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如何讓美強慘男主黑化?(8)
「蓋著。」晏遲無一字一頓地說,沙啞的嗓音裹挾著難以言喻的危險氣息。
池顏忍讓他生病不跟他計較,哼了聲不說話。
車子開了半個小時,才到市街區廣場,璀璨的霓虹燈照亮了整條街,猶如白晝。
電影院在商業樓五層,她自然是要買爆米花的,有好幾個套餐,搭配可樂,她不喜歡喝可樂,只喜歡喝甜牛奶。
「要最大桶的爆米花。」她指著上面的廣告牌。
晏遲無垂眸,邁步去了售賣台。
抱著爆米花回來時,看到有三四個年輕男生圍著池顏,想要她的聯繫方式。
「美女,我請你看電影,你想看什麼電影都行,能不能給我你的聯繫方式啊?你放心,我不會打擾你的。」
在他面前說話帶刺,傲慢、脾氣極差的池顏,此時胡亂擺著小手,耳朵通紅,漂亮的眼眸閃躲不安。
「不、不行……」
晏遲無沉下了眼,大步朝著她走去。
「讓開。」他嗓音清冷沙啞,態度強勢,坐到了池顏的身邊。
圍著的幾個男生見狀訕訕離去。
總算能靜下來的池顏吐了口氣。
「不想理就讓他們滾。」晏遲無蹙著眉說。
池顏聞聲愣了一下,覷見他冷冰冰的臉,心頭一緊。
他去一趟回來怎麼跟吃了炸藥似的,出什麼事了?
【黑化值加12點】小黑聲音都在抖。
池顏眸色一亮。
原來讓他買爆米花會漲黑化值。
她要不是吃不下兩桶爆米花,都會忍不住想讓他再去買一桶回來。
「晏遲無,你生什麼氣?」她神色不虞。
晏遲無面無表情:「還看不看電影?」
池顏奪走他懷裡的爆米花桶,站了起來,圍在腰間的外套怎麼看怎麼礙眼,但還是忍著沒有扯掉,把氣撒在他的身上:「走啊,還坐著幹什麼!」
電影票早就買好了,取了票進了影廳。
這是一部國外的驚悚災難片,網上評價不錯,清一色音效嚇人。
買的票還是電影院最大的影廳,價格比其他影廳都要貴。
池顏屬於人菜癮大,沒穿越之前,她怕鬼還喜歡拉著朋友看恐怖片,然後一晚上睡不著。第二天忘了教訓又想看。
她抱著爆米花桶坐在座位上,聚精會神地看著熒幕,沒有看到身旁坐著的晏遲無一直盯著自己。
電影開始,一道恐怖的巨響從四面八方出現,嚇得端著熱牛奶的池顏晃了下手腕,險些丟掉。
滾燙的牛奶沿著杯口邊緣濺灑在她的手背上,疼得她不停嘶氣。
晏遲無注意力都在她這邊,在她燙到的瞬間,便迅速伸手接過那杯牛奶,擱置到椅子邊,隨即站起身拉著她出了影廳。
來到旁邊的衛生間里,用冷水沖洗。
「疼疼疼。」池顏眼尾泛起了紅,嬌氣地擠出兩滴淚水,手背疼痛劇烈。她本就對疼痛比常人更敏感一些,身體也嬌,沖了冷水,手背還是起了兩三個水泡。
晏遲無眼底瀰漫的血絲猩紅,那雙漆眸又黑又冷,下頜線條緊繃,很是駭人。
他一聲不吭,握著她的手腕不停沖冷水,沖了許久才停下,掀開眼皮看了她一眼,「還知道疼?」
杯子都燙,她卻毫無所覺,端起來就喝。
池顏聽出了他語氣里的嘲弄,翹了翹眉毛,瞪著他說:「晏遲無,你什麼意思?」
她溫吞的聲音因為疼意輕顫,又帶著些委屈。又不是她的錯,明明是那杯奶太燙了。
晏遲無擰起的眉微松,浮現出一抹微不可察的溫柔,聲音也不自覺放軟。
「嗯,還看嗎?」
池顏疼得什麼都不想做,自然也不想去看電影。何況電影開頭就那麼嚇人,她癟了癟嘴:「不看了。」
停在商業樓門口,晏遲無看到對面不遠開著的藥店,對她道:「等下。」
話落,他大步朝著藥店跑去了。
留下的池顏走到牆邊蹲下,抱著膝蓋,小口小口地吹著手背,想藉此緩解些許疼意。
沒多久晏遲無回來了,提著葯袋。
「在這裡塗藥還是回去塗?」他問。
站起來的池顏看了眼來來往往的人群,搖搖頭:「回去塗。」
叫了輛計程車回家,到了家門口,看到跟過來的晏遲無,池顏總算髮現哪裡不對勁了。
「晏遲無,你跟著我幹什麼?」
為什麼他那麼關心自己啊?
晏遲無視線落在她手背上,「塗藥。」
池顏藏起手背,輕抿著唇:「跟你有什麼關係啊。」
她自己會塗。況且他不是厭惡她嗎?為什麼要幫她塗藥?難不成是他想要藉機報復嗎?
傷口本就疼,再被他報復兩下,那不得更疼了?
「我不想看到你,你回去。」
晏遲無身體不動,眼角血絲襯著瞳孔分外幽深,聲音平靜無瀾。
「塗完葯我就走。」
少年是一副不塗藥不罷休的態度,她手背又疼得緊,來不及細想,只好答應。
偌大的別墅除了守夜的傭人,沒有其他人了。
她來到卧室里,坐到那張柔軟的椅子上,伸著手背。
夜深,她困頓地打了個哈欠,眼尾淚痣在燈光下吸引視線。
晏遲無坐到一旁,將藥膏塗在她手背上,動作輕柔仔細。
池顏非但不覺得疼,還有點舒服。
待藥膏塗完,軟椅躺著的少女不知不覺地睡著了,毫無防備。雪色裙擺扯到大腿前也未發覺,皮膚纖白細膩,睡姿安靜,側躺著一邊。
晏遲無收起藥膏擱在桌子上,黑沉的瞳眸在她臉上游移,直至深深凝視著眼尾泛著淺淺殷紅的淚痣。
片刻。
骨節分明的手指握住軟椅邊緣,他往前躬下身,身軀前傾,張著薄唇咬在那顆痣上,力度很輕,似乎能嘗到香甜的味道,他眯了眯眼。
池顏睡得很沉,一點醒來的跡象也沒有,任由他欺負。
*
早上十點,從床上醒來的池顏揉了揉眼,腦子還不太清醒,昏昏沉沉。直到站在洗手池前,看到鏡子里的自己。
「誒。」湊近乾淨清晰映著她的鏡子,右眼尾的淚痣暈著一抹稠艷的紅,好似被人不停摩挲過,紅痕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