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本官自有分寸
老翁嚇得臉色大變，就連兩個橫肉大漢，也是心神不寧地低下頭。
婁白見三人都不說話，立即提醒道：「是誰擊鼓，趕快回話。」
最近他在縣衙的話語權越來越小，如果再不開口的話，以後恐怕就真成擺設了。
陳知山輕輕一笑，沒有理會他。
如果婁白只是偶爾吼兩嗓子，刷下存在感，那倒無傷大雅，但要是敢對他斷案指手畫腳，那就不能客氣了。
「縣令老爺，您一定要替草民做主啊，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晚上…」
興許是婁白的態度比較溫和，所以那老翁稍微定了定心神，開始把事情的原委講了一遍。
聽完老翁的講述之後，陳知山總算明白這中間發生了什麼。
昨天晚上，老翁拿著渾身家當想去黔州拜訪親戚，結果剛出幽河縣不久，就在一條小道上遭到了搶劫。
被搶之後，老翁大聲呼救，正好有一人路過，見義勇為拿回了老翁家當，並抓住了賊人。
可由於是晚上，只有月光照明，再加上老翁上了年紀，眼神兒不好使，沒能看清楚誰是賊人，誰是見義勇為之人，所以真正的賊人就利用這點，混淆視聽，讓老翁分不清人。
兩個壯漢都說對方是盜賊，無奈之下，就只好公堂對簿，希望縣老爺能分清楚誰是真正的盜賊。
陳知山望向兩人，這兩個人都是人高馬大，長著絡腮鬍，眼如銅鈴，目露殺氣。
唯一不同的是，其中一個人臉上帶著淺顯的刀痕，顯得更加兇惡。
「你們兩位，都把自己的底細報出來！」陳知山道。
一人道：「大人，小人名字叫吳均，幽河縣人士，昨夜想去尋親訪友，結果路上碰到有蟊賊搶老翁的東西，於是就出手幫忙，可沒想到他欺負老翁眼神不好，就倒說我才是賊！」
而那個臉上有疤痕的人，則是申辯道：「大人，他是在胡說八道，他才是那個賊人，我是清白的。」
陳知山問道：「你是誰？」
刀疤臉回答道：「小人陳僧，四海為家，前些日子遊歷到幽河縣，昨晚打算離開的時候，就碰到了這人搶劫，於是出手相助，結果拿下此賊后，他就反咬一口！」
「胡說，明明你才是賊！」
「縣老爺，我是清白的啊，他才是賊！」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句，根本是難辨真假。
都說相由心生，但這吳均和陳僧，從面相上看，都差不多的兇惡，根本就分不清誰是真正的惡人。
陳知山聽完案情講述之後，看了老翁一眼，就把目光放在二人身上。
【叮咚！發布任務：成功辯出善惡真假，成功可獲得二星寶箱*1】
【失敗懲罰：昏睡十天】
【是否接受】
突然聽到系統提示，陳知山吸了口冷氣，沒想到這樣也能觸發到系統任務，而且這懲罰是什麼鬼。
昏睡十天，那還不得死人啊？
不過，看到那個三星寶箱，他又有些心動。
上次新手大禮包也才三星，這會兒又來一個三星寶箱，說不定能開出什麼好東西呢。
賭了！
接！
【叮咚！接受任務，請儘快完成】
接下任務之後，陳知山回過神來，這下他的眼神要比之前更加認真了。
「大人，你一定要明察秋毫，抓住真正的賊人！」
老翁發現陳知山半天沒吭聲，於是就顫聲開口道。
聽見他的話，陳知山這才說道：「放心吧，本官自有分寸。」
不過，想要斷案也不是那麼簡單，想要快速準確地找到賊人，需要用點智商。
「你們二人，都說自己是抓賊的好心人，對吧？」陳知山捏著下巴道。
陳僧和吳均同時拱手道：「沒錯，大人。」
「嗯…這樣啊…」
陳知山沉吟片刻，突然嘴角一揚，笑道：「本官知道誰是賊人了！」
嘩！
圍在縣衙門口看戲的百姓都驚訝不已，陳知山不過問了幾句話，就說自己知道賊人是誰，這樣會不會太過隨便了？
「不過，在本官宣判之前，還需要兩位做一件事。」
「請兩位在縣衙大堂中，圍著大堂跑步。」陳知山下令道。
這話一出，許多人都摸不著頭腦，一臉茫然的望著他。
婁白皺眉思考了一會兒，突然面露震驚。
他大概已經猜到了陳知山的做法，不過正是因為猜到了，所以才會震驚。
這草包居然會有這種思維，那他以前該不會是在扮豬吃老虎吧？
陳知山，留不得，否則讓他知道那件事之後，說不定會捅出天大的簍子。
到那個時候，自己等人肯定會被當成替死鬼推出來！
想到這，站在陳知山身後的婁白，眼中情不自禁露出一絲殺意！
「所有人都散開，把大堂空出來，讓他們兩人跑。」
王莊和九位衙役全都往後退幾步，貼在牆壁邊緣，然後緊緊盯著那兩人。
「開始跑吧，誰跑得慢，就重打二十大板！」
兩個人一頭霧水，但還是按照陳知山的命令，開始圍著大堂轉圈。
縣衙大堂雖然不大，但如果圍著跑一圈，也要花點力氣。
眾人看著兩人在轉圈，都是一臉不可思議。
這跑步，和判案有什麼關係嗎？
「你們說，陳大人到底在做什麼啊？」
「誰知道呢，不是在審案嗎，怎麼突然讓他們跑步了。」
「陳大人該不會是閑著無聊，所以想耍他們吧？」
圍觀百姓都議論起來。
要擱以前，他們肯定直接開罵「狗官」，不過這兩天百姓對陳知山有所改觀，所以自然不像從前那樣直白。
起碼得走個過場嘛，等他判錯案再罵。
不多時，幾分鐘就過去了。
陳僧和吳均一刻也沒停留，哪怕兩人體格健壯，也不禁在喘氣。
不過，有一個人的速度卻越來越慢，反觀另一人，依舊有條不紊往前跑。
見到這一幕，陳知山終於露出笑容，對著發愣的老翁道：「老人家，你看他們跑的姿勢，有什麼印象沒？」
老翁回過神來，他看陳知山的表情這麼溫和內心的緊張也消散不少，鼓起勇氣道：「回大人，草民看不出來。」
「那他們跑的路程，和你丟包袱時相差多少？」
老翁想了想，道：「距離不知道，但是時間上應該差不多。」
聽到這，陳知山才算肯定了自己的答案。
「都停下吧，本官已經知道誰是真正的賊人了！」
「真正的賊人就是你…吳均！」
陳知山指向吳均，圍觀百姓無比意外，一臉懵逼。
「不可能吧，吳均是幽河縣人，而那陳僧說自己四海為家，我覺得他才比較像賊人！」
「對啊，吳均要是敢搶東西，被發現的話，以後在幽河縣就待不下去了！」
「肅靜，都肅靜！」
捕頭王莊大聲喝道。
一聲大喝，百姓都安靜下來，疑惑的看著他們。
吳均見陳知山指著自己，臉上慌亂一閃而逝，不過很快又鎮定下來，急忙申辯自己不是賊人，是被冤枉的。
「大人，不是這樣的…小人是冤枉的啊！」
那陳僧都有點詫異，不明白陳知山是怎樣得出結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