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陰影觀察者
羅維很悠閑的躲在哨塔廢墟的後面，目送著被狗頭槍兵蘭伯特-卡馬喬，擱了二里地的一通亂嗅后，判定為蘇塞克斯魔法協會副會長奎因薩-錢多斯-格林威爾，及其追隨者團隊的第二波冒險者，以緊密的戰鬥隊形踏入了那個巨型潰爛地穴之內。
大約是吸取了第一波冒險者的教訓，以這個奎因薩副會長為首的第二波探險團，在安全區域休整了足足半天之後，才選擇騎馬而不是步行的方式進入礦洞。
羅維注意到，那些被騎乘進礦洞的馬中的一部分，都有著比普通馬大了許多的蹄子，若單隻看蹄子的話倒是頗有「這貨是駱駝吧」的錯覺。
「那些是波利塔尼亞大腳馬，據說它們最早就是生活在洞穴裡面的，差不多應該是三四百年之前，才被人類馴化並雜交出來了適合騎乘的品種。這位副會長先生，本事可真的不小呢，居然擁有了這麼多的波利塔尼亞大腳馬。」
凱瑟薇再怎麼說，曾經也是一位男爵夫人，倒是一眼就認出了那些馬的種屬。
「不對啊……」
這時候，不住抽動著鼻子的狗頭槍兵蘭伯特-卡馬喬，卻突介面說道。
「哪裡不對了？那些馬雖然血統不算太純正，但明明就是波利塔尼亞大腳馬的好不好。」
凱瑟薇以為蘭伯特-卡馬喬是在駁斥自己，所以她略微有那麼點不悅的說道，她十分肯定自己絕對沒有看錯。
「不不不，您理解錯了尊貴的凱瑟薇夫人。我說的不對並不是指的那些馬。而是我好像嗅到了蘇塞克斯魔法協會會長。也就是那位據說控制著整個蘇塞克斯的理查德-薩摩耶夫大人的氣味。可是奇怪的是，在剛剛進入潰爛地穴的人中間，完全沒有看到這位會長大人啊……」
見凱瑟薇誤解了自己，狗頭槍兵忙不迭的就趕緊解釋道，他很清楚在能夠交流的幾人之中，也就是這位凱瑟琳夫人對他的態度最為友善了。所以，就算是
「讓他想辦法確認！」
羅維在筆記本上寫道，並將這行字送到了凱瑟薇的眼前。
現在的羅維。已經知道這個名叫理查德-薩摩耶夫的會長閣下，擁有著有著強大的七環閃電法師之實力。
在諸系施法者的分支之中，閃電法師絕對是破壞力最為強悍的你兩三種之一，所以如果這個強大的存在偷偷躲在人群之中，那羅維就要好好掂量掂量還要不要尾行上去了。
凱瑟薇按照羅維的要求做了，而自覺如果辦好了這件事，那麼定會又有一筆金幣入賬的狗頭槍兵，而以比緝毒犬更加努力的方式對著空氣猛嗅了起來。
「我很確定，真的是那位理查德-薩摩耶夫的味道！錯不了，絕對的錯不了。這個只能用陰冷來形容的味道，絕對就是從蘇塞克斯出發的時候。這個親自出現了的理查德-薩摩耶夫大人的味道之一！」
在一統猛嗅之後，狗頭槍兵做出了這樣的最終判斷。
等這個答案已經等到快要饑渴難耐的羅維，刷拉拉的又寫了一大堆字出來，接著將寫出來的文字展示給了凱瑟薇看。
「蘭伯特-卡馬喬先生，你是說僅僅只嗅到了理查德-薩摩耶夫的味道之一？而沒有嗅到全部的味道？」
凱瑟薇代替羅維發出了詢問。
「是的，只是味道之一！事實上，每個人身上的味道都不僅僅只有一種，正常人只能嗅到最明顯以及最與眾不同的那種，但對我來說只要我願意，那我就可以記住某些人的全部味道！」狗頭槍兵略自得的回答道，不過在發覺自己視乎稍微偏題，並且有可能導致金幣收益受損后，他又趕緊將回答重歸了羅維想知道的內容之上：「理查德-薩摩耶夫大人的味道，除了我現在聞到的陰冷味道之外，還有一種差不多濃烈的，就像是將尿撒在了香粉上的味道，然後次之的是被閃電擊中后物品燒焦的味道……」
蘭伯特-卡馬喬顯然並不是在信口胡謅，他詳詳細細的說出了被他所記住的，理查德-薩摩耶夫身上十餘種味道濃淡不一的特殊體味。
「但是在剛才，你只嗅到了兩種最濃烈味道之一的陰冷味道，對么？」
羅維再次在紙張上寫道，而凱瑟薇不等羅維示意，就快速將其化成了可以聽見的問題。
「呃……」狗頭槍兵眨巴了兩眨巴眼睛，最後才回答道：「是的，只聞到了陰冷的味道。」
「那麼，你能不能確認這個味道，進入了還是沒有進入那邊的潰爛地穴？」
羅維繼續在紙上發問。
這個依然由凱瑟薇轉述的問題，讓狗頭槍兵蘭伯特-卡馬喬臉紅了紅，他扭捏著糾結了那麼還一會兒后才終於回答到：「我承認，最強的狗頭人獵手只憑鼻子，就可以判斷出很多的東西，可您知道的克爾蘇加德大人，我真的只有一半的血統來自於狗頭人族……」
毫無疑問，蘭伯特-卡馬喬所給出的這個答案，絕對不是羅維最想要聽到的答案。
但話說回來，有蘭伯特-卡馬喬之前提供的那些嗅覺情報，也算是已經幫上大忙，所以總不能期望與要求太高，總想要得到意外之喜不是？
「替我向他說句謝謝，然後讓他繼續發揚好嗅覺，去監視那個來自於七環雷電法師理查德-薩摩耶夫的味道。」
所以最終，羅維在紙上，寫下了這樣的一行文字。
寫完文字並展示給凱瑟薇看之後，羅維便盤腿坐在了地上，並閉上了雙眼。
羅維當然不是因為疲倦了，所以打算閉目養神什麼的，事實上他擺出這幅樣子有著很明確的目的——和穆斯法蘭幽靈誦法者艾若琳-費雪。進行遠距離的心靈聯繫。
在被羅維派出去。利用近乎無法察覺的幽靈形態掩護。去近距離做偵查的艾若琳-費雪並沒有回到羅維的身邊，而是一直悄悄跟著那個奎因薩。
「艾若琳，調查到了更多有用的情報了么？」
在心靈中羅維如是詢問道。
「想要達成您的這個要求恐怕很困難，你讓我跟蹤的這傢伙雖然是專精用巫術與人正面戰鬥的蒼白朮士，而不是最熟悉幽靈的屍群牧者，但終究是個六環亡靈巫師，我只能盡量收斂幽靈氣息在安全的距離觀察他。」
艾若琳-費雪回應道，大約是因為她在盡量收斂幽靈氣息的緣故。她說話的聲音那種如同強冷凜冬之風般的感覺弱了不少，基本上都可以用凜冬微風來形容。
「我是想要問問你，有沒有察覺的除了你在跟蹤的奎因薩以外的，其他六環以上高環施法者的存在。」
羅維又發了道心靈之語過去。
「其他六環以上的高環施法者？我的主人，你是在和我開玩笑么？如果真有這樣的傢伙存在的話，我一定會在第一時就向你做出彙報，而不會等到你先開口詢問。」
很顯然，羅維詢問讓艾若琳-費雪稍微有了點不滿的情緒，她覺得羅維這簡直是在不信任她的能力。
「你想太多了艾若琳，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雖說因為有魂火聯繫作保證的主僕關係存在。羅維其實並不太需要在意艾若琳-費雪對他的任何不滿，但他果然還是將從狗頭槍兵蘭伯特-卡馬喬這裡獲得的情報。說了出來給艾若琳-費雪知道。
「原來是這樣，真讓人看不出來呢，那隻狗頭居然發揮出了超過預期的價值。嗯……我基本上知道該怎麼做了，我的主人你接下來只需要耐下心，等待我的彙報就可以了。」
在聽完羅維簡略化的情報共享之後，艾若琳做出了這樣的答覆，然後就再不出一聲，顯然是親自進行情報調查而去。
既然接下來只剩下了等待，那麼羅維也就不需要再繼續閉目等待，他站起了身來再次從哨塔廢墟后探出了半顆腦袋，並將視線落向了蘇美那薩斯廢城的方向。
根據狗頭槍兵蘭伯特-卡馬喬所提供的情報，蘇塞克斯最有權勢的人是理查德-薩摩耶夫，而奎因薩作為前者的副手似乎一直都兢兢業業的為前者服務。
但是——
基於做穿越法醫積累起的對人性了解，羅維一點都不覺得據說是從帝都空降到蘇塞克斯的奎因薩，就真的會為那麼心甘情願的屈居於理查德-薩摩耶夫之下。
否則，這就無法解釋為什麼奎因薩，會擁有一支人數上百的追隨者騎隊。
從購買的書籍以及凱瑟薇等人的回答中，羅維已經了解到雖然強大些的施法者，身邊多半都會有為他們打理各種瑣事的追隨者，但正常的施法者最多也就是有十個左右的追隨者就不錯了，哪裡會像這個奎因薩一樣搞這麼多的追隨者在身邊？
養這麼多的追隨者，那就得時時刻刻朝這些人身上投錢，要是不能藉助這些追隨者獲得更大的收益，誰會幹這種傻事兒？
所以僅此一樣，就已經能看出很多的東西了……至少，羅維是堅定的這樣認為著。
只可惜，羅維朝著蘇美那薩斯廢城的方向盯著看了許久，他所期望看到的狀況卻始終都沒有出現，就在他差不多就要完全失望的時候，艾若琳-費雪那邊卻終於有了消息反饋回來。
「我的主人，您一定想不到，我發現了什麼。」
艾若琳-費雪傳遞過來的心靈聯繫，第一句便是這個。
「就別買關子了，快說說你究竟發現什麼！」
已經等到心焦的羅維，立即就是這樣的一句回了回去。
「在主人您的提示下，我在這一隊送死的蠢貨背後，發現了個您絕對想不到的存在！呵，真是想不到啊，居然真的有人將我設想的陰影觀察者製造了出來！」
雖然聲音依舊如同冬日冷風，但從措辭上就能看的出來，艾若琳-費雪此刻的心情其實非常的很好。
「陰影觀察者？是什麼？」
羅維詢問道，這個顯然是特指名詞的名詞，也並沒有讓魔法師薩洛的記憶碎片被觸發。
「如果要準確形容的話，陰影觀察者就是直接剝離生者的靈魂，所製作成的幽靈斥候。它最大的好處，就是不會出現和普通幽靈一樣，因為滿腦子都是憎恨與黑暗而無法交流的情況，所以可以陰影觀察者是最好的斥候……啊，他似乎打算返回了，顯然是打算去找他的主人了，我必須跟著他！」
艾若琳-費雪剛將陰影觀察著者是什麼，解釋了巴拉巴拉解釋了個七七八八，就在一聲驚呼之後，重新沉寂了下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