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存在即合理

因為卡奇亞-布魯汀主動自覺自愿的幫助，一大桌子豐盛而且容易消化的食物，被送到了辛西婭所住的客房。

這些食物裡面，營養豐富而且容易消化的湯類最多，這些自然是給凱瑟薇準備的，而剩下的那些雞鴨魚肉則是給羅維準備的。

「辛西婭，你還站著幹什麼，趕緊過來坐下一起吃！」

在喂凱瑟薇喝完湯，並嚴令其繼續躺下休息之後，飢腸轆轆的羅維終於坐到餐桌前，不過他很快就發現只有他一人坐著，辛西婭與卻在床榻邊並沒有過來。

所以，羅維才會如上喊了一句，

一碼歸一碼，凱瑟薇差點殞命的事情，並不會持續影響著羅維，他還不至於刻薄到連飯都不許辛西婭吃的程度。

已經摘除了頭套，所以露出了秀美容顏的辛西婭，咬了咬嘴唇后終於按照羅維的命令，在羅威的對面坐了下。

「我、我會賠的！」

坐下之後，辛西婭沒頭沒腦的說了這樣一句。

「賠什麼？」

羅維倒是一愣，他想不起辛西婭有什麼東西需要賠給他的。

「那張珍貴稀有的漸死之軀。」辛西婭先解除了羅維的不解，然後才又繼續說道：「吃晚飯之後，我就會去薩維爾多的黑市上看看，雖然這裡並不是特別大的地城市，但說不定會有漸死之軀出售。」

「你想太多了，黑市再怎麼黑，也不太可能會出售這種神賜之物。」

羅維隨口回答道。他不覺得會有哪個亡靈巫師。會把向腐朽之主獻祭后獲得的神賜之物拿去黑市上出售。

「有的。這個真有的！我以前，就在伯格瓦特城的黑市上，見到過被出售的漸死之軀白骨卡牌，《漸死之書》也是我那一次搶……買到的。」

辛西婭卻堅定的搖了頭，如果不是曾經在黑市上，看見過有人出售白骨卡牌漸死之軀的話，她又怎麼可能會語氣肯定提起去黑市這個話茬？

「哦？你真的確定在黑市上，有可能買到漸死之軀？」

聞聽能夠在黑市上。買到自己行走於活人的世界的必須物品白骨卡牌漸死之軀，羅維頓時就忘記了吃東西填轆轆飢腸，而將注意力完全的放在了這上面。

「我真的見過有人賣。」辛西婭回答道，不過她很快就又補充了句：「薩維爾多這裡的黑市上，到底有沒有…就不知道了。」

「就算是這裡的黑市沒有，我也會去其他地方的黑市買，總是……我一定會賠的！」

辛西婭又強調道。

「先跟我說說黑市吧，每個城市都會有黑市么？黑市上又賣些什麼東西？」羅維伸手指了指距離辛西婭最近的一隻烤全雞：「邊吃邊說。」

辛西婭顯然也是已經餓了，所以她按照羅維要求，三兩口就消滅了一隻大雞腿之後。才說起了有關黑市的話題——

所謂黑市，從這透著鬼鬼祟祟味道的名字。就能知道它所買賣的東西，都絕對不是那些能夠光明正大售賣的，而都是些違禁品。

當然了，各個地方黑市裡售賣的違禁品，並不會千篇一律而是千差萬別，有些地方可以公開售賣的物品，到了其他地方那就是違禁品，而反之亦然。

在從來都沒有車同軌書同文的艾特恩世界，每一處地域的統治者都會因為他們各自的喜好以及信仰，而制定出很多在正常人看來蛋疼無比的法律條文，宣布某些人某些東西不受本區域歡迎。

但問題在於，萬事萬物既然存在，那就有其必然存在的合理性與原因。

套句地球世界的環保用語，那就是——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

所以，領主們的禁令，在遇到人們的剛性需求時，那就變成了遲早會被打破條條框框，而黑市也就隨之出現並有了存在下去的土壤——因為黑市，既能讓人們的需求得到滿足，又能夠讓領主們的顏面以至於喪盡。

這周透過表象看見本質的東西，肯定不是為羅維解說黑市的辛西婭，所能夠說出來的東西，而僅僅只是邊吃東西邊聽的羅維，根據辛西婭的話語所提煉出來的。

「……聽說，那些勢力最大的黑市商人們，甚至還建立了一個名叫黑色商會的組織，也不知道到底是真還是假。我猜，應該是假的吧，那些貴族老爺們，怎麼可能會容許這個黑色商會存在呢？」

辛西婭用這樣的兩句話，為她的解說做了結束。

羅維點點頭，但這並不代表他認同了辛西婭的猜測，相反他覺得這個黑色商會很可能是確實存在的，若沒有空穴哪裡會來風不是？

而且在羅維看來，那些養尊處優錦衣玉食的貴族老爺們，其實非常有容許黑色商會存在的理由才對。

這事兒怎麼說呢？

嗯……簡單來說，那就是人在滿足了口腹之慾，保證了生存的問題之後，那必然就會生出更多更高的**。

有飯吃之後，人會想要有好衣服穿，有了好衣服穿之後又想要大房子住，又了大房子呢又會覺得應該有伺候的下人，有了下人伺候之後卻又會覺得生活太無聊，應該去找些刺激的事兒做做才過癮……

那些貴族老爺們，一生下來就已經不確人伺候，所以除了不多幾個有高遠志向的，大部分都會想方設法找刺激才對的吧？

而這時候，黑市商人以及能夠調配各地稀缺違禁商品的黑色商會，就非常非常有出現以及存在的理由。

「等吃完飯之後，我們去逛逛薩維爾多的黑市,你肯定已經清楚知道薩維爾多的黑市，在那條街上對吧？」

已經對黑市，以及對那個黑色商會充滿了興趣的羅維。當然也就非常有興趣去黑市上逛逛了。

按照辛西婭的說法。各個城市的黑市都遵循了日落之後。才正式開門營業的規矩，所以吃完晚飯再去逛，時間倒也合適的很。

要是這薩維爾多的黑市，真有漸死之軀這張白骨卡牌售賣就好了，羅維對這東西還真就非常有迫切的需要。

「知道是知道，帶羅維先生你去也沒問題，可是凱瑟薇她……『

辛西婭有些為難的說道，凱瑟我之前差點死掉的情況。可是著實把辛西婭給嚇到了，所以她現在哪裡會放心讓凱瑟薇獨自留下。

」我沒事！我現在很有好，好到了完全睡不著，就算是起床和你們一起去，也絕對沒有問題的程度。」

原本按照羅維的強令，所以不得不躺在床上閉目休息的凱瑟薇，插了這樣的一句話進來。

羅維轉過頭，瞟了滿臉都是嚮往的凱瑟薇一眼，然後就扭回頭和辛西婭說道：「我會再麻煩下布魯汀會長先生，請他派一位女僕過來照顧我們病弱的凱瑟薇夫人。」

「人家哪裡病弱了！」

凱瑟薇發出了不滿的抗議。

「再不好好睡覺。到明天這個時間之前，凱瑟薇你都會被關在這件客房裡。絕對禁止出門。」

羅維又扭回頭，瞪了凱瑟薇一眼。

「哼，壞心眼的羅維……」凱瑟薇嘀嘀咕咕念叨了句，然後委委屈屈的重新閉上雙目，氣鼓鼓的繼續努力睡覺去了。

真是的，女人們難道都是天生都具有著，「命可以不要，街不可以不逛」這項視死如歸的超能力么？

羅維當然不可能答應凱瑟薇，帶著虛弱的她一起去逛黑市——這又不是服裝店和珠寶店，有什麼好逛的？

懷著這樣的想法，羅維用最快的速度填飽了肚子，然後去找了開奇亞-布魯汀。

對於羅維提出的，微不足道的請求派個女僕，去幫助照顧凱瑟薇這種事情，開奇亞-布魯汀當然是毫不猶豫的一口答應。

「這麼晚了，城門也早就已經關閉了，羅維還要出門去做什麼？要是不太緊要的事情，完全不需要你親自出門啊，你儘管開口吩咐一聲就好，我立馬就讓下人們去代做就是！」

在滿口答應了羅維的請求之後，開奇亞-布魯汀又用貌似好奇的口吻，問了一句並自然而然主動要求幫忙。

如果之幫些諸如此類的小忙，就能獲得羅維這個背後站著八環亡靈巫師的年輕人之友誼，那甭說是讓下人去幫忙代做，就算有需要開奇亞-布魯汀他親自去辦的事兒，開奇亞-布魯汀那也是絕對二話不說屁顛屁顛的就去了。

「呵呵，緊要倒不是什麼緊要的事情，不過也沒辦法讓人代做的，我是打算去薩維爾多的黑市上轉轉，看有沒有什麼值得購買的東西什麼的。」

羅維倒也不隱瞞，畢竟就算是他開口說他是奔著白骨卡牌漸死之軀去的，開奇亞-布魯汀也絕對只會以為羅維買漸死之軀，是為了凱瑟薇而不是自己準備的。

「黑市？」

開奇亞-布魯汀略微楞了一下，他還真就沒想到羅維居然打算親自去黑市。

自從坐上薩維爾多魔法協會會長的位子之後，以前也沒少跑黑市買賣違禁品的開奇亞-布魯汀，就完全不需要親自去黑市了，因為那些黑色商會的地老鼠每月都會主動黑市上那些有價值的新貨，寫成詳細的表格給送過來。

「啊，黑市那地方，出沒了傢伙多半都是亡命之徒，羅維你一個人去可不安全！那什麼……你確定這一趟黑市，真的必須去？」

雖然手頭就有黑市有價值商品的詳細表格，但在轉了轉眼珠之後開奇亞-布魯汀提都不提這茬，而是將表情轉換成了關切併發出了詢問。

「嗯，我手頭有一些魔法物品打算出手，然後順便想看看黑市上，有沒有適合我用的魔法道具，以及特殊的亡靈巫術施法材料。」

羅維也沒有說實話，他掩蓋了自己最大的目的，其實是想去購買白骨卡牌漸死之軀，而只說想要去買賣其他物品。

不過，羅維其實也不算說謊，因為他的虛空戒指裡面，確實堆了些用不上的亂七八糟魔法物品。

所以，如果黑市上能夠售賣的話，賣掉然後換成合用的魔法物品也挺好。

這樣，如果在買不到白骨卡牌漸死之軀，而導致等幾天之後恢復殭屍之身，不得不跑去亡靈之地隱藏的話，渾身都是可以保命或者克敵制勝的魔法道具，怎麼說也是有益無害的不是？

「哎呀呀，哎呀呀！」開奇亞-布魯汀合掌一拍：「羅維你怎麼不早說呢？你要是早些就說的話，不等天黑我就能把黑色商會裡，相熟的那個鑒定師叫過來，讓他把你手頭的魔法物品估個價！現在晚了些，那個鑒定師應該都已經在在店裡面了，不過沒關係——我這就去換衣服，然後陪羅維你走這一趟！羅維你儘管放心，我就說豁出去這張老臉，也絕不會讓你吃那些奸詐黑商半點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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