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姦夫」竟是靖南王
「你說的小賊。」池綰綰轉頭,疑惑地點了點鼻子:「不會是我吧?」
「自然是你!」錦繡布莊的掌柜,是個一臉精明的生意人,拿捏著架子緩緩走了出來。
「今日錦繡布莊打折是為了回饋老顧客,沒有想到竟然會有渾水摸魚之人溜了進來,是我們的失察!」
他對眾人略帶歉意地作了個揖,瞪著池綰綰道:「你拿的這些布料,還沒有算賬就想走,自然就是賊!」
池綰綰真是要被氣笑了:「我是要出去報官,這些布料我還沒有買,沒有付錢不是很正常嗎?」
她指了指地上的瘦小男人:「他才是賊,你沒有看到嗎?」
「哼。」掌柜的冷哼一聲:「報官之事就不用你多費心了,我已經派人去報官了。你也不必在這裡賊喊捉賊,我看你們倆就是一夥兒的!」
對於掌柜的胡攪蠻纏,倒打一耙,池綰綰是沒有想到的。
不過今日之事樁樁件件,似乎就是針對著她來的。
想通了這一點,她倒是淡定了下來:「好,你既然報官了,那就等官府的人來定奪吧。」
誰怕誰啊!
池綰綰優哉游哉地找了張椅子坐下,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店裡的夥計就帶著官差來了。
「有人報官,說是抓到了賊,在哪兒?」
一個又高又壯的衙役走了進來,目光掃視著人群。
「大人,就是這個女子,還有地上這個毛賊,他們倆是同夥。」
掌柜的諂笑著打著揖,指了指池綰綰。
「統統帶走審問。」差役也沒多說廢話,直接就想把池綰綰綁起來。
「不用了,我自己會走。」池綰綰很是自覺,不卑不亢地跟著衙役到了衙門。
「升堂!」縣令大人一拍驚堂木,正式開堂審問,衙門外面,早就已經圍了一圈人在看熱鬧。
「大人,這兩個小賊在我的布莊對顧客行竊,被抓了個正著。」
「這兩個人賊喊抓賊,一個偷錢,一個偷布料。」掌柜的作為苦主,指控池綰綰是小賊。
「人證物證俱在。」縣令大人半眯著眼,聲音威嚴:「你可認罪?」
分明她才是苦主,現在卻成了被告的犯人,池綰綰倒覺得怪諷刺的。
她冷笑一聲:「所謂人證,不過是掌柜的一面之詞,所謂物證,那本來就是我的銀子。」
「你說這五百兩銀子是你的,你可有證據?」
他冷眼瞧著,這個女子衣著普通,又是在購買打折的布料,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夠隨隨便便拿出五百兩銀票的人。
池綰綰當然也看到了他眼底的懷疑,忍不住嘲諷道:「是我的就是我的,我該如何證明?難道我喊它,它會應我嗎?」
「你懷疑我,不過也是在以貌取人,並沒有實證。」
池綰綰聲音不大,卻能讓所有人都聽到:「縣令大人作為百姓的父母官,就是這麼憑直覺辦案的嗎?還真是昏聵無能!」
「大膽!」縣令氣得一撮山羊鬍子亂顫,重重一拍驚堂木「你竟然敢污衊本官,罪加一等!」
他狠狠地瞪了池綰綰一眼:「來人啊!拿殺威棍來,先打二十棍!」
池綰綰被幾個衙役團團圍住,冷笑一聲,看來今天她要大鬧公堂了。
只是,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聽到一聲威嚴的通傳:「靖南王駕到!」
他怎麼會來?
池綰綰想不通,她的這個未婚夫婿,怎麼來得這麼及時?
不過說實話,池綰綰還沒有見過她的這位未婚夫,還真是有點好奇呢。
畢竟傳聞中的靖南王,力大無窮,英武無敵。
她懷揣著期待,轉過了頭,就看見一輛輪椅,緩緩推了進來。
輪椅之上的男人,面色發白,印堂發黑,一副病懨懨隨時會暈倒的模樣。
「是你!」池綰綰一下子瞪大了雙眼,震驚地看著他。
這不就是她的那個「女干夫」嗎?
縣令趕緊從高堂上下來,卑躬屈膝地行禮問安:「王爺,不知您會大駕光臨,下關有失遠迎。」
他笑呵呵地抬起頭:「您有什麼吩咐?派人來傳個話就是了,何必勞動您的大駕?」
嗤,好一副奴顏媚骨的模樣,池綰綰暗啐一口。
「咳咳…」蕭君陌清咳兩聲,擺了擺手:「大人不忙,繼續審問吧,我是來聽審的。」
他噙著淡笑,意味深長地看了池綰綰一眼。
「只是不知,我的未婚妻犯了何罪?」
嗡的一聲,縣令的腿當時就軟了,腦袋悶悶的,內心只有一個聲音!
他完蛋了,他這輩子的仕途已經完蛋了!
「她…她…是王爺的未婚妻?」縣令舌頭打著結,剋制不住想要下跪的衝動。
「正是。」蕭君陌輕輕點了點頭:「等會兒池丞相大概也會過來聽審。」
咚地一聲,縣令的腿直接軟成了麵條,膝蓋重重跪在地上。
「誤會!一切都是下官誤會了!」縣令大人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
「快!還不快放人!」他沖著身後的衙役大喊。
池綰綰卻不怎麼領情,反而抱著胳膊冷冷道:「縣令大人,你還是查查清楚,這位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靖南王。」
這個人,剛剛他還氣色極佳地站在布莊門口,仗著有太子撐腰,干一些仙人跳的勾當!一會兒會兒工夫就快病死了?
況且,他這副命不久矣的模樣,怎麼也和傳聞中威猛無敵的靖南王扯不上關係。
蕭君陌的隨從,對池綰綰的放肆無禮很不滿,直接拿出了一塊令牌,高昂著頭。
「先帝親賜的令牌可還有假?」
那令牌不知是什麼材料打造,非石非鐵,冷若寒冰,森森地冒著寒氣,上面是先帝親筆寫就的靖南二字。
不過是在眾人面前亮了一眼,公堂之上烏壓壓又跪了一片。
這種御賜之物,普通人是連看都不敢看的,只有池綰綰,不屑地翻了個白眼,真會裝!
蕭君陌沒有絲毫被冒犯的不悅,淡淡笑了笑。
他聲音又輕又淺,其中的威壓卻不容拒絕。
「若是沒什麼別的事,本王的王妃,我就先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