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那張影響人食慾的人皮面具被輕巧的,一點一點取了下來,從額角,緩慢而下,他貪婪的看著。這個人臉上的每一寸肌膚,他顧司胤,都要死死的印刻在心中,每一絲每一毫都不能放過。
平淡無奇甚至稱的上是令人生厭的面具脫離,屬於青珞本來的臉也便慢慢清晰起來,眸還是那青山碧水般亮透的眸,只是臉,卻比之之前,要出色千千萬萬。
看著記憶里深深凝刻的那張臉又出現在自己面前,他心中一陣激動。隨手將那難看的面具一拋,邪笑著,就伸手扣住了青珞的下顎,抬臉在她唇上,溫柔的送上了一個吻,極盡纏綿,不想放開。
「青珞我好想你……」
唇上的觸覺,太過於熾熱的溫度,青珞想要別過臉,卻根本不能動彈。
那個吻漸漸加深,唇齒間的糾纏過於激烈,薄唇被摩挲得腫脹,舌尖被吮吸得發麻,霸道中帶著狠戾,憤怒中卻又帶著溺死人的溫柔。
「我什麼都不怪,我只是怨……」扣在腦後的手重重將她揉向自己,似要將她的一切溶入骨血,讓她再難逃開,「我想你,卻又怨你,恨的卻是一個叫顧司胤的人,青珞,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只一個吻,一個擁抱,便是他所有的決心。
「沒有遊戲,沒有猜疑,沒有玩笑,我們認認真真的重新開始。」
「好不好?」
「只有我們兩個人,沒有父皇,沒有大哥,沒有三弟,甚至沒有沈容岑,我們兩個人好好的開始。」
「好不好?」
「我給你寵,給你愛,給你想要的一切,只求重新開始。」
「好不好?」
好不好?好或者不好……
明明如此簡單,她卻覺得這是世上最難的抉擇,就好像你站在懸崖邊上,大半個身子已經跌了下去,那懸崖邊上卻還有個人伸出手來,她想要拉住,可無論如何的努力,她這個人,也永遠會在自己指尖抵達那人手指之前,墜入深淵。
懷中抱著真實的體溫入睡,司胤貪戀的擁著,死死的不曾放開。
青珞卻是睜著雙眼,到了天明。
那個人還沒有醒來,一張俊臉剔除了所有的表情,只餘下一個真真實實的顧司胤。
乾淨的,霸道的,固執的,顧司胤。
那一張臉近在咫尺,忽然之間想要摸一摸他的臉,好想好想。
心裡是這麼想的,手也已經下意識的伸了過去,她像是虔誠的信徒一般,在觸摸著對自己極其重要的神祗。
手指顫顫的拂過他的唇,卻又馬上流連的轉了回來,微微的摩挲。
只是沒防備那微抿著的嘴一下子張開,將她的手指含進了嘴裡,微微吮吸著,她的身子一僵,那人已經嗤笑一聲,含笑的眼瞳看著她,猛地翻身壓住了她,臉像是小狗般蹭著她的脖子,悶聲道,「早安……青珞我好想你……」
青珞的臉立刻紅了起來,連耳朵根子都紅軟了一大片。
他悶悶的壞笑著,像是永遠也說不夠,直抱著她,溫柔的,嗤笑的,霸道的說那幾個字,「青珞我好想你。」
如今的顧司胤,滿心的喜悅,懷裡的這個人雖然只是沉默著不再抗拒,可他卻忽然感覺日子又過的有趣起來,不再像以前那樣,灰濛濛的陰沉一片。
「起來,你壓的我重死了。」終於知道逃不過,只是男人壓在自己身上,總讓她心慌意亂,忍不住就要去推他。緋紅早就往耳朵根子爬滿又接著往脖子里爬。
司胤惡劣的悶笑著,「我沒被壓過,所以不知道,青珞要不要試一下呢,恩?」
從來不知道這個人開玩笑可以開到這份上,青珞狠瞪他一眼,猛地推開他,翻身起來。
自顧自的轉過身,她皺眉看著自己有些凌亂的士兵服,臉上的紅暈沒有褪下去,反而有種會燒起來的錯覺,雖然那個人昨夜什麼都沒做,只是抱著她整整一夜,可……心,還是亂的不行。
尤其是這個時候,還有道灼熱的視線積聚在腦後,又愈來愈深的趨勢,她不禁有些懊惱起來,現在的什麼,好像都不能容自己控制。就好像是一隻被纏在了蛛網上的小蟲子,可笑的以為自己的掙扎有用,卻原來只是給有心人一道美味有趣的飯後甜點。
「你看夠了沒有。」狠狠捏緊了拳,她猛地轉過身去,既然已經是秦青珞了,那麼對顧司胤沒有好臉色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司胤笑眯眯的側躺在營帳的坑上,臉上不見疲憊,難得的神清氣爽,「昨天還討饒著要本殿下放過你呢,今天就跟個小野獸般對著我張牙舞爪,讓我好是傷心呢?」
淡淡的垂下了眼帘,青珞嗤笑出聲,帶著淡到極致的譏誚,「那都是裝的,女人心海底針,現在我是這個樣子,也許下一刻,就會拿著一把刀刺進你心裡,你信不信?」
「信。」還是笑眯眯的如同君侯府初見那晚的口氣,調笑的像是在安慰三歲的小孩。
青珞惱怒的皺起了眉,那個人卻已經順勢撲了過來,啃在她脖子上,灼熱的氣息一下子將她消褪下去的紅暈又逼了上來,「我看不夠啊。」
身體的接觸,他可以清晰感覺到懷裡人急促的心跳,感受著對方的心跳和自己的融為一體,難得的和諧默契,竟帶給他難以名狀的甜蜜感覺,或許,每時每刻都能聽見這樣美妙的聲音,是一件太過於幸福的事。
她一怔,旋即明白過來他是在回答自己剛才那個看夠了沒有的問題,臉上的紅色,燙的像是要滴出血來那麼鮮艷。
懊惱的拍開他的手,卻猛地聽到他喊一聲小心,隨後更是將她一把攬在懷裡,閃身避向一旁。
額,農夫山泉有點甜,嘿嘿……支持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