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施明醒來的的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張胖胖的臉，和一對小小的眼睛。胖胖的臉上，帶著些愁苦和無奈的表情，嘴上在嘟囔著些什麼。施明隱約聽到他在說：「人要是倒霉，真是擋也擋不住。」

施明不禁問道，「這位大哥，請問你倒的什麼霉運？」

「我在店裡好好地做生意，而且還可以順便看看幾個美女。誰知他媽的，不知從哪裡跑出一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瘋子。你說他被的地方不跑，怎麼就單單跑到我的店裡面呢。也怪我，誰讓我是菩薩心腸呢！還不知那死鬼......」胖子說到這裡，突然住了嘴，驀然轉過頭。一雙小小的眼睛盯著施明，好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哎呀，俠士，你終於醒了！我就知道你會沒事的，我都在閻王爺面前，奧，不，不，菩薩面前祈禱了好幾次了，就盼你轉危為安。」胖子臉上很快不知羞恥的露出了笑容，還恬不知恥的，厚顏無恥的諂媚的說道：「我剛剛打了一個盹，我可是在你床前守了一天一夜。困死我了！不過，你真是太牛查了，這麼重的傷，居然醒的這麼快。」胖子說著，煞有其事的打了一個哈欠，其實胖子剛剛從醉紅樓回來不到半個時辰。

「我醒的時候，剛好聽見你說夢話。」施明微微一笑，「謝謝你救了我。」

被人戳闖了謊言，胖子一點也不臉紅。「這是應該的，我這個人就是心善，沒說的。」胖子大義凜然的說道，「不過，為了給你治傷，我請了市裡最好的名醫，並按照他開的藥方為你拿了幾十味中藥，當然也有西藥。」胖子掐起了手指，「請名醫的的錢，買葯的錢我的辛苦費，一共是859個矛盾幣零34毛一分，算個整數吧.」胖子大方的說道，「你只要還我859個金幣就可以了。」

「我現在身上只有8枚銀幣。」施明鄭重說道。

「那你有沒有存款？」胖子緊張的問道。

「有一點。」施明說道。

「是多少?」胖子緊接著問道，神情更加緊張。

「大概一百多金幣吧，」施明說道，「不過這個存款在商行里取不出來，我是存在家裡的。對了，我的家在水源區」

胖子聽到前半句，眼前一亮，但當聽到後半句，他直接仰頭到地。

施明睜大了眼睛，無辜的看著他。

這是施明與胖子的第一次談話。

也許是因為身邊有胖子這個活寶，所以施明的傷在不知不覺中已恢復得差不多。當然，現在施明知道了胖子得名子，他的名字就何來，跟他的人一樣，周圍的人都叫他何胖子。

施明為什麼別的地方不闖，卻偏偏跑到何胖子的店裡。何胖子曾經很苦惱的問施明，那神情就像是一隻被宰了的肥羊。

「因為我感覺，你這個人面善。」施明這樣回答道。

「我們見過面嗎？」胖子疑惑的問道，並努力得住自己的頭髮。但不論他怎樣抓，他就是記不起他何時見過施明。「難道是我前年施捨過的乞丐。」胖子不禁這樣想到，「看來行善事真是沒有好報啊！怪不得老張那個壞東西從來不做這種事。」老張是他的嫖友加賭友，胖子還會**和賭錢，傳出去必然雷到一片。

施明當然沒有見過何來，但是他聽說過，聽阿三說的。阿三當時只是說讓他到秋草堂去，就會有人帶他去想要去的地方。

這一天，施明從懷中拿出一件東西。那是一隻玉，用玉刻成的鷹，黑色的玉，黑色的鷹。

施明拿出這塊玉的那一剎那，何來的眼神就變了，臉上始終掛著的笑容也消失了，變得嚴肅而認真，變得甚至有些可怕。他緊緊盯著那塊玉，那一隻黑鷹，臉上閃過一絲痛苦和迷茫。

「我就知道不會這麼簡單，該來的還是來了。」何來用沉重的語氣說道。何來會用這種語氣說話，認識他的人絕對會大吃一驚。

施明不懂，不是不懂何來會變得如此之快，而是不懂他的臉上為什麼會出現一絲憂傷。因為他不知道那一些事情。

「說吧，什麼事。」何來面無表情的看了施明一眼。

「為什麼......」施明剛說了三個字，就被何來打斷了。

「不要說別的，我知道你的級別高的嚇人。但這是規矩，請大人見諒。」何來口稱大人，卻沒有一絲尊敬的味道。「黑鷹我只是在十五年前見過一次，那卻也是我見我父親的最後一面。」隨後何來又忍不住說道。

「我想你是誤會了，我不是什麼大人，我也不是黑鷹內組織內的成員。這塊玉也只是我前天才見到的。我只是想替一個人辦一些事情，因為我找不到地方，所以才來麻煩你。並不是你所想的有什麼任務。」施明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真的，我只是想要請你帶我去一個地方。」

變臉真是比豬臉還快，何胖子長吁了一口氣，拍了拍施明的肩膀說道：「兄弟，我還沒有娶老婆呢！」

施明很不解這與胖子娶不娶老婆有關係嗎？

胖子回答道：「有，當然有。沒有傳宗接代怎麼可以身先士卒呢！」胖子說這話時很認真。施明看得出來這不像是在開玩笑。

胖子後來說：「知道嗎，兄弟，當你拿出那玩意的

的時候，我有種想殺人的衝動。但是我知道自己不是你的對手，所以只好作罷。」

「如果你真是那個組織中的人，我們兄弟是做不成的。你不會理解的，知道嗎？我的祖父死在這塊鷹拍之上，我的父親也死在這塊牌子之上。我祖父死的時候，我還沒有出生，所以我不知道我父親的感受。但是當我父親跟著這塊牌子走的時候，我知道了父親當時的感受。」說到這裡，胖子的聲音有些哽咽，「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呢，為了當年的一個承諾，而這個承諾卻整整背負了三代人。讓三代人每天都在心驚膽戰中度過。我有時，真的想要放棄，什麼他媽的狗屁承諾，什麼報恩，再大的恩我們也應該報完了。但是想起父親的囑託，那是臨死前的囑託。我不得不在這裡呆下去。」

施明默然，他不知道這裡面隱藏這麼複雜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