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一老一少

墨葉絕對是個有嚴重起床氣的人！

剛剛還一臉祥和的人，在那敲門聲持續了兩分鐘后，他翻身下床，動作快的令人咋舌，而那每走向門口的步子，就像那導火線冒的煙，臉色更是黑的可以！

「要死是不是？」這調子可用得上「咆哮」二字了。/

「沒有，我只是嫌錢少！」老人家無視他的咆哮說。

「嫌錢少？」墨葉聽了連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你看你，老的連肉都沒了，只剩的皮包骨頭，把你拉出去賣了，都沒人買！現在給你十萬還嫌少？如果是給了你十萬，讓你覺得本少爺容易敲詐的話，那麼、、、、、、你最好打消這個想法，本少爺決對可以一毛都不給，還讓你倒賠！」玩的過他的人，還沒出生呢！

切，老不死的！

「什麼是敲詐？難不成墨家的錢都是敲詐來的？」老人無知的問。白露偷笑，奶奶亂扯的功夫最高啦！

「於你無關，不想現在死的話就滾！」墨葉抬起腳，有想踹人的衝動。不過看看她那像排骨一樣的老身子，好像經不起他踹，於是又收回腳。

「怎麼滾？少爺示範給張媽看吧！」

墨葉瞪了她半天，最後疑問到，

「我實在不知道，你一個小小的老清潔工，拿什麼在我的面前這麼囂張！」

「囂張？不及少爺吧！再說高高在上的少爺又怎麼知道我們這小小的老清潔工的無奈！我們呢，在進家政公司之前，都是簽過約的！什麼事都是按規矩來的，如果在我任職的這段期間，有被炒掉的話，那就等同於違約，如果違約、、、、、、、、」

墨葉不想聽她廢話，直聲打斷她，

「那麼你是個清潔工吧？」

「算是！」

「難道現在的清潔工就是打擾主人睡覺？」

「現在是上午十一點，我不知道有人在睡覺！你看這一早上，我把樓下打掃的一塵不染，就只差這一個房間了，身為小小清潔工的老人家我，可不想因為這一個房間沒打掃而惹少爺不開心！」

「那麼我現在通知你，這間房不用你打掃了，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也不准你敲這扇門，聽清楚了？」

「清楚了！」

「那麼煩勞你把花園裡的草拔乾淨吧，記住用手拔，我不喜歡機器的叫聲！」

「現在外面太陽那麼大、、、、、、」老人家抱怨的說。

「不大的話我也不會讓你去啊！」墨葉得意一歪嘴角說。

墨葉拉著白露回屋裡，剛掩上一半門又說，

「忘了告訴您這個老東西，對於打擾我睡覺的人，一般都沒什麼好下場，如果知趣的話，還是拿著十萬塊付你的違約金吧！你的苦難將從現在開始！」

老人家氣鼓鼓的瞪著那門溫柔的合上。小子，臭小子，毛沒齊的王八小子、、、、、、、你死定啦！

「你不會還要睡吧！」白露看墨葉又關上門回卧室問到。

「睡個屁，那個老不死的要不了三分鐘，肯定又會來敲門！」墨葉邊說邊拉著衣櫥的門。

噢！沒想到他才說了兩句話，就這麼了解她奶奶啊！

「那你是要出去？」

「是，趕飛機，下午兩點的，本來還想睡到一點，那個老不死的一直吵，搞的人都要瘋了！對了，你要換套衣服！」

「幹嘛？」白露慶幸他要出差，沒想到他又來一句，可能只是送機吧！

「度密月呀，女人！」墨葉尾音拉的長長的！忘了聲明，他不喜歡聰明的，同樣也討厭笨的。

「度蜜月？」她暈！

墨葉拿出一套西裝看著她眼睛睜的大大的樣子，

「怎麼一副見鬼的表情！就是度個蜜月而已！」

「可以不去嗎？」

墨葉惱火的把衣服扔到床上。

「你知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注視著我們的婚姻？」

「我們結婚又沒公開！」

「沒有不透風的牆頭！好了，算了，你這種笨女人，說了也不會明白！不知人間疾苦的嬌嬌女！你以為像我這種大人物有很多空閑嗎？要不是這次看著我是一輩子一次的結婚，那群老頭子會放過我？所以，只能趁現在走的遠遠的，搞不好，他們明天就會殺到這裡來煩我！」墨葉的聲音在進了浴室的水聲后才完全消失掉。

白露撇撇嘴！真是，好了不起哦！好像這世上就他一個大人物一樣，她哥哥還不是管理上百家企業，也沒聽見哥哥說忙啊！

沒五分鐘，墨葉就煥然一新的出來。

咔咔！帥的白露都想拿個照相機來給他拍下來！都說美人出浴燎人，這美男出浴不減其威啊！

頭髮也不擦乾，水從額頭處流下來，加上他那張撲克臉，更添一股狂野！

白露吞吞口水，沒想到她也有當色女的潛質！再次感嘆，人的潛能是無限的！

「白露是吧，還杵在那兒幹什麼，換衣服！我可不想再見到那個老不死的！」墨葉出來看到白露的傻樣，想了半天才想起她的名字。

「你也是這樣叫你奶奶的嗎？」

墨葉在鏡子前撥弄頭髮的動作稍一頓，回過頭，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說，

「我奶奶早進土了！」

白露睜大眼，這種人？要是奶奶活著也被他氣死了！

「再說，我只是叫她老不死了，又沒叫她死不了的！」

「咳！」白露憋口氣，忍著要發火的衝動。

「其實老不死的，和老人家都是三個字，如果你叫老人家，別人會說你有教養一點！」

一絲叫陰沉的表情從墨葉臉上劃過。

「你是暗指我沒教養？」

「不敢！」白露低頭說。

「不敢？」墨葉又走過去扣住她的下巴。

「別在我面前裝了，你壓根就沒一點乖寶寶的樣子！」

「我從來沒說過我是乖寶寶！」人家給她的封號都是「乖乖女！」

「那我怎麼聽你媽說，你小時候很聽話，上學從不遲到早退，生病了不敢請假，在學校受到欺負回到家也不說？聽說你很懦弱，還是，其實你很能忍？」墨葉仔細的看著她的臉。

一個表情也不放過。

「我聽話，那是因為那個說話的人是我媽！」

「好啊，孝順的好女兒，但是你這個大學生應該聽過出嫁從夫吧？」墨葉一歪嘴角說。

「現在是二十一世紀！」

「如何？」

「二十一世紀只有男女平等！」

墨葉放開她痴痴一笑，

「你就自我安慰吧，誰叫你是女人呢！樓下等你！」墨葉說完吹了口哨朝樓下走去。

這個就是上流社會的高貴公子，完全闡釋了「道貌岸然」四個字。白露可以肯定，她嫁的是個痞子，不過，不同的是，這個痞子很有錢。

墨葉下了樓，發現那個清潔工正坐在沙發上發獃。

「靠，老子是叫你去拔草，不是叫你在這裡乘涼！老清潔工！」很想把她提起來，扔出去，簡直是髒了他家的沙發。

老人家很有理的回答一句，

「我在等太陽下山，又沒說不拔！」

「滾，現在就去拔！」墨葉踢了一腳沙發。其實他更想踢那個老不死的！就怕一腳踢死了，還給他安個謀殺的罪名。

「少爺，張媽我一把老骨頭了，經不起曬，你不是要我死吧！」

「你說呢？」墨葉帶著惡魔一樣的微笑輕問。

「你應該尊老愛幼！」

「我想你應該是不想老死，所以才三番四次的跟我作對吧？」

「你不是叫我老不死的嗎？借少爺吉言，我就是老了也不會死！」

墨葉氣的一拳打在沙發上！他都不知道他老媽從哪找出了這麼一號人物！趕也趕不走，說也說不過！

墨葉把頭湊到老人家面前，直到老人家昏黃的老眼裡有了他的影子，他才問，

「我是不是長的，看起來很善良？」

「沒有！」天生一個惡魔胚子。

「你讓我忍無可忍！」墨葉咬牙說完。就一把拎起老人家。然後把她扔到花園裡。

老人家被狠狠的扔到草坪上。

「唉喲，臭小子，老不死的我，今年已經八十有一了，經不起這麼折騰！」

「八十有一？看你才五十歲的樣子，好好拔啊！」墨葉拍拍她帽子掉下后一頭的白髮說。

「你這個臭小子，你不尊老愛幼，你會有報應的！」

「可惡，拔你的草！老子我就怕沒報應！」

他前腳抬腿走，老人家也站起來拍拍屁股跟著走了！

墨葉聽到腳步聲，回頭一看，眉毛立馬兒並成一！

「老子叫你去拔草，跟上來幹什麼？想被炒掉是不是？」

「太陽下山再拔！」老人家還是老話。

「我是老闆，我命令你現在拔！」

「我說臭小子，讓草多活一個下午不行啊？你管我什麼時候做，只要做完了就行了！你們這些當老闆的一向不都是只再乎結果，不再乎過程的嗎？」

「我知道為什麼你這麼老了還要來當清潔工了！」

「為什麼？」

「你這麼啰嗦，這麼不識好歹，這麼不識眼色，肯定沒人疼沒人愛，嫁不出去，上沒老下沒小，搞到現在八十有一的還要自食其力，可憐啊！」

「你才上沒老下沒小！」老人家剛罵完，心想，罵他下沒小不是連累乖孫女了嗎？又急吼到，

「不是，你這輩子都沒女人愛，愛你的女人個個都腳踏兩隻船！」

只是沒想到這句話不巧說到墨葉心裡的那個陰暗之處。

墨葉譏諷冷笑說，

「要什麼女人愛，自愛不是更好！只要他媽的想上床的時候有女人幫忙脫衣服，管她腳踏幾隻船，完事後一拍兩散！而你、、、、、、、老的連給人脫衣服都沒人要！」

「你這個死小子！」老人家氣的跳腳。

「好了，不要以為跟你多說了幾句話，就拿自己當回事！現在，去給我拔草！你要是不拔，呆會我就把你那寥寥無幾的牙拔光！」

老人家一把蒙住嘴，苦著臉說，

「不是吧，我上個星期才換的假牙！」

「所以你要聽話的在這兒拔草！」

「不行，這麼大太陽會中暑，我要等太陽下山！」

墨葉一個拳頭揮過來，勁風掃到發梢，老人家嚇的大叫，

「我拔！」

墨葉及時在她鼻間處剎住拳頭，拿回手，擺個和尚的姿勢，正經的說，

「阿彌陀佛，回頭是岸！」

等那人走了老遠，老人家堅持不懈的罵著「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