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處罰

朱文沉默，在讀書人眼中那就是默認，他默認了就說明自己這些士子又勝利了。士子們乘勝追擊，想然朱文他放棄，朱文哪干吶，自己為別人贖身，管這些士子什麼事，冰什麼聽你們的。

可礙於士子的戰鬥力，朱文可不會腦袋一熱，就衝上去跟他們吵一架。朱文還是不說話，也不離開，繼續想迎春樓走去。反正我干我的，你們罵你們的，咱們兩不干涉。

可看在士子眼中，朱文的做法，無疑是**裸的藐視。士子們就不滿意了，怎麼著，以為身邊跟著幾十個人高馬大的護衛，我們就怕你呀。

這讀書人以發起脾氣來，就喜歡動手動腳。罵人罵的暢快了，喜歡動手動腳。辯論辯不過，也喜歡動手動腳。想當年明代宗朱祁鈺意外繼位之時，眾大臣跪在午門哭諫，要求郕王懲治王振的黨羽。錦衣衛指揮馬順出來阻擋，當即被憤怒的群臣打死，並將王振同黨，王振外甥—王山也當庭打死。

堂堂錦衣衛指揮，那武功一定不賴，竟然被一幫柔柔弱弱的老頭給打死了。朱文相信，這些文人八成是動了兵器，不然怎麼可能就打死了。這也反應了一個問題，讀書人暴脾氣一上來，那會絲毫不顧後果的動手，那身邊有什麼能用的武器，抄起來就上，比街頭混混都狠。

朱文來了個非暴力不合作，這些士子就不滿意了，這暴脾氣一上來，罵的也不盡興，就又動手動腳了。一般人看到這場景，那肯定是掉頭就跑。可朱文身邊是什麼人，都是廠衛精英。鎮壓讀書人這事，那是熟門熟路，也沒什麼心理壓力。

很快，這些士子就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二十來個人全被打倒在地。士農工商的等級分化可不是說著玩的，這些士子往常都是高高在上，何時收到過這樣的屈辱，被人抓了起來還不忘喊道「毆打士子，你們該當何罪？」

「毆打士子？」看著這些人無恥的嘴臉，朱文冷笑一聲「你們沒事攻擊在下，在下也是迫不得已才自衛的，又有何罪？」

「你，你亂臣賊子，大逆不道」士子們當然不會給朱文好臉色，紛紛破口大罵，絲毫不知道什麼叫收斂。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會有這份閑心罵街的，起碼後面幾個看清朱文長相的大人們，臉色可不是一般的難看這些朝廷大臣都是有身份的人，那哪能就這麼強出頭，因而他們在後面壓陣。其實就是看看要是對方背景深厚的話，也好跑路不是，得罪人的事情讓那些熱血士子們去做，年輕人嘛，就該多磨練磨練。

先前年輕士子們在前，這些大人們在後面被擋著，也沒看清來人是誰。現在士子們都沒打趴下了，朱文就露出頭來了，一下子就把這些「大官」嚇得直哆嗦。他們大多數可是前來迎接過太子，對朱文長什麼樣那是記憶猶新，眼前這人，可不就是當今太子么，這總不能是假冒的吧。

一下子，幾人就軟倒在地「臣等供應太子殿下」

這一句話，那可真是石破天驚，不僅周圍人人驚呆了，連底下還在破口大罵中的士子們瞬間啞火。「我的天哪，只有朝中重臣們偶爾才逮著機會皇帝的份，今天讓他們趕上了，也過了把辱罵太子的癮。」

按說，能罵皇室的人，哪個不是一朝成名天下之，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可那都是皇帝的所作為，讓大臣們有的挑才能委婉的罵的。現在這情況，擺明了是他們不講理，這下慘了，搞不好腦袋不保，還會遺臭萬年。以後也許史書上會這樣記載，崇禎十四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江南士子無故辱罵衝撞太子，太子大怒，遂斬之。

眼前大多數士子們想的現在該怎麼辦，還有一些機智的人想的卻是如何不連累家人。畢竟他們不僅動口了，還動手了，嚴重了說，那就是意圖行刺，罪當株連九族。

有的人就率先開口了「太子殿下，小生等不只是太子殿下降臨，衝撞了殿下，還望殿下贖罪，以彰顯太子仁義之風。」

「是啊，太子殿下，我們是無心的，真是無心的！」

一群人求饒聲，弄得朱文心煩不已，可朱文不能處決他們。能來秦淮河上隨意閑晃的士子，那也都是家底豐厚的主，隨便拿出個來都可能有很大的背景。放了他們，可能會得到他們的感激，要是處置他們，縱然他們不會說什麼，但難免有怨念。朱文又不傻，就原諒這一次怎麼的了，還能給天下士子都留下好印象，穩賺不賠的買賣幹嘛不做。。

想了想，朱文就做出了決定「好了，看在你們無心之過上，就饒了你們。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沒人杖責三十，罰銀千兩。」

朱文這話一說出口，士子們當然很高興，畢竟不用死了。不過這處罰上，打幾下挨一挨就過去了，可這罰銀千兩也太多了吧，這他們二十來人那就是兩萬兩白銀！

這要告訴圍觀者一個道理，都說太子貪財，看來情況屬實，以後別犯在太子手裡，否則的話，罰也罰的你傾家蕩產。也有靈活或者思想不純潔的人想到，是不是以後犯了罪，只要交納一部分罰銀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呢。這種人要是被朱文發現了，保證讓他賠了夫人又折兵。

朱文身份亮出來了，也沒有誰膽子那麼大，敢再擋他的去路。走到依然跪在那裡的幾個朝廷命官那裡。無奈的說一句，「起來吧」

朱文隨後看向好像領頭之人的人，就問道「你是何人，官居幾品？」那領頭之人立刻恭敬地說道「臣，臣忻城伯趙之龍參見太子殿下」

「忻城伯？」朱文上下打量了趙之龍，沒想到這人還是勛貴，真是人不可貌相，隨後說道「說說吧，這些人怎麼回事？」

「這，昨日迎春樓鴇母宣布說，寇湄姑娘要從良，本來大家也是為寇湄姑娘高興。但這鴇母說來贖身之人乃是一小少年，聽那語氣像是說來贖身之人」

禍水東引，反正一個老鴇而已，死就死了，有什麼大不了的。能保全自己，也是她的福分。隨後，趙之龍一下跪在地上「殿下，臣等皆之失無心之失，只是同情寇湄姑娘，還請殿下明察。」

朱文這才恍然大悟，一聽就是老鴇不甘心搖錢樹沒了，這才給朱文下了個套。隨後，朱文笑著搖了搖頭。「就這麼地寇湄姑娘著想的，唉！這些士子真實的。」

「行了，都回去吧」朱文對他們擺擺手，然後徑直向前走去。朱文走後，這些人這才鬆了口氣，這太子也不想傳說中，那麼不近人情。

迎春樓里，這鴇母早就得知了外面的事情。當即冷汗就下來了，千算萬算，沒想到來的是太子，這罪過可就大了。現在老鴇只希望，這太子不知道這事情的前因後果，不要把矛頭指向她。把儲君當土豪對待，她也算獨一份了。

朱文一進來，早已等待的寇湄，鴇母，還有一群姑娘立刻跪了下來「草民叩見太子殿下」

「起來吧」

「謝太子殿下」

站起身來后，老鴇強作鎮定，笑呵呵的湊了過來「先前草民不知殿下身份，多有得罪，還望殿下贖罪。」

「無妨」朱文笑眯眯的擺了擺手，隨後臉色一冷「鴇母，你可以告訴我外面這是怎麼回事么，這迎接也太隆重些，可千萬不要說，這與你無關！」

老鴇一下子就癱了下來，大聲瘋叫「草民該死，草民該死，殿下饒命啊！」

朱文笑了笑「我也知道你不容易，也不難為你，罰銀十萬兩，不多吧！」

「十萬兩！」老鴇還沒顧得高興，臉色當即就變綠了「殿下，這迎春樓不是草民的產業..」

「沒錢？」朱文冷著臉問道「薛虎，挑唆士子攻擊太子，該當何罪？」

「回殿下，此罪當凌遲處死，誅九族！」

「好，來人將這鴇母拉下去凌遲處死，封了這迎春樓！」

「諾」

「啊.」老鴇沒想到，這太子說翻臉就翻兩，當即就有些傻了，反應過來后，立刻喊道「草民願意認罰，願意認罰」

「這樣才對嘛！」朱文冷著的臉，瞬間綻放，又恢復了那和藹可親，人畜無害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