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第二棟集資房
福利房在各方激烈的角逐下,半個多月後終於出了結果。按照梁廠長的指使,這次分房都是按照廠里的規定來,走關係送禮以及撒潑都沒有用。
就在許多沒能分到想要的房子時,廠里貼出告示說集資建第二棟房子,有意向的人可以去財務交錢。不過這次只有兩個戶型,分別是三十平跟二十平,房子也只有二十八套。如田韶之前預料的那般,沒有大房子了。
田韶本來不願管這件事,可孟楊去了區里學習,最終此事還是落他頭。好在一回生二回熟,也不用費太多時間。
湯圓圓過來預定房子,她定了一套三十平的房子:「本來還想定一套六十平的,我公婆都答應剩下的錢他們幫著我們湊,沒想到最大的才三十平。」
這次是先登記,然後名額確定下來再交錢。不像上次只要符合規定的條件,先交錢先得。當時有許多人都指著福利房,態度都不積極。這次不一樣了,大家非常踴躍,得了消息就紛紛過來登記。
二丫晚上與田韶說起了這件事:「大姐,你的大房子讓給了愛華姐,現在應該能要一間房吧?等我轉正以後,你將這房讓給我住。」
田韶很不客氣地問道:「定個二十平的房子也得要兩百塊錢,你有錢嗎?」
二丫也想過這個問題了,她說道:「爹娘手頭有點錢,差的我去借。我一個月能攢下十五塊,一年就能還清借債。」
嗯,不錯,能想著攢錢還給自己也算是一大進步了。
田韶搖搖頭說道:「想法很好,不過我名下有房子,拿不到名額了。」
「為什麼?這次有二十八套房子,而廠里許多人都已經分到房子了。」
田韶覺得她想得太簡單了,說道:「第一棟集資房,雙職工以及老職工是擁有優先購買權的。而這次是也是結了婚的雙職工優先,然後是結了婚的單職工,最後才是單身的職工,另外還有工齡的限制。我才進來一年,未婚且名下又有一套房,輪不上的。」
廠里三十歲以下結了婚沒房的雙職工可不少,這些人福利分房沒輪上,而第一套集資房時又錯過了。這次他們是買房的主力軍,另外還有結婚的單身職工,像田韶認識的湯圓圓、黃欣都跑來登記了。
田韶也將孟楊的名字寫上去了。雖轉正沒滿一年,但有一條是結了婚的優先。至於能不能選上,那就看他運氣了。
二丫很失望,不過轉而又道:「也許有多餘的沒人要呢?」
田韶沒接她的話。福利房已經分完了,而下次集資建房不知道猴年馬月,符合條件還不買的就是傻子了。
如田韶所預料的那般,有四十多人想要房子。按照廠里的規定來,最後確定了二十八個人。湯圓圓工齡長,定到了一間二十平的房子,孟楊工齡太短沒拿到名額。
有人歡喜有人愁,不過這些都與田韶無關。她跟李愛華約好下班去看房子,歷經一個月房子終於裝好了。
田韶給李愛華設計的是三室兩廳。因為這房子的格局就是出自她的手,所以進來以後也沒有表露出驚訝之色。
李愛華卻是高興得不行,她說道:「昨日我爸媽跟趙康都過來看了,他們都說這房子很好。小韶,謝謝你啊!」
按照她媽的話,她這是沾了田韶的光,不然想住這樣的房子至少得等趙康坐到公安局一把手的位置。就算運氣好,也得二十來年後。
田韶笑著說道:「謝什麼啊?咱們是各取所需。不過你跟趙康說下,若是碰到有賣房的,可千萬要跟我說。」
李愛華一聽就蹙起了眉頭,說道:「你不是說以後不會留在永寧縣,你買這麼多房子做什麼?給你妹妹們住,現在這房子也足夠了。」
說完后,她語重心長地說道:「小韶,我知道你疼幾個妹妹,但凡事都要有個度。你這樣會讓她們養成依賴性,以後什麼都指著你了。」
田韶調笑道:「呀,到底是要結婚的人,也開始想事了。」
「小韶,我跟你說正經的,不許笑。」
田韶將六百塊錢的事說了,說完后:「三魁自從知道大表哥跟二表哥分家以後,心情就很低落,我就想給他買間屋。這樣,他心裡也踏實。」
都說父母在家就在,可現在房子都分了,三魁再回去就覺得那不是自己的家了。回去一趟后,他臉上都沒了笑容。
李愛華讚歎道:「小韶,你對三魁真好。」
田韶不否認這事,她說道;「我將他當親弟一樣待的,自要多為他想著些。」
主要是手頭有李大舅給的錢,不然也不會去想這事了,買間屋也是讓李三魁安心。在此之前,她是真不知道分家會讓三魁沒了歸屬感。
看過房子,兩人就去國營飯店吃飯。在路上,李愛華與田韶道:「上周日,田建樂帶了他媳婦來我家做客。小韶,這個張蕙蘭是真漂亮。」
這個田韶沒否認,張蕙蘭長得確實好看,加上會打扮沒幾個人比的了。現在外頭人誰不說田建樂有福氣。
李愛華壓低聲音說道:「不過我媽說她不是個安份的,讓我跟她打交道的時候多留個心眼。」
「這話怎麼說?」
李愛華貼著田韶耳朵說了一句話,然後說道:「我媽說她是過來人,絕不會看錯。小韶,你以後跟她打交道要謹慎。」
在二十一世紀,未婚先孕還是婚前同居都是很尋常的事。但在這兒未婚先孕,眾人都覺得你檢點不自愛。你身處這個大環境自然要遵守這兒的規則,這樣才能過得好。
田韶也無意去批判她,說道:「張蕙蘭擔心我會跟她搶建樂哥,防我防得很緊。所以,我以後應該不會跟他們夫妻打交道了。」
李愛華都氣笑了,說道:「她腦子是不是有毛病,若你對田建樂有意還輪得上她?」
田韶笑著說道:「不用在意她,有些女人腦子裡只有男人,好像離了男人就不能活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