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結實朋友
「謝謝恩人救命之恩，我女兒這條性命才得撿回來。」美婦激動得淚水都快流下來，同時回想起忍不住一陣后怕。
算起來，恩人這已經是第三次救了自己女兒，想起剛才自己對恩人的存疑，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耳光。m.
「要不，我把女兒送到恩人的醫館治療算了。」
聽到這話，林明棟夫婦心思一活絡，不由得挺直了胸膛。
要知道，如果得到周家的人情，在北杭市可不是多少金錢可以衡量的。
那可是真正的名門望族，政商兩屆通吃。
不過，江塵很快打破了他們的幻想：「這個不需要，你女兒的傷勢我已經穩住了，倘若要安排輸液和手術的話，需要在三個時辰之後再進行，這些醫院都能做好。」
美婦又千謝萬謝，最後連忙從手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跟一張名片，塞到江塵手中：「恩人，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密碼是６個８，回頭我再親自帶她上門感謝。」
「記住了，三個時辰後方可拔出銀針。」江塵再次囑咐道。
「放心，這次我會看好，不會再讓那些庸醫亂碰！」美婦一邊說著，一邊警惕的看向旁邊的地中海醫生。
這讓地中海醫生既是憋氣又是窩火。
等救護車離開之後，程萍瑛立馬走了過來：「江塵，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你知道她是誰不？」
「北杭周家二媳婦！」
「人家都說要來我們醫館治療，你憑什麼推辭掉！你真以為你能在我們林家做主了是吧？」
「剛才不是有人說無能為力了嗎？」江塵平靜的反問一句。
林瑤兒神色複雜，這三年以來，她自認為已經很了解自己這位『丈夫』，可現在總覺得有些看不透。
難道他只是誤打誤撞？
「媽，江塵沒做錯，這種情況還是送醫院比較合適。」
「瑤兒，你什麼時候也向著這廢物東西了！」程萍瑛有些意外自己的女兒居然為這個廢物女婿說話了，剛被江塵懟了一句，現在女兒又胳膊肘往外拐，忍不住有些氣結。
隨後，她狠狠的颳了江塵一眼：「別以為誤打誤撞救了別人就尾巴翹上天，那是人家小孩子命硬！」
「你以後再敢打著我們百草堂的名頭行醫，我，我……我就讓瑤兒跟你離婚！」
「還杵在這裡幹嘛，晚飯不用做啦？我們林家不養閑人！」
夕陽下，江塵微笑的看著面前的林家三口，沒有說話。
氣氛一時間尷尬起來，程萍瑛也不知為何，莫名有些心虛，但她還是故作強勢的啐了一口：「神經病！」
然後便扯著丈夫和女兒回家。
江塵摸了摸鼻樑，望向天空，不由得感慨，新生之後的感覺真好。
林家……
應該要有一個結果，至於是什麼樣的結果，他還未考慮清楚，準確的來說，應該是林瑤兒……
他搖了搖頭，把腦海這些紛亂的思緒暫時甩開，跟往常一樣獨自一人走向附近的菜市場，只是這次步履顯得輕快了些。
家裡的一日三餐，基本都是江塵一人獨攬。
在程萍瑛的百般挑剔下，廚藝已經堪比經驗老到的廚師了。
這次，他在廚房忙碌著，闖入了一個不速之客。
「你怎麼進來了？你上班累，出去休息一下吧，我做好了喊你。」江塵瞥了一眼，瞧見林瑤兒系起了圍裙。
「我洗一下菜。」
林瑤兒簡單的回了一句，兩人便又陷入了沉默。
廚房除了叮叮噹噹的聲音，顯得特別的安靜，好在兩人早已習慣這樣的相處方式，倒也不覺得尷尬。
甚至江塵時不時冒出一個念頭，要是以後也這樣，好像還是挺不錯的。
轉身時，看到林瑤兒那圍裙也遮蓋不住的曲線，讓他有些口乾舌燥，好像身段又更加豐滿了一些。
只不過，三年了，他連一根小指頭都沒碰過。
當年那一晚，到現在還記得很清楚，那個本應是最幸福的日子裡，新娘如認命般木訥，繃緊著身軀坐在床沿。
「那個……我，我有話跟你說。」
新娘鼓足了勇氣對新郎說：「我，希望婚姻是兩個有情人的結合，而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可不可以等我們培養出感情之後，再那個……」
新郎看著新娘舉措不安，看出了她的不情願，為了體貼新娘，點了點頭，獨坐一整晚。
可這一體貼，就體貼了整整三年！
往後的日子，林瑤兒拼了命的投入工作，能加班到多晚就多晚，生怕回來跟自己共處一室。
直到最後，林瑤兒真的看出江塵沒有強迫自己的意思，才下班早了些。
江塵時常在想，如果那晚自己強硬一些，會不會就有不一樣的結果了呢？
畢竟。
一日夫妻百日恩嘛……
「江塵，那個……我有話跟你說。」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
廚房裡，江塵一愣，停下切菜，抬頭看了一眼林瑤兒，這才確認自己沒有幻聽，嚇得他以為當年那一句對自己產生心理陰影了。
「你說……」江塵下意識有不好的預感。
林瑤兒咬了咬牙：「今天是我媽不對，她不該這樣說你的，我替她向你說聲對不起。」
「就這……」江塵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連他都不明白自己在擔憂什麼。
不過嘛，這種事他早已習慣了。
但林瑤兒的態度還是讓他略微訝異，畢竟這是破天荒的一次道歉。
林瑤兒見江塵沒什麼反應，忍不住又開始蹙起眉頭：「江塵，無論如何，我媽再怎麼不對，她也是為了這個家。」
「你知道嘛，你沒有經過她的允許，給人行醫，萬一要是出點什麼事，你……我們林家臉面可就丟光了。」
「這次好在你碰巧治好了那女孩，可下次呢，你還能那麼好運嗎？」
「大家都是成年人，做事不能只憑一腔熱血，如果出了問題，你負責得起嗎，到時候還不是……」
說到這裡，林瑤兒止住了話，沒有繼續往下說。
但江塵聽出她話中之意了，無非是自己無錢無勢，擔不起責任唄。
呵呵。
假如今天救人的不是他，而是一位有名望的老中醫，無論結果如何，都會獲得無數稱讚，哪怕救人失敗，也會得到大多數的寬慰。
直白一點來說就是，你江塵是個什麼東西，連自己都照顧不了的廢物，憑什麼出頭，有什麼資格去出頭。
江塵輕笑了一聲，繼續切著菜，有些不以為意的自言自語：「你們又怎麼斷定，我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呢……」
林瑤兒微微皺起眉頭，內心略微有些不喜。
經歷的事情多了，她更喜歡處事穩重的風格，而非年少輕狂，那是不成熟的表現。
只有初出茅廬的年輕人才會嘴裡喊著日天日地日空氣，然後在社會摸爬滾打四處碰壁之後才明白，實際上他們連鋼板都無法日穿。
不過她沒有繼續『教育』江塵，有些事情點到即可。
……
沒多久，江塵就做好了一大桌子菜，一家人剛上桌，門外傳來一道急匆匆的喊叫聲：「江塵，晚上陪我去ＫＴＶ玩！」
自從這聲音的第一個音節發出來，江塵就知道這是那位無法無天的小姨子回來了。
林明棟臉色更是瞬間拉了下來，手中的筷子往桌面一拍：「林雪兒！你還有沒有半分女兒家的樣子！簡直是有辱門風！」
說話間，一個容貌跟林瑤兒相差不遠的女孩，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
林雪兒將手中書包隨手一扔，如拋物線般落在沙發上。
她彷彿根本沒有聽清父親的叱罵，一把勾住林明棟肩膀，像老朋友一般：「老林，時代變啦，你就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氣得林明棟想要拿起筷子打她，可是程萍瑛眼疾手快制止了丈夫：「哎呀，你這老古董就是不會教女兒，你看看瑤兒被你教成啥樣。」
「雪兒多出去社交，結實朋友，那是好事，不過你帶他出去幹嘛？」程萍瑛很嫌棄的瞥了一眼江塵。
林雪兒沒有搭理父母，反而沖著姐姐說道：「姐，今晚借你男人用用，不會耽誤你們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