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3章 丹妮的謀划

「只要魔戒不離身，一切破綻都不再是破綻。只要我持有魔戒，世上沒人能從我手裡奪走它。」索倫傲然道。

「咱們也是無數年的老朋友了......」丹妮長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也許當局者迷，你對自己的認識有些不足，但我可以明明白白告訴你，你實戰能力真的不行。」

「我當年戰功赫赫！」索倫漲紅了臉。

「都是靠陰謀詭計。人類與精靈湧現成百上千英雄，你沒正面擊殺一個。」

索倫咬牙道：「等我戴上魔戒，你會知道我的力量。」

丹妮道：「一定要鑄成戒指嗎？為何不是假牙，或鎧甲？假牙藏在嘴巴里，鎧甲難以剝下來。

而且至尊魔戒不可摧毀，做成鎧甲，正好可以幫你增加防禦力。」

對至尊魔戒能不能改成鎧甲，這不用懷疑。

魔戒絕非肉眼所見的那點材料，它可以適應任何人的手指，霍比特人的小手，巨人的大手......千米長的太古巨龍也能戴。

索倫愣了愣，道：「假牙太丑，鎧甲太沒藝術性。」

「你偽裝成精靈，在精靈中混跡千年，也染上精靈的壞毛病？」

索倫糾結道：「魔戒更符合黑暗魔戒的氣質，當年米爾寇大王得到精靈寶鑽，也沒將它們改造成武器或盔甲。」

「所以，老大王他殯天了。」

索倫看著火山岩漿池邊的鍛造台，沉默下來。

丹妮勸道：「相信我，若鑄成戒指，你的破綻太明顯，鑄成鎧甲，幾乎沒有破綻。」

「我平日里都是妖術師裝扮，不喜歡穿鎧甲。」索倫遲疑道。

「索倫，你確定你此時的猶豫，是出自本心？」陌客兜帽后的面龐第一次露出散發幽光的眼睛，直直盯著小白臉精靈模樣的索倫。

「你什麼意思？」索倫凝眉道。

一股代表未知與神秘的力量從丹妮身上升起，只籠罩兩人，她的聲音在他耳邊輕輕響起：「小說故事中，所有魔王都將被英雄打敗，小說的作者就是命運之主宰。

你若鑄造魔戒，天命造英雄，會讓他找准機會奪走魔戒，然後打敗你。

你若鑄造成鎧甲，天天穿在身上，能奪走鎧甲的英雄，不需要奪走你的鎧甲。那樣的人類或精靈英雄，也幾乎不可能出現......」

索倫激靈靈打了個寒顫，莫名的恐懼填滿胸腔，一瞬間面色蒼白、汗如漿出。

「我要打造鎧甲！」他說。

這話一出口，一直在命運之河隨波逐流的昂哥立安之眼，忽然間大轉向，隨著滔滔河水，轉向未知的方向。

「我幫你。」丹妮笑了。

她甚至拿出一坨墮落矮人向蛛後上供的秘銀，做成罩在鎧甲外的鎖子甲。

耗時三年，一套頗具科幻感的暗金鎧甲鍛造成功，沒有精靈的繁複花紋與小裝飾，光滑、簡約、熨帖，沒任何多餘的部件。

「魔戒之鎧的核心部件，就是這條金色內-褲。即便有人使詭計偷走你的鎧甲，總不會連內-褲也剝了吧？而且......」

丹妮看向散發驚人紅光與熱量的火山岩漿池，冷笑道：「只有鍛造鎧甲的末日火山能摧毀鎧甲，這麼大的破綻留著作甚？

當年毀滅大陸的事，我們也沒少做，區區一座火山，毀就毀了。」

索倫點頭贊同。

單挑打贏一名精靈王英雄，無法動用法則之力，對索倫來說有些困難。

可用法則之力毀滅火山、震碎大地，卻輕而易舉。

他還想在魔多建立老巢，到沒有崩碎末日火山，只是在極短時間內抽干附近地脈中的地火之力，讓活火山陷入死亡。

等火山熄滅，丹妮攔住準備試穿「戒之鎧」的索倫。

「只要你穿上它，精靈就能發現力量之戒的秘密，大戰便要開啟。你現在準備好大戰了嗎？」

「我肯定是進攻一方，在精靈聯合起來之前，將他們各個擊破。」索倫自通道。

「唉，你的大局觀差了點。」丹妮嘆道。

「你說說看。」索倫面色陰沉。

「上一紀元，米爾寇大王就不把辛達精靈放在眼裡，事實證明他是正確的。

現在能打的諾多精靈要麼殘了，要麼回到維林諾，中土大陸剩下的那些精靈......」

丹妮搖搖頭，連鄙視的話都不想說。

只看與，會覺得精靈無論出場、裝扮、戰鬥，都牛逼轟轟，精靈王也逼格滿滿。

可只有經歷過英雄紀元的人，才明白第三紀元的精靈多******如，眾人熟知的精靈王子萊戈拉斯，他的精靈王父親，只是多瑞亞斯辛達精靈的一名普通貴族。

真的很普通，連王族旁支都算不上。

費諾眾子屠多瑞亞斯時，他倉皇出逃，最終在一個小森林建國稱王。

辛達族在最強盛的時期，也被丹妮鄙夷為「意呆利精靈」，可想而知，後來的「小貴族王國」是什麼成色。

第一紀元的諾多至高王，幾乎都有正面挑戰米爾寇的戰力——至少能戰鬥到力竭，並傷害到米老大。

貢多林十二領主之一的埃克塞理安，在戰鬥中一口氣殺掉三名炎魔，臨死時還拉炎魔之王勾斯魔格墊背......

放在時代，「德國人精靈」的戰績簡直讓人無法想象。

「現在的精靈都是孬種與失敗者的後代，不值一提，你要把注意力放在西邊。

上一紀元的主角是諾多精靈，現在，努曼諾爾人才是主角！

見慣了諾多精靈英雄事迹的我，固然看不上努曼諾爾人，但你也不是米爾寇。」丹妮沉聲道。

「努曼諾爾不過是亞甸人的後代。」索倫眸光閃爍。

「你是不是從來沒去過努曼諾爾島？」丹妮問。

「那裡距離阿門洲太近。」索倫道。

「的確很近，站在山頂，甚至能看到西邊光明精靈的海港。」

「你去過？」

「我在那當了四百年宮廷樂師。」

索倫古怪道：「你可真有閒情逸緻。」

「你不也偽裝成精靈，與他們廝混千年？」

索倫心中一動，問：「努曼諾爾人得罪你了？」

「那群凡人太傲慢，在『埃蘭迪爾』紀念日公開侮辱我——宣稱昂哥立安之眼的血光永遠落不到埃蘭迪爾的後裔身上。」丹妮冷冷道。

努曼諾爾開國皇帝便是「大盼望星」埃蘭迪爾的次子，這一千六百年來，得到維拉賜福的努曼諾爾君民也的確一生順遂，從沒見過昂哥立安之眼。

索倫問：「你做了四百年樂師，他們不知道你的身份？」

「維拉知道，女王便也知道，王室差不多都知道。她父親以最高禮節，最珍貴的珠寶為酬金，聘請我做她的音樂老師。

早年對我還恭敬有加，現在老糊塗了，敢如此藐視我。」

接著，丹妮把努曼諾爾人的力量說了一遍。

「強大的體魄，超越凡人數倍的智力，掌握全套的精靈魔法與工業......」索倫眉頭皺起，「這不就是另一個諾多精靈？」

「所以你要謹慎，準備妥當，再穿上戒之鎧。」

「還能準備什麼？」

丹妮神秘地說：「我最近研發了一種名叫『武功秘籍』的妖術。小有成就，便可以感應九天之外的神魔虛像，從而借用神魔之力。

如果天資過人，奇遇連連，最終神功大成，甚至能取而代之，成為真正的神魔。」

索倫茫然，「你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

「米老大的遭遇，你知道不？」

「你和我說過，他正在以身化道，成為宇宙黑暗能量的一部分。那些死去的炎魔、墮落邁雅、異神，也都如此。」索倫道。

丹妮點點頭，「我估算了一下，大概一千五百年後，宇宙進入成熟期。

屆時，米老大他們的力量與意識將徹底化為暗物質，但他們的法則並沒消失。

事實上，他們也沒死透，而是處於凡人不可見、不可接觸的特殊狀態。」

索倫非常聰明，聽到這兒心中一動，驚訝道：「難道你的『功法』可以吸收暗物質，進而與相對的魔神心生感應，最終奪取他們的法則之歌？」

「對！米老大他們如今成了一種宇宙能量，把能量吸進自己體內，就能逐步掌握曾經魔王的力量。

凡人之所以不能成神，只因為這個宇宙規則特殊，不能領悟新的法則。

既然如此，就利用老前輩留下的『三千大道』唄，每一條大道就代表一條成神之路。」丹妮得意道。

「如果能掌握所有魔神的法則與力量......」索倫雙眼放光。

「那你一定能超過先王，成為維拉也恐懼的第一魔君！」丹妮肯定地說。

「你要把秘籍送我？」索倫懷疑道：「你幹嘛不自己修鍊？」

「首先，我的本體是黑洞，老早就升天；其次，我是異神，一如不會允許我掌握強大力量。

秘籍也才剛發明出來，有沒有後遺症，能修鍊成什麼樣，我也不知道。」

「你先把秘籍我看看。」索倫遲疑著道。

丹妮左手翻看，向上一拋，憑空出現十幾根羊皮捲軸，飄浮在索倫面前。

「修鍊力量法則副歌的，修鍊速度與靈巧的，修鍊黑暗之力的，修鍊寒冰的......」

索倫看得眼花，「沒人試過？」

「你是第一個。」

索倫皺眉道：「得先找人試試。」

之後十多年，他尋來很多半獸人、墮落野人測試功法。

的確可以從宇宙中吸取黑暗原力，但效果非常差。

按照試驗體的進度，一萬年也碰觸不到法則之歌。

索倫等不及，不顧丹妮的警告，穿上戒之鎧，向中土大陸的精靈宣戰——因為另外20枚戒指在精靈手中，他要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