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趕集，毛衣換毛線

自從抓蛤蟆那晚被董麗君給嚇住后，李萍和梁文就消停不少，估計也知道她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他們老實，董麗君自然也樂的自在，除了學習最惦記的就是能夠上手學糕點。

「媽，明天大集，你帶我去吧。」

最近家裡抓了不少蛤蟆，陳秀蘭就想著明天去換點雞仔啥的，養了不僅能下蛋，以後吃肉也方便。

董麗君知道就開始軟磨硬泡，她主要想趁著周末去了解下行情，有沒有能換的材料，有沒有自己賺錢的路子，腦子裡的配方都要長毛了，卻苦於沒機會實踐。

「你和你弟在家好好待著，我爭取早點回來。」

說話的功夫陳秀蘭找了一圈，想著把前幾天董勝利帶回來的牛舌餅給她吃，結果卻發現沒了。

正納悶就看到董麗君往奶奶那屋撇撇嘴，瞬間明白，無奈的嘆口氣。

這老太太總是這樣，有什麼好吃的，要是不先拿出來點，過一會就被她藏起來了。

看著滿眼期待的大閨女，最近確實沒工夫陪陪她，一咬牙，那就帶著，正好在集上換點吃的給孩子，總不能再被婆婆給藏起來。

計劃就是她倆去大集的，結果第二天出來時，自行車前杠上還跟著哭的鼻涕泡都出來的董興。

這小傢伙知道倆人要上集，說什麼都要跟著，不讓跟著就抱著陳秀蘭大腿哭，本來準備給他一頓愛吃的竹筍炒肉的，結果心疼孫子的阮佩雲發話。

讓陳秀蘭帶著去，還給了兩毛錢買糖吃，這才阻止了他的魔音穿耳。

「哼，你看著吧，等咱們回來，你奶奶屋裡的那些吃的，就都跑到你姑那去了。」

嘴上抱怨著，陳秀蘭眼底卻沒啥不平，似乎已經習慣婆婆的做法，騎著自行車帶兩個孩子趕集去了。

剛到集市，裡面各樣的東西都有，看的兩個孩子眼花繚亂，董興純粹喜歡熱鬧，而董麗君則是懷念這樣充滿人世煙火的場景。

突然，一個瘦小的身影落入眼底，她的「前婆婆」餘霞怎麼也在這，真是冤家路窄。

這些日子不見，餘霞臉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但依舊那麼瘦弱，顯得眼睛特別突出，恨不得要蹦出來似的。

她就那麼恨恨的看著董麗君，如果不是這個臭丫頭，自己也不會被打的鼻青臉腫，更不用賣辛苦養的母雞來貼補家裡。

一想到之前被抱走的兩隻母雞，餘霞就心疼的直抽抽，那可是她辛苦養大的，結果卻炫進別人的肚子里。

大集上人來人往，董麗君沒有一點畏懼的看過去，透過人群，那雙明亮的眼睛似乎要把餘霞給看穿。

最後還是餘霞先撇開眼睛，不甘心的抱著母雞坐回去，董麗君嘴角勾笑，和死過一次的人比怨念，還真是自不量力。

冷哼一聲，董麗君引著家人往相反的方向走，一路上補鍋的、賣煙葉的、賣菜種、賣粉條、家畜的都等著顧客上門。

陳秀蘭找個空位坐下來，把裝蛤蟆的竹筐放下掀開遮擋的包袱皮，等著買主上門討價還價。

董麗君拉著董興在附近的攤子閑逛，手頭沒錢只能過過眼癮，那些泛著肉香的大包子饞的弟弟直咽口水。

「姐，啥時候咱家能隨便吃肉啊，」董興吸著空氣里的肉香，滿眼的嚮往「我能一口氣吃10個大包子。」

童言童語把董麗君逗笑，同時也堅定了要快點掙錢的決心，只要有錢，家裡的日子就能過的更好。

突然，一個五顏六色的的攤位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是賣毛線的，不是那種全新的，有的是泡水或者臟污甩下來處理貨。

但擋不住比供銷社便宜還不用票兒，有很多人過去問價格。

「我只換不賣，」攤主卻是個倔脾氣，蹲在那揣著手，「我要用毛衣換，女士的高領毛衣。」

「切，我們要是有毛衣，還用得著買你的毛線，真有病。」

有個大嫂磨嘰半天讓攤主賣，他都不鬆口，給她氣的啐了一口挎著藍子離開，其他人也紛紛搖頭，他提的要求別人上哪能滿足，這擺明是逗人玩么不是。

董麗君卻不說話，看著攤位上的毛線眼睛滴溜溜的亂轉，攤主也不趕她隨便看。

「大叔，你要毛衣幹啥呀？」

「給我閨女出嫁穿，」攤主抽出一個煙袋鍋吧嗒吧嗒抽起來「她媽走得早，去供銷社買我家也沒多餘的布票，周圍也沒有會織毛衣的，只能來這碰碰運氣。」

董麗君又問了這他閨女出嫁的日子，還有一個月，這不是照著她條件來的么。

「大叔，我會織毛衣，你把這些毛線給我，我保證給你織的漂漂亮亮的。」

「噗……咳咳咳，你這丫頭說話也不怕閃了舌頭，我憑啥相信你，萬一你把我毛線卷跑了我上哪找你去？」

攤主又不是傻子，就算這小姑娘眼神清亮，也不能把毛線都給她啊。

董麗君呵呵一笑，提出可以先給她兩團毛線織個手套，如果覺得行再考慮。

攤主聽這個建議陷入沉思，兩團毛線自家還能負擔得起，如果這小姑娘騙走兩團毛線也不痛不癢，最多罵兩句。

要是真行的話，自家閨女心心念念的毛衣也有了。

怕他還猶豫，董麗君報出了學校和班級，讓他明天下午放學那陣去學校門口等，就能把手套給他驗貨。

「成，我看你這小姑娘也不像是會騙人的，給你兩團試試，」攤主也是爽朗的性子，「正好我坐的也膩歪不想待了，明天我就去你們學校等你。」

挑了兩團紅色的毛線，比劃一下自家閨女的手掌大小，攤主就把剩下的毛線一背瀟洒走人。

看著手心裡的兩團毛線，她現在會的也就是這些手藝，要抓住一切機會來賺錢。

叮囑董興別把這事說出去，董麗君把毛線團放書包里這才牽著弟弟回去。

剛到附近就看到好多人圍著，裡面還吵吵嚷嚷的，其中餘霞尖銳的聲音最有辨識度，讓董麗君臉色一變，迅速擠進人群就看到她正躺在地上。

她的身上壓著董家的自行車，有人要把車挪開她還不讓，死死抓著車子中氣十足的罵街。

作者的話：高個家這邊，聽長輩說以前是五天或者七天一個集，每個地方不一樣，有人專門會「流竄」著去賣東西，不過那時候高個還小根本沒印象，現在只能去逛逛早市啥的體驗一把了。

小仙女們都喜歡早市上的什麼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