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謝九歡,大姐是真的愛她
謝老爹沖女兒女婿們擺了擺手,說:「行了,這債我來想辦法。」
「什麼?」謝九歡驚著了,說:「阿爹你還有私房錢呢?」
其實她這鹹魚爹一點都不窮,是個隱形富豪?
「別瞎說,」謝老爹慌張地看了苗氏一眼,說:「我的錢全在你們二娘那兒。」
謝九歡失望道:「五兩銀子啊?」
謝老爹點頭。
謝十全:「那阿爹你拿什麼還債啊?」
苗氏這時倒是想到了一個可能,說:「老爺想把宅子賣了?」
謝九歡想了想,說:「可咱們那宅子賣不了四千兩吧?」
就二進的小宅子,哪個冤大頭會花四千兩銀子買啊?
謝老爹:「我手頭還有一副藏畫,明日我拿去翰林院問問,以前有好幾個同僚都想我割愛的,我明日去問問他們,價高者得吧。」
謝二姐愣怔地問:「什麼畫啊,能值四千兩?」
謝八姐還是耿直,說:「不用四千兩,三千九百五十四兩就行。」
八姐夫只得又拿胳膊肘,輕輕撞自家媳婦,這個時候,你算賬算這麼清楚幹什麼啊?
謝八姐卻不住嘴,說:「要麼為了保險起見,再加上被趙家坑的那一千兩,那就是四千九百五十四兩。」
「為父謝謝你啊,」謝老爹跟八閨女說:「八方你喝口水吧。」
謝八姐:「阿爹!」
八姐夫拿了個空茶杯塞八姐的手裡了,小聲道:「少說兩句吧。」
謝二姐:「阿爹,你那畫能賣多少錢呢?」
謝老
爹:「不知道啊,我明日問問,但千兩紋銀肯定是有的。」
「是什麼樣的畫?」謝四姐好奇問道。
謝老爹書房裡是掛著好幾幅畫,有山水,有人像,但那幾幅畫,謝家姑娘和姑爺都看過,沒看出來哪幅是能價值千金的啊。
「是我恩師留給我的,」謝老爹就又多說了一句。
當他賣畫不心疼呢?要不是為了閨女,謝老爹絕不會動他那幅寶貝畫,用他的命來換都不行。
謝家人一聽謝老爹說恩師,連同謝九歡在內都是神情一凜。謝老爹的老師可是大儒昭遠先生,被先皇下旨立碑修傳的人物,這位留下的畫作,那肯定是值錢的。
想著無緣得見真顏的昭遠先生,謝九歡忍不住就看了自家老爹一眼,有這麼牛B哄哄的一個恩師,她爹是怎麼混到如今這份上的?
「我明日再去太醫院找找熟人,」謝老爹無視了小閨女的目光,跟謝大姐說:「大姑爺這身子,還是得找太醫看看。」
謝大姐這一回終於是哭了出來。
「哭什麼?」謝老爹沖謝大姐皺眉,說:「出了事就想辦法解決,咱們這不是有辦法了嗎?」
謝大姐:「那是師爺傳給您的畫。」
謝老爹:「嗐,你師爺骨頭都化成灰了,他還要在乎畫幹什麼?」
謝大姐突然就不太想哭了,她說的是師爺的事嗎?
「八姑爺軍里有治外傷的大夫吧?」謝老爹看向了八姐夫,說:「也請來給你大姐夫看看
吧。」
大姐夫腿斷了,這傷找軍中的軍醫更好,接骨正骨什麼的,這是軍醫們的強項啊。
八姐夫忙起身應是。
「那就都回吧,」謝老爹發話道:「守在這裡無用,回去后大家再想辦法湊點兒錢。」
錢肯定還是要湊的,快四千兩的債呢。
謝二姐一邊應聲說是,一邊問:「那這事先就這樣了?」
謝老爹嘆氣說:「只能先這樣了,你還想怎樣呢?」
謝大姐也不留家人們了,如今也不是擺桌飯菜,請吃飯的時候。
苗氏卻還是不放心,說:「我們都走了,尤氏再來鬧怎麼辦?」
謝八姐都走了,聽了苗氏的話,就又回頭了,她差點把尤氏這個老婆子給忘了。
謝大姐說:「我不怕她。」
苗氏:「她要再請幫手呢?」
今天有謝九歡在,你沒吃虧,要是沒謝九歡了呢?大姐兒你一個人能打幾個?
謝九歡舉手說:「那我留下來。」
謝大姐:「不用,我這裡亂糟糟的,你一個大姑娘家的,別待在我這裡。等我這邊的事了了,你的婚事也該操辦起來了。」
謝九歡:「……」
她大姐是真的愛她啊,都破產在即了,她大姐還記掛著她嫁人的事呢。
謝大姐:「我今天也沒來及問你的事,九歡你……,咦?你們這都是什麼眼神?」
一家子對著她都目光躲閃的,這是幹什麼?謝大姐感覺事不對了。
「啊,沒什麼,」謝老爹忙就說:「我們九歡好著呢。」
「
啊,是啊,九歡能有什麼事,」謝二姐忙也乾笑著道。
眾人被謝老爹環視著,都不得不擺了張笑臉出來,是啊,九歡妹妹沒事的,大姐你就放心吧。
這種時候,就不要讓大姐知道,謝九歡的婚事又黃了這事吧,還是放大姐一條生路吧。
「真沒事兒?」謝大姐懷疑,這一大家子笑得都跟哭似的,知道的是謝九歡還沒嫁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小妹已經守寡了呢。
「沒事沒事,真沒事,」謝九歡跟謝大姐發誓說:「我要騙大姐你,就讓我一輩子嫁不出去好了。」
謝家人:「……」
你發這種誓有什麼意義呢?
「我叫幾個兄弟沒事的時候,就守在大姐家的附近好了,」在鏢局當鏢頭的五姐夫岔開了話題,說:「有人守著,量他趙家人不敢來鬧事。」
大傢伙兒一聽,覺得五姐夫這個主意行。鏢局裡的小夥子,那也是個頂個能打的,還沒個官身,打起來不怕被人說。
謝大姐忙又紅著眼謝五姐夫。
五姐夫沖謝大姐連連擺手,說大姐你甭跟我客氣。
謝十全往後院的方向看,嘟囔了句:「大姐夫還是沒醒。」
苗氏忙拉著兒子往外走,不會說話,你可以不說話的。
大姐夫趙舟直到謝家人走,都沒能醒過來。
謝大姐卻是沒空守著他,讓巧姐兒帶著兩個弟弟,守在大姐夫的床邊,謝大姐一個人在鋪子里忙活。能做一天生意就做一天,不想死,那
就得幹活賺錢啊。妹妹們借的錢,她是得還的!
謝九歡跟著謝老爹往家走,捏了捏兜里的玉鎖,謝九歡想,她還是得把玉鎖當了,能湊一點是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