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6章 狗皇帝到河南了!

第0676章 狗皇帝到河南了!

「大王,您是善人啊!」

「多虧了大王,我們一家才能大仇得報啊!」

「大王是真的替天行道,仁義啊!」

百姓們大仇得報,紛紛跪在地上給朱由校磕頭。

這本來應當是非常舒爽的一幕,但朱由校心裡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他堂堂大明的皇帝,如果不是親自到這鵝鎮一看,都不知道百姓過的什麼日子,百姓謝的也不是朝廷,而是他扮演的這個俠盜。

這能怪百姓嗎?

朱由校強笑著:「父老鄉親們不必多禮,快快帶著糧食回家吧。」

一個百姓嘆了口氣:「大王啊,那黃茂青勢力極大,我們打破了黃家,搶了糧食,朝廷大軍到了,我們就是暴民,這怎麼回家啊。」

另一個百姓說道:「是啊,黃家派人一定去麻城報信去了,等朝廷大軍來了,我們都難逃一死。」

「不管怎麼說,能給我兒報仇,我死也值了!」

「反正給我爹娘報仇了,朝廷既然不管我們,那我們乾脆反了算了!」

「就是!朝廷昏庸,官吏害民,我們都沒活路了,反了算了!」

「這朝廷不要我們,想讓我們死,那我們就反了!」

看著百姓們忽然群情激憤的造反,朱由校懵了,這怎麼突然就要造反了?

一個青壯衝上來說道:「大王,你替天行道,仁義無比,我們願意跟著你干!」

又一個人喊道:「大王,你舉義旗吧,我們跟著你一起反了!」

百姓們也是紛紛舉著草叉和耙犁喊道:「是啊大王,我們願意跟著你干,反了!」

朱由校和張好古面面相覷,這,這怎麼就反了呢?

張好古看出朱由校的難辦,他當即喊道:「父老鄉親們!」

「這湖北,是待不下去了。」

「但大家總要找條活路,我們乾脆離開湖北算了!」

有人問道:「離開湖北,那去哪啊?」

張好古說道:「去河南!」

「河南就在湖北邊上,而且遭了災,咱們過去,好落戶啊!」

朱由校此時也是反應過來:「父老鄉親們,方才不就說搶了糧食去河南嗎?」

「河南有新政,也有清官,我們帶著糧食去河南,去過好日子去!」

百姓們聽后也是紛紛心動了,是啊,如果不是活不下去,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誰願意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造反呢?

這要是去了河南能過好日子,那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大王,你說去哪,我們願意跟著你!」

「對,我們跟著你!」

「大王說去哪就去哪!」

見百姓們支持,朱由校也是大手一揮:「走,帶走糧食,我們去河南!」

為了躲避官兵,當晚朱由校和張好古帶著百姓們在山裡休息。

夜晚,百姓們生起火架起鍋,拖家帶口帶著家當的百姓們工具齊全,朱由校和張好古五人身前也多了一口正在煮的冒泡的大鍋。

看著那火焰不斷舔舐著鍋底,鍋內的鹹菜在熱水中翻滾,一塊塊豆腐上下起伏,帶著一股誘人的香味。

朱由校看著大鍋,累了一天也沒怎麼吃東西的他是飢腸轆轆了:「師父,這是什麼菜啊。」

張好古戳著鍋里的鹹菜豆腐笑道:「不是什麼菜,就是鹹菜滾豆腐,這對百姓來說,就是美味了。」

朱由校夾起一塊豆腐塞進嘴裡,忍不住連連點頭:「這鹹菜滾豆腐,的確是美味啊。」

一旁的魏公公看著周圍的百姓,忍不住問道:「爺,張師傅,我們真的要帶著百姓去河南啊,眼下河南還在遭災呢。」

張好古笑道:「不去河南去哪?我們殺了黃茂青一家,還打破他家搶了糧食,估計麻城的縣衙已經把莪們當暴民了,這不逃,公子的微服私訪怎麼繼續下去啊。」

朱由校也是說道:「是啊,這不出來體察民情,不知道民生多艱。」

「這湖北僅僅是遊歷一府一縣,就發現了這些問題,本公子實在是不知道這南方究竟還有多少地方民怨沸騰。」

「如今鵝鎮百姓已經被當做暴民沒了活路,眼下本公子也不打算暴露身份,帶著百姓去河南,也是給百姓一條活路。」

聽到這話,魏公公臉色都變了:「爺,那河南可是黃河決堤,爺您這萬金之軀,豈可冒入險境啊?」

朱由校則是說道:「正是知道黃河決堤,本公子才要去河南看一看。」

「之前黃閣老在本公子面前不斷誇讚褚行宇,黃閣老可料到褚行宇是這種欺上瞞下,膽大包天之輩?」

「師父一直也在本公子面前誇周進勇,本公子這次就去河南看一看,周進勇究竟做的如何。」

張好古笑道:「公子此言,我是再贊同不過了。」

「就算公子不提,我也會進言的,河南黃河決堤,四府二十七縣受災,這兩年朝廷撥給河南的錢糧那麼多,河南修築河堤,挖掘水庫和溝渠,如今卻仍有洪澇出現,朝廷不查,我也會查到底的。」

「正如黃閣老所言,這河南究竟有沒有問題,總是要查一查的。」

朱由校說道:「就是這個理,去河南親自看一看,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翌日清晨,朱由校和張好古帶著百姓們繼續前進,歷時數日,終於帶著百姓穿越山裡進入河南地界。

這一進入汝寧府,朱由校就感覺到了和湖北截然不同的感覺。

那是生氣,那是勃勃生機在迸發的感覺。

河南的百姓雖然遭了災,但百姓精氣神依舊很好,而且人人面色紅潤,身上的衣服也都乾淨整潔。

帶著大量百姓,朱由校和張好古商量后,決定說是逃難的,先看看河南農莊的情況。

而沿路的農莊看著這麼多百姓拖家帶口,聽說是從湖北逃難來的,各個農莊主動就送上清水和糧食,並讓百姓進入農莊休息,而鵝鎮的百姓也真正見識到了朝廷新政下的北方農莊是什麼生活。

這下,朱由校是徹底確認了湖北和河南不同。

河南的農莊,除了部分真正的鄉賢擔任農莊主,餘下的都是大同書院的生員來擔任,大家帶著百姓一起幹活,一起修築河堤,挖掘溝渠。

這河南四府一遭災,河南各府就開始派出民夫鄉勇去四府救災。

朱由校詢問了下情況,知道各地都在趕往受災地救災后,朱由校決定去災情最嚴重的地方看看。

「父老鄉親們,咱們要安頓下來,要告御狀,就得找河南的大官,聽說河南的大官都在救災,咱們就去災區,找河南的官給我們做主!」朱由校說道。

百姓一聽,也是紛紛支持,這見識到了河南農莊里百姓的幸福生活,看見河南百姓過的是什麼豐衣足食的好日子后,鵝鎮的百姓對湖北的官紳勾結更痛狠了,他們已經明白,不是朝廷沒有仁政,是這些貪官污吏欺瞞朝廷了,他們要去告御狀!

朱由校和張好古帶著鵝鎮百姓這一路從汝寧府到開封府,朱由校總算是見識到了災情。

大水席捲各地,將沿途一切摧毀,那洪水呼嘯而過,只留下遍地狼藉。

但河南的百姓並沒有因此失去鬥志,相反在各級官吏,在各自的農莊主帶領下,河南的百姓開始齊心協力重建家園。

清理淤泥,把廢墟推到重建,然後整理農田,搬運糧食,修築河堤,所有人有條不紊,忙的熱火朝天。

朱由校看著這幅場面,忍不住說道:「這些,才是大明的好官,這是真正在帶頭幹活,和湖北那些裝模作樣的貪官污吏不同,這些官,能感覺到他們身上那股氣勢,都是大明的好官啊。」

張好古也是鬆了口氣:「就照這幅情景看,朝廷在河南是深得人心,官員可以帶動各地百姓抗災救災,周進勇做的算是不錯啊。」

朱由校說道:「走,再深入一點看看,去滎陽看看。」

滎陽,那可是河南受災最嚴重的的幾個地方之一!

眼下朱由校要去滎陽,魏公公雖然再怎麼不放心,也值得跟上。

眾人就這樣一路沿著官道前往滎陽,沿途可以看到一隊隊鄉勇百姓帶著乾糧,推著板車前往滎陽。

朱由校見狀拉住一個青壯問道:「這位小哥,你們這是要去幹什麼啊?」

那個青壯小伙說道:「去滎陽救災啊!滎陽發了那麼大的洪水,怎麼能不管啊。」

朱由校問道:「是衙門組織你們去的?」

青壯說道:「俺們本來就要來的。」

說著,青壯打量著朱由校身後的隊伍,看到不僅僅有青壯,還有婦女和老弱后忍不住問道:「怎麼,衙門把你們村都給拉來救災了?」

朱由校說道:「不是,我們是從湖北逃難來河南的。」

青壯狐疑的打量著朱由校,看這細皮嫩肉的白凈模樣,怎麼不像是逃難的呢?

「你們是逃難來的?怎麼跑到滎陽來了?」青壯很是警惕。

張好古解釋道:「我們雖然是逃難的,但我們也不是沒力氣,這河南遭了災,我們能出一份力自然是要出一份力的,不然這你們給了我們糧食,我們也不安心啊。」

青壯聽了笑了:「是好漢子!」

「眼下別看遭了災,但河南這些年,俺們是真的踏踏實實過了幾年好日子。這全靠了朝廷和皇上啊,如今河南遭災了,聽說朝廷從各省調人,還調來大軍救災。但俺們也是要臉的,俺們河南是遭了災,但河南人自己也能救災。」

張好古又問道:「聽說,總督大人還在滎陽?」

青壯點了點頭,忍不住說道:「總督大人是真的好官啊!」

「自從總督大人來了河南,先後走訪各個府縣,就連俺們村,總督大人都來過,還來過俺家吃過麵餅呢!」

「是嗎?這堂堂總督,還跑到你們村去了?」張好古問道。

青壯頗為得意的說道:「可不是,別小瞧俺,俺也是十里八鄉有名的能手,種地,木工活都是手到擒來。」

「總督大人聽說俺的本事,來俺們村調研,還誇俺有本事,讓俺當了這農莊主。」

說著,青壯嘆了口氣:「總督大人是好官,是真正的好官,一心一意為了俺們河南。」

「這兩年,總督大人四處走訪調研,修築水庫,加固河堤,修道路,引進外地商人,俺們都看在眼裡。」

「可以說若不是總督大人這幾年忙前忙后,哪有俺們的好日子?」

「但是這賊老天,實在是不給面子,今年這場暴雨,讓總督大人這些年白忙活了。」

朱由校聽了忍不住問道:「哦?怎麼回事?」

青壯說道:「俺們聽人說,朝廷可能要派人來調查總督大人,覺得是總督大人貪了朝廷專門的修築河堤的款子了。」

「這叫什麼事嘛!」

「總督大人自從得知河水暴漲,就吃住在河堤上,哪怕決堤了都守在河堤邊,一直沒離開,而且還親自帶著人救災填補決堤的缺口。」

「這樣的官上哪找啊!」

「朝廷不尋思怎麼多派些人來支援,凈想著調查這樣的好官,朝廷怎麼想的嘛。」

朱由校聽了笑道:「可能朝廷也有自己的考量吧。」

青壯搖了搖頭:「俺不明白。」

張好古笑道:「小哥,你要去滎陽救災,我們也要去,不妨一起去?」

青壯點了點頭:「中,多一個人多一份力氣。」

朱由校笑道:「就是就是,一起去滎陽。」

青壯說道:「這救災啊,還得看我們這些青壯,有一把子力氣,才能搬石頭,抗沙包去填決堤的缺口啊。」

「這老人和孩子,就放在後方,女人就縫補縫補衣裳,這救災可不能讓老人和婦女孩子上啊。」

朱由校笑道:「放心吧小哥,我們明白,這救災啊,肯定是我們頂上。」

跟著青壯一路來到滎陽,看到了災情最嚴重的地方,遍地狼藉,滿目瘡痍,時不時仍有洪水蔓延,而河堤之上,數不清的百姓鄉勇還有新軍將士正扛著一袋袋沙包,搬著石塊去填補決堤。

朱由校遠遠眺望著河堤上的情況,忍不住說道:「這滎陽的洪災,竟然嚴重至此...」

這一路走來,滎陽的災情讓朱由校是觸目驚心,那一座座被淹沒的村鎮,那淤泥堆積的農田林地,哪怕是縣城裡都有大量積水,不少的房屋都被暴雨狂風掀去了房頂,大片大片農田被淹沒,城牆被摧毀,渾濁的黃河水蔓延兩岸,把這裡變成千里澤國...

如今看著河堤這裡,數不清的百姓和將士喊著號子搬運著滾木石塊去填補決堤的口子,那狂風暴雨之中,一面面大明的山河日月旗插在河堤之上,在呼嘯的狂風中獵獵作響,滿是泥濘卻始終屹立不倒。

披著斗笠,朱由校看著那狂風驟雨里頂著風雨前進添補缺口的將士百姓,聽著風雨中那一聲聲號子也是紅了眼眶:「河南,不容易啊。」

黃宗羲也是感慨:「周總督是儘力了,這狂風暴雨,實在是天災,而不是人禍啊。」

魏公公心驚膽戰的看著河堤,又看看陰沉的彷彿要壓在人頭頂上的天空烏雲,那呼嘯的風雨撲面而來砸的人臉頰生疼,他擔憂的看向朱由校:「爺,咱們回去吧。」

「這萬一出了問題,奴婢擔待不起啊!」

朱由校沒搭理魏公公,他凝眉看著前面洶湧的大河,看著那不斷往河裡填補缺口的百姓鄉勇們,朱由校神情無比凝重,這不到災區來,永遠體會不到奏摺上那些文字所描述的究竟是什麼的慘烈場景。

正思索著,一個帶著斗笠披著蓑衣的青袍小官急匆匆跑來:「你們是哪個府縣派來的?怎麼還有女人和孩子?」

張好古說道:「我們是湖北逃難來的,聽說河南遭災了,我們就趕來了。」

「湖北逃難來的?怪不得有老人和孩子。」

小官說著,看了看四周,指著一塊空地說道:「這塊地划給你們休息。」

「老人和孩子我會安排去後方,現在你們能不能幹活?」

魏公公剛要阻止,朱由校就說道:「能幹活,來滎陽,我們就是來幹活的。」

朱由校身後的鵝鎮百姓見識到這幅慘狀也是紛紛喊道:「對,我們就是來幹活的!」

「我們湖北人也有力氣,能救災!」

小官連連點頭:「好,都是好樣的!」

「老少爺們,跟我一起上!」

朱由校當即就跟了上去,魏公公看著朱由校真要去扛沙包急的直跳腳:「張師傅,你,你怎麼不勸勸爺啊,這,這怎麼使得啊!」

張好古笑道:「公子想干,就讓公子干吧,不然公子心裡不舒服。」

「我們啊,一起干。」

黃宗羲擼起袖子:「一起干,學生我也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

魏公公嘆了口氣:「唉,走吧!」

一行人跟著小官來到堤壩前,周圍的百姓扛著沙包,石塊,抬著圓木送到河裡填補缺口,可剛填進去,那洶湧狂暴的黃河水就把這些沙包圓木給沖走。

狂風暴雨之下,黃河水勢更加洶湧,渾濁的河水呼嘯著衝擊殘存的堤壩掀起衝天的浪花,此刻的黃河,宛如一條怒龍一般,咆哮著將毀滅性的力量宣洩在那已經傷痕纍纍的堤壩,驚濤拍岸,摧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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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調教木匠皇帝風少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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