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抄家！城主是好官吶！

隔日，太陽剛從山際冒頭。

衙門捕頭徐常，早已經穿好了行頭，帶著三名捕頭，十名衙役，恭恭敬敬站在城主府外。

徐常的黑眼圈有些重。

昨夜，一位凝元境強者潛入他家中，將他從床上踹了下來，給了他兩個選擇。

要麼以城主楊善馬首是瞻，要麼帶著他妻兒一起找閻王爺報道！

徐常好歹是一位通脈境武修，在蒼雲城絕對稱得上一聲「高手」。整個衙門，除開捕丞趙鐵成，就屬他修為最高。

但在凝元境強者面前，通脈境只有挨打的份兒！

徐常的頭不是很鐵，所以等那凝元境強者離去之後，他立刻召集了衙門所有捕快和衙役。

兵分三路。

一路去到方家，一路去到捕丞府。

按照那凝元境強者的命令，這兩處宅院必須全面封鎖，任何人都不能離開！

「沒想到城主大人平日里不顯山不顯水，麾下竟然有凝元境強者，唉，幸好我還算識趣，不然恐怕早就跟趙大人一起上路了。」

就在徐常琢磨間，城主府大門打開。

身穿七品官服的楊善，踏出門外。

徐常立刻跪倒在地：

「拜見城主大人！」

徐常身後的捕快和衙役反應慢了一拍，徐常心中慌張，連忙吼道：

「你們這群不長眼的東西，愣著幹什麼？」

經由徐常提醒，捕快和衙役們才紛紛跪了下來：

「拜見城主大人。」

看著眼前跪地，誠惶誠恐的衙門眾人，楊善這才多多少少感覺到他作為城主，應有的地位。

楊善：「徐常，事兒辦得如何？」

徐常的頭壓得更低：

「回城主大人，一切處理妥當，屬下保證，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說話間，楊善不經意撇了一眼不遠處一個匆匆走過的路人。

那人正是丁修喬裝打扮。

雖然只有三十點忠誠度，但楊善依舊是丁修的主公。

三千兩銀子還沒兌現，丁修可不能讓楊善出事。

丁修現在是楊善手裡的一張王牌，刺殺捕丞這等事，不能擺在明面上，所以丁修最好也暫時不要拋頭露面。

有丁修在暗中保護，楊善的安全必然可以保障。

楊善：「都起來吧，跟本城主走！」

雖是清晨，但蒼雲城各大街道上已經有許多為了生計開始忙活的百姓。

楊善這一個月算是深居簡出，所以百姓們認不得他。

但百姓認得楊善身上所穿的官服。

見楊善者，全都慌張奔回家中，甚至關上了門窗。

好像楊善不是什麼城主，是洪荒猛獸！

原本還算熱鬧的街道，愣是因為楊善而變成了無人空巷。

一衙兩城司，四大家族，究竟在蒼雲城如何魚肉百姓，由此可見一斑！

楊善加快了腳步，首先來到南街的方家。

方家大門，有兩位衙役看守。

見楊善帶人前來，兩位衙役立刻上前，其中一位諂笑地對著捕頭徐常說道：

「啟稟徐捕頭，方家上下已經全部被控制！」

徐常嘴角抽搐，抬起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

「混賬東西，眼瞎啊！還不快拜見城主大人！」

楊善擺了擺手：

「免了，帶路！」

兩位衙役六神無主，徐常又是一個大嘴巴子抽了過去：

「耳聾是吧？帶路啊！」

徐常回過頭，

又對著楊善點頭哈腰：

「大人，方家的路小人熟，讓小人帶您。」

楊善在徐常以及一眾衙役的護衛下，踏入方家。

要說這方家，還真是財大氣粗，這宅院雖然不比城主府大，但裝潢頗為奢華，後院里栽培的名貴花草少說有上百株。

其中不乏有幫助武修提升修為的靈植！

後院內，還有一大群人跪在地上。

其中包括方家家主方吉的夫人和四房小妾。

以及方家獨子方有為的七位美侍，二十一位丫鬟。

也難怪方吉和方有為明明都是修鍊之人，看著卻弱不禁風。

敢情氣力全耗在女人肚皮上了！

除此之外，方家家主的二弟、三妹.....

算上奴僕，方家上下竟是有將近一百六十人！

在院落中央，放置著一口棺材。

不出意外，該是方家家主方吉的。

至於方有為，他昨夜死在大牢里，屍體自然不在方家。

就在這時，徐常拿來了一本書冊：

「城主大人，這是方家抄家后統計出的財物清單。」

楊善翻開清單一看。

靈石兩百一十枚，銀兩一萬三千五百，地契八張，奴契一百二十一張，翡翠三十八件，金飾七十七件.......

楊善堂堂蒼雲城城主，從七品，一年俸祿都才一千兩！

這方家的家當，楊善得要給朝廷打工一百年才能湊得出來！

難怪城庫里堆的都是銅錢，難怪糧倉十有九空。

楊善不動聲色地將清單收進懷中，隨後撇了一眼徐常：

「這清單看著不對勁，把方家所有財物搬回城主府，本城主要親自清點！」

徐常心中一凜，不敢有絲毫異議：

「小人遵命！」

楊善指著後院里跪著的一百來號人：

「這些人，全部壓入大牢！聽候發落！」

來到方家大門外的街道上，楊善身側跟著徐常，周圍有八位納氣境捕快保護。

其後跟著已經帶上鐐銬的方家人士，兩側還有四十名捕快守著，以免有人逃脫。

衙門兩百衙役全部成為了苦力，搬運著方家的財物。

來到南街，原本害怕楊善而躲於家中的百姓們，漸漸都來到了街邊。

因為他們看到了平日里猖狂霸道的方家人士，全部成了囚犯！

他們不敢大聲議論，因為平日里欺負他們的不止是方家，還有蒼雲城的官員！

楊善一言不發，只是催促捕快們加快步伐。

沒走多久，楊善止住了腳步。

楊善這一停，整個隊伍便無人再敢往前。

在楊善的正前方，有一位身穿破舊布衣的小女孩兒，就站在大街正中央，咚一聲跪在地上。

「民女拜謝城主大人！」

說完，小女孩兒的額頭重重砸在地上。

楊善記得這個小女孩兒。

方家茶樓案發當日，方家獨子方有為發瘋時，就是逮著這位小女孩兒，強行要將煙葉塞其嘴中。

這小女孩兒的父親，便是此案的被害人之一。

昨日在朝堂之上，捕丞趙鐵成還曾讓這小女孩兒作證，誰知小女孩兒一出來，就撲向方有為，雙眼血紅，似要從方有為身上咬下一塊肉。

若不是楊善開口，這小女孩兒昨日得受二十大板，不死也得殘廢。

一個十二歲小女孩兒，竟然有這膽量「攔」衙門的路！

楊善其實不怎麼在意。

這世道，苦命人多了去了，他現在自己的頭上都還懸著虎頭鍘，哪兒管得了那麼多。

不過要是就這麼不聞不問，街道兩旁這麼多百姓看著，怕是失了人心。

在其位，謀其政。

作為城主，最起碼錶面功夫要做！

楊善上前，扶起小姑娘，從懷中掏出五兩銀子，偷偷塞到小姑娘手裡，小聲道：

「小女娃子，阻撓衙門辦案，可是大罪，聽叔的話，一會兒乖乖回家去。」

交代了小姑娘之後，楊善環顧四周，深吸了一口氣，大聲喊道：

「方家方吉，方有為，多年來暗中販賣白癲煙，殘害百姓，依照大夏律例，其罪當斬，方家上下，有多少人參與其中，本城主會細細查證，絕不錯漏任何一人！」

楊善指著天，鏗鏘有力地說道：

「蒼雲城的天，是百姓的天！在下奉八王爺之令，掌城主一職，必定要還蒼雲城，一個朗朗乾坤！」

楊善此舉，一來是為了給百姓喂一顆定心丸。

二來，是給其餘官員和家族提個醒。

他楊善，是當今大夏八王爺親自任命！

誰敢跟他作對，就是在跟八王爺作對！

城內其他命官，和其餘三大家族的家主或許都會死在楊善手裡，但還有更多人，楊善不可能全都殺光。

扯虎皮拉大旗，先把自己地位做高，也方便讓更多人，願意歸順臣服。

楊善一席話，無疑是在受苦受難的蒼雲城百姓心中點亮了一朵燭火。

「城主！原來這位大人就是傳言中我們蒼雲城新上任的城主大人吶！」

「據說這位城主才來不到一個月，這就把方家給平了，城主有大能耐！」

百姓的議論聲開始逐漸大了起來，更有甚者直接跪在地上哭喊：

「娘子啊！娘子！你看見了嗎？方家真的遭報應了呀......草民叩謝城主大人！草民叩謝城主大人！」

一石激起千層浪，越來越多曾遭受方家欺凌的百姓跪在了地上。

「靈媧娘娘顯靈呀，我蒼雲城有救了呀！」

「城主大人是好官吶！好官吶！蒼雲城終於有好官了！」

「老伴兒！老伴兒！快，咱立馬給城主大人刻長生牌，每日供奉！」

.......

百姓的反應著實誇張了些。

這一幕，楊善所料未及。

沒想到方家做的孽這麼深重。

蒼雲城百姓苦難已久，此刻有了希望，正在大肆發泄心中凄苦，此時此刻，楊善說什麼恐怕都平息不了。

楊善也沒太多時間應付百姓。

方家是搞定了，還有捕丞府的家當還等著他接收！

將小女孩兒支走，楊善帶著衙門眾人火速往捕丞府的方向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