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地下奇遇

本來要分成兩章的，但是感覺如果分開了，會很不舒服，你們看的不舒服，我分段也分為難，最終還是五千字一起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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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厲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腳下竟然出現一個「大坑」，便立刻掉了下去，他再想做些什麼卻已經沒有了機會。只覺得迎面的風如同鋼刀一樣，一下猛似一下的切割著自己的皮膚。

「就這麼死了嗎？我的書術還沒有練成，妹妹還沒有長大，還有…一切都沒關係了，死了…豈不是就一切都沒有關係了。」

年厲很奇怪，自己竟然沒有太多的恐懼，只是腦海中各種雜亂的念頭不斷出現，沒完沒了。

「嘭！」的一聲，年厲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聽到了自己等待了很久的響聲。

……………

年厲做了很多夢，在夢裡他還在奇怪，原來死人竟然是可以做夢的，難道人真的有靈魂嗎？那麼人死之後靈魂該去哪裡報道呢？那些小鬼兒不會陷害別人吧？

想到這兒里，他又不禁笑了，「難道還能再死一次不成？」

「喂！醒了就快點起來，還裝死。」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年厲被這突然出現的女孩聲音嚇了一跳，不過隨即想道：「我已經死了啊！莫非這是地獄里的女鬼不成，很多傳記小說里都記載了人鬼戀，莫非讓我碰上了不成？」

年厲緩緩睜開眼睛，就看到坐在自己身邊的一個女孩，女孩看起來不大，十二三歲的模樣，嬌小玲瓏的樣子著實可愛。

年厲伸出手摸了摸女孩的頭，有些好奇的問道：「女鬼都像你一樣漂亮嗎？」

女孩一愣，盯著年厲看了一會，隨即彎著腰笑了起來。

「女鬼，你說我是女鬼！嘻嘻！真有趣，你竟然說我說女鬼。」

「對啊！我不是死了嗎？如果你不是女鬼又是什麼，莫非是冥神不成，我可不信冥神是個小姑娘。」

小女孩笑的更加厲害了，彎著腰，喘息著說道：「我…我可不是什麼冥神，也不是什麼女鬼，我是正正經經的大活人，你連活人都認不出來，羞也不羞。哈哈！」

「活人？」

年厲一愣，猛然坐起身來，捏了捏自己的大腿。

「我感覺到痛了，難道我真的還活著？這怎麼可能？」

「那有什麼不可能的！」小女孩不屑的瞥了年厲一眼，「有我爺爺在，你想死都難。哼哼。」

似乎在回應小女孩的話，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默默，別坐在那裡，男女授受不親，你將來怎麼嫁人？」

「爺爺，好不容易有個人陪我說說話，你又開始嘮叨。」

「不就是來個人嘛！我難道不是天天陪你說話？還有什麼可說的？」

女孩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撅著嘴不再說話，卻不時的看年厲一眼。過了一會脆生生的說道：「我叫韓默默，你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年厲，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啊？」

「這裡嘛！」小女孩眼睛眨了眨，露出一絲狡黠來，輕笑道：「這裡就是我的家嘍！」

年厲正想再問的時候，蒼老的聲音傳了過來，「默默，也不見你和爺爺開玩笑，哼！真不該把這個人救回來。」

頓了一頓，蒼老的聲音再次傳出，「年厲是吧？這裡是雪域的地下，我和女兒隱居的地方。別人都選擇名山、荒島隱居。哼哼！欺世盜名而已，山以人名、人以山傳。究竟是誰受了誰的好處還說不定。如果真心想要隱居，哪裡還能夠名流千古，真是笑話。如今我打地洞隱居，後世該不會我有的名字了吧！我可不想死了之後還被別人打擾。」

年厲心中不禁感到荒謬，任誰也想不到竟然有人為了隱居而住在地下吧！不過這老者的話雖然有失偏頗，但也不無道理。隱居者未必是隱士。而成了名的隱士又不能算是成功的隱士。

年厲好奇的轉過身來，這時他才真正看到說話的老者，老者相貌清奇，頜下一縷微須，鬢髮卻只是花白，看年紀也不過花甲。

老者獨自坐在一張木桌旁，品著一杯香茗。看了看年厲道：「你是書客吧！好像是地書書客，可是都這麼大了，怎麼魂力還沒有破萬？真是廢物，你的師傅也是個廢物。」

年厲訥訥的說不出話來，臉卻紅了，其實從風飛揚幾個人來看，他就已經發現自己的魂力過低，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剛開始不進內館是因為朋友玩伴，而後來卻是看不慣內館學員趾高氣昂的樣子。如今說什麼也沒用了。

「不知您怎麼稱呼？」

「我？你叫我韓老邪就行了，看你的性格似乎還算不錯，如果好好修鍊一番的話還是大有作為的，只可惜，沒有名師也是枉然。」

韓老邪搖著頭說道，一副遺憾的樣子。

韓默默的看了眼自己的爺爺，笑著說道：「那不如爺爺您親自指點他一番，將來真的成了名，豈不是證明爺爺有本事？」

韓老邪用古怪的眼神看了眼自己的小孫女，「哼」了一聲道：「我的本事還需要證明？爺爺我只不過是不想成名罷了，如果想的話，早在五十年前就名揚天下了，何必等到現在。」

「哼！」韓默默尖尖的下巴一揚，幽幽道：「沒本事就說沒本事，天天對著我吹噓自己的書術多麼、多麼強大，可是又有誰見了？還不是自吹自擂，我看也只稀鬆平常，怕教了年厲漏了底，這才不敢教吧！」

「什麼？」韓老邪霍然站起身來，瞪著自己的小孫女道：「你說我教不了他，真是笑話，你等著，看我怎麼讓他一個月魂力破十萬，控制森羅萬物如同臂使的！」

「這可是你說的。」韓默默也站起身來，正色道：「如果到時達不到，我看你是羞也不羞？」

只是她說完話的時候竟然回頭沖著後面的年厲眨了眨眼睛，眼睛里儘是狡黠之色。

年厲看著這一對古古怪怪的祖孫，有些苦笑不得的感覺，他們竟然沒有問過自己就將這件事定了下來。還真是個便宜師傅啊！

韓老邪此時也走到年厲身邊，盯著年厲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後點了點頭道：「嗯！不錯，還算是可造之才，沒有被那些學館里的混賬先生給教壞了，給我說說吧！你先前都學過些什麼？」

「這…」年厲尷尬的撓了撓頭道：「我沒在學館學過，原本學了一點御劍之術，也都是從書上看來的，好像有些地方不對，可是終究是哪裡卻不知道了。」

「咦！」韓老邪有些驚訝的看著年厲，就像看一個怪物一樣。喃喃自語道：「這就奇怪了，雪域地區的書客好像並不多啊！堂堂一個地書修鍊者竟然沒有人教，我看這雪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不過也好，那些混賬先生能教出什麼人物來，反倒是把有靈性的人教成了木頭疙瘩。」

隨即他又向年厲問道：「那你說說，你認為修習書術最重要的是什麼？」

年厲撓了撓頭，小心翼翼的答道：「應該是魂力吧！還有控制能力。」

「咚」

年厲的額頭重重的挨了一個板栗，韓老邪不屑道：「魂力和控制力終究不過是外道，是用而已，最最重要的當然內道，是本體。所謂的體就是魂書的性質，所謂的魂書性質就是天地人冥，而世間之人大多只是知其然，而不只其所以然。其實天地人冥並非僅僅指魂書的能力，他們也象徵了人的本真，他們是人靈魂所應有的天生性質，順其者昌，逆其著傷，很多人之所以魂力到了十萬之後而再也沒有寸進，就是這個原因。」

此時年厲已經被韓老邪所說的話深深的吸引了，這些東西他以前可是接觸不到的，至於書館里的老師是不是這麼教那些書客，他也一無所知。

年厲不由自主的問道：「前輩，那魂書的性質到底是什麼呢？」

韓老邪瞪了年厲一眼道：「果然不是什麼好材料，也不知道今天教了你，以後會不會後悔。我韓老邪的徒弟可不能是個蠢貨。小子，你現在好好聽著，如果將來沒有什麼成就的話，我就不認你這個徒弟。」

「其實魂書性質都很容易知道，只是人們沒有注意過罷了，古語云：天道無情。故天書書客當修無情之心。大地孕育萬物，如同生靈之母，故地書書客當修博愛之心。人道純厚，故人書者當修純厚之心。冥靈詭異，不為世俗所拘，故冥書書客當修自在之心。所以說，天書無情，地書博愛，人書純厚，冥書自在。」

「你是地書書客，當修博愛之心，凡事當存善念，天地萬物有靈，大地載之，你的心就要如同大地一般，愛護萬物生靈。」

「呃」年厲有些疑惑的看著對面的韓老邪，悄聲問道：「那我豈不是與寺廟裡的和尚一個模樣，以後連肉都不能吃了？」

「咚」又是一聲，年厲的頭上又挨了一下，韓老邪不滿的看了他一眼道：「我也沒說讓你與和尚一樣，何況萬物有靈，即使是花草樹木也是一般，莫非讓你不吃不喝不成？我說的愛護萬物當然是在平常的時候了，大地尚且有怒，山崩地裂、火山海嘯，何況於人。」

「你知道真正的頂尖地書書客是什麼模樣嗎？他們能夠將自己的感情融入書中，那候天地萬物隨情而變，君子一喜，萬物逢春，百花盛開，而君子一怒能夠山崩地裂、火山海嘯也不再話下。這才是真正的地書強者。」

「而天書強者以無情御萬物，能夠讓天地變色，星辰崩落。甚至周遭湧出地水火風四大元素，就如同古書上記載的，蒼天一怒，赤地千里，山河倒流。」

「冥書到了後期，可定人生死於瞬間，破開生死地獄門，召喚群魔亂舞。隨心所欲，無所顧及。」

「那麼人書呢？」

年厲好奇的問道。

「人書！」韓老邪嘿嘿一笑道：「有人猜測人書也蘊藏著人們所不知的力量，可惜，到了如今除了獸語通靈之外，還沒有人找出人書中的奧秘。南邊的御靈宗就是那些獸語覺醒者聚集起的宗門，可惜終究不過是個小門小派而已，要不是有靈幻門支持，恐怕早就被人所滅。」

「好了，這些東西足夠你消化一段時間了，等明天我在授你快速增加魂力的辦法。」

說著話，他就又回到桌旁，慢慢的品起茶來。

一日無話，年厲腦海中不停地思考著老者所說的話，遙想天地冥三書的書客高手們的風範，心中不禁有些期待，又有些恐懼，心中矛盾不停糾纏，最後終於慢慢睡去。

……………

「徐麗！你等等我。」

年厲大聲叫喊著，只見叢林中那嬌媚的身影越了越遠，發足了力氣卻怎麼也追不上。

就在年厲傷心的時候，一個身穿淺紅色衣裝的女子俏生生的出現在他面前，這人不是徐麗還有誰？

「傻瓜，我怎麼會離開你呢？我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的。」

徐麗的模樣竟然從沒有過的嫵媚，年厲只覺得一陣眩暈，心花怒放。

頓時，他懷中的魂書猛然飛了起來，一道道無形之光滿布整個山嶽，即使是冬季，但山上的樹木就如同遇到春天一樣，抽出絲絲綠意，而地上開始長出一朵朵鮮花。

「君子一喜，萬物逢春。」

就在此時，一陣黑影掠過，年厲一愣神間，眼前的俏佳人就已經消失不見，而數丈遠處多出三個人來，而徐麗正是被這個人抓了去。

「風飛揚、文青、合樂，沒想到竟然是你們，馬上放了徐麗，否則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年厲惡狠狠地盯著數丈遠的三個人，但臉上卻不自禁的露出焦慮的神色來。

「不客氣，哈哈，真是笑死人了，你還記得那個大坑嗎？莫非你想再來一次？」

文青的臉上帶著古怪的笑意，他的話更是惹得其他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年厲的腦海中立刻想起了自己掉入大坑的情景，臉色不由一變，無盡的怒氣蓬勃而出。

「君子一怒，天塌地陷。」

原本如同春天降臨一樣的山嶽，猛然震動起來，天地暗淡，日月無光。山體「噶蹦蹦」的碎裂起來。一條條裂紋如同破碎的瓷片一樣。地下不知多深處，暗紅色的岩漿翻滾著向外湧出。

此刻，天地如同末日一般。

「哈哈！你以為這樣就行了嗎？你救不了徐麗的。」

文青的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丙飛劍，飛劍輕輕在徐麗脖頸處一抹。

……..

韓老邪帶著古怪的表情看著躺在床上的年厲，此時年厲的面色猙獰，咬牙切齒，而他懷裡的地書似乎受到了控制一樣，緩緩漂浮在年厲的身上，而地書上放射出的淡淡黑光更是讓周圍的石壁緩緩裂開。

「以夢引書，無形無法，莫非這小子竟然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奇才？可是怎麼會沒有絲毫的徵兆呢？」

韓老邪不解的打量著年厲，可是無論如何都看不出眼前的年輕人到底有什麼特殊之處。

「咦！」他終於發現一絲古怪的地方。

「竹簡，如今這年月還有人用竹簡做魂書嗎？莫非這竹簡上有什麼古怪不成？」

就在韓老邪疑惑之際，年厲卻猛然驚醒，隨後看了看周圍的景象，這才放心的再次躺下。

「喂！大懶蟲，還睡覺啊！快起來陪我聊天。」

韓默默揪著年厲的耳朵把他拽了起來，一雙大眼睛透著古怪精靈。

「是該起來了。」韓老邪冷冷道，「不過不是陪你聊天，今天他就該進入訓練階段了，不達到十萬魂力，就別想好好睡覺，哼哼！我老邪可從不食言。」

聽到十萬魂力這句話，年厲的眼睛不由得一亮，隨即興奮地下了床。

「師傅，今天我們練什麼！是不是快速增加魂力的方法？」

韓老邪「哼」了一聲道：「快速增加魂力？那那麼簡單，我今天要練一練你的武技，堂堂一個書客，如果被人暗算而死的話，豈不是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武技！」年厲想要說些什麼，可是韓老邪哪能讓他說出口，馬上喝道：「默默，這次看你的了，如果你不用心的話，將來打賭輸了我可不承認。」

「哼！壞爺爺，就知道壓榨可憐的小默默。」

韓默默瞥了自己的爺爺一眼之後，緩緩的掏出懷中的魂書，金黃色的外皮，帶著幾分莊嚴氣息，書面上的圖畫富麗堂皇，華美異常。

「你們……」

年厲剛想說些什麼，卻猛然覺得自己的身體一沉，眼前一陣茫然，但轉瞬之間，茫然的感覺消失不見，自己依舊身處石屋當中，只是石屋中卻多了幾個古怪的木偶。還有韓家祖孫二人也沒了蹤影。

年厲正在尋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些木偶卻突然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