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我家公子可不是莽撞之人
噼里啪啦的火槍聲密集的響了起來,當中還夾雜著幾聲巨大的爆響。
那是手雷。
在跟汪敏勾搭上了之後,藥粉這方面紀庄就寬裕多了。
雖然大明牌的藥粉質量參差不齊,但銀子到位了,好貨就也有了。
秦朗就立刻組建起了投彈兵,手榴彈的製作很簡單,可是想要把之做好卻很難,鑄鐵殼太厚,藥粉爆炸威力太差,哪怕是進行了顆粒化之後。
當然,若是有充足的時間,這些都可以慢慢的去研究,去優化。
但現在他哪有這麼個時間啊?
就只能讓人用上竹筒,甚至是小葫蘆,裡頭塞滿藥粉和一些鐵渣碎石,一個大約有一斤半重。
明制的一斤半幾乎等於後世的一斤八兩,這已經相當大號了。仟韆仦哾
也算是秦朗為手榴彈劃下的一個限制,最多就這麼重了。
同時,整個紀庄範圍內也開啟了一場投彈兵的選拔工作。
入選標準是二十米,三十米優秀。
所有人都進行了測試,最後合格的只有不到八十人,內中優秀的更是只不到二十人。全都是秦大個子這種人高馬大臂力強勁之人,那種身材瘦小而『天賦異稟』之輩,秦朗一個也沒見著。
這些人每天都好吃好喝好,整日里練的就是投擲。現在到了他們發威的時候了。
二百火槍兵的近距離攢射,再加上三十個手榴彈的爆炸,沖入村子里的清軍立馬就遭受了一場「滅頂之災」。
達哈蘇已經看不到這悲慘的一幕了,作為明顯領頭的軍官,他遭受了最熱情的招待。
在漫天的爆響聲爆炸聲中,身中十餘彈,死的不能再死了。
「殺啊——」
大量披甲士兵端著長槍從殘垣斷壁中沖了出來。
剛剛遭受重創,連領頭人都沒了的清兵,就彷彿是海邊的沙堡,被一道海浪輕鬆覆滅。
阿布凱、巴克什剛帶人轉到莊子的西面和北面,就被莊子內響起的槍聲爆炸聲給震驚,當嘹亮的喊殺聲在莊子內響起的時候,倆人是毫不遲疑,立刻帶領身後人馬向潼陽鎮逃去。
很明顯達哈蘇是中了埋伏了。
那十幾騎就是專門引誘他們來的誘餌。
村子內事先已經埋伏好了大量明軍。
那麼多的槍聲和爆炸聲,兩人相信達哈蘇已經完了。
事實上跟隨著達哈蘇殺進村子里的清兵,也的確沒走脫一人。
「全砍了,把腦袋送回去腌制。」
走在清軍的人馬屍體中,這鮮血遍地的慘景竟沒有讓秦朗有半點的不適應,反而興緻盎然。
「可惜這些戰馬了。」
李軒踢了踢一匹還在抽搐著留有最後一口氣的戰馬,眼睛里全是可惜。
火槍的攢射和手榴彈的爆炸,讓所有的戰馬跟清兵一樣玩完。
「……」
秦朗沒說話,那種情況下根本就不可能去顧及戰馬。殺人才是第一位的!
「留輜重隊打掃戰場,其他人立刻集結!」
雖然覺得潼陽鎮清兵立刻就來報復的可能性很小,但不管怎樣都要做好應戰準備的。
周群立刻領命。
他就是曹婆子的兒子,之前一直在負責大食堂事物,年紀雖然不大,可認識字會算賬,這就有了進步的基礎。
在紀庄一步步壯大的時候,水漲船高的就也混成了現在的後勤主管。
下屬有小四百人,紀庄所有的畜力車輛都在他手下,不管是鄉兵還是勞工隊,亦或是勞改隊,都能招呼的到。
潼陽鎮內,二等甲喇章京索海看著跪在自己腳下的阿布凱、巴克什,恨不能抽刀剁了他倆。
他被二人帶回的消息給氣壞了。
不是氣兩人不戰而退,八旗大兵雖然厲害,但該退的時候還是要退的。
索海氣的是二人沒能帶回伏軍的半點消息。
所以當坐鎮沐陽的常格領兵趕製潼陽鎮后,劈頭蓋臉的就訓斥了索海一頓。
當下就再派出騎兵去探尋消息。
紀庄,秦德、李猛正出面接待匯聚來的各路人馬。
有帶著幾十號人從邳州趕來的曹文彬,以及領著小股人馬從安東趕來的汪敏、劉源。
只不過後三者眼下全都面面相覷。
曹文彬感覺自己有點頭暈,他耳朵如果沒有聽錯,紀庄人的意思就是——秦朗已經帶人去跟清兵真刀真槍的干仗去了!
這不是找死么?
秦朗真是昏了頭了。
但問題是,你昏頭也便昏在這個當口啊。
因為秦朗,陳艾山把劉良佐劉大帥都給開罪了,現在全部的希望都在沐陽事上呢。
秦朗這一昏頭,他自己死了殘了不要緊,陳艾山怎麼辦?
陳艾山陳州官若是不好了,他曹文彬又怎麼辦?
如果不是還保持著最後一分理智,曹文彬已經破口大罵了。
這邊的劉源和汪敏也是滿臉的無語。
他們雖然投入了資源不多,但也對這功勞即以厚望的啊。要不然劉源這些日子頻頻給紀庄牽橋搭線,積極性十足,汪敏也運作了一批優質藥粉成本價補充給了紀庄,他們幹啥呢?
秦朗憑啥有這麼大的面子呢?
「哈哈,曹先生勿憂。您與我家公子可是老相識了,豈能不止我家公子的秉性。我家公子此番出兵,勝算甚大,絕非莽撞之舉。」
李猛連開口說。
秦朗在出兵之前跟他就有過商量,對於秦朗的埋伏,李猛覺得把握極大。
清兵驕縱,瞧不起明軍,且這麼多天了,他們待在沐陽就沒遇到過一次明軍反擊,哪裡還會保持多大的警惕?
只要讓人去引誘一番,很大可能會把人引入埋伏中,到時候二百桿火槍一股腦的開火,還有幾十號投彈兵的投擲,清兵還能得好?
即使全殲不了清兵,也能大勝一遭。
到時候秦朗手中可就有更多更優厚的資本了。
當然,潼陽鎮攏共就二百韃子,這也是李猛認可秦朗這一計劃的關鍵。
曹文彬心裡翻著白眼,他知道個屁的秦朗秉性。但跟汪敏、劉源一樣,六隻眼睛全釘在李猛的臉上。
這人沒發燒啊,那就是說他沒有說胡話了?
但這怎麼可能呢?
就秦朗這點人,才練了倆月的兵,怎麼可能是清兵的敵手?
還是說這事兒另有玄妙?
「文彬心亂也。」曹文彬立馬改了臉色,抱拳向秦德、李猛致歉,「李團練還請細說。」
「哈哈,曹先生客氣了。來來來,大家裡面坐,聽老夫細細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