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寶釵暗謀黛玉 九王私訪狀元
話說黛玉聽寶釵說準備把家傳翡翠玉佩贈與自己,不由心中暗暗奇怪,嘀咕到:「你家祖傳的給我做什麼?不合常理嘛。*www.kanshuge.com^看書^閣*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肯定有什麼企圖的。」
原來薛蟠上次挨打,探春拉著黛玉去安慰薛姨媽,薛蟠無意中瞥見了黛玉的風流婉轉、絕世姿貌,整日里神魂顛倒,再看香菱則十分的不耐煩。他本是個混人,什麼也不考慮,纏著要讓薛姨媽向賈母提親。薛姨媽愛子心切,商之於寶釵。寶釵卻是深知不妥,婉轉勸母親到:「媽媽,那黛玉極得賈母疼愛,連幾個親孫女都靠後了,而且有與寶玉對親的意思。何況她父親現在江南,老太太也做不了多少主,哥哥是個粗人,我們不要理他,別去碰釘子的好。」
薛姨媽笑了:「我的兒,你雖想的周到,但是有件事情你不清楚。」話說一半,咽回去,想半晌方道:「兒啊,這話本不應跟你說的,你哥哥指靠不住,跟他商量也沒有用。老太太、你姨丈、姨媽前幾日找我過去,我們秘密商定了你的親事。」說著頓下來注意的看著寶釵。
寶釵雖吃驚不小,心中砰砰亂跳,但是表面上卻是沒有流露出來,只是漲紅了臉,低頭不語。
薛姨媽看見女兒如此模樣,又愛又憐,趕緊摟過女兒:「兒啊,我就你們兄妹兩個命根子。唉,你哥哥只會添亂子,家裡家外全都靠你的,你有個好歸宿,我也放心了。老太太她們向我提親,就是寶玉。你也知寶玉脾氣性格極好,又是榮國府未來的繼承人,我當時也答應了,只是還未放定,人都不知道。你姨媽的意思是想如果能讓貴妃賜婚更榮耀了,所以現在先混著。我一直想著聽聽你的意見,不知你願意不願意?」
寶釵抬起頭正色對薛姨媽說:「母親,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再不然,和哥哥商量,怎麼能問我呢。」
薛姨媽暗贊自己的女兒知禮,把話掩住了。母女二人又把話題轉到黛玉身上。
薛姨媽得意的說:「女兒,你說既然是這個情況,現如今你哥哥再去提親,應該差不多了,我們家世也不錯的。」
寶釵笑著搖搖頭說:「母親不要著急,讓我想個法子私下試探試探再說,不然猛一提出,老太太一口回絕,就沒有轉圜餘地了,如果老太太答應了,林姑父那裡就好說了。」
且說寶釵對黛玉噓寒問暖,極是關切,比平時熱絡十分。*www.kanshuge.com^看書^閣*鬧的黛玉十分不自在。但也堅決拒絕她送的玉佩,總感覺她這樣討好自己有什麼企圖。
回房以後黛玉趴在床上不想動,對紫鵑她們哀嘆道:「迎來送往的應酬比幹什麼活都累啊,平時不覺得,怎麼今兒我感覺寶姐姐越來越虛了,跟她說話越來越無趣,還未成親就越來越象當家主母的架勢了。不過她也怪可憐的,你們看她今天乖巧的模樣,誰都討好,唯恐得罪人,累不累啊?。」
紫鵑她們看著她有氣無力的樣子都好笑,紫鵑白她一眼:「我的小姐,誰象你啊,人家寶姑娘在家裡天天操心家務。姑娘是閑著無事生非的,整日想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有時候語出驚人,人家還被你嚇死了。」
「啊?你們的意思是她正常反倒我不正常了?」黛玉故作生氣、語帶威脅的問道。
紫鵑幾人了解她的脾氣,相視莞爾。
紫鵑又想起什麼似的,悄悄走到黛玉身旁:「姑娘,今兒鴛鴦姐姐跟我說有人給姑娘提親了。」
黛玉如聞驚雷,騰的躍起來,一把攥住紫鵑:「什麼?這是真的嘛?是誰啊?」
紫鵑回到:「是薛姨媽她們,說給薛大爺提親,老太太沒有吐口,事情就過去了。」
「什麼?」黛玉氣的臉紅脖子粗,顧不得小姐閨儀,挽袖直呼其名恨恨的說:「我說薛寶釵今兒怎麼這麼殷勤,要把祖傳玉佩給我。她們也不看看薛蟠什麼東西,居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別說是我了,憑她哥哥那副德行,香菱給他當小妾都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呸,說錯了,不是牛糞,牛糞還能滋養鮮花呢,是插在了垃圾堆上,世上哪個女孩子他都配不上,最好打一輩子光棍。我現在就去找老太太問問!」
黛玉腦子一熱,在現代養成的脾氣又犯了,口無遮攔,紫鵑三人聽得是目瞪口呆,看見黛玉動身要走,急得紫鵑搶先一步抱住,同時用眼睛示意晴雯、卓婭關房門。
紫鵑強把黛玉摁到床上坐下,大冷的天著急的汗都下來了:「我的姑奶奶,你怎麼聽風就是雨啊,你這一去不是把鴛鴦姐姐出賣了嘛?何況老太太又沒有答應。」
黛玉兀自是怒氣未消,如果換成別人,黛玉估計還沒有這麼強烈的反應,因為是薛蟠,有名的薛大傻子,這不是成心玷污噁心自己嗎?那個薛蟠荒淫無恥,性格暴戾,看看香菱就知道了,一個那麼溫柔細緻乖巧的女孩子被他摧殘的不成個樣子了。
紫鵑她們苦口婆心的勸了半天,黛玉方平靜下來。紫鵑放下心來笑道:「姑娘,幸虧只有我們幾個在,不然讓外人知道,還不笑話死啊。」
黛玉心裡更氣,冷冷的說道:「誰愛笑話誰笑話,你以為我怕你們出去翻舌嘛?」說著眼風似有若無的掃了晴雯一眼,晴雯面色一下子發白了,不敢正視,頭深深的低了下去。
不提黛玉這裡正在慪氣。且說麗君,這段時間照著卓婭的脾氣模樣也把榮蘭給訓練的差不多了,好在榮蘭也是自小跟著麗君走南闖北,也經常易容跟麗君出去,見多識廣,不是那羞手羞腳小家子氣的女孩子。
這日孟嘉齡正好朝中無事,和麗君在家閑談。自從麗君替兄中了狀元,遠在雲南的麗君父親十分高興,知他們兄妹兩個一時半會的回不來,於是讓他們在京城東郊又買了一處宅院,新添了幾名僕人。
兄妹二人正說得高興,忽接到下人稟告,說製藥廠有點小事情,於是麗君帶著榮蘭、管家匆匆趕去解決。
家中只剩下孟嘉齡,他自在書房看一些漕政、捕政、時事之類的文章,因他這方面欠缺,麗君勸他平日多看這類書籍。
忽然下人進來稟告說:「少爺,外面有一個客人拜見,自稱姓唐,說是少爺的好友。」
孟嘉齡茫茫然站起身,仔細搜索回憶自己朝中並無姓唐的朋友,不由心中十分納罕,只得朝會客廳趕去。
客廳中一男子負手背對著大門,正聚精會神的觀看牆面上掛著的八駿圖及兩側的對聯,還連連點頭,似是對其十分的欣賞,因為太專註了,並沒有注意到孟嘉齡的到來。
孟嘉齡輕咳了一聲,那人被驚醒,回過身來滿面春風的拱手道:「孟兄別來可好,恭喜大魁天下了。」
只見此人光潔白皙的臉龐,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漾著令人目眩的笑容,整個人充滿了陰柔之美,而且氣質高貴,一看就非俗人。
孟嘉齡並不認得此人,只好獃呆的望著他。那男子見他並無反應,似不認識自己,微微詫異到:「孟兄怎麼忘了,在考場中我貼了幾個燈虎,你打中了好幾條,贏了我好些個高檔的筆墨紙硯,我當時就斷定依孟兄的才華必定高中,可不是金口玉言的說中了嘛。」
孟嘉齡險些暈過去,心臟狂跳,腿腳發軟,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嘴裡唯唯諾諾不知說的是什麼。
姓唐的又道:「我還說出場以後找孟兄喝酒呢,不想前段時間有事情,好容易今兒是個空閑,我打聽好半天才找到孟兄的家。」
孟嘉齡又唯唯。那個男人看他如此漠然,氣極反笑:「看來是我高攀了,孟兄如今魚躍龍門,非昔日可比,告辭。」說完拂袖揚長而去。
這裡孟嘉齡臉色才回過來,腿腳發抖,勉強掙扎著回到書房,蒼白著臉吩咐下人:「小姐回來以後讓她速來見我。」
麗君回來以後,聽得下人的訴說,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急急趕到書房,只見孟嘉齡有氣無力的靠坐在椅背上,臉色仍是蠟黃蠟黃的。
麗君驚問:「大哥,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孟嘉齡強打精神把下午發生的事情敘說了一遍,最後心有餘悸的埋怨麗君道:「小妹,你怎麼不提前說清楚啊,這一著不慎,是欺君大罪啊。而且我看此人非富即貴,不可輕視他。」
麗君知自己的這個哥哥從小懦弱,不經事,父母經常喟嘆他們兄妹生錯了性別。
皺眉凝思了一會兒,麗君想起來了:那是在考場中,晚上休息時,有個人貼出了幾個燈謎讓這些舉子來打,說有獎勵。自己看到那些個燈虎比較新奇出色,好些人猜不著,興之所至打了幾個,當時此人還笑著誇自己,出場后自己早把此事忘九霄雲外去了,沒想到這人居然還找了來。
於是麗君把此事源源本本的告知大哥,又把自己在考場中的事情事無巨細全說一遍,好使大哥放心。更再三的勸大哥放寬心,那人如要再來你就大大方方招待,承認自己當時只顧得考試,這些小事忘了。
安撫完孟嘉齡,麗君也在奇怪此人找了來不知有何事情。麗君是個心細之人,現在想想那人當時不似應試的舉子,很閑暇的樣子,應該是一些監考官或者隨從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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