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櫥窗里的洋娃娃(12)

翌日。

油畫女睜目，看到洋娃娃腦袋桀桀一笑，對她張開嘴巴。

目光驚嚇，恐慌的發出聲音。

「不要怕，許願吧，許願就不吃你了。」

腦袋聲音森森的。

油畫女像是心肌梗塞，心臟驟然不舒服。

「我，我許，」

許願二字未說完。

油畫女猛的被晃醒。

意識到方才全部是夢，油畫女抱緊把她晃醒的桑棲。

「嚇死我了，剛剛夢見身旁有一個腦袋讓我許願，它說許願就不會吃我了，我差點許願。」

桑棲眉蹙一下，目睹著龐姿睡覺不安分，一直抱著被子喃喃聲音。

下一刻。

油畫女后怕的拍了拍心口。

「這個世界的洋娃娃boss，難道覺得我有問題，知道我在查她，才針對我，讓我做這種夢。」

桑棲揉揉眉心。

「可能，畢竟，你上次都直接問楊願願那些，boss盯上你很正常。」

油畫女心裡更害怕，身體瑟瑟發抖。

片刻。

油畫女越想越怕，握住桑棲透白膚色的手，不肯撒開。

「我不敢睡了，我抓你手莫名安全感。」

桑棲不懂油畫女哪裡來的安全感。

她是困，不睡明日怎麼繼續查。

側躺。

油畫女握緊緊桑棲的手，看到桑棲困頓的神態。

桑棲漸漸閉上雙眸。

油畫女更加握緊桑棲。

猶如身後有人盯著油畫女看，油畫女後背緊繃，身體發涼。

油畫女凝著目光，看到桑棲熟睡的樣子。

早時。

桑棲本想幫忙喂餵雞鴨，餵豬，老婆子又不讓。

老阿婆笑著：「這裡不合適你，去玩吧。」

玩什麼？

桑棲順著老婆子的視線，看到老阿婆瞅著油畫女，和來的小朋友們一起畫畫的模樣。

瞥見之前復活的小男孩。

小男孩感覺身側出現一人，眼眸黑黑的側向桑棲。

桑棲彎腰，半蹲在小男孩面前。

手指攥著小布偶，右眼對視目光微愣的小男孩。

「你許了什麼願望。」

桑棲輕聲問著，眸漆墨顏色，滲著陰冷微沉的眼神。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小男孩神情閃躲。

退著幾步，跑了。

桑棲慢慢的跟著小男孩。

小男孩以為很快跑回小賣鋪。

關緊房門。

輕輕敲著房門的聲響。

小男孩看向鎖著房門，側過身，猛的看見穿黑茶色裙子的小洋娃娃。

「小羊學生，許過的願望，是不能說嗎？」

坐在自己布偶身上的小洋娃娃，劉海未擋右瞳，烏色瞳仁暈染著笑。

銀絲綁上小男孩，小男孩被牽制，很想跑，但銀線控制小男孩不能離開。

「小羊怎麼不說話呢，是嚇到了嗎，膽子大，應該不會嚇到才對~」

桑棲洋娃娃的手撫著左邊劉海，點綴笑意黑瞳，凝視緊張狀態的小男孩。

半晌。

桑棲模仿著鬼唱童謠的聲音，心情甚好的唱著歌曲。

小男孩聽到桑棲唱著的那些歌詞，終於還是說出來。

「你不要唱了，我說。」

桑棲停止歌聲，以為還需要其他法子才行，沒想到如此簡單。

小男孩咬下唇瓣，出聲。

「許的願望，是活下去，那個布偶是我的替身，布偶不會死，我也不會死，我的身體不好，容易死亡，我想活著，我和布偶的命在一起。」

說罷。

小男孩目光看著洋娃娃桑棲坐著的布偶，和楊願願屋裡的布偶不一樣。

「為什麼你的替身布偶，會是楊願願的布偶，而非你自己保管，許願的代價是什麼。」

桑棲洋娃娃腿微微晃悠一下，漂亮右眸凝視，又不想說實話的小男孩。

下一剎。

小男孩聽到桑棲忽然鬼笑出聲，比鬼都像鬼。

頓時。

小男孩立刻開口：「沒有代價，至於布偶放楊老師那裡，是因為楊老師沒人敢惹。

他們會搶我的布偶傷害布偶，但是楊老師願意幫我保管洋娃娃，他們不敢對楊老師東西動手。」

桑棲翻開縮小版的筆記，抬著迷你版小筆桿，寫小男孩說的那些內容。

「如果今日的事說出去，你的布偶會被我殺了，就沒有替身布偶了呢~」

桑棲言罷，身形變成人類模樣。

拿出包包里的，小男孩的替身布偶。

小男孩黑白分明瞳瞬間一縮，很想搶回來。

「什麼時候拿到的這個布偶，這明明在楊老師家裡。」

小男孩難免激動了一些，眼睛都快要泛紅。

桑棲微微晃著替身布偶，笑意像個惡劣的壞人。

「放心，以後會還給你。」

小男孩緊握雙拳，死死瞪著桑棲。

倏然。

小男孩語氣懷疑：「你本體也是洋娃娃？不然，為何能變成與人類相似的模樣。」

桑棲俯身，抬起指尖抵在唇瓣，彎眸眯笑。

「小朋友問太多，布偶會受傷啦~」

幽冷詭異的少女嗓音。

小男孩聽著，面色一白。

良久。

桑棲坐在那次夜裡芍藥花變腦袋的位置。

傘撐在桑棲身前，小板凳上的桑棲，早就收回傀儡身。

翻開本本盯內容。

小羊對洋娃娃許願活著，布偶在楊願願那裡保管，僅僅只是因為沒人敢對楊願願東西動手？

還有那句，你本體也是洋娃娃？

這是不是證明，真正的洋娃娃和她一樣，能用洋娃娃身變成人類，但她情況不一樣，變人不會是洋娃娃皮膚。

阿婆許願成功了？

但阿婆許願，是變活人，成為她的孫女，可阿婆一直都是一個人。

桑棲想起非主流男說的梳妝台倉庫香水，洋娃娃躺床上活人溫度。

或許，可以使用化妝品遮住洋娃娃臉皮，畢竟只要化妝術高超，一個雞蛋都能化的像個活人。

桑棲想著楊願願過白的皮膚。

究竟是天生皮膚白的像死人，還是根本，楊願願就是洋娃娃，但小男孩不知道楊願願是洋娃娃，只當做保管？

想找個法子，測試楊願願此刻是洋娃娃身體，還是其他。

沐浴應該是最簡單直接。

如何才能讓楊願願在她面前沐浴，相約一起洗澡？

這，貌似不太行。

＊

半晌。

油畫女離阿婆家，追上搬磚男的身影。

「你能否告訴我，許的願望是什麼？」

搬磚男不吭聲往前走。

油畫女跟著一路。

搬磚男放下種地工具，側頭看到，油畫女的身影。

忽然。

搬磚男沖向油畫女，像是精神發瘋的神情，哪裡像個假人表情。

油畫女快跑，搬磚男抓住油畫女后衣領，甩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