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第 10 章

第 10 章 第 10 章

趙樂瑩實在難以想象,硯奴大半夜躲在被窩裡聞偷來的小衣……叫人怪膈應的。

「……你確定這些事都是他乾的?」若是換了旁人說,她是絕對不相信的,可偏偏說的人是管家,是從她出生便在身邊伺候的忠僕,也是硯奴半個名義上的養父,一個完全沒理由抹黑硯奴的人。

趙樂瑩對硯奴的品性突然產生質疑。

老管家也意識到自己說得太過了,吭哧半天後找補一句:「老奴方才太激動,一時誇張了些,偷藏小衣……是老奴猜的。」

趙樂瑩鬆了口氣:「本宮就說,硯奴不是那樣的人。」

「不過偷看丫鬟是真的!」老管家趕緊補充。

趙樂瑩哭笑不得:「行吧,看來他真是少男思1春,以前是本宮忽略了。」

「那……通房的事?」老管家試探。

趙樂瑩思忖片刻,道:「此事由你做主吧,本宮後日同林點星出遊,屆時要帶硯奴同去,若是這兩日辦不好,那便等我們回來再說。」

「能辦妥能辦妥,府中丫鬟眾多,挑一個盤靚條順的也不難。」老管家忙道,生怕夜長夢多。

趙樂瑩點了點頭,又提醒:「也得問過姑娘家的意願,本宮府中,斷不可有強買強賣之舉。」

「這是自然!」老管家急忙答應,見趙樂瑩沒旁的事後,便俯身退了出去。

離了趙樂瑩的院子,他便往丫鬟們住的地方去了,本來想趁硯奴回來之前將事情定下,誰知剛走了一半,路上便遇到了這殺神。

老管家是從宮裡出來的,一輩子也算是見了不少世面,可當看到硯奴佩著刀朝自己走來,修長勁瘦的身軀蘊含著無限的力量,他還是頓生心虛,第一反應就是趕緊跑。

但他到底克制了,等硯奴走到跟前,才清了清嗓子問:「幹什麼去了?」

「買酥糖。」硯奴回答。

老管家看到他手中的油紙包,故作淡定地拿過來打開,果然看到裡面裝了四五塊酥糖:「怎就買這麼點?」

說著話,拈起一塊塞進了嘴裡,甜而不膩、后味回甘,果然是好東西。老管家吃完,又吃了一塊,紙包里頓時只剩下三塊了。

「五兩銀子。」硯奴要錢。

老管家表情一僵:「什麼?」

「五兩。」硯奴重複。

「……兩塊糖五兩銀子,你怎麼不去搶!」老管家頓時炸了。

硯奴表情淡定:「我排了一個時辰的隊才買到。」

「那又怎樣!」老管家瞪眼,「你那腿是多金貴,排一個時辰的隊便要老子五兩銀子!」

「這是買給殿下的,但你吃了,」硯奴說完,朝他伸手,「你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五兩銀子是封口費。」

老管家:「……」

「不給我就去告訴殿下。」硯奴強調。

老管家嘴角抽了抽,罵罵咧咧地掏銀子。他才不怕這狗東西告狀,只是通房的事還未辦成,狗東西若此刻去見了殿下,知道了選通房的事,怕是會攪渾這一切。

為了將來有人養老送終,他忍了。

老管家一邊罵畜生逆子狗東西,一邊仔細數了五兩銀子,黑著臉遞給硯奴:「喏,拿了趕緊滾。」

硯奴眼眸微動,沒有伸手。

「還不滾?」老管家怒罵,「殿下已經不喝葯了,你少去煩她!」

硯奴聞言接過銀子,數了數后還給他一兩,又把剩下三塊酥糖拿回來:「之前欠你的,兩清了。」

老管家眼皮一跳,為了避免自己當場打死這個混賬,接過銀子便急匆匆走了。硯奴看了眼來得太容易的銀子,若有所思地看向他的背影。

因為貪嘴丟了五兩銀子的老管家,一直走到丫鬟們所在的大院門口心情才算好起來。管事的嬤嬤一看到他,當即笑呵呵地迎了上來:「老管家,今日怎麼有空來了?」

「我來自然是有好事找你,殿下吩咐,要為硯統領尋個通房丫鬟,你將所有年紀合適模樣標緻的都找來,我要代硯統領好好選一選,」老管家說著,將硯奴剛還回來的一兩銀子丟了過去,「上點心,待選好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嬤嬤接住銀子,笑得見牙不見眼:「這是自然,硯統領的通房,奴婢定是要上心的。」

說完便喜氣洋洋地回大院了。

老管家哼著小曲,四下打量消磨時間,一扭頭無意間瞥見熟悉的身影,他一回頭,嚇得差點背過氣去:「你什麼時候來的!」

硯奴面容冷峻,周身氣壓極低:「你方才說的都是真的?」

老管家驚魂未定,聞言拍了拍心口:「是啊,殿下要為你找個通房。」

硯奴板著臉許久,接著扭頭就走。

老管家趕緊攔住他:「你做什麼去?」

「找殿下問個清楚。」硯奴淡漠開口。

「問什麼問!她是主子你是奴才,她如今親自下令為你挑通房,那是你的榮幸,你可別不知好歹!」老管家說著,硯奴只管往前走,他只得跟在旁邊一邊倒著走一邊呵斥,「殿下這麼做,你當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硯奴猛地停下腳步。

「……但凡她對你有點心思,隨你日後沒出息做個男寵,還是一輩子沒名沒分跟著她,我都不會說半個不字,」見他固執倔強的德行,老管家焦急又心疼,「可她不喜歡你,你若再上趕著,早晚有一日是要出大事的。」

身份有別,主子再慈悲,也註定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主子一念之差,便可定奴才的生死,他著實怕這混小子沒了分寸,將來惹得殿下震怒,落一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孩子,你這回就聽我的話,踏踏實實找個通房,別再痴心妄想了好嗎?」老管家嘆息。

硯奴僵硬地看向他,眼眸漆黑濕潤,像平靜的深海,也像被雨淋濕的大狗。

管家差一點就心軟了。

「爹,我不要。」他堅定開口。

管家徹底心軟。認太監當爹一向不是什麼光彩事,他雖私心裡把硯奴當親子教養,卻從未讓他以父親稱呼過自己,硯奴也是個悶性子,這麼多年當真沒這般叫過。

沒想到第一次聽他叫爹,竟是這麼個場景。

管家長嘆一聲,恨鐵不成鋼:「我就是欠你的!」

硯奴頓了頓,抬腳朝主院去了,管家十分鬱悶,卻也沒有阻攔他,滿腦子都是懊悔。

本還想著自己先將丫鬟領回去,再拿殿下的名號壓他,最後讓丫鬟一哭二鬧三上吊,總能讓人屈服,不料這狗東西腦子太清楚,在第一步開始前便察覺到了不對。

這下好了,一團糟,早知如此,他還折騰什麼!

老管家後悔不已的時候,硯奴已經到了主院寢房門前,正要推門進去,憐春提醒他:「林公子在裡面,你待會兒再過去。」

「林點星?」硯奴面無表情,「他何時來的。」

「剛來沒多久,正與殿下商議後天去遊玩的事,你若要進去,就幫我把茶送進去吧。」憐春說著,將托盤遞過來。

硯奴接過托盤,徑直往裡走去,剛走到外間,便聽到林點星高談闊論——

「你不知道,我這次請了滿京都的子弟,那可都是青年才俊,你不在裡頭挑個駙馬,當真是可惜了。」

硯奴頓了一下,面無表情地走了進去。

他一出現,趙樂瑩和林點星同時看了他一眼,林點星輕哼一聲,只當他不存在,繼續同趙樂瑩說話:「不過說真的,他們雖好,可配你,我還是覺得差點意思。」

「一會兒說我不在裡頭挑駙馬可惜了,一會兒說他們配不上我,什麼話都叫你說了,」趙樂瑩嗤了一聲,待硯奴倒完茶后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又放下。

硯奴及時為她添上些,在她身側站定,林點星看著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杯子,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正要發作,就被趙樂瑩打斷:「照你這麼說,這世上就沒有配得上我的人了。」

「那倒也未必,」林點星被轉移了注意力,「我還真知道個身份上能配你的。」

「哦?誰?」趙樂瑩感興趣。

「傅硯山啊!」

砰——

一聲響動,趙樂瑩和林點星同時看過去,硯奴彎下腰,沉默地將掉在地上的托盤重新撿起來。

「喂,你是不是故意的?」林點星不滿他的打斷,「連個盤子都拿不穩?」

硯奴眉頭緊皺,腦子突然疼得厲害,一時也沒有反駁。

林點星還欲發作,趙樂瑩不輕不重地拿起杯子又放下,他頓時不敢吱聲了。

「他不是拿不穩,他是想代我拿盤子砸死你,」趙樂瑩斜了他一眼,「怎麼,你拿一個十二年前便死了的人說事,是要給我配冥婚嗎?」

「我就是打個比方,他爹傅長明可是鎮南王,大灃唯一有封地的異姓王,據說擁兵自重富可敵國,當今皇上都要忌憚三分,」林點星玩笑,「他若還活著,配你不是正好?」

「別,我可配不上。」趙樂瑩勾起唇角,隨口說了句。

旁邊的硯奴頭痛漸緩,聽到她這般說,心裡莫名地有些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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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亂終棄的奴隸登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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