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孩子他要
更何況此刻,他的身體中一股強烈的想法支配著他的理智,根本容不得他想更多後果。
他只想要她。
感覺著一股力量將她拉到男人的懷裡,沈穎汐真得慌了,「盛淮淵,別這樣,我求求你了,你放開我…」
「你沒有說不的權利。」男人站起身,一手扣住她的後腦,熾熱的薄唇封了下來。
沈穎汐嚇得眼淚直冒,平常這個男人就不溫柔,此刻,她怎麼可能承受得住?
他的口中傳來的酒氣,令沈穎汐更加害怕了,這個男人還是喝過酒的。
她更不知道,酒里還有別得東西。
「盛淮淵,你渾蛋…唔…」
所有的罵語都被男人咽進喉中。
這個男人瘋了。
他是想用這種方式不要這個孩子嗎?沈穎汐絕望的想。
平常她的力氣就不能反抗他分毫,更何況還是他理智盡失的情況下,沈穎汐的眼淚流盡,嗓音叫啞,也無法阻止悲懼的發生…
就像一頭被風雨催毀的花朵…無助的發出低泣。
這一幕幕的人間慘劇…在男人毫無理智的情況睛發生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
一聲痛苦的慘叫聲響起。
溫熱的暖流從沈穎汐的身下漫延開來。
而她人已經昏沉了。
紅色的液體刺醒了男人的眼睛,盛淮淵的理智瞬間回籠,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大掌中沾濕的血跡。
一句渾蛋在胸口叫嘯!
這是罵他自己。
他剛才幹了什麼?
他猛喘一口氣,拿起桌面上的手機,瘋狂的按通了醫院的電話。
「派救護車到我家裡,快!」他嘶吼一句。
他的私人醫院就在別墅附近地段,到他家不過十分鐘不用的距離。
「沈穎汐…」
盛淮淵扔掉手機失聲叫她的名字,腦袋陷入了一片空白,他從來沒有如此慌亂過,看著沙發上,地面上的血跡,觸目驚心的畫面,令他想要做什麼。
卻發現他什麼也做不了,他唯有蹲下身,伸手輕拍她的臉蛋,「沈穎汐別睡,救護車馬上就來了…你醒醒…不許睡,聽到沒有!」
沈穎汐的小臉蒼白,整個人失去了生氣的一般,而那些流趟的血就像是帶走她生命的東西…
盛淮淵的手輕輕的覆在她的肚子上,他感覺到裡面的小傢伙也在努力求生一般,在亂動著…
這一刻,盛淮淵的眼神里,突然湧上了淚意,他第一次覺得自己該死,該下地獄…
他到底做什麼?
當聽見門外的救護車聲響來,他第一時間抱起了沙發上的女孩狂奔而出。
護士醫生看到這一幕,也都嚇了一跳,趕緊把沈穎汐接上車。
車裡,醫生立即進行了各種急救措施,卻沒有一個人敢出聲問發生什麼事情,因為他們看見了盛淮淵未扣的襯衣,彷彿猜測到什麼。
醫院裡。
沈穎汐第一時間送進了搶救室里。
冰藍色的門外,盛淮淵的目光緊盯著大門,低下頭,看見自己滿身滿手都是血跡,就像一個殺人犯…
他猛喘著氣,閉上眼睛,他殺了自己的心都有了。
然而,十分鐘后。
他聽見手術室里傳來了響亮的啼哭聲。
「哇哇…」
聽到這充滿生命力量的嬰兒哭叫,令他整個人驚得站起了身。
孩子還活著?
沒一會兒,護士拿著浴巾抱著一個剛出生的男嬰走出來,朝他恭喜道,「盛先生,恭喜啊!是個男孩!」
盛淮淵看了一眼嬰兒,急問出聲,「她呢?」
「沈小姐還在手術之中,她剛剛大出血了,正在手術縫針。」護士回答,就在這時,懷裡剛剛安靜的小傢伙,突然哇哇大哭起來。
盛淮淵的目光這才重新落在浴巾里的小傢伙身上,胸口狠狠的震顫著,腦袋空白了幾秒,這是他的孩子?
護士小姐忙道,「盛先生,我得送孩子去觀查室。」
盛淮淵的目光回到手術室的門口,他的目光里湧現出強烈的擔憂。
沈穎汐,你不許死。
沒有我的允許,你還不能死。
這一等就是半個小時,對盛淮淵來說,除了母親那一次失蹤,這是他生命中第二次難熬的時光。
每一秒他都掙扎在要失去她的思緒之中。
他不知道為何他要沈穎汐活著,但就是不許她死去。
矛盾之極的想法。
終於,這扇手術大門再度開啟,醫生有些疲倦的走出來,但看到他,立即打起精神道,「盛先生,您放心吧!沈小姐沒事了。」
盛淮淵在聽見這句話,他猛吁了一口氣,就像是這口氣悶得太久了,終於舒泄了。
繃緊到極度的身軀也鬆了下來,他感激一句,「辛苦了。」
這時,護士小姐們推著手術后的沈穎汐出來,蓋著被子的她,散著一頭長發,那張蒼白小臉就像一具沒有生氣的瓷娃娃。
他的心猛地抽疼,他想陪著護士一起朝病房的方向去。
這時,醫生提醒他一句,「盛先生,您暫時讓沈小姐休息吧!她麻醉還未醒,而且,不宜激動和受刺激。」m.
盛淮淵點點頭,醫生笑道,「您倒是可以先去看看小少爺。」
醫生們離開,盛淮淵目送著被推走的女孩,他閉了一下眼睛,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了下去。
他不敢想像,如果他遲一步把他們母子送過來,會是什麼後果。
他將看到一大一小兩具冷冰冰的屍體。
一種從未有過的強烈自責在胸口涌冒,他握了一下拳頭,走向了觀查室的方向。
觀查室的保溫箱里,剖出不到一個小時的小傢伙正在裡面睡覺,小小的一團,握緊著小拳頭,頭髮黑溜溜的,眉眼和五官都出奇的漂亮。
「盛先生,孩子很像您。」護士小姐笑說道。
盛淮淵也看到了,這小傢伙的樣子和他像極了。
真是奇妙的感覺。
這時,護士小姐打開保溫箱,打算給小傢伙換尿布,盛淮淵不由的伸出指食,輕輕的碰了一下他的小手,小傢伙頓時張開小手緊緊握住了他。
小小的手,彷彿有一股大大的力量,緊緊的揪扯住盛淮淵的心臟,令他驚喜激動起來。
真不相信這個孩子里流著是他盛家的血液。
從觀查室出來,盛淮淵還是來到了沈穎汐的病房。
她還未醒,燈光下,她整個人散發著破碎感,她剛經歷了一場死亡大賽,整個人沒有一絲生氣,虛弱不堪。
盛淮淵的目光深邃莫測,在床前站了好一會兒,他像是做了某種決斷。
他轉身離開。
他的孩子,將和沈家的人毫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