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竇郎中的請求
馮大人帶著孩子離開之時向王志遠發出邀請,希望他可以去府上做客。
「馮大人有沒有我的份呀?」竇郎中玩笑道。
「竇郎中玩笑了,怎麼能少的了你呢,今天晚上我在府上等著兩位。」
「好,我們一定準時赴約。」
送走了馮大人竇郎中對著王志遠露出神秘笑容:「王郎中別忘了今天晚上準時赴約哦。」提醒道。
「竇郎中我不是不想去,只是怕影響兩位用餐。」
「哈哈哈,一個順天府就把你嚇得茶不思飯不想啦?今天這頓飯能救你的命,聽我的準時去。」說完竇郎中轉身離開。
王志遠又一次被他話語搞得有些迷糊,找到自己說讓逃命的也是他,現如今說能救命的還是他。
夜晚內心雖有抗拒卻還是如實跟竇郎中一前一後來到馮府。
馮府是一個標準的三進「目」字形狀院子,前院是門房,中間是廳堂,後面則是私人地方,對於身居京城的官員來說這可不算是豪宅。
下人引領著王志遠來到廳堂,竇郎中和馮大人兩人已經在等待。
王志遠緊走幾步:「馮大人,竇郎中。」
「王朗中趕快坐下吧,讓他們上菜。」
「是。」
飯桌上除了客套話就是一些吹捧話,王志遠只能頻頻笑著點頭應付。
竇郎中喝完杯中酒後試探性問了一句:「馮大人你可聽說葛大人的老娘的事情?」
馮大人放下筷子點點頭:「聽說了,昨日我還去看望了一下,說來也怪啊這人說不行就不行了,我記得上次去的時候還不是這個樣子。」
「病來如山倒嘛,更何況他老娘所患伏梁,根據黃帝內經記載此病弱勢逆症沒得救,一大團的血壓在上腹,實不相瞞葛大人老娘去世之前我和王朗中都在。」竇郎中順勢把話題引出來,坐在一旁的王志遠也有了精神。
馮大人皺起眉頭看向王志遠:「王朗中就是他們口中的庸醫?」語氣中充滿驚訝。
庸醫這個詞聽上去是那麼的諷刺,是這個行業之人最不想聽到的兩個字。
王志遠不知如何回答,原本一杯酒都沒有喝的他,突然端起面前酒杯一飲而盡。
他所有的表現讓馮大人略顯尷尬。
竇郎中發出幾聲笑:「馮大人說的沒錯,他就是那個庸醫,不過他到底是不是庸醫馮大人今天應該有準確答案。」仟韆仦哾
「那是,那是,王朗中今天對犬子所有的一切我看的清清楚楚,庸醫可沒有這樣的本領。」
這頓飯吃的有些煎熬,結束后王志遠站在府外仰頭長呼一口氣。本想在這裡證明一下自己,卻成了別人嘴中的庸醫,總督大人應該還不知道這些事情吧,如果知道的話只怕是夫人的身體也不再需要自己來調理。
站在門口等了一炷香時間也沒有看到竇郎中出來,王志遠放棄了繼續等待,獨自離開。
竇郎中還在府內和馮大人交談。
「馮大人我有一事相求。」竇郎中表情格外認真的說道。
「哦?竇郎中請講。」
「葛大人的脾氣肯定不會放過王郎中,一定會把老夫人的事情扣在他頭上......」
馮大人這才明白今天竇郎中所做的一切都有目的,從給孩子瞧病他裝作不會看,順勢引出王志遠,讓他來證明自己的醫術,然後邀請吃飯時他主動要來,剛剛在飯桌上有意無意的提起葛大人事情。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圍著王志遠。
「竇郎中你和王朗中之間又什麼關係嗎?」馮大人好奇的問道。
「沒有一丁點關係,甚至我們也不過認識幾天時間。」
「那你為何要對他做這些事情?更何況,如果憑藉他的醫術在京城開一家醫館生意不會太差,到時候你竇郎中的生意可就多了一個競爭對手,對你貌似沒有任何利益可圖吧?」馮大人繼續問道。
「哎,誰說不是呢,別看這小子年輕輕輕但他的醫術並不在我之下,可正因為這樣我才更要幫助他,歷朝歷代都很難出現一個這樣的天才,如果我不幫他真的害怕他會消失。」
竇郎中的回答打動了馮大人。
想想也是,一個天才不能就這樣消失,這件事就算萬歲爺知道了都不可能同意,只是憑藉自己很難去說服葛大人,畢竟我們兩個平級,除非找一個比他官職更大的人。
可是應該找誰呢?
馮大人眉頭緊皺,腦海中不斷閃過各個朝廷大官名字。
很大的官職要麼攀不上,要麼被萬歲爺派去當了欽差,思來想去也就只有一個人能幫忙,可是他的府門一般人可敲不開。
「竇郎中這件事你得容我考慮考慮,我並非不想幫忙只是需要找一個說話葛大人會聽的人才行。」
「馮大人我明白,那就勞你費心,有消息后勞煩通知我一聲。」
竇郎中起身道謝後退出房間,其實他也沒有十足把握馮大人會幫忙,但是可以確定只要馮大人打算幫忙王志遠就不會有事。
在他們都離開后馮大人叫來管家詢問了一下葛大人那邊安排,得到了準確出殯日子後點點頭:「你明天幫我準備一些喪葬用品跟我去一趟葛府。」做出安排。
「我知道了老爺。」
王志遠走走停停不知不覺一抬頭髮現已經站在葛府門外,這次府門沒有關上,丫鬟直接坐在門洞內椅子上,生怕錯過王志遠回家。
聽到腳步聲站起來拽開門:「王郎中回來啦。」說道。
「抱歉讓你久等了。」
「沒事,只要你回來了就好,早點休息吧。」丫鬟說著繞過去關上大門,「總督大人讓我轉告你明日跟他去一趟葛府,他說有人想要見你。」說完頭也不回的打著哈欠走開。
王志遠心想葛大人的報復不會這麼快就來了吧。
情不自禁的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現在跑還來不來得及?
葛大人的禮物,竇郎中的提醒,馮大人的晚宴,一切的一切不斷在他眼前閃過。
翻身從床上坐起身,找來了筆墨紙硯,不管明日是死是活他都應該給爹娘留下一些消息,拿起毛筆卻不知如何寫出開頭。
吾父吾母:
安之乎?定當安之。
於此書,吾思慮良久,卻無從下筆,今夜不能眠,雖提筆寫出心中所想,及來京數日所遇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