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下次別做了
「王爺可要記得,自己說過的話。」
「不過,王爺不記得也沒有關係,我記得就好了。」
蘇雲七不僅,沒有把九皇叔的挖苦、戲謔當回事,還反將了九皇叔一軍。
九皇叔好氣又好笑:「本王在說反話,你沒聽出來嗎?」
「我笨!」蘇雲七雙手放在腿上,一副聽訓的乖巧樣。
「笨,還能記住,本王說的話。」九皇叔沒忍住,還是笑了出來。
小姑娘一本正經,耍心眼的樣子,就挺有意思的。
「只會死記硬背。」蘇雲七說完,還附贈了一個乖巧的笑容。
「嘴這麼貧,腰不疼了?」他自認不是個口笨舌拙的,但論辯才,他真的不是蘇雲七的對手。
揚長避短,明知不敵還要為之,那是蠢貨的行為。
「你別說,你這一說……」蘇雲七一臉痛苦地扶著腰,有些後悔沒有同意,讓九皇叔給她揉一下腰。
不過,想到要給她揉腰,她就得脫衣服,就得跟九皇叔進房間,蘇雲七又慶幸,自己沒有被九皇叔蠱惑。
「別去借軟轎了,把馬車趕來吧,我能走一段路。」蘇雲七用左手,笨拙地揉了兩下,沒有什麼緩解,但也沒有加重。
蘇雲七站起來,扶著腰走了兩步,發現只要走慢一點,問題不大。
「去,給王妃準備馬車。」九皇叔沒有為難自己的侍衛。
去隔壁「借」軟轎這種事,不是不可做,但誰知道「借」來的軟轎,多少人用過。
他這人沒有潔癖,但不喜用旁人用過的東西。
「是,王爺!」這一次侍衛應得很快,也沒有刻意說什麼,他們王府沒有軟轎一類的話。
他們先前……
是故意說的。
九皇叔與蘇雲七的對話,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作為九皇叔的侍衛,他們守在外面,聽得清清楚楚。
他們家王爺,明顯是不想讓蘇雲七這麼走,想把蘇雲七留下。是以,他們便借著王爺的話,故意說什麼「借」軟轎的事。
本以為,能打消王妃回去的念頭,沒想到……
還有馬車!
而且,王爺也同意了。
就算侍衛,再怎麼暗戳戳的,想要幫九皇叔把蘇雲七留下來,也不敢做小動作,只老老實實地去趕馬車過來。
馬車很快就趕來了,知道留不住蘇雲七的侍衛,不僅殷勤地幫蘇雲七提藥箱,還給蘇雲七找了兩根拐杖。
見蘇雲七沒有接,侍衛連忙強調:「王妃,這是新的,沒人用過的,你放心用。」
誇張了!
蘇雲七一言難盡地看著侍衛,仍舊沒接。
自己特意拿來的拐杖,被蘇雲七心情,侍衛心裡難受,卻不敢表露,只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那個……王妃……呃,是手下自做主……」
蘇雲七無力地,打斷對方的話:「我只是腰折了,不是腿斷了,我真用不上拐杖。所以,做得很好,但下次別做了。」
「哈,哈……那個……手下,手下的錯。」侍衛連忙將拐杖藏在身後,一臉傻笑。
蘇雲七也笑了:「行了,我走得很慢,別嫌棄。」
「不敢,不敢。」侍衛看蘇雲七慢騰騰地走著,背著拐杖快步上前:「王妃,我扶你。」
「不……」
「咳!」
蘇雲七的拒絕聲,與九皇叔的咳嗽聲,同時響起。
侍衛腳步一頓,連忙將拐杖抱在懷裡:「哈,哈……那個,手下要抱拐杖,扶不了王妃你。王妃你慢一點,咱們……不是,不是,咱們,是不急,不急。」
蘇雲七想笑,但腰疼,只能……憋著笑,慢騰騰往外挪。
九皇叔咳完,才驚覺自己做了什麼,耳尖瞬間爆紅,面上的表情也冷了下來,清冷的眸子隱有一線懊惱與不自在。
可是……
在看到,蘇雲七烏龜一樣的速度,螃蟹一樣的走姿,心情又好了起來。
成婚,似乎也不錯!
蘇雲七趴在馬車,由侍衛牽著馬,回到落霞院。
收到消息的春畫與夏雨,先一步在院外等著,看到蘇雲七的馬車,連忙上前,小心地將蘇雲七給攙扶了起來:「王妃你受傷了,怎麼不讓人叫奴婢過去伺候,你這一路趴在馬車上,多辛苦。」
「我讓人來叫你,你也進不了凌霄院。」有人攙扶,蘇雲七整個人都鬆了口氣。
「春畫姐姐,你小心……」侍衛也很殷勤地,在前面開門,擋門。
先前送拐杖,沒獻上殷勤,這回得補上。
一進落霞院,一股陰冷之氣撲面而來,沒來過的侍衛毫無防備,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開口:「呃……王妃,這裡似乎不適合養傷,您看要不要換一個院子。」這地方濕冷濕冷的,別說王妃傷著腰,就是健康的住久了,都得生病。
「換去哪?」蘇雲七停了一下,笑著問:「換去凌霄院嗎?」
侍衛連連點頭:「凌霄院好!凌霄院是王府……」
「閉嘴,放下東西,然後轉身……出去。」蘇雲七冷聲,打斷了侍子的話。
「王妃……」侍衛嚇了一跳,怯怯地看著蘇雲七,小眼睛滿是茫然與無措。
他說錯什麼了嗎?
「出去吧,我這裡沒事了。」蘇雲七也放緩了語氣。
錯的不是侍衛,她跟侍衛生什麼氣。
侍衛勸她搬去凌霄院,也是一片好心。
只是侍衛不知,她與九皇叔之間的事。
別說她不會搬去凌霄院,就算她願意,九皇叔也不會允許,她住進凌霄院。
侍衛雖然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了,但他知道他肯定錯了。
侍衛也不敢多言,乖乖地把藥箱給了春畫,就老老實實地退了出去。
春畫與夏雨,扶著蘇雲七進卧室。
夏雨去給蘇雲七打熱水了,春畫則給只在床上的蘇雲七抹藥酒。
「王妃,你腰上紫黑一片,要揉開才行。我要用力按揉,會很痛,你忍一忍。」春畫看到蘇雲七腰間,觸目驚心的黑紫,嚇了一跳。
有心想要問,蘇雲七是怎麼傷的,又不敢開口。
「嗯。」蘇雲七應了一聲,咬住被子,做好準備。
可這種事,真的不是有準備,就能不痛的。
在春畫用力的瞬間,蘇雲七疼得大叫了一聲:「啊……」
「啪」的一聲。
屋外,正要敲門的手頓住。一瓶藥酒,從手主人另一隻手的指間滑落,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