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王權之爭
定睛一看,是一小塊羊皮被揉成了一團。「咦?我好像沒有這種東西啊」他疑惑著,突然恍然大悟。一定是剛才騎馬撞了自己那個人掉下的,想起那個人就來氣。順手撿起了那個東西,上面竟然帶有淡淡的清香,這是女人身上特有的香味,難道她是個女的?管你是男是女,你撞了我,我就得讓你付出代價,如果這個東西對你來說很重要的話,那麼我就等著你來找我,到時候再跟你算賬。想到這裡,他輕輕地打開了那塊羊皮。
要找之人就在王宮深處
看到這幾個字,耶利安有點摸不著頭腦,這會是什麼意思呢?苦苦思索了半天,難道···「啊!!」他驚叫了起來,要找的人在王宮,自己一直要找的不正是艾拉娜嗎?!這對自己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啊。但轉念一想,會不會有什麼陰謀呢?誰管他呢,只要有一絲線索,就算是刀山火海又能怎麼樣呢?為了心愛的人,他是不會有任何顧忌的。
有眉目了,也就不那麼急了,再說現在已經到傍晚了,連滴水都未喝過,所以他決定先安撫一下從中午一直抗議到現在的肚子。順便再好好計劃一下如何獨闖王宮,他可沒有自負到以為自己能夠自由出入瑟特洛王宮的那種程度。
他在想著所愛之人,而所愛之人此時也在想他。艾拉娜站在陽台上,手裡捧著一直帶在身邊的那朵晶瑩剔透的蝴蝶雨,仰望著浩瀚的星空。這也是她的一個習慣,每當思索著問題之時,她總會不自覺地望向星空,好像企盼星星能夠給她答案。
相別已經三月有餘了,心上人是生是死自己卻渾然無知。「蝴蝶雨,如果你可以飛的話,就請你將我的思念帶給那個另我徹夜難眠的人吧。」孤獨的夜晚她只能對著沒有思想的蝴蝶雨傾訴內心的苦悶。
「看來你身體恢復的不錯呢。」這時霍爾慕走上了陽台用微微顫抖的雙手為她披上了件毯子。「夜晚風大,對身體可不好。」
「謝謝」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終於明白眼前這位君主的遭遇了。原來是他們達到死亡峽谷的那天,這位君主就被自己的弟弟菲力奧公爵軟禁在了這座宮殿里並且設下了結界,外面的人可以進來,而裡面的人無法出去。就連國王的怪病也是他一手造成的,再往遠的說,那就是菲力奧就是凱徳和瑟特洛的這場戰爭的罪魁禍首。雖然自己的遭遇就很值得同情了,但她也十分同情這位可憐的國王。
突然,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似乎有很多人來到了這邊,老國王面色一沉,慌忙地推著艾拉娜走進了房間,迅速地將她藏進了一個大衣櫃里。「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出來,明白了嗎?」
「為什麼?」衣櫃里傳出艾拉娜疑惑的聲音。
「也不要發出任何聲響,這件事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正說著,那些人就已經來到了房間門口。「呦,尊貴的王兄,這麼晚了還不能入睡嗎?最近沒有來看您,過的可好啊?」說話的是菲力奧公爵,他身後跟著五個佩劍的王宮侍衛,他們的臉上都浮現著輕蔑的笑意。
「拖您的福,我過的很好。」霍爾慕咬牙切齒地回著。
「那麼我就略微放心了。」菲力奧假惺惺地說著,然後在房間裡面轉了一圈,掃了一眼房間內的陳設,當他看到藏有艾拉娜的衣櫃的時候,便用陰險的目光仔細地端詳了起來。他這個舉動讓老國王霍爾慕十分擔心。如果菲力奧這時伸手拉開衣櫃的話,那麼艾拉娜就會暴露在他的面前,那他自己就無法擔保艾拉娜不會受到傷害。
他承諾過會保證艾拉娜的安全的。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這段時間把艾拉娜的消息完全的隱藏了起來,除了自己,任何人都不知道在這座宮殿裡面居然還隱藏著另外一個人。所以當他看到菲力奧正在很仔細地端詳著衣櫃的時候緊張急了,以他現在的身體是無法與菲力奧對抗的,但他也無法阻止,他只能在心裡暗暗祈禱,希望菲力奧不要打開衣櫃。
還好,他的祈禱應驗了,菲力奧突然回頭對國王說:「請交出你的王劍吧,我的兄長。」霍爾慕猛然一驚,王劍那可是瑟特洛至高無上的權力象徵,不僅僅如此,它還是可以調動全國最精銳的騎士的憑證,同時它還具有著如傳國玉璽般的效用。將王劍給他不就等於將整個國家的命運都交到了他的手上嗎?如果這樣的話,那麼先祖辛辛苦苦所建立的這個國家不就踏上了永無休止的戰爭了嗎?「不!我不會讓你帶著國民走向地獄的。」
「王兄為何會這麼說呢?我只會帶著國民走向至高的榮耀,又怎麼會帶著他們走向地獄呢?」
「如果榮耀是要用無數的鮮血與生命做奠基的話,那麼我寧願放棄榮耀。」老國王堅決地說。菲力奧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說:「看來你是無法理解我的雄心壯志了。」說完,他猛地打開了衣櫃的門,一把將正在仔細地聽著他們對話的艾拉娜拉了出來,用劍抵著她的脖子。
「一邊是騎士的承諾,一邊是令人作嘔的仁者風範,你選擇吧。」
他這一舉動讓霍爾慕吃了一驚,他是如何知道艾拉娜就藏在衣櫃里的?但現在想這些是沒有任何作用的,他能做的只有在兩者之間做出選擇。如果不交出王劍的話艾拉娜就會有危險,但要是交出王劍的話,那瑟特洛就會落入這個只懂得以武力奪取榮耀的人的手中。這並不是他想要的,但作為一個君王又不能失信於人,此時他的心裡很矛盾。
「請不要管我,王劍不能落入他的手中。」艾拉娜這時說道,雖然她不知道這兩兄弟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直覺告訴她該這麼說。
「你少插嘴,如果想早點死的話,我可以成全你。」菲力奧惡狠狠地威脅著她,同時抵著她脖子的利劍也加重了力道,一絲絲殷紅的鮮血從艾拉娜雪白的脖頸滲透了出來,順著劍鋒滑落。
看到艾拉娜如此摸樣,任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心軟。霍爾慕終於決定將王劍交出,況且就算自己不交出王劍,也只能算是一個虛有其表的國王,大權依然掌握在菲力奧的手中。「等著吧,但願你能帶給國民好運。」他說。
片刻之後霍爾慕重新回來了,手中多了一把在燭光中閃爍著森寒光芒的長劍。當菲力奧看到那把劍時,他興奮的大呼:「啊!這就是我夢寐以求的無上權力嗎?」說完迅速的丟開艾拉娜奪過那把劍,陶醉地不斷反覆觀賞著它的每一個細節。
時間過去了很久,他終於從興奮的狀態中回復了過來,眼裡閃過一絲寒意盯著霍爾慕說:「好了,現在我是瑟特洛的君主了,那麼你也可以向這個曾經屬於自己的國度道別了。」說完緩緩舉起了劍,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殺掉霍爾慕,永絕後患。
「我早就知道你會這樣做,但只求你能讓她平安的離開。」國王說著,用手指著艾拉娜。面對死亡,他顯得十分從容,也許這就是一個國王所擁有的本質吧。
「哼,你錯了,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得死,包括他們。」菲力奧話音剛落,利劍已經飛快地在燭光中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他所帶來的那些侍衛應聲倒地,他們每個人胸前的鎧甲均被劃破,鮮血順著他們的胸口沮沮湧出,他們甚至連慘叫都來不急發出。真不愧是瑟特洛的傳國寶劍,一劍斬殺五名身穿鎧甲的侍衛竟然毫不費力。
「你!」霍爾慕一時氣憤地說不出話來,只能用劇烈顫抖的手指著洋洋得意的菲力奧,眼晴里噴射著熊熊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