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血戰中兩派聯盟
汪長老一劍朝石天祥咽喉刺到,在場人全都目瞪口呆,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石天祥小小年紀哪能避開汪長老這一劍,只能閉上眼睛等待死亡。
眼看石天祥危在旦夕眾人束手無策之際,在上空激戰的月影教教主手中之劍卻被方天豪一劍震落,這劍如流星般脫手而飛,正好插進汪長老後背,汪長老「啊」的一聲慘叫,轉身看看正落下來的月影教教主,一根血柱濺到了周圍樹上,而他慢慢倒下了。
石天祥死裡逃生,哪還敢站在原地,急忙轉身躲在眾武林人身後。
方天豪見一開始就死了自己人,頓時一陣大喝,跳將起來口裡說道:「豈有此理!裘笑海,今rì我定要你月影教從此在江湖上消失,你們這群烏合之眾全都得死。」與此同時,他手中之劍一揮,一道劍光向月影教對方的人削去,一群白袍人在樹林中一陣飄浮,像鬼魅般轉眼閃到眾人跟前,霎時間整個樹林刀光劍影,人影重重。
石天祥和費玉龍使了個眼sè,他兩急忙叫其他人躲進樹林的草叢裡,觀看這眼前兩方jīng彩的大戰。
月影教教主裘笑海劍法獨到,劍氣如虹,手中之劍總在白袍人身側遊走,像一條條銀灰sè的大蛇纏繞在白袍人周圍。
yīn鬼派的人個個輕功極高,像鬼魅般行蹤不定,身子時隱時現。月影教的人和很多武林高手雖沒吃虧,但也一時討不到便宜。
費玉龍和石天祥他們躲在草叢裡或者大石後面,眼睛睜得大大的,他們心裡都在感嘆著這些人武功之高,覺得要是自己也有如此武功,還怕這些人殘害他們么?現在他們都忘記他們還處於危險之中。
「石兄弟,」費玉龍悄悄挨近石天祥,然後說道,「這些人武功怕已經是天下無敵了,你看方天豪竟有如此深不可測的內力。」
石天祥定睛看著方天豪,只見還一直蒙著面具的方天豪騰空而起,長長的衣袖往後一甩,衣袖捲起幾根樹枝,然後在向前拋去,這衣袖中的樹枝像箭一般直shè向月影教嘍啰。
不偏不斜,有幾個月影教的人胸前插著樹枝,口中噴出血來,接著都倒下去了。
月影教教主見狀,也大喝一聲,雙掌從胸前向兩側分開,接著把全身真氣運於兩掌,地上的沙石和落葉像被龍捲風颳起一般成漩渦浮於空中,他再把兩手收於胸前,頓時胸前便出現了一個很大的沙石落葉球,然後這球向前飛去,把正在空中的白袍鬼影撞落下來。這球接著撞在樹上,只聽的一聲巨響,球成碎末散開,沙石像雨點一樣朝白袍鬼影飛去,也有幾人當場氣絕身望。
雙方又激戰了三個時辰,彼此都死傷不少,而此時的月影教教主裘笑海和方天豪心裡暗暗叫苦,要是哪方叫停都預示著認輸,但是這樣下去,可能兩派都會在江湖上消失,這對他們各方而言都是不想看到的。所以激戰多時的他們,漸漸地也力不從心了。
正當雙方各懷心事相鬥之際,突然聽見遠處傳來一聲大喝:「住手!」眾人都聽得這喊聲本在樹林之外,可眼前早有一人在樹林里幾個閃身,已到了方天豪的yīn鬼派和月影教雙方戰鬥之中。只見這人影落到地面,雙手平推,一股氣浪直衝與激戰雙方中間,地面一陣巨響,黃沙和落葉瀰漫樹林,刀劍想拼的雙方頓時人仰馬翻,被這突如其來的氣浪分開了。
月影教教主跳出戰圈,仔細看著剛來之人,此人個子很高,卻顯得很瘦,一身白衣,但有少許泥土,頭髮蓬亂隨意披在肩上,手上有黑泥而且此人帶著面具。
雖說此人身穿白袍,卻跟剛從墳里爬出來的沒有兩樣。
「你是誰?」月影教教主毫不客氣的問道,他見這人也身穿白袍,相信這人定是yīn鬼派的。
這人哈哈大笑,聲音有些滄桑,也有些蒼老。
「我是誰並不重要,只想讓你們不用再打,這樣下去定將是兩敗俱傷,咱們兩派同出於天冥教。應該同心協力對付其他武林中人。」這人負手而站,還真有長者風範。
月影教教主「哼」了一聲道:「如果方天豪不交出《冰冥神功》,我定將與之勢不兩立。」
方天豪正要發話,這白袍神秘人示意他安靜,然後轉身對月影教教主道:「你從我衣著看應該知道我乃yīn鬼教的人,但我可以告訴你,我教沒有獲得《冰冥神功》這部曠世絕學。當年蘇教主被殺以後,《天易訣》和《冰冥神功》也下落不明,我教曾在江湖上明查暗訪,一直沒有結果。」
月影教教主眼睛盯著這說話之人,片刻之後道:「你是何身份,我能聽你的么?yīn鬼派七年前被江湖眾人聯合追殺,被趕到此地,看樣子你們也想捲土重來,難道不是已經得到了絕世武功么?」
方天豪在一旁早已按耐不住,他大聲喝道:「休要欺人太甚!難道你月影教有這資格來斷魂谷興師問罪么?我派尚且未找到這兩部武林絕學,就算是有,你月影教也不能怎麼樣。」
月影教教主雙手緊握,兩眼圓瞪,看樣子準備再戰。
這剛來的白袍人急忙大喝道:「休要急躁!兩派同屬一門,何必急著相互殘殺,眼下是尋得《天易訣》神功,以便對付中原武林,為我天冥教復仇。」
然後回頭對裘笑海輕聲說道:「裘教主,老夫以人格擔保,我派並非獲得《冰冥神功》,要是閣下相信在下,你我聯盟一起尋得這兩部曠世絕學,便可平分天下,要是不信,眼下兩派交戰,必然兩敗俱傷,到時獲利的就是那群滿口仁義的武林正派。」
「本教主為何一定要信任你?你是誰?」裘笑海收下周小紅的劍,眼睛盯著這白袍人。
「你可以不信我,但你要真動手,yīn鬼派也必然全力以赴。等到兩派都從此在武林中消失后我想你就會相信了。至於我是誰那不重要,早晚你會知道的。」白袍人冷冷一笑,等待裘笑海回答。
裘笑海低頭不語,沉思片刻便下令手下就此作罷。
同來的楊百川等人見月影教已經與yīn鬼派聯盟,覺得被激ān詐的裘笑海所騙,心下好生後悔,但此時若是反對定招兩派毒手,為保xìng命只得裝聾作啞,假意同盟。
而躲在樹林里的石天祥他們,一直關注著這一切,然後對費玉龍道:「我想我們得儘快離開,不管誰輸誰贏都會牽累咱們。」
費玉龍點了點頭道:「不錯!現在不走還待何時?」
說完,幾人悄然而去,等到離他們遠了,才放開步子一陣飛奔。大約跑了十來里地才放慢了腳步。
幾人以為yīn鬼派的人不再追來或者已經追不上他們,於是便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息,幾人此時感嘆著這些天所經歷的一切,幾乎是一生中也許都不可遇到的,神秘、詭異、危險,而這些也幾乎用語言難以形容。
「真驚險!簡直就是一次歷險記,到現在我還心跳不已。」單驚雲躺在地上喘著粗氣,心裡想到這些天的還心有餘悸。
「我不但害怕,也為老六和老三可憐!」龍靜雲嘿嘿一笑,也躺在地上休息。
「為何替我等可憐?」單驚雲一個翻身做了起來問道。
龍靜雲還是神秘一笑,道:「你倆這兩天褲子可沒有乾爽過,褲襠一直都是濕的。」
單驚雲看著袁靖峰,笑道:「你也是個膽小鬼?!」
袁靖峰臉紅了片刻,躲在一邊埋怨他們。
「不會再追來了吧?!」鄧天揚卻沒有龍靜雲那麼輕鬆,心裡一直擔心著yīn鬼派會不會追上來。
「不!他們一定會追來的!」費玉龍一直站著,眼睛四處查看。畢竟這些人當中,他要略長几歲。所以舉止就比其他人穩當些。
「你如何知曉?」石天祥驚嚇了一下,急忙問道。
「因為他們已經來了!」費玉龍慌忙找個地方躲起來。並要大家立即隱秘。
幾人急忙爬起來迅速找個地方躲避,鄧天揚帶著哭聲問道:「眼下我們如何是好?難道真要死於這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yīn鬼派手中?」
石天祥眼睛轉動了一下,道:「我有辦法,大家聽我的就是了。」
束手無策的費玉龍等人聽到石天祥這麼一說,就如抓到了那一絲微妙的救命稻草一樣立即點頭,雖然石天祥也不一定有什麼好計策,而且是那麼微妙,但總比等死好些。
「我們要怎麼做?」費玉龍問道。
「什麼也不用做。」石天祥看著這些像鬼一樣的白袍人十幾個像被風吹起的樹葉一樣漸漸向他們飄來。等到這些鬼魅般的白影沖他們藏身的樹林外飄過以後。石天祥便叫大家向斷魂谷原路返回。
「你瘋了?!這就是你的好主意?」龍靜雲驚訝著道,「咱們好不容易逃出來,現在又要返回去,你真是『天才』。」
石天祥也沒有因為龍靜雲的譏諷而生氣,回頭對大夥道:「你們要不要走?」
單驚雲和袁靖峰也不贊同,全身發抖,他們看著費玉龍。
費玉龍想了片刻,長長吐了口氣道:「算了,大不了一死,就按石兄弟的話做。」
石天祥急忙催促道:「還不快走?!」
於是眾人雖是很不情願,但想到這yīn鬼派人的輕功極高,一時也找不到逃出,更想不出好辦法,只能跟著石天祥向原路返回。
大約行了四五里路,一路上都是樹林,而且是密密的樹林。這樣濃密的樹林里,讓人覺得yīn森而且昏暗,不過用來躲避也確實是個好地方。
石天祥又命大夥跑進樹林,他要大家躲起來而不用再向前去,好好的找個地方休息,然後準備眼下的逃跑。
費玉龍挨近石天祥問道:「你這樣做究竟是何意?」
石天祥神秘地笑笑道:「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他話音剛落,不久,便見那追他們的十幾個yīn鬼派嘍啰已經到了他們躲避之處,而且向前方快速追去,轉眼不見人影。
費玉龍他們見yīn鬼派的人已經走遠,急忙問石天祥要不要立即離開,石天祥微笑著要大家不可驚慌,好好躺下休息,該走時會讓大家走了,眾人心犯疑狐,不過來時jīng心帶著不敢亂動。
不多時,那些yīn鬼派嘍啰又折身返回來了,只見幾個閃身便到了石天祥躲避的樹林之外不遠處才停了下來。他們已經慢了下來,邊走邊四處查看。這時其中一人道:「月影教真他媽可惡,壞了咱們祭神大事。」
另一人道:「堂主,為何不與月影教一決生死,如今月影教勾結中原武林豪傑攻打我yīn鬼派,這不是欺人太甚麼?」
之前說話之人道:「七年前我派受到天下群雄圍剿,雖然沒有使我yīn鬼派遭受滅頂之禍,但也元氣大傷,現在我等要謀划重出江湖,奪回我派昔rì之光輝,暫時還沒有能力和心思與月影教交惡,等到我yīn鬼派壯大起來之後,先除掉的就是這月影教,然後再除掉那群口蜜腹劍的武林人士。」
這人一本正經的說著話,突然,最後面的白袍人一個轉身,看著樹林里大喝道:「誰在裡面?」話音未落,早已飛身而起向樹林里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