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你為什麼要害我?
「滾!!!」
林子承人狠話不多,見馬淑芸就快要從窗外爬進來,立馬借著罵聲壯膽沖了上去,抬腿就朝她臉上來了一腳。
很快,只聽砰的一聲響起。
鞋底正中俏臉,馬淑芸直接被一腳踹了下去。
生死不明。
林子承在儘可能地平復心情,想要上前查看一下窗外樓下的情況。
可沒等他走出一步,剛剛本該已經被他一腳踹下樓的馬淑芸,這時卻忽然再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嘭!嘭!嘭!」
林子承已經記不得自己今晚是第幾次心臟驟停,然後猛地心跳加速了。
但此時此刻,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自己被嚇得心跳停滯了一下,然後又迅速猛地跳動,距離猝死只有一步之遙。
這一次,馬淑芸順利地爬進來了。
她緩緩抬起白嫩的玉手,優雅地用手背擦拭著臉上的鞋印。
擦著擦著,忽然腦袋一歪,整個人滿臉笑容地望著林子承,聲音充滿了幽怨地質問道:
「你為什麼要踹我?」
「我可是你的女室友啊。」
「是因為害怕我嗎?」
「可我長得這麼漂亮,身材又那麼的性感火辣,還半夜穿著睡衣爬進你的房間,你不應該是感到興奮才對嗎?」
說著這些話的時候,馬淑芸全程都是面帶笑容。
她本該笑得很美的,但因為失去了眼球的右眼眶一直在不停地冒血,這讓她的笑容看起來格外的驚悚恐怖。
而她,很快也意識到了一點。
因為她臉擦著擦著,忽然就擦到了那個空洞鮮紅的右眼眶。
她感受到了上邊滾熱的鮮血,頓時整個人恍然大悟,滿臉歉意望著林子承道歉道:「哎呀,不好意思,我忘了我現在臉上少了一顆眼球,眼眶鮮血淋漓的,好像是看著有點嚇人呢。」
「你等等,我現在就去補個美美的妝。」
馬淑芸說著就從懷裡取出一面鏡子和一支畫筆,還真的就當著林子承的面補起了妝。
等你補妝?
我等你妹!
林子承沒有愣在原地看她補妝,反手就抄起一張椅子砸了過去。
然而,就是這麼一招可以瞬間讓普通人深受重傷的重物砸擊,此刻砸在馬淑芸身上時卻是椅子瞬間炸裂,而她本人則是毫髮無傷。
「這....」
林子承一下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很快,絕望的情緒瞬間湧上了他的心頭,讓他一下喪失了所有鬥志。
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戰力只有F級的他,根本就不是馬淑芸的對手。
而與他此刻的絕望相比,對面的馬淑芸始終都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在哼著小調美美地給自己補妝。
她手上握著的那支畫筆,很是溫柔地落在了空洞的右眼眶上,像是畫畫一般在上邊輕快地飛舞了起來。
她的作畫手藝十分的嫻熟高超。
僅是短短的數秒鐘時間裡,她就成功地在右眼眶上畫出來一顆活靈活現的眼球。
可以隨意地轉動。
沒有半點生硬的感覺。
「這是什麼妖術?」
看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林子承心中震撼不已。
隨即立馬想起了這馬淑芸的微信名字——神筆馬娘。
他忽然有些明了。
難道說,這馬淑芸手上握著的那支畫筆,就是寓言故事中的那支神筆?
而她本人,
則是女版神筆馬良?
這是哪門子的靈異復甦?
確定不是暗黑版的神話復甦?
僅是短短的一瞬間,林子承心中就思緒了許多。
同時,他也後知後覺地想起了自己前不久打電話去報案的治安署,當即氣得心裡一陣破口大罵。
這特么都過去多久了,怎麼治安署那邊的人還沒來?
就隔著一條街道的距離,還能來得這麼慢?
他們到底是要來救援,還是要來給我收屍?
想到這裡,林子承心中就愈發地感到氣憤。
而這時候,他的對面傳來了一道宛如黃鶯輕啼般悅耳的聲音。
「真沒想到,你身為一個單身獨居青年,房間裡邊看起來還意外地挺整潔的。」
馬淑芸一畫好了新的眼球,立馬就轉動起來環顧了一圈房間,繼而笑吟吟地看著林子承撩撥道:「姐姐我啊,可是很喜歡你這種愛乾淨的男孩子呢。」
面對馬淑芸的撩撥,林子承沒有任何怦然心動的感覺。
有的,只是一陣毛骨悚然。
他臉上一片如臨大敵,眼睛死死地盯著馬淑芸看,緊握著手中的菜刀蓄勢待發。
一旦馬淑芸敢靠近一步,他就會毫不猶豫地一刀過去。
俗話說,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他覺得,自己手上的這把菜刀,應該能對馬淑芸有上那麼一點威懾力。
然而,馬淑芸根本就把他手上的那把菜刀當一回事,目光忽然被牆上掛著的一張照片給吸引過去了。
那是林子承和養母的合照,是前幾年爬山看日落時拍的。
馬淑芸的目光落在了合照里他養母的那張臉上,不由一臉驚嘆道:「照片上的這個女人好美,比我看過的任何一個女人都美,我要變得和她一樣美!」
剛說完,她就迫不及待地用指甲捏住自己下巴旁邊的臉皮,然後在林子承的驚愕目光下,嘶啦一聲地撕了下來。
先撕下邊,再撕上邊。
馬淑芸就這麼當著林子承的面,整個人一臉激動地撕扯著自己的臉皮,三兩下就把整張臉皮都給撕了下來。
接著,她再對著合照里林子承養母的那張天仙容顏,拿著畫筆一筆一劃地在她那張沒有臉皮的血臉上畫了起來。
馬淑芸畫得很快,僅是不到短短的半分鐘時間裡,就成功地把林子承養母的那張天仙容顏複製到了自己的臉上。
一眼望去,除了一些難以注意到的小細節外,整張臉看著幾乎一模一樣。
「徐姨....」
林子承獃獃地望著眼前頂著養母那張臉的馬淑芸,整個人不由有些失神。
他真的很想念那位辛苦把他撫養成人的溫柔養母,想好好地去報答她對自己的養育之恩。
可惜,子欲養而親不待。
另一邊。
馬淑芸完全沒有注意到林子承的異樣,還在照著鏡子細心地修改著自己臉上的細節,追求盡善盡美。
稍微花了些時間精益求精后,她一臉心滿意足地放下了畫筆。
隨即抬頭看向對面的林子承,朝他擺出一副自以為風韻的嫵媚神情,語氣溫柔且誘惑道:
「子承,媽美嗎?」
「美你媽!」
林子承破口大罵了一聲,猛地揮拳砸向了馬淑芸的臉蛋,他絕不允許這鬼物污化自己心中最尊敬的養母。
馬淑芸輕鬆躲開了他的攻擊,臉上一片傷心道;「你這不孝子,竟然連生你養你的母親都打,太讓我失望了。」
「算了,既然兒子不聽話,那就殺了再生一個。」
馬淑芸說著說著,整張臉忽然就變得異常猙獰了起來。
她拿著畫筆分別輕輕地在自己的十指上劃過一筆,瞬間就畫出來了兩副如刀刃般鋒利的指甲。
乍一看去,隱隱有種修鍊了九陰白骨爪的感覺。
林子承如臨大敵,雙腳呈一前一後地站著,兩顆泛出淺淡金光的拳頭蓄勢待發,隨時就要對馬淑芸重拳出擊。
馬淑芸見狀不由是笑了出聲,眼裡充滿了輕蔑道:「呵,牙籤攪水缸,不自量力。」
林子承聽著內心毫無波動。
下一秒,他直接就化身為地下城與勇士里的投擲哥布林,拿起一旁的盆栽猛地朝馬淑芸臉上扔了過去。
打架扔東西?
呵,小孩子才玩的把戲。
大人都喜歡近身搏鬥!
馬淑芸眼裡滿是不屑,抬手就是一爪子拍碎那個朝眼前飛來的花盆。
霎時間,眼前塵土飛揚,一下遮擋了她大半視野。
就是現在!
林子承抓準時機,趁著馬淑芸視線被阻擋的短暫一瞬,立馬就朝她一個箭步踏出,掄起拳頭就往她臉上砸去。
眼前這個女租客充滿了詭異,大日金剛拳應該可以對她造成真實傷害。
只要這拳能打中她,那麼今晚就有機會能夠以下克上地將她干翻在這個房間里。
可惜,理想往往都很豐滿,但現實卻很骨感。
林子承的拳頭才剛抬到一半,忽然不知怎麼的就整個人都一下僵直住了。
彷彿被冰凍了一般,身體直接變得無法動彈。
這股感覺他可太熟悉了。
就和先前屋裡那些怎麼打都打不開的門窗一樣,身體被一股未知的神秘力量給固定住了,看著宛如一座冰雕。
「房東小哥哥,漂亮的女人是用來疼的,可不是用來打的,不可以對我使用暴力哦。」
馬淑芸一臉笑吟吟道。
是她使用神秘的手段限制住了林子承的行動,讓他整副身體都動彈不得。
不知是慢慢適應了還是怎麼樣,林子承發現自己現在心裡已經沒有多少恐懼了,有的只是一股無法隱忍的憤怒。
他眼睛死死地盯住馬淑芸看,臉上夾雜著憤怒和不解道:「我和你無冤無仇的,你為什麼要來害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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