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啊!」大清早的一聲慘叫,嚇得日頭都是一哆嗦。/莫莫只覺得自己的屁股好像是裂開了花,她趴在床上抖了半天也沒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了。只記得剛才在夢中吃著好菜喝著好酒,不知怎麼醒了,之後就是這撕心裂肺一樣的疼痛。將記憶迴轉再迴轉,讓時光倒流了再倒流,她只記得自己和瑾哥哥在房上喝酒,好像後來博宇也來了,然後不知怎麼的三個人就在房頂上嬉鬧起來,再然後的記憶就有些模糊了,好像是卡巴卡巴的什麼聲響,莫莫想了一陣,覺得好像是打雷,雷聲過後好像又有誰在娶親,自己隱約好像記得紅蓋頭,再後來……莫莫抓了抓頭髮,好像有血,難道自己去喝了誰的喜酒,然後為了搶吃的打起來了?雖然這個可能性也不是沒有,但是卻又覺得銜接的有些問題,莫莫抓破了頭皮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最合理的解釋也只能是自己在做夢了。
「死丫頭,你還知道起來啊。」莫侯一臉的幸災樂禍,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看到這丫頭狼狽的樣子就覺得心情舒暢,尤其是對比著昨天自己蟈蟈一樣的模樣就更是有種大仇得報的通暢之感。
「老頭兒,幹嘛笑的那麼噁心,又饞吉吉草吃了是不?」莫莫小心的把屁股從床上挪下來,摔傷也就算了,結果摔傷的部位還是屁股,摔傷了屁股也就算了,最鬱悶的是自己還不知道究竟是怎麼摔的。
「呦,我說丫頭啊,你這練的又是哪路步法?」
「老頭兒,這什麼味道?」莫莫不理會爺爺的奚落,順著味踱到外屋,一眼就看到擺得滿滿的一桌的吃食,「哪來的?」對吃的莫莫從不客氣,話音未落就已經揀了塊牛肉丟進嘴裡。
「你倒是不客氣。」老頭唯恐被莫莫佔了便宜一樣,趕緊也抓了塊牛肉,「還能有誰想著我這老頭兒,難道靠你想著?」
「瑾哥哥會無端端的送給你吃的?還不是看著我的面子,老頭兒,你不許搶我的蹄膀。」莫莫跟爺爺平時玩鬧慣了,吃個飯也吃不消停,你一拳我一腳的斗得不亦樂乎,不過莫莫畢竟屁股負傷,所以行動起來有點像只歪來扭去的鴨子。
「若不是我把你養的這麼大,哪會有什麼瑾哥哥來送東西給你吃,沒有我哪來的你,沒有你還哪來的什麼面子。」莫侯雖然年事已高,但精神依舊矍鑠,身手十分利索,莫莫的輕功在莫侯面前能有機會施展也全是仗著她年紀小身體靈活罷了,若是論真功夫,她還遠遠不是莫侯的對手。
「你自己都還要吃吉吉草,還好意思說把我養的這麼大?」莫莫奪過莫候手中的肉丸一下子塞進嘴裡。
「你這小沒良心的,當初是誰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的,難道你從娘胎里蹦出來就會自己找東西吃?」莫候搶了莫莫的雞腿,還不忘沖她吐了吐舌頭,這一老一少雖然互相揶揄,但神情舉止如出一轍。
「切!」莫莫顯然詞窮,只要一提到小時候她就沒轍,她就算再強也不能打出了娘胎就自己照顧自己倒是真的。
「對了,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出了個天大的樂子事。」莫候一屁股坐在桌邊,一手舉著個雞腿,一手又去拿酒壺,祖孫倆全把鬥嘴當成是沒有飯吃時消磨時間的業餘活動,現在酒足飯飽了,當然也就不那麼計較誰輸誰贏了。
「什麼樂子事?」莫莫小心的坐到椅子上去,屁股果然很疼,她扯了扯嘴角,從桌上抓了一把油炸花生米一粒一粒的丟到嘴裡。
「凌家你知不知道?」
「什麼凌家?」別說是凌家,就算是慕容家莫莫也並不熟悉,雖然和慕容瑾混的很熟,但是對他的家事,她從不過問,實在是對那些她口中的瑣碎事不感興趣罷了。
「嘖嘖嘖,跟著我總有你學的。」莫候一仰脖吞進一口酒去,「咱們南風國有四大世家,居於首位的就是你瑾哥哥的家族,南風第一世家,慕容家。慕容家自祖上以來一直經商,說南風國的經濟命脈掌握在慕容家一點都不為過。再下來就是秦家,秦家和慕容家恰恰相反,秦家在國中歷代為官,國中重臣有半數都和秦家有著這樣那樣的聯繫,如果不是從上代開始國家有意的在兵權上削減了秦家的實力,現在的秦家真不知道會發展成什麼樣子。廉家相較前兩家則略略遜色一些,但是卻融和了慕容和秦家兩家的長處,一方面經商一方面為官,首尾相應,最近幾年發展的尤為迅速。再來就是我剛才跟你說的凌家,說起凌家,在權勢上敵不過秦家,在財富上又遠遠落後於慕容家,這凌家嘛……」莫候故意小小的賣了一個關子,他瞥了莫莫一眼,見她沒有什麼興趣聽的樣子,只好咳嗽了一下繼續說下去,「凌家是咱們南風國有名的書香門第,歌辭曲賦、天文曆法、農林水利,可以說在這些方面,凌家一直處於中流砥柱的地位。」
「說起來,之前一直壓在你頭上的那個醫仙好像就是姓凌的吧,叫什麼凌江楚?」莫莫對醫術藥學方面的事向來都是比較用心的。
「什麼壓在我頭上。」莫候被酒嗆了一口,但只頂了一句,並不過分辯白,「凌家在我南風國根系極深,分支又廣,族人中有些已揚名國外,但是他們又都淡泊名利,如果不是靠國家俸祿養著,過的日子還不一定就有我們強。」
「聽起來有些酸腐書生的味道。」莫莫小心的揉著屁股。
「也差不多吧。昨天發生的樂子事,就是在凌家,你說能不轟動么。」莫候還沒有講,先就咧開嘴笑了起來,「想起來就好笑,哈哈哈。」
「到底有什麼事這麼好笑,你倒是往下說啊。」
「昨天是凌家小少爺凌霄成親的日子,哈哈哈。」莫候笑得鬍子亂顫,莫莫在一旁納悶怎麼這個名字有點耳熟,難道是以前聽瑾哥哥念叨過,「結果,被搶了親。啊哈哈哈……哎喲哎喲,你怎麼扯我鬍子。」
「搶親有什麼好笑的,至於你笑成這樣?」
「你不知道,這親搶的蹊蹺,還並不是一方在搶。」
「廢話,有人來搶,有人往回搶,這不就是兩方么,一方算什麼搶,一方那就叫拿了。」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性急,你倒是聽我說完啊。」莫候順了順鬍子,「這凌霄看中的姑娘,也不是高官之後,也不是富商之女,就是個小戶人家的姑娘,只因為這凌霄深得凌家長輩的寵愛,所以這婚事才能由著他做主。可結果,就這麼個小家碧玉,在成親當晚,洞房花燭之時,被不知道哪裡來的一夥大漢給搶走了。」莫候做了個揮扇子的動作,拿著說書的腔調繼續說了下去,「那凌家人怎麼能受這侮辱,從大堂打到後庭,又從後庭打到新房,可惜凌家一直是書生做派,連雇的家丁也都個個文縐縐的,活生生被人家一路打進了洞房,你猜怎麼著?」莫候手腕一轉,沖著莫莫一指。
「老頭兒,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娘娘腔的。」莫莫作出個哄蒼蠅一樣的動作,莫候撇了下嘴,「你這丫頭就是不懂得欣賞,結果這幫搶親的人剛進了洞房,發現啊,不知道哪裡來了一個女魔頭,正要把凌霄掠走。」
「啊?一個晚上,兩伙人搶親?」莫莫對昨天晚上沒有絲毫的記憶,一點都沒有把那個女魔頭和自己聯繫起來。
「所以說才是個天大的樂子事嘛,這新娘子有人搶也就算了,這新郎官也有人搶。不過那女魔頭手段實在毒辣,眼見自己只帶了兩個手下沒有辦法將凌霄帶走,就痛下殺手……」
「把人殺了?」莫莫瞪著眼等待下文。
「意欲先奸后殺。」莫候眯著眼抿了抿嘴唇,調足了莫莫的胃口。
「那麼多人的時候,要先奸后殺?這女魔頭果然夠手段。」莫莫還讚許的點了點頭。
「當然沒有得逞啦,唉,可憐那凌家老夫人見到自己的寶貝兒子衣冠不整,貞潔不保……」
「不是說沒得逞嘛。」
「雖說暫時的沒有得逞,不過據說不知道那女魔頭使了什麼手法,在凌霄的臉上留下那麼大一個印子,擺明了就是今日暫且擱下,咱家日後來取的意思嘛。」
「有性格。」莫莫柳眉一挑,只差拍案稱絕了。
「現在街上都在說呢,凌家娶了個媳婦被人掠走不說,自家的公子也早晚都是女魔頭的掌中之物。所以男人不能長的太過惹眼,樹大招風,花香引蝶,男人得有內在。像你爺爺我……」莫候縷了縷鬍子。
「敗絮其外,金玉其中?」
「你才敗絮其外。」莫候作勢要打,莫莫早就閃到一邊去了。
和莫候閑話了一陣,莫莫背了個小竹筐出門。外面晴空萬里,紅日當空,莫莫當然不能總靠著慕容瑾的周濟過日子,以前她還常和莫候去郊外山上採藥,後來就慢慢的跟莫候學會了一個更快也更方便的賺錢之道,這也是莫莫會叫莫候藥販子的原因之一。
城內大大小小的藥鋪足有幾十家,賣的貨品質量當然也參差不齊,這些藥鋪除了極個別的幾家大的有自己專門供養的人負責採藥以外,其他的多是從藥販子的手中購進藥材,當然也有一些人會自己采了葯送到藥鋪賣,而收葯就很有講究了。大多藥販子都會以次充好,有不識貨的花了大價錢買了假藥也只能啞巴吃黃連,干這行,上當了也不能聲張,因為上了當,只能說明你道行太淺。當然還有種情況,就是會有賣葯的人不識貨,將上品的藥材當普通的藥材販賣,運氣好的時候,幾錢銀子買來的藥草回手一賣就能賺上幾兩銀子,莫莫曾經做過幾次這樣的買賣,但後來實在是不忍心,覺得自己的行為更像是騙錢,就不再做了。她現在做的就是去各個藥鋪附近逛逛,自己採藥來賣的人大多認識莫莫,就會讓莫莫幫忙判別價錢,賺的多了,自然會分給莫莫一些,莫莫也不推辭,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黑心,自然會賺的更多,所以這樣的錢,無不欣然接受。而更多的則是去藥鋪裡面逛,遇有優質價低的藥品就會買一些來,然後加一點價錢再賣到別處去。不過這樣,她賺的就比以前少的多了,所以也才會有餓肚子的時候。
今天的運氣還行,莫莫背了半竹簍的藥材正逛著,冷不防被人一下拍在背上,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她看都不看一眼,只專心走路。
「今天脾氣這麼大,理都不理我?」秦博宇搶上一步走在莫莫的旁邊。
「你怎麼整日里閑逛。」莫莫把一節草繞在指頭上,她還在想昨晚的事,卻模模糊糊的總是記不清楚,雖然平常也喝酒,但是喝到這個程度卻是第一次,再說自己喝的也並不是特別的多,她本來想問慕容瑾的,可他今天卻沒有來。不想在這遇上了秦博宇,不問吧,自己又好奇,問吧,又怕酒後丟人會被博宇奚落。
「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過幾天就是藥王大會了,昨天是瑾哥請你,原本我想今天請你的,看你這個態度,哼,免了。」
「吃飯啊……」莫莫眼珠轉了轉,對吃的她一向沒有免疫力,「吃什麼?」倒是大言不慚的樣子。
「你這也太……」博宇不覺得啞然失笑。
「不過就咱們兩個也沒有什麼意思,不如把瑾哥哥也叫來?」莫莫只不過不想在說到昨晚的時候太過尷尬,有慕容瑾在總是會護著自己一點。
「瑾哥總是不讓我喝的太多……」博宇眨巴眨巴眼睛,語氣中帶了點委屈,他個性比較活潑,年紀又和莫莫差不多,所以總是喜歡來找莫莫吃飯喝酒,但是莫莫每次又都要拉著慕容瑾,慕容瑾和博宇的兄長交情很深,把博宇一直當弟弟一樣看待,如果說對莫莫還有些寵溺的話,對博宇就有些嚴苛了。
「誰讓你酒量不好。」
「哈?你還好意思說我?」
「本來就是說你,有什麼好意思不好意思的。」
「也不知道是誰,哼哼。」博宇斜睨了莫莫一眼,笑的有些鬼。
「什麼?」莫莫想到昨晚自然有些心虛,聲音也不如平日里高了。
「喝醉了入了洞房都不知道。」博宇在家裡悶了一個上午,唯恐昨晚的事被別人認出三個人的相貌,不過現在坊間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卻並沒有提到三人中的任何一個,他這才晃悠出來,想到莫莫被叫成女魔頭就覺得好笑,正要去找莫莫,結果在大街上給他遇到了。
「什麼入洞房?」莫莫愣了一下,不會吧,她眼神切切的看著博宇,不會吧不會吧。
「你別告訴我你全都不記得了。」博宇好笑的看著她。
「啊……」
「那算了,你還是去問瑾哥好了。」雖然博宇十分想看看莫莫知道自己被取了名號之後的樣子,但是他也十分不想讓那三個字從自己的嘴裡說出來,畢竟城門失火是會殃及池魚的。
「不說拉倒,那我就偷偷的去問瑾哥哥。」莫莫小腦袋瓜一轉,自然知道博宇的心思,想跟我斗,你還早呢。
「你真想知道?」博宇不死心的湊過來。
「現在又不想了。」莫莫負著手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面。
「你都不想知道你被叫做女魔頭的事?」
「什麼?」莫莫猛的回過頭來,「什麼?」博宇慌著用手捂住了嘴,眼神極其無辜的看著莫莫,「不是……不是我說的。」
「那會有誰?」莫莫苦著一張臉想到早上爺爺講的那段故事,自己居然還跟著笑了,當初哪裡會想到那個所謂的女魔頭是自己啊。等等,眼珠一轉,怎麼貌似還有些先奸后殺的詞句,難道說自己酒後亂性……不會吧。莫非今天早上瑾哥哥把東西送來都不等自己是因為……不會吧。
「怎麼了?」博宇見莫莫半天不說話,在她面前晃了晃手指,卻不想被莫莫一把別住,「疼疼疼疼疼……」一疊聲的叫著,連臉都皺在了一起。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啊?」
「昨晚唄,你還裝傻!」
「疼疼疼,我怎麼知道啊,是你把人家怎樣了,又不是我啊!」博宇捧著自己快要被扭斷的手指,癟著嘴看莫莫。
「不會吧。」莫莫擰著眉苦想,該死的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不是吧,自己第一次奪了別人的貞操竟然,不對不對,吃虧的是自己好不好,想到這,她拔腿就走,被博宇一把抓住袖子,「你幹什麼去。」
「哼,原來我是被擺了一道,他一個堂堂男子漢大丈夫怎麼會不敵我一個嬌小女子,一定是他本來就意圖不軌,所以將計就計,將錯就錯,把我把我……」
「啊?把你怎麼樣了?」博宇也沒反應過來,追著莫莫的話頭問過去。
「把我……你瞎打聽什麼?」莫莫在博宇腦門上一推,「我得去找他算賬。」
「我的姑奶奶啊。」這才聽明白莫莫的意思,博宇忙抓了她的背簍,「昨天是我們把人家的屋頂踩漏的掉進去了,你還把凌霄給打了,他們沒認出我們來已經是萬幸了,你怎麼還要送上門去。」
「打了?」不是說先奸……后殺了么。
「你別不認賬啊,也不知道用什麼打的,我看到的時候,他臉上足足有這麼大個紅印子。」博宇比劃了一下,「幸虧當時正巧趕上有人搶親,不然咱們三個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我怎麼不記得我打了人了?」莫莫歪著頭想了半天,除了昨天晚上的夢裡好像有些血光之外,實在是想不到什麼別的東西了。
「不單打了,還見血了,想想那小子也夠倒霉的。」博宇雖然和凌霄不太熟識,但是畢竟有過幾面之交。
「我們都沒被認出來?」莫莫壓低了聲音,湊近博宇說道,好像在預謀著什麼殺人越貨的勾當一樣。
「如果被認出來我還能在這?早被我爹踢了去賠罪了。」現在想想都后怕,還好昨天凌家被搶了親,這樣想雖然不厚道,但是一想想自己半夜三更掉進人家洞房的情景一旦被他爹知道……博宇覺得后脊樑一陣發涼。
「還好。」莫莫撫了下心口,還好沒有把人家先奸后殺,不然傳出去,自己是生生奪了人家的貞操,以後還怎麼有臉在老頭兒面前張揚跋扈。
「不過你剛才的反應好像……」博宇這才覺得有些奇怪,他們兩個喝酒之後惹事也並不是第一次了,上次還和莫莫一起收拾了幾個小偷,怎麼她這次的反應好像有些意外呢?
「好像什麼,沒什麼好像。走吧。」莫莫緊了緊背簍,向博宇偏了偏頭。
「走哪去?」
「廢話,不是你說要請我吃飯的么。」博宇覺得納悶,但又不敢問,只好揉著腫痛的手指頭引著莫莫向自己常去的一家飯莊走去。
「對了,瑾哥跟你說了沒有?」
「說什麼。」
「他還沒有說么?他過幾天要和他叔父南下去辦貨。」
「從來沒聽他說起過啊?奇怪,他怎麼不告訴我告訴你?」
「倒也不是他告訴我的,是我哥說的。」
「去多久?」難怪前幾天說些有的沒的,說什麼當了藥王就不需要他再帶了吃飯去了,難道是因為這個?
「總要半年一載吧。」兩個人聊著,不一會就到了飯莊門口,博宇是這裡的常客,自然有掌柜的迎出來把兩個人請進二樓的一個雅間。
「怎麼會去那麼久?」莫莫把背簍放在一邊,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心裡有些空落落的,也許是因為以後沒有白食可以蹭?
「我還聽我哥說,慕容家在那邊的生意很大,也許瑾哥會留在那邊執事也說不定。」
「不回來了?」莫莫追問著,覺得十分的意外,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瑾哥哥沒有先來和自己說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博宇搖了搖頭,「你想吃什麼?」
「隨便,你叫就好了。」莫莫有些心不在焉,她有一下沒一下的玩著手中的茶杯,「不回來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