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訂婚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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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靈堂，震思蝶美目通紅，坐與椅子上，見他是一副怒恨之色，似巴不得他立時死了才好。

而震夫人招呼他過去，拿出半塊紅絲線連著的通體透徹精玉遞給他，道：「度兒，訂婚需要交換貼身之物，而你父母雙亡，身上什麼都沒有，我做主把這一塊羊脂玉作為你和蝶兒交換的婚物。這一塊叫做『月魂』，蝶兒那裡還有一塊叫做『日蝕』，遠古時代曾同是一塊上等精玉，后不知什麼原因分成兩塊，這周邊的紋道都是吻合的。」

說此一頓，向震思蝶道：「蝶兒，你過來。」

震思蝶微頓一下，才似下了決心，站起走了過來，只是面無表情。

震夫人道：「蝶兒，把『日蝕』交給度兒。」

震思蝶眼圈再紅，遲疑了一下，方才解下脖子上的一塊精緻妙玉，重重地把遞到烈度的手上。

震夫人又看向烈度，道：「度兒，你的『月魂』給蝶兒。」烈度是滿心歡喜，把遞了過去。

震夫人道：「你們都掛在胸前，這就是你們訂婚的信物，以後大婚時要拿出來嵌合一次，那代表著你們真正的結合。」

震思蝶的玉手攥著「月魂」，咬了咬香唇，一滴香淚滾落，方才佩與胸前。烈度卻不自禁地放在鼻端嗅了嗅，還依然有震思蝶的溫熱和香氣，一副陶醉的樣子，這才掛與胸前。

此舉惹得震思蝶又是惱怒，鳳目瞪著他，似要把他撕裂。

震夫人見烈度此狀，也是無奈，道：「你們倆向天嘯的遺體跪下，磕三下頭。」

雖然此舉代表訂婚結束，兩人正式成為未婚夫妻，卻是震思蝶也沒遲疑，她似乎認命了，與烈度一同跪下，俯身三拜，卻還是忍不住哭了起來。也不知她是傷懷爹爹的亡去，還是想到從此後與一個乞丐有了夫妻命，哭的是異常傷心。

震夫人見女兒哭的凄慘，也是想落淚，揮了揮手，道：「木吉兒，扶小姐下去吧！」

木吉兒忙過來，攙扶起震思蝶，向香閨走去。

烈度站起來，仿若做夢，這就訂婚了？大秦律法規定，從此以後，若是沒有他單方面簽字同意，震思蝶便不能再與別的男子有婚約，這樣說來美人終歸會成為自己的洞房妙人兒了！

震夫人見他站在那裡發獃，神色微微一黯，道：「度兒，有一件事要與你說，過幾天蝶兒要去京都見學，可能要過兩年才會回來，這是她和我達成的條件，不然……她的性子遺傳了天嘯，很倔強的。」

烈度明白過來，怪不得震思蝶沒有再堅決不同意訂婚，可是她以去京都來應允訂婚，這又是為什麼？難道她在京都有老相好的，從此不再回來了？可是震夫人應該不會隱瞞他吧！會不會是連震夫人也瞞住了？

他在這裡胡思亂想，震夫人在旁道：「度兒，你已成為震家的子嗣，肩負起震家再次興旺的重任。我準備寫幾封書信給天嘯在京都的舊識，希望他們念在天嘯在世為官時曾照顧過他們，安排你個官職，這是正途。」

「做官……」烈度被嚇一跳，這絕對是他萬萬也不敢想的事，鎮長老爺在他的眼裡，那是頂天的了，這進朝里做官，那該多大的官啊？

烈度傻傻地問：「義父原來在朝里是什麼官啊？」

震夫人道：「天嘯官至兵部尚書，為官二十餘載，卻是落得如今這個悲慘下場，沒有人敢來祭拜他……」說著，她的眼眶又紅起來，感嘆做人的明哲保身，世態之炎涼。

烈度又傻傻地問：「兵部尚書這個官有多大？」

震夫人看了看他，嘆了一聲道：「你從小未受過教育，尚處於愚昧階段，我過幾天去縣城聘請一個教習先生回來，教授你正規的禮儀知識，人無識，則無型，日後有機會進朝為官，也是會受人笑話的。」

烈度聞聽縣城，眼睛一亮，他早立志十八歲去縣城闖蕩，對於他的膚淺經歷來說，能去縣城可是件大事，代表他小子**了。雖然很想說出要與震夫人一起去縣城看看，可是想起老龍，便說不出口了，不然這會飛的老傢伙絕對能半路把自己抓回來。

震夫人又說了幾句話，便與烈度一起去了餐房進食，看著烈度那極為不雅，狼吞虎咽狀，微微搖頭，看來要完全改造這個義子，尚時日良久啊！

烈度夜晚又去守靈，自然又是在椅子上呼呼大睡，也不怕吵擾了震天嘯的安靈，跑出來把他大罵一頓。

第二天，正是震天嘯下土入葬的日子，那肥胖的鎮長老爺早早就來了。實際上他早已經與一些大戶來祭拜過震天嘯，那時烈度正被老龍折磨的甚慘，沒和他見面。

對於他這個屁大點的一鎮之長來說，自然談不上與京都的那些個官一樣，怕惹火燒身，他只注重震家還是豐收鎮的第一大戶。要知道震家的財產家業，方圓千里罕有相比，便是沒人在朝為官，也算是當地大富豪級別，高人一等的。

雖然朱鎮長十分不解震家招一個乞丐做義子，還成了震家女婿，但不管怎麼說，人家一躍跳福門，你再嫉妒也沒用，這就是人家的「狗屎運」啊！朱鎮長對烈度不僅恭謹有禮，還說上了奉承話，讓烈度不習慣之極，一下子地位上升了，這人總要適應一個階段吧！

震家大喪，讓豐收鎮全體居民圍觀，指手畫腳的，說得最多的還是烈度這麼個小混混，也他媽的過上好日子了，還是人人羨慕之極的富貴日子。以後見到這小子，要稱呼一聲少爺了，這人的差距怎麼說大，就那麼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