
多的她便沒有說,請左護法入城歇息。
左護法含笑應著,帶著下屬隨潛龍一族的人進入龍城。
剛進龍城,便看到一條熱鬧的大街,以及街道上極具龍族特徵的建築,路邊隨處可以看到高矮不一的龍柱,每根龍柱上都盤踞著一條小龍,小龍的姿態各異,沒有一條是相同的。
左護法像是在欣賞龍城,感慨道:「龍城不愧是當年龍帝建立的仙城,我們魁首頗為嚮往,可惜他老人家最近正在處理一些麻煩事,無法過來。」
明明五域魁首不來的原因是不好打破規矩,偏偏從他嘴裡,彷彿對方真的十分掛心潛龍一族,為不能過來而愧疚。
燕同歸心裡暗忖,這左護法可真會說。
龍翡意一臉真誠地道:「魁首要守護五域之安危,素來繁忙,我等自是諒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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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同歸對這事很上心,翌日便讓一個潛龍衛親自去五域魁首的人休息之地,將人請過來。
厲引危道:「師姐既然不確定,不如明天咱們親自去見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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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邊走邊客氣地交談,氣氛極好。
不,還是有變化的,昔日喜歡肅著張臉的小姑娘長大了,變成美麗的少女,如含苞欲放般的花朵兒;曾經病弱任性的小少年,也成長為高大冷峻的劍修,看著格外可靠。
姬透為他介紹,「這位是半陽峰的尚霄尚師兄,他很早就離開宗門出去歷練,你沒見過他是對的。」然後又朝尚霄道,「尚師兄,你快過來坐啊。」
姬透也是個果斷的,既然如此,確實應該去見見,不過也不能大大咧咧地上門去見人。
一如記憶里的模樣。
左護法直覺有人在看自己。
這三人的姿容出眾,不管是男女,都有一副令人讚歎的好樣貌。
男修沉默片刻,然後敲門。
「眼熟?」燕同歸頓時來了勁兒,「是師姐以前在星級大陸的熟人嗎?」難不成又是另一個「莫亂」?
厲引危面無表情,極為敷衍地叫了一聲,「尚師兄。」
他絲毫不見外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問道:「你們幾時來月級大陸的?這位燕少主怎麼和你們混在一起?」
燕同歸哦一聲,並不奇怪自己沒發現他們,今日特地守在街邊酒樓茶肆里的修士很多,都是為了五域魁首的左護法而來。
這大街上暗地裡打量他們的人不少,但那道目光格外與眾不同,令他莫名有些在意。
潛龍衛正在說明來意,就見那位左護法出現。
他揉了揉自己的臉。
如此熱鬧到深夜,席宴方才散去。
潛龍衛微微低頭,「是我們少主。」
燕同歸滿臉詫異,這是哪位師兄?他完全沒見過。
姬透沉吟著說:「其中一個穿風羽錦衣的人,有些眼熟。」
「真沒意思。」他對兩個師兄師姐們說,「那左護法雖然全程都在笑,總覺得他笑得不懷好意,我得陪著笑臉,都笑僵了。」
姬透笑道:「阿歸是師尊收的小徒弟,是我們的師弟。」
左護法微微挑眉,看向被叫來的人,對他道:「既然如此,你便走一趟罷,想必那位燕少主尋你應該是有什麼事。」
潛龍衛帶著人離開,能感覺到身後的男修沉默地跟過來,並未好奇他們少主找他作甚,就這麼一路沉默地跟著他來到酒樓包廂。
尚霄走過來,一屁股坐到他們面前。
姬透又問:「阿歸,你可有注意到那位左護法帶來的人?」「什麼人?」燕同歸有些懵,那左護法帶來的人不少,有二十來個呢,雖然他看了一眼,但並沒怎麼放在心上。
燕同歸回到城主府,臉就垮下來。
他推門的手莫名一顫,然後推開了門,便見到裡面有三人,兩男一女,或坐或站。
他們就在昨天姬透兩人所在的酒樓里要了一個包廂,等人過來。
尚霄看著他們,目光滑過三人,冷峻的臉龐突然露出明朗的笑容。
姬透道了一聲辛苦,說道:「今兒我和小師弟也去看了。」
說得彷彿真有那麼一回事。
那人應了一聲,「是。」
「尚師兄!」姬透站起身,高興地朝他說,「我還以為我看錯了,沒想到真的是你!」
「不知是哪位要找本尊的人?」左護法問道。
雖然神識若是掃過去可以,但在這種人群簇動的地方,世人極有默契地收斂神識,不將之輕易放出來,這是一種十分不禮貌的行為,亦會被其他修士當作一種挑釁。
「你們也去了?」燕同歸驚訝道,「你們在哪啊?我怎麼沒見到你們?」
唯一不變的是,他們依然如記憶那般,一個看到他就想打,一個看到他就笑。
「請進。」裡面傳來一道清雅的女聲。
潛龍一族在這裡為他們舉辦了一場接風宴。
姬透沒說話,仍是在思索著那人,直到一隻手握住她的手,將她拉起身去休息。
若是其他時候,他自然不委屈自己,但現在自己代表的是潛龍一族,他不想讓龍翡意為難。
左護法面上沒什麼表情,看著妖邪又凶戾,很是嚇人,饒是潛龍衛也有些承受不住。
燕同歸瞅了她一眼,確認了,他們這位龍姐姐也挺能說的。
突然,左護法抬頭,朝前方的一棟位於龍粼湖邊的高大建築看過去,那是一棟七層高的酒樓,酒樓第二層以上的包廂的窗大多數都是開著的,只有幾扇是半開半合,從外面無法看清楚裡面的情況。
左護法收回視線,面上不顯,與龍尊者等人一起前往城東的下榻之地。
潛龍衛站在包廂門口,沒有進去,對那男修道:「公子請。」
他笑道:「小師妹,厲師弟,許久不見,你們都沒變呢。」
然而,他卻一眼就看到坐在中間的女修,對上女修那雙清澈如泉的眸子時,便見那雙眼睛彎起,露出一個明媚乾淨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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