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
東方感覺非常苦悶,特別是剛剛進入這家日資公司后,沒有一天晚上睡個好覺,在辦公室,在車間裡面,常常聽到那個讓人討厭的「八格牙魯」。
大家可能感覺奇怪,對「八格牙魯」,大家太熟悉了,這是一個變態的民族,向中國,向亞洲,向世界傳揚其醜惡。
想不到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在據說「中國人民站起來」的土地上,再一次聽到那刺耳的的「八格牙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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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要奇怪,東方是在一家日資公司裡面負責品質,在進入之前,就有朋友相勸,不要進日資廠,如果說七十年前日本人是畜生,那麼在二十一世紀跑到中國的這些日本文明人,還沒有完全進化,只是半人獸而已。
否則怎麼可能有珠海集體**,否則怎麼又東京集體性開放日(據說是集合了500對日本狗夫妻,在一個廣場上集體交易),否則怎麼會不分青紅皂白的與中國爭奪什麼釣魚島,東海油氣田。
聽到這些,東方往往一笑而過,我們打工的,找個好公司,每月能夠按時發工資就得了,其他的,管他。
但是剛進入這家日資廠沒有幾天,東方就感覺不舒服,非常不舒服,簡直是氣炸了,根本不能工作。
坐在後面那個日本品質總監鈴木大郎,六十多歲,剛從日本總部調過來,為人簡直是變態。每天給大家開什麼品質意識會議,稍稍沒有達到要求,就暴跳如雷,訓大家如訓兒子似地,有時口中竟然常常冒出「八格牙魯」。
聽到這裡,東方常常壓下心中怒火,打工在哪裡不是被罵,忍下吧,慢慢的就習慣了。各人自掃門前雪,反正這個討厭的總監至今沒有罵自己。
就這樣過了幾天,為了避免每天看到那張臭臉,一看到那個鈴木大郎到後面辦公室,東方就跑到車間裡面,如此這般,耳朵免受噪音污染吧。
也不知道怎麼的,今天正在現場調研,突然前面出現一陣混亂,接著員工中爆發出一陣陣喧嘩,工友們一窩瘋圍過去,邊跑邊喊道:「鬼子打人了,快來看鬼子打人了。」
感覺大奇,雖然日方管理人員素質特別差,但是日資廠現場環境還是不錯的,怎麼會出現如此混亂狀況呢?君子動口不動手,怎麼會打人呢?
出於好奇,也是為了鬆懈下這幾天被鈴木大郎壓得緊緊的神經,東方放下手下活,隨著工友一起圍了過去。
讓人大驚,打人的居然是品質總監鈴木大郎,正趾高氣揚的站在一邊,一臉不屑。而被打的,那位女工捂著被打腫的半邊臉,正如祥林嫂似地哭過不停:「總監,我做錯了什麼事情,你為什麼打我,我做錯了什麼事情,你為什麼打我?」
對這個女工,東方是了解,名叫阿萍,來自湖北,為人非常溫順,前幾天東方在現場調查問題的時候,她曾經非常友好的協助東方。
想不到這樣一個溫順的姑娘,就這樣被鈴木打了,而且打得很不清,左邊臉已經腫起來了。
雖然這時鈴木看到圍住的工友,也慌了,但是日本人特有的驕傲顯露無遺,對眾人吼道:「趕快回去工作,圍到這裡幹什麼?趕快回去干工作,難道都不想幹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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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打了一個弱質的女子,鈴木竟然還這樣盛氣凌人,眾人甚是氣憤,一個勁鼓噪,不但沒有散去,圈子反而越圍越大。
東方可留了一個心眼,不怕縣官就怕現管,鈴木是自己頂頭上司,如果鼓動工友與其作對,將來可怕要穿小鞋子,當即準備閃身離去。
正轉身的時候,突然鈴木叫住了東方:「楊,你來得正好,讓這些工人馬上回到崗位上去。」
平地一起驚雷,眾人順著鈴木的眼光,發現正往暗處躲避的東方,感覺非常炙熱。
沒有辦法,誰讓鈴木是自己頂頭上司,硬著頭皮,在大家鄙夷的眼神中,東方來到鈴木身邊,先是握了下阿萍的手,看了下被得半腫的臉道:「阿萍,痛嗎,我帶你到醫務室去擦下藥,免得發炎什麼的?」
阿萍抬起滿是淚水的圓臉,扭曲著臉說道:「楊生,痛,非常痛。我做錯了什麼,總監竟然這樣打我?」
旁邊工友一聽,也跟著起鬨道:「漢奸,不要這樣就幫大郎的屁股擦了,阿萍做錯了什麼,大郎為什麼打這樣一個弱女子?」
聽到有人竟然當眾叫自己為漢奸,東方就有點火冒三丈,但還是努力剋制自己,向眾人左翼道:「各位工友,相信我們總監,相信公司,相信我們政府,這個事情絕對會得到圓滿解決的。但是問題解決需要當事人慢慢溝通,大家圍到這裡,怎麼能解決問題呢?」
想不到就是這樣一句話,竟然被眾人當眾揭短,有的說你小子才來幾天,知道個什麼?有的說你小子本來就是鈴木手下,一路貨色,工友情緒反而更加激揚。
看到場面已經難以控制了,東方沒有辦法,只有向鈴木問道:「總監,阿萍到底做錯了什麼?」
鈴木一看自己手下竟然也質問自己,當時火道:「這個小姑娘工作不認證,本總監巡視車間的時候,居然向本總監偷偷的笑。如此這般,良心大大的壞,不教訓怎麼行?」
一聽事件原委竟然如此匪夷所思,東方大奇道:「總監,只是因為阿萍偷偷向你笑,你就打她?」
鈴木遲疑片刻道:「千真萬確,他工作不認真,難道不應該被打罵?楊,你也是做品質的,知道很多東西因為員工不細心,最後釀成客戶投訴嗎?這就是這幾天我為你們灌輸的品質意思。」
東方還沒有說話,阿萍哭喪著臉回答道:「我是天生笑臉迎人,難道要我哭好?」
鈴木揚起頭,高傲的回答道:「你上班不認真,良心大大的壞,本總監就有權力打你。」
這句話簡直捅了馬蜂窩,眾人紛紛罵道:「他媽的,大郎真怪,不要老子用笑臉相迎,難道要像七十年前,用槍用炮來驅趕這群豺狼嗎?」
鈴木大火,對東方吼道:「楊,將這些罵人的支那人名字記下,到時通知人事處理?」
眾人一聽,當即將火氣發在東方頭上,紛紛說道:「狗漢奸,誰怕誰,只要你敢記,老子有你好看的?」
想不到數日忍讓,竟然讓鈴木真的以為自己完全服從他,當即強忍著心中火氣,不卑不亢的對鈴木說道:「鈴木總監,阿萍這個人對人向來是一張笑臉,這是天生的,你怎麼能夠因為這個而打她啊。鈴木總監,這件事情錯在你,你應該還阿萍一個公道。」
「八格牙魯」,鈴木暴跳如雷,對東方吼道:「楊,你是我手下員工,怎麼能向外人,你竟然要我向這個下賤的女工道歉,你簡直瘋了。」
一直以來強忍著這個可惡的字眼,再一次聽到自己被人當眾罵八格牙魯的時候,東方大火道:「我是你手下,沒錯。但我也是一個中國人。如果你沒有錯,我可以維護你。但是你無緣無故打阿萍,讓我怎麼維護你?」
想不到自己手下居然當眾給自己下不來台,鈴木大怒,當即掏出錢包,抽出一疊錢,灑在阿萍前面道:「要公道,本總監今天就給你公道,這麼多錢拿去,算公道吧。中國人,窮光蛋。」
看到前面數十張百元大鈔,阿萍也頗有點心動,正準備彎下腰撿的時候,被工友攔住,在一番交涉后,工友們堅持要鈴木大郎撿滿地的紙鈔。
鈴木狠狠的看著東方,好像讓東方幫其拾起紙鈔,但看到其轉到一邊的腦袋,終於,在工友的強逼下,再次抽出一疊紙鈔,親自遞交到阿萍手裡。
聽到周圍爆發出陣陣歡笑之聲,東方感覺如釋大負,悄悄的離開,悄悄的跑到人事部,拿了一張辭工書。
本以為如此就能輕易脫身,誰知人算不如天算,竟然因為沒有做漢奸,而含恨九泉。
鈴木惡狠狠的看著東方,與那份辭工書,半響,讓東方在公司五樓會議室等候。
忐忑不安的坐在會議室,突然大門被撞開,鈴木與數名日籍管理人員撞了進來,看到孤零零的東方,簡直要吃人似地,一個勁教訓東方。東方也在火頭上,當即回敬了幾句,到激動的時候相互之間竟然互指鼻樑。
這些日本人火冒三丈,以下犯上,那還得了,一個電話打過去,當即來了數個保安,竟然押著東方,直接趕出公司。
東方心中感到一陣悲壯,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老子如此悲壯的離開狗日本的公司,有何遺憾。
當即揚首挺胸,大搖大擺的向公司大本走去。
在樓梯口,狠猶未盡的鈴木感覺不解氣,竟然卑鄙的在後面用腳一踢東方屁股,當即站立不穩,竟然從樓梯口滾了下來,頭撞在牆上,當即昏了過去。
日本管理人員不以為意,這個狡猾的支那人,又在玩把戲,當即讓兩個保安看著,竟然揚長而去。
或者是等得太久了,一個保安用手拉起東方,突然感覺不對,滿手是血,禍不單行,東方順著樓梯滾下來,太陽穴撞在緊急出口標識牌上,血流不息,人早已暈倒。
由於失血過多,在送到醫院的時候,東方不治身亡,就這樣悲哀的離開了人世。
後面的事情更是匪夷所思,聽說東方身亡后,公司一心要將此事做成意外傷亡,花了點錢,找了一些假先富起來的醫生、警察收集一些假物證,再送了點錢給村委會與鎮政府以及辦案人員,如此這般,東方就是不小心,墜「梯」而亡。
接到東方意外身亡的消息,遠在四川,沒有見過世面的父母哭得如淚人似地,千里迢迢,從四川趕來。
老實巴交的農民怎麼是這些人的對手,從前到后,所有證據都顯示東方是意外身亡的,深圳市日資協會會長還頗為自豪的說道:「中國目前工傷死亡案例為每十萬人兩例,我們表示深深遺憾,楊只不過是那十萬人中的一個。而我們日資廠安全是有保證的,其死亡案例遠遠低於全國一般水平。」
想不到就是這種混賬言論,居然被一些所謂的精英教授搖旗吶喊。
經過多次上訪,看到愛子身故冤案不能揭開,老父親只好拿著鈴木代表公司賠償的二萬塊錢,據鈴木介紹,按照深圳市賠償標準,對東方這種事,國家賠償標準是1萬5,公司出於人道主義精神,免費負擔了東方父母在深圳三十餘天費用,董事長私人捐助了5千,作為東方的喪葬費。
看到這些罪惡的嘴臉,老父還能說什麼,只有痛苦的抱著愛子的骨灰,悲傷的踏上歸途。
這是一個真實故事,大家可能還回說,那位被打的女孩,還有工友應該會站出來告訴真相吧。
哎,說這話的人本來就很幼稚,在發生那件事情后,跟著鬧事的工友當天都被開除了,最後不知所蹤。而那位被打的阿萍,在提為領班后,第一個跳出來作證東方是死於意外。
這就是現實,打工者的真實寫照,很多打工者無緣無故被打,很多打工者被活活冤死,但是為了可笑的和諧,為了社會穩定,用我們這些可憐人的鮮血,來印證所謂的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