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是我做得
這個暗網是初月在十六歲那年找到的，上面涉及到各種見不得人的交易，平常人根本接觸不到……
那是他們的秘密——所有人都不覺得乖巧溫婉的乖乖女竟然會涉足暗網，雖然他很清楚她並沒有做什麼違法犯罪的勾當，但是……
「查這個懸賞發起人的信息。」
霍昭珩抬手按住眉心，實在很難相信這件事會是巧合——
但是，如果說是雲微瀾做的，她已經被雲家斷了經濟來源，以她那不學無術的樣子，就算初月對她說過那個暗網，她又怎麼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去找到錢，兌換虛擬貨幣發起懸賞？
「繼續盯著雲微瀾。」
男人無意識的摩挲著自己的指腹：「不管她做了什麼——馬上來告訴我。」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嚴密監視起來的雲初月從網吧出來，就招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去了市郊的某個青年公寓。
面前的防盜門上貼著紅色的福字，卻已經生了些灰。
雲初月猶豫著要不要按響門鈴，在門口了糾結許久，門卻突然被推開，險些撞到了她鼻子上。
「你……」
洛書的模樣幾乎沒有變，仍舊是帶著眼鏡乖巧清秀，又有些羞怯的模樣，手上還捏著一隻剛啃了一口的包子，正愣愣的看著她。
「書書，我……」
「你還有臉叫我書書？」
那隻包子被重重砸在雲初月臉上，洛書一把將她扯進家裡，狠狠將她扔在了沙發上——
「你害死了你自己的姐姐，還有臉出現在這裡！」
雲初月恍惚的看著面前陷入暴怒的洛書，任由她將沙發上的枕頭公仔外套盡數砸到她身上。
那個向來溫柔熱情，小太陽一般姑娘，生氣的時候竟然是這樣？
可是她什麼時候害死了姐姐！
雲初月看著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咆哮的樣子，沒來由有點想笑，鼻尖卻一酸，滾出兩行眼淚。
「我真的沒有害姐姐，姐姐是被綁匪害死的，和我真的沒關……」
「沒關係個屁！那條約她去工廠的簡訊，不就是你這個畜生髮的嗎！！」
洛書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哭腔，指著她尖聲開口：「你滾，你現在就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你遲早會得到報應！！」
「什麼簡訊？！」
雲初月緊抿著唇，意識到了事情有些不對。
她被綁架時並不是因為什麼簡訊，而是開車到了那附近輪胎卻忽然破了才會下車，為什麼……
「還要裝小白花，霍昭珩都查過了！她臨死前最後一個聯繫的人是你！」
洛書頂著一張冷漠的臉看著「雲微瀾」重重一耳光扇在她臉上：「你以為刪了簡訊就沒事？總有一天，警察會查清楚的！」
「書書，你聽我說……」
雲初月還在斟酌要怎麼說服洛書，洛書卻緊皺著眉冷冷打斷了她：「我不想聽，滾出去。」
她徑直被推倒了門外，鼻尖被防盜門撞得生疼。
怎麼回事？
她臨死之前根本沒有聯繫過任何人，連手機都被那些歹徒沒收了，哪裡是她說的那樣？
剛剛洛書說……那件事是霍昭珩查出來的？
雲初月緊緊蹙起了眉，無意識的攥緊了手中的手機翻開了通訊錄。
發件箱空空如也，的確沒有什麼簡訊，但為什麼他會那麼說？
她狐疑著下了樓，正在斟酌要不要聯繫霍昭珩問個清楚，手中的手機卻忽然彈出一條消息。
「你為什麼沒有完成任務？」
發微信的人的名字是利維坦，頭像是一隻碩大的白鯨，先前的聊天記錄不知道是被刪光了還是什麼，同樣空空如也。
什麼任務？
她的指尖在屏幕上動了動，卻不知道應該怎樣回復，直覺這個平時小透明一樣的同父異母的妹妹似乎有點古怪。
見她什麼都不說，那一頭很快又回過來一條消息。
「加入了遊戲，就不要想著離開了，神會把你帶到你該去的地方。」
雲初月皺緊了眉，越發覺得詭異。
難道妹妹的自殺，跟這個人有關係？
她正要點開看看那人好生查查，腦後卻忽然傳來一道勁風。
幾乎是出於本能反應，她就地一滾避開了身後那人的襲擊，腳踝卻傳來鑽心的刺痛。
身穿黑衣的男人帶著口罩，只露出一雙陰冷的眼眸，見雲初月躲開了襲擊，明顯有點錯愕，卻再次握住手裡的鐵棒朝著雲初月撲過來。
這裡已經遠離洛書家的小區，原本也是地處郊區的偏僻地方，根本沒人能救她！
雲初月眼神一寒，手緊緊捏住了包里那隻小巧的電擊器上。
那天她下車時也是太不警惕，平時明明都會帶著防身的用品，這一次……她可不一定會讓這歹徒跑了！
在男人朝著她撲過來時，她手裡的電擊器也精準的朝著他戳了過去，卻沒想到一隻大手將她拎到身後，當胸一腳踹上男人胸膛。
一道骨節碎裂的聲音響起，雲初月看著那道忽然出現在自己身前的背影，一時錯愕。
霍昭珩？
為什麼他會在這裡？
雲初月許久沒回過神，而那歹徒眼看有人過來，竟然一點也不戀戰，直接跌跌撞撞的起身逃竄離去。
「你，你怎麼……」
雲初月原本想追，腳踝卻疼得厲害，只能坐在地上有點困惑的看著霍昭珩。
「來看初月的朋友。」
霍昭珩淡漠的掃她一眼，目光落在那隻電擊器上時卻緊緊皺起了眉，語氣又冷了些。
「不要亂動你姐姐的東西。」
「霍先生，我想你和我姐姐的關係也沒有這麼親近。」
雲初月聽他語氣不善，又想到了他說的那條子虛烏有的簡訊，語氣也漸漸冷了下來：「另外，我根本沒有發簡訊叫我姐姐去工廠，你憑什麼污衊我？」
「你沒有？」
男人忽然冷笑一聲，一把捏住了她的下頜，語氣森寒。
「那你告訴我，大衛是誰！？」
大衛是誰？
雲初月吃痛，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聽見這個名字卻一瞬錯愕。
妹妹的遺書中提到過大衛這個人，可是她怎麼會知道那是誰？！
她的死，和大衛又要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