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叛妻惡父,泥胎所生,斷魂葬命!
「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陳逸紅著眼,在皇宮內御馬疾馳。
所過之處人仰馬翻,一眾宮女太監嚇的顫抖,但也無人敢來。
只因他是當朝太子陳逸,自幼天生神力,覺醒雷霆靈紋,十歲挂帥出兵,七年來百戰百勝,被封為大燕王朝第一少年戰神!
不僅能征善戰,還弘毅寬厚,知人待士,舉國上下,無人不敬!無人不尊!
「快點!再快點!」
陳逸咬著牙,拚命駕馭戰馬。
哪怕身上十幾處傷痕不斷溢出鮮血,染紅了白銀甲胄,依然不管不顧。
他正在南域邊陲和大魏王朝廝殺,誰知道他們忽然出現大批援軍,讓陳逸節節敗退。
戰事吃緊之時,正急切需要糧草打消耗戰,探明大魏王朝緣故,誰料到消息說,糧草告急!
更要命的是,太子府托信傳報,皇帝新納了一個妃子,就是太子妃蘇姚雪!
蘇姚雪本是苦命孤兒,被幼時陳逸好心收養,後來有修行資質,便時常培養。
一來二去,這些年來二人一同長大,一同修行,感情如膠似漆。
雖然還沒有迎娶過門,行夫妻之實,但也是人盡皆知。
若非戰事吃緊,早就贏娶過門了。
因為蘇姚雪練劍時被傷到臉,始終閉門不出,大家只知道陳逸有個未過門的太子妃,卻沒見過。
現在父親要迎娶自己的未婚妻,陳逸快瘋了!
他早知道父親喜好他人妻,不會是連自己的女人都動吧!
他不敢想象,但他需要證實!
便假借糧草之事回京,若不是還則罷了,若是的話……
陳逸緊了緊手中染血銀槍,眼底閃過殺紅眼的瘋狂。
砰!
很快,陳逸駕馬來到寢宮,宮外有守衛太監和丫鬟,很顯然是禁制任何人入內。
看到陳逸全部跪拜,陳逸面色陰沉,就要進去,卻被守衛阻攔,道:「太子殿下,陛下正在……」
話還沒說完,陳逸眼神閃爍著寒芒,嚇的守衛吞了口唾沫。
這幅要吃人的模樣,太嚇人!
砰!
陳逸一腳踹開宮門,飛奔而今寢宮。
來到宮門前,就聽到房間里傳來嬉笑歡鬧的聲音。
「陛下,你好討厭!不要撓人家腳心嘛……」
女子聲音嬌柔掐媚,彷彿雲端仙子,正樂不思蜀。
聽到聲音,陳逸面色難看,牙都快咬碎了!
只因為這聲音正是自己的未婚妻蘇姚雪!
「陛下,你現在迎娶我,他日戰事結束,陳逸回來以後,可怎麼辦啊?」
蘇姚雪說道:「他實力冠絕王朝,無人能敵,早就有謀反之心,還有那暴躁性子,說不準還要弒父呢!」
陳逸氣的面色大變。
自幼熟讀聖賢,尊師重道,他從未做過半分出格之事,何曾有過謀反之心!
他氣的就要踹門衝進去,殺了這個賤人,就聽屋裡傳來渾厚的冷笑聲,道:「哈哈!宵小之輩,何足為慮,他恐怕回不來了。」
「噢?陛下此言何意啊?」
「朕早已經和大魏王朝打過照顧,朕捨棄南域疆土不要,還會暗中派兵增員大魏,就是為了讓他死在戰場上!」
「哎呀,陛下你好壞壞噢,竟然早有準備呢。」
「哈哈,朕得天賜之福,智謀無雙,豈能料不到他早就有謀反的能力?自然要早做準備,而且,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
「他根本不是朕的兒子,乃是朕十七年前,戰敗逃亡赤地沙漠,途徑一處荒廟時偶然遇到,你可知道他為什麼天賦這麼好?因為他是泥胎雕像所生!當年出生便引起雷霆萬鈞,聖光普照,幫朕殺了十萬追兵。朕深知他乃天命之子,便收為自己的兒子,為朕所用!」
「這些年,他表現確實不錯,十歲便可上陣殺敵,真是天生的戰神,朕擔心他有朝一日得知真相,害朕謀權,所以,才安排你這個小美人兒,自幼安插在他身邊,作為朕的內應啊。」
「哎呀,陛下討厭!」
「哈哈,所以啊,這次與大魏王朝聯合,恰合時宜。他一個必死的人,朕提前娶你進宮,有何不可?」
「怪不得他不與我同房呢,嘴上說尊重我,原來是泥胎所生,不行噢。」
「哈哈哈!」
聽到二人談話,陳逸如同五雷轟頂,呆愣在原地,手中銀槍砰的一聲掉落在地上。
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幼青梅竹馬的未婚妻,竟然是父皇安插的姦細!
更沒想到,自己是泥胎所生!
這太過於不可思議!
「誰!」
銀槍傳來清脆的金鐵之聲,讓房中皇帝驚呼一聲。
聽聞此言,陳逸紅著眼,握緊拳頭,一腳踹開房門。
只見房中,一名妙齡少女正慌亂穿衣,男子赤裸身軀,手握床間寶劍。
二人正是蘇姚雪和大燕王朝皇帝陳縱橫!
原本慌亂的二人,看到陳逸都是一愣,然後陳縱橫靜靜端坐床上,蘇姚雪淡定的將衣衫放下,樓抱在陳縱橫懷中,道:「呦,原來是太子爺您回來了,可是嚇死奴家了呢。」
「你你你個賤人!我對你掏心掏肺,視若珍寶般照顧疼愛,就算是塊石頭也該暖熱了!你卻,你卻如此對我!」
陳逸氣的肺都快炸了,怒火熊熊燃燒,字字如驚雷震耳。
他怒罵出聲后,只感覺越來越氣,一時間氣血上涌,太陽穴高鼓,而後一股鮮血逆流而上,噗嗤一聲噴出大口鮮血。
鮮血落地,腐蝕的地面都在咕嘟咕嘟冒泡。
陳逸砰的跪在跪地,看著漆黑的鮮血,臉色驟變,他想要運轉修為,卻發現體內不知何時浮現起一層層幽紫紋路,宛如咒毒覆蓋血肉以及四肢百骸,將其修為盡數吞噬!
不等陳逸驚駭,只感覺脖頸一涼,陳縱橫手握寶劍,站在面前,居高臨下的覆蓋陳逸,滿眼都是冷意。
「哎呦,看樣子毒氣攻心了喏。」
蘇姚雪隨意披上一件薄紗裙,走到陳縱橫身旁,摟著他的腰,一臉掐媚的笑道:「你感覺如何呀?」
「你,你何時對我下的毒!」
陳逸面色蒼白,一時間沒忍住體內躁動刺痛的鮮血,噗嗤一聲,又噴出一口淤血,鮮血中混雜著肉塊。
五臟六腑恐怕都在衰竭!
好可怕的毒!
可是,自己在戰場上戰鬥都毫無影響,為何現在發作!
「五年來,只要有機會我就下毒呢。」
蘇姚雪冷冷一笑,道:「這可是陛下親自給人家的,叫做什麼來著,噢,斷骨葬身咒!顧名思義,一旦中了毒咒,就會斷骨碎肉,修為消散,一命嗚呼呢!」
「此毒有一點不好,想要發作需要中毒者氣血攻心!越氣越好!好處呢,就是只要不生氣,大羅神仙也發現不了!厲不厲害!」
「你以為你身在南域,為什麼會收到家書?你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已經來到寢宮外?本想故意演戲給你看,結果只是說了些實情,你就受不了了,唉,真不愧是泥胎蠟像所生的廢物!」
「不過,也幸虧你是泥胎蠟像所生,往日里脾氣溫和,從不亂生氣,這才沒有爆發,否則還不能今日殺你呢!」
陳逸砰的栽倒在地,滿眼絕望!
自己收到家書回來,竟然都在他們毒計之中!
蘇姚雪一口一個泥胎蠟像所生,都猶如一道道利刃刺在心頭,讓陳逸氣的快要發瘋。
可是,此時修為喪失,肉身不斷被毒咒侵蝕,他毫無任何辦法!
抬頭看向陳縱橫,他面容冷峻肅穆,不怒而威的龍相,霸氣外露。
這個昔日奉為父親,尊重程度勝過自己性命的人,今日卻持劍而對,用計謀算計他十七年!
「你好狠的心!」
陳逸咬著牙,怨毒的說道。
「你非人,泥胎生,幸遇朕所救,能活到今日,皆來自於朕所賜,朕自然有權利,隨時要回來!」
陳縱橫冷漠道:「你能存活十七年,這便是你活著的意義!」
陳逸只感覺氣血攻心,毒咒逐漸侵蝕魂智,眼前模糊不輕,他知道自己即將命喪黃泉,但他還是咬著牙,怒吼道:「只恨,只恨不能手刃你!殺了這個賤人!啊啊!」
噗!
陳逸又噴一口淤血,砰的摔倒在地,任由毒咒如蛛網爬滿全身,肌膚都是血紫色。
就此一命嗚呼!
陳縱橫謹慎地低頭檢查,確定毫無氣息,死的不能再死,冷哼一聲,抬手拿出一道小黑瓶湊到陳逸面前。
只見一縷幽光劃過,緊接著鑽進陳逸鼻息,下一瞬間,陳逸睜開眼眸!
「這……」
蘇姚雪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後退。
「莫慌。」
陳縱橫冷笑一聲,道:「我給你的壓根不是斷骨葬身咒,乃是驅魂葬命咒!他感覺身死,只是因為靈魂要脫體滅亡罷了!誘發其毒的,也不是生氣,而是它!」
陳縱橫遙指屋中的香爐,冷笑道:「香爐內的香味,對我們沒事,對他來說就是毒藥導火索!」
「你可知道,陳逸其實並非泥胎蠟像所生,乃是先天聖魂!」
「朕的兒子,幼時曾遭邪魔傷及靈魂,幸得一位老嫗提點,我才去赤地沙漠的荒廟泥胎里,尋找到陳逸的聖魂,利用他的聖魂之力,為我兒鍛造肉身,提升修為,也可以趁此時間,恢復我兒靈魂。」
「現在殺他,是因為朕孩兒的靈魂,花費十七年的時間終於恢復了!」
「如今自然要將雀占巢穴的陳逸攆走!坐享其成!」
「可惜先天聖魂無法吞噬,否則絕不會喪其魂,而是給朕孩兒吞噬!」
「吾兒既已完璧歸身,那陳逸便就此成為過去式,從此以後他叫做陳清塵!吾兒自己取得名字,怎麼樣,是否還不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