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尾聲
「完了完了,死胖子你到底想幹嘛。」墨連城緊張的說,「快,快把開關拉下去,如果再不關閉這裡,可能就沒有機會了。」
我快速跑上去,剛把手摁在開關上,就被胖子拽了回去,胖子陰森的說:「我不可能讓你們得逞的,這裡的機關不能封掉,一旦封掉了,大家都會死在這裡。」
「死胖子,你說什麼胡話呢,我們來到這裡不就是這個目的嗎。」墨連城厲聲說。
胖子嘿嘿笑著說:「這是你們的目的,不是我的目的,我想要的只是墨家機關術的秘密而已。」
「你,你難道就是當年的鐵鎚嗎?」我往後退了兩步,怔怔的看著凶神惡煞的胖子,我記得之前美莎女士胖子有點像當年的鐵鎚,而墨大叔臨終前也在提醒我們,說鐵鎚不是什麼好人,難道說那個時候墨大叔就發現了什麼端倪不成?而傅雷宇死後,一直怒瞪著眼睛,那雙手當時扭曲成詭異的孤獨,好像就是在指著胖子。
胖子咧著嘴說:「鐵鎚是我的父親,他早就死了,他一直想要成為機關術大師,必生的願望就是得到這裡的機關術密集,他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就由我來完成吧。」
「你丫的,沒想到你隱藏這麼深,怪不得你每次進入地底總會沒事,原來你有兩把刷子。」墨連城朝著胖子就是一頓罵。
這個時候,整個空間已經晃動的更加厲害了,整個人都已經站不穩了,佩兒提醒我不要浪費時間,掏出了手槍,胖子看到佩兒黑洞洞的槍口,一個縱身躲進了旁邊的空間里,我順勢摁下了那個開關,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像是一枚炸彈炸開了地底一般,外面的河水好像都在咆哮,整個空間晃動的更加厲害,所有的機關零件四散紛飛,到處都是。
墨連城嚷嚷著:「快點跑吧,否則我真的就死在這裡了。」
「那胖子呢?」
「不用管他了,他剛才拿到了機關秘籍,估計正躲在裡面偷樂呢,他是不可能跟著我們一起走的。」墨連城嚴肅的說,「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他指了指身後,那邊的管道里已經溢出了不少河水。
我咬了咬牙,快速朝著管道里跑去,等走進蛟龍嘴巴的一瞬間,大量的河水灌了進來,那一剎那,模糊的視線中,我隱約看到了胖子,他從那個管道里爬了出來,奈何這個時候蛟龍已經閉上了大嘴,無數的鱷魚朝著胖子遊了過去,結局究竟如何,我已經不敢去想了。
關閉了機關之後,整條河流翻湧起來,巨大的水花拍擊著蛟龍,我們搖搖晃晃,在蛟龍的肚子里翻來覆去,這種狀況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最終隨著啪的一聲,蛟龍徹底裂開了,大量的水灌進了嘴巴里,我在水中漂浮著,漸漸沒了知覺。
等我醒來的時候,隱約聽到了身邊有很多人在議論著什麼,我的胸口好像被人摁壓著,嘴裡吐出了不少河水,我緩慢的睜開眼睛,看到了一雙焦慮的眼神,這人激動的拍著手:「哎呀,醒啦醒啦,終於醒啦。」
我無力的坐起來,掃視了眼四周的人群,周邊的人我都認識,正是我們村的村民,而我後方是一片洶湧的河流,這條河我非常熟悉,因為我就是在這條河邊長大的,是村民賴以生存的沙河。
「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好奇的問。
「你是被王老頭撈上來的,他在河裡打魚,看到你漂浮在河面上,就把你拽上來了,你可得謝謝人家,如果沒有他,你估計可就死在河裡了。」旁邊的大媽擺著手說。
我望著波濤洶湧的河面,覺得非常不可思議,看來猜測沒有錯,底下的暗河和沙河是相通的,所以我才能從哪裡漂浮上來。
我在人群中掃視一周,慌亂的問:「你們有沒有看到另外兩個人,一個是墨連城,還有一個人是我的朋友,他們和我一樣,同樣掉在了水裡。」
旁邊的村民紛紛搖了搖頭,表示沒有看到,聽到這話,我的心頓時沉入了谷底,我站起身,緊張的注視著水面,這時起了一陣風,河水翻湧,空蕩蕩的水面上並沒有任何人影。
這個時候從遠處跑過來一個人,這人邊跑邊喊:「鬼浮屠不見了,鬼浮屠消失了,那個山洞被亂石堵住了,我們以後再也不用被這事困擾了。」
村民聽到了這話一鬨而散,紛紛朝著遠處跑去,我估計是想看看鬼浮屠那裡的情況吧,這個鬼浮屠一直是我們村裡人談之色變的東西,如今終於沒了,大家也可以安心了,之前我們上去的時候,墨連城就曾說,那個鬼浮屠是一個機關,那個機關是和裡面相連的,估計封閉了機關樞紐之後,鬼浮屠進入了山洞裡,應該再也不會出來了。
雖然解決了這件事,但我的心裡並沒有鬆懈,反而越加沉重了,為了做這件事情,死了太多人了,如今佩兒和墨連城還生死未卜,我該怎麼辦啊。
我跳上一旁的小船,划著船在河面上遊動著,劃到河中央的時候,外面起了一層迷霧,視線越發的凌亂了,我看不清方向,只能漫無目的的往遠處划,一邊划船,一邊呼喊墨連城和佩兒的名字。
空蕩蕩的聲音在河面上回蕩著,然而我並沒有得到任何回復,落日西斜,當最後一絲陽光消失在地平線上,整個天空變得無比暗沉,而我找不到方向,就只能在河面上遊盪著,一直到半夜都沒有睡著。
我已經記不清怎麼回去的了,總覺得小船隨著河流在漫無目的的飄蕩著,晃來晃去,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了,我發現自己躺在沙地上,清晨的陽光灑落下來,有點刺眼,遠遠望去,可以看到水面上飄蕩著不少船夫,他們好像在打魚,看到這副場景,我突然想起了曾經和爺爺一起打魚的日子,那個時候家裡窮,沒有什麼吃的,爺爺就帶著我捕魚吃,那算是家裡唯一的葷菜,想到過往種種,眼淚逐漸濕潤了眼眶。
「喂,你每天躺在這裡有意思嗎?已經很久了。」旁邊的人走過來,不解的問我。
我抬起頭,看到佩兒詫異的眼神,放下了手中的書籍,佩兒坐在我身邊,挑了挑眉頭,問:「你這本機關秘術都已經研究多長時間了?有什麼進展嗎?」
我搖了搖頭,表示並沒有什麼收穫,我感嘆著:「如果墨連城在就好了,他一定能看的懂。」
「你還記得這本機關密術的書是從哪裡得來的嗎?」佩兒再次問。
「我不知道,等我醒過來的時候,這本書已經在我的衣兜里了,我記得當時好像胖子把它拿走了,但是胖子並沒有出來,這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它為什麼出現在我這裡了呢?」我感到非常不可思議。
「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懷疑過當時拿走這本書的人是你嗎?」佩兒盯著我,那雙眼睛里滿是哀怨的神色,「我已經陪著你在這裡呆了三年了,自從你在那個地宮裡出來之後,你的記憶非常混亂,好像一直停留在昨天,地宮裡發生的一切嚴重影響了你。」
佩兒將鏡子遞給我,我接過鏡子看了眼,雙手不由得抖動起來,只見鏡子中的我竟然是胖子的模樣,佩兒嚴肅的說:「看來地宮裡的那次行動真的改變了你太多,尤其是墨連城死去之後,你就徹底變了,再也不是你了。」
「墨連城死,死了?」我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問。
「對,他死了。」佩兒無力的說,「當時我們坐蛟龍離開的時候,他被拋下了,而你一直以為死去的是胖子,其實胖子根本不存在,他不過是你想象出來的人物。」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我全身都在發顫,這對我來說實在太殘忍了,我絕對不能接受這樣的現實,我們所經歷的一切難道是假的嗎?
我揉著疼痛的頭部,躺在地面上翻來覆去,大量的黃沙瀰漫起來,視線逐漸凌亂了,等我反應過來時,外面的天空格外明亮,佩兒已經不見了,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水面上平靜無波,並沒有任何人。
我捏了捏自己的臉,這種痛感讓我全身一抖,這說明我不是在做夢,我慌亂的站起身,準備跑出這裡,剛好看到了身後的兩個人,他們是佩兒和墨連城。
墨連城百感交集,他的衣服濕漉漉的,好像剛才河裡爬上來,墨連城激動的說:「小司,終於見到你了,你沒事真好,我還以為你河水被淹死了呢。」
我手足無措的抱上去,說:「怎麼可能呢,你就這麼盼著兄弟死啊,我福大命大,哪能這麼輕易就死呢。」
「那是,我們還要一起創業呢。」墨連城鬆開我,一臉苦笑,我怔怔看著佩兒,心跳的劇烈,那一瞬間,眼淚都快流出來了,我再也沒有忍住,衝上佩兒,將她抱了起來。
我慌亂的說:「我剛才做了一個噩夢,我以為我再也醒不來了,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佩兒安慰我:「這怎麼可能呢,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我緊緊抱住了佩兒,那一瞬間彷彿擁有了一輩子,我緩緩閉上眼睛,覺得如果可以永遠這樣就好了,就在這個時候,腳下掉落一本書,我怔怔看著那本書,上面好像寫著機關秘術,佩兒將那本書踩在腳下,拍了拍我的後背說:「地宮再也不會出現了,我們可以好好生活了,你也永遠將會是我的小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