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賭債、令牌（國慶快樂）
城門前，人潮湧動。
可是此時此刻，林毅卻莫名的感覺到一絲寒意。
方老頭，居然認識那夜襲殺他的人。
「針對我的襲殺，方老頭是否有份，又或者是方老頭的無意之語，暴露了我？」
回想著與方老頭的種種，以及昨夜之後，一路行來的情景......
林毅即便明明知道，方老頭參與此事的可能性極小，可依舊忍不住在心中，生出許多雜念。
「這麼說，鄭光不在此行的糧隊？」
在林毅心思浮動之時，帶著畫像的來人，卻是眉頭一皺，沉聲說道。
「此人欠我蘭貴賭坊的三百枚下品靈石，原本約定今日償還。
可是現在看來，他是想要爽約了。」
「閣下若是知曉此人之所在，只要能夠通報他的蹤跡，我蘭貴賭坊會提供十枚下品靈石的報酬。」
說到這裡，來人冷笑一聲，拱手留下一句話之後，看了看糧隊後方，便轉身而去。
「請問，提供一具屍體，是否能換來十枚靈石的報酬。」
看著蘭貴賭坊之人的背影，林毅在心中默默的補了一句。
想來，他說了之後，便成了蘭貴賭坊的仇人了吧。
這般想著，林毅收起心中雜思，在故作不知中，一臉疑惑看向了方老頭。
「方伯與那鄭光很熟嗎，此人竟然找了您？」
「我等種糧，一年下來，所得不過三十枚靈石的盈餘。
那人居然有把握一次償還，當真了得。」
「了得，了得什麼？」
方老頭不屑的笑了一聲。
「怕是此人離死不遠了吧。」
「此話怎講，我看那蘭貴賭坊之人行事之間，很有規矩。」
林毅故作愕然道。
「你也知道，田中收成如何，這賭坊又何嘗不知？
那鄭光，老頭也曾與其有過數次交易，只知曉此人平日里為人謹慎，又似擅長御獸之道。
觀其往日舉止，倒是不像能輕易做出這種豪氣之舉。
如今，竟然敢欠賭坊300枚下品靈石，且賭坊還真的借了，必然是此人拿出了什麼依仗。
可他不過是一練氣二層的修士，又能拿出什麼值得賭坊青睞之物？
若有，此番違約，蘭貴賭坊必然不會善罷甘休，若無......」
說到這裡，方老頭輕笑一聲，便不再多言，只是目光看向繁華的仙緣城，無奈的嘆息道。
「林小子，吾等不是那種擁有絕世靈根的天才，也無世家和仙門可以依靠。
想要走上這條長生之路，除了小心謹慎之餘，重要的是克制內心之中的種種慾望和貪戀。
人心不足蛇吞象，這話不僅是對凡俗之人管用，於我等修士也是至上寶典。」
「林毅記住了。」
聽到這裡，林毅鄭重的說道。
此時此刻，他在方老頭的身上，隱隱看見了一股暮色。
那是長生在前，可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在無奈之中磕碰前行，追尋那一絲期許。
「走吧，即便是進了城，也需得小心謹慎。」
說著，方老頭便向著城門處走了過去。
見此，林毅也是默默相隨。
不過他的內心，卻是在這一刻，陡然變得火熱起來。
「若無值得青睞之物，蘭貴賭坊必然不會借出三百枚下品靈石。
蘭貴賭坊既然敢借，便說明那鄭方手中用以抵押的物件，其價值必然遠遠超過三百枚靈石。
此物，為何在賭坊之時沒有被收走？」
林毅想不通。
不過，鄭方既敢約定蘭貴賭坊今日還債，又在昨夜企圖殺人掠貨，是否說明。
這個『窮鬼』，其實並不窮。
想到這裡，林毅對衝擊先天，又多了一份非成功不可的理由。
踏入城門后，兩人互相交代幾句后，便分道揚鑣。
不過林毅注意到，在距離城門前不遠的地方，此前那蘭貴賭坊的拿畫之人，並沒有離去，而是在茶攤之前飲茶。
想來，對於那鄭方，還是心中不死。
「究竟是何物，會讓賭坊之人，對於那鄭方，如此戀戀不捨？」
林毅在心中滴咕一句之後，便向著東城走去。
茶攤前。
在林毅看來之時，拿畫之人似心有所感也看了過來。
不過一個區區武者，在他眼中，乃是宛如螻蟻一般的角色。
故而，只是掃了一眼之後，便繼續安心飲茶起來。
東城、四方巷。
此巷，街道之間規劃整齊，每隔一段距離，道路兩旁便有著青翠的大樹栽種。
樹木枝繁葉茂宛如華蓋，使得整條小巷一眼看去極為清幽。
相較於城中諸多繁雜的人流，此地倒是令人心情舒暢不少。
至少，這條通向南北的小巷一覽無遺，可知曉是否有人跟蹤。
「冬冬！」
片刻之後，林毅提著兩瓶靈酒，按照李牧所給的地址，站到了一間屋舍前。
「誰人在外？」
屋內，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
「在下林毅，乃是林飛翔之甥。
此番前來，特意拜見李叔，已報月前之恩。」
林毅恭聲說道。
「吱呀！」
片刻之後，房門打開，門后出現一個老僕，可其身上的氣息，卻是絲毫不弱於林毅分毫。
顯然，這老者也是一名內氣境大成的武道中人。
也對，在這仙緣城之中，哪裡來的尋常凡俗。
「請問，李叔可在？」
林毅一臉恭敬的道。
「少爺還在外執行公務，並未回來，不過少爺倒是曾留下過話。
若是有一個叫林毅的少年前來，且是為求突破先天而來，讓我交給他一物。
以此物，可擁有前往城中洞府租住的資格。」
老僕面色鄭重的說道。
「你此番可是為尋求突破先天而來？」
「晚輩已服用過李叔所給予的髓元丹，此番前來，正是為了突破先天而來。」
說著，林毅便將手中的兩瓶靈酒，遞送了過去。
「你倒是有心了，隨我進來吧。」
老僕接過靈酒，點了點頭之後，向著屋內走去。
「記得關門。」
「不知李叔多久會回來？」
「黑風盜狡詐，雖然半月前搗毀其一處駐店，但想要徹底完事，大概還需要月余的功夫。」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期間林毅得知李牧之子李飛暫時外出，此番倒是無緣相見。
不過出門之後，林毅的手中，卻是多了一塊令牌。
「雖當初有過覬覦之心，可能夠做到這種地步，此恩倒是不得不報。」
握著手中的令牌，林毅看了一眼身後的房屋后，便向著南城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