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 5 章
舒芸歪著頭往邢煜低垂著的小臉旁湊了湊,嚇得邢煜連忙紅著臉把頭抬了起來,眼神躲閃,咽了口口水才回答她:
「你,我,我的名字,這樣是很私密的叫法,一般人是不能叫的。」父后和清爹爹都教導過他,要和女子保持一定的距離,男子的小名更是不能隨便被人叫出口。
雖然舒芸對他們很好,不僅幫清爹爹找了份掙錢的工作,還經常給他買好吃的糕點,但是,但是她也不能這樣叫啊,因為實在是,實在是太害羞了。
舒芸是除了母皇和皇姐以外,第一個叫他煜兒的女人。
「哦?我對煜兒來說只是一般人嗎?那看來我之前給你講的那些故事都是白講了啊,煜兒竟還拿我當外人,哎。」
舒芸最近越來越清楚自己在看到邢煜時會心跳加快,體溫升高的異常表現是因為什麼了。
因為不管是第一次見面時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邢煜,還是認真地聽她講故事時眼睛里閃著星星的邢煜,再或是吃起甜甜的糕點嘴巴鼓鼓的像只小倉鼠的邢煜,都是她所喜歡看到的邢煜,怎麼看也看不夠,更是想看一輩子。
所以舒芸在知曉自己的心意后,便從那一刻起下定決心,她要一步一步地攻陷邢煜的心池,讓他也慢慢喜歡上自己。
突然聽到舒芸受傷的話語,邢煜趕緊抬頭來向他解釋:
「不是的,我沒忘!你,你很好......」
「那我可以叫你煜兒了嗎?」舒芸乘勝追擊。
邢煜被逼無奈,只能緊咬著嘴唇,猶猶豫豫地答應了他一聲「嗯」。
舒芸抓准了邢煜吃軟不吃硬的這一套,最後心滿意足地得到了煜兒這個親密的稱呼的使用權。
並在趙老爹滿臉的感激下,和邢煜羞紅的臉色下,一起吃了一頓美味的早飯。
寒露過後,秋天所帶來的涼意便開始一天比一天要明顯了。
今日舒芸出門時,還在趙老爹的督促下多穿上了一件加厚外氅,果然一到傍晚時分,氣溫就開始驟降,路上行人紛紛裹緊外衣匆匆往家趕。
但就在別人家還在為過冬取暖而煩心時,舒芸卻迎著冷風站在客棧門口,面上表情表現地格外欣喜。
小惠邊擦著桌子邊看向自家掌柜的一個人站在那裡傻笑,心中不禁擔憂:怕不是吹風吹傻了吧?
想完連忙走上前去勸阻她:「掌柜的,看今天這天八成是有雨,您就別在這外邊站著了,萬一再不小心染上了風寒,那可就不值得高興了。」
舒芸聞言轉頭挑眉看了小惠一眼,隨即勾起嘴角邪邪一笑,才回答她道:「有雨才好,一場秋雨一場寒,等這場寒到了,你老闆我發財的機會也就到了。」
小惠:???掌柜的果然生病了,別人都嫌天冷了沒有買賣做,她竟還覺得到了冬天客棧里的生意就能強到那裡去嗎。
以往客棧的盈利有多少,舒芸並不在乎,隨心所欲當個甩手掌柜,只要孫先生把每月店裡的開銷完結后,剩下的錢能讓她吃飽穿暖就行。
但近日舒芸在錢財上有了花銷,她才發現原來銀子竟然這樣不禁花,她之前攢下的銀子也並不足夠支持三人長久的花銷。
而且客棧現在的日常生意量沒變,她卻還要多開出一個人的工錢,再加上給邢煜買補藥的開銷,舒芸也是前不久才發現其實她也很窮,根本就沒有足夠讓趙家父子倆依靠自己的能力。
所以舒芸這才決定要擴建客棧的規模,想把它打造成整個湘浦鎮最大的酒樓,然後掙很多很多錢,給邢煜買好多好多好吃的,買各種名貴的藥材和補品來給他補身子,然後把他養的白白胖胖的,娶回家給自己生孩子。
想著想著,舒芸就一個人站在門口傻笑了起來。
但被小惠這一打岔,倒是讓她想起來了點事情,還需要讓小惠去做。
舒芸從孫先生的賬本上撕下來一張白紙,在兩人扭曲著臉的注視下,用她自創的舒氏狂草快速列了一個購物清單出來,然後把它交到小惠手中,囑咐她道:
「小惠,你明天早上去早市採購時,照著這單子上列出來的東西,幫我每樣各買一份,然後送到我家隔壁的那間小院里。」
小惠看著手中的這幅辣眼睛的潑墨山水畫,嘴角止不住地開始抽搐。
隨後她盡量在不傷害舒芸的自尊心下,一個字一個字地從她口中把每一份食材的名字撬了出來,才拜託孫先生又幫她寫了一張工整的清單。
舒芸看到她倆的行為後,不屑地說了聲:「切,不就是嘲笑我字寫得不好看嗎?」
那是藝術你們懂什麼?你們要是能看得懂我寫的現代漢字,照樣能讓你們覺得賞心悅目,我還用費這個勁去寫你們這個世界的字?
想完,舒芸眼神一轉,便又驕傲滿滿地對他們說道:「你們放心吧,我已經請了師傅教我習字了,等我學成歸來,孫先生,你就準備準備,提前退休吧。」
孫先生聞言微微一笑,絲毫不在意舒芸的挑釁,小惠卻正中舒芸下懷,滿臉羨慕地問她道:
「掌柜的,你在哪請的先生啊?小惠我也想學識字,您把先生也介紹給我認識認識吧。」
舒芸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只撂下一句「這人你可請不起,那是我將來要娶進家門當夫郎的先生。」就邁著匆忙的腳步往小院的方向走去了。
回到小院,趙老爹已經提前一刻鐘回來準備晚飯了,現在正在廚房裡生著灶火,炒著菜。
舒芸則在和他打了一聲招呼后,走進了裡屋,以熱情的目光搜尋著躲藏在屋中的小白兔。
「煜兒?」
舒芸在屋門口向里叫了一聲后,沒有得到回應,不禁感到奇怪。
「煜兒?你在嗎?」
第二聲,終於有人應了。
「在,在,但你先別進來~」
舒芸關上門,真的聽話地站在了門口,沒有再往裡走。
而且她一開始並沒有覺出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只是有點奇怪,煜兒在說話時帶著的一點顫音是怎麼回事?
等過了有一會,舒芸都已經開始對那聲顫音浮想聯翩了,煜兒才開口小聲沖門口說了一句「可以進來了」。
走進屋子,看到坐在床上的邢煜,面色潮紅,眼波流轉,紅潤的嘴唇還疑似有被咬過的痕迹,再回想起那讓人想入非非的顫音,舒芸不禁一股怒血直衝腦門,一邊抓狂似的在屋裡四下尋找起來,一邊大聲沖邢煜喊道:
「人呢?」
邢煜被這個樣子的舒芸嚇壞了,當即臉色就白了下來,顫抖著聲音問她:
「什、什麼人?你在說什麼?」
「什麼人?當然是親你的那個人了,他還對你做什麼了,碰你哪了,告訴我,我去......」
舒芸話說到一半,斜眼往床上一瞥,便在床縫裡看到了一件帶血的衣服,連忙把衣服抽出來拿在手上,緊張地在邢煜身上摸索著,問他哪裡來的血,有沒有哪裡受傷?
邢煜卻不顧她的問候,紅著眼就要把衣服往自己懷裡搶,一泡眼淚擒在眼裡,根本聽不進去舒芸的詢問。
「你給我,給我,你怎麼能碰我的這種東西,快鬆手!」
舒芸也急了,她的寶貝她都還沒親過呢,是哪個小兔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來侵犯她的男人。
舒芸當即氣血上涌,把邢煜用力拉近自己懷中,猛地低頭咬住了他的唇。
說是咬,但因為兩人都是初吻,邢煜被這突然的一吻搞得驚愕住了,舒芸便也在邢煜停止掙扎后,溫柔的含上了他的唇,閉著眼睛,耐心地索取著那股好聞的專屬於邢煜的冷香。
一吻結束,邢煜把帶血的衣服藏進了被子里,抵著舒芸的胸口大口喘著粗氣。
「現在該向我解釋了吧。」
邢煜還沒從那一吻中回過神來,又被舒芸問的一愣,最後只能委屈地掉起了眼淚,委屈巴巴地埋怨舒芸道:
「解釋什麼?憑什麼要我解釋?難道不應該是你向我解釋解釋為什麼突然要親我,又為什麼要抓著我染上月事的褻衣不放嗎?嗚嗚~~」
邢煜哭的悲切,舒芸卻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可以悲壯地去世了,畢竟人她已經親了,連他的褻衣都摸到了。
「煜兒,我,我......」我誤會了呀!!
趙老爹做好飯後,準備叫舒芸二人出來吃飯,但剛走到門外,就聽到從屋內傳出的邢煜的哭聲,當即心慌,推門而入。
「煜兒!怎麼了?」
而舒芸此時正尷尬地舉著一雙手,不知該怎麼安慰被傷到自尊心的煜兒,現在又被人家爹爹撞見她把人家寶貝兒子欺負哭了,頓時連話都說不清了。
「伯父,我、我不是,我沒有......」
邢煜把臉埋進趙清懷裡,肩膀一抖一抖的,無論趙清怎麼問都不抬起頭來回答。
趙清只能皺著眉頭看向舒芸,他知道舒芸給了他們提供了很多幫助,也是他們父子倆的救命恩人,但舒芸若敢背著他對煜兒做出些下流事來,他就是拼了命也是要護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