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二 走不完的隧道
周小山以自學為由向班主任鄭秀請了七天假，接著訂了張前往榕州市的機票。
周小山還是第一次坐飛機，這種鋼鐵大鳥能夠翱翔天際，主要是靠發動機產生的動力和通過機翼產生的升力。
其中涉及數百個專業，還要完善的工業體系。
飛機使用的合金材料，堪比本土世界的神兵利器。
可見這個文明是何等強大，難怪能夠征服山川大河，還能遨遊九天。
據說東秦的足跡已經踏足火星，不日將在月亮上建立基地。
夫子常言天圓地方，恐怕一輩子都無法明白宇宙這個概念。
「周小山？」
周小山聞言，收回窗外的目光，來人正是王正義，「王叔，你怎麼在這？」
「榕州那邊秘境出了點問題，上面叫我跑一趟。」
這種超自然術語，必然是東秦事務所指派，周小山沒有多問。
王正義做了下來，「聽說你申請了崗位。」
「系統推薦的，感覺合適，也能獲得一份可觀的收入。」
王正義頷首道：「別耽誤學業，這個世界很大，你的路很長。」
「嗯嗯。」
「這是我電話，到了榕州后，有事可以聯繫我。」
「謝謝王叔。」
……
兩人分開后，已經是傍晚時分，周小山按照李天南的地址來到了榕州老宅。
榕州老宅地處榕州郊區一處小鎮，群山繚繞，此時正好是晚高峰，車水馬龍倒也有點人氣。
老宅在城西邊上，不遠處就是長途汽車站和派出所，人來人往，周小山看著緊鎖的大門，有點猶豫。
「啪啪啪，有人嗎？」
無人應聲的老宅，透過縫隙還可以看到內里已經雜草滋生。
周小山繞著老宅走了一圈，尋了一處無人處，越過兩米的高牆，走了進去。
……
不遠處一陽台上，一名寸頭青年兩眼驚訝地看著李家老宅。
「喂，我要報警，有人私闖民宅，疑似盜竊。」
「先生，你說一下地址，我們立馬前往。」
「榕州曲尺城西車站李家老宅。」
……
周小山從主卧床底下找到一個木盒，打開后正是兩根金條，鬆了一口氣，「任務還算順利。」
「砰」
一聲巨響過後，十多名警察魚貫而入，手持警棍將周小山圍住。
「小小年紀不學好，私闖民宅，盜竊財物，綁了。」
為首警察暴喝一聲，周邊的警察齊身而上。
「等等。」
周小山解釋道：「警察叔叔，我受人委託，上門取件的。」
為首警察露出一絲嘲笑，「年輕人，你是我抓過最笨的賊。」
這年頭誰會寄黃金，而且還是這麼粗的兩根金條。
「我有證人。」
周小山想到了王正義，東秦死靈界郵政局還是保密狀態，即使周小山說了，這些警察肯定也不會相信，「王叔，我這裡遇到了點麻煩，麻煩你來曲尺鎮派出所一趟。」
「我這就來。」
……
王正義急匆匆趕來，將周小山從派出所領了出來，「是不是感到很委屈？」
「上面保密肯定有原因，我們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王正義笑了笑，「現世越來越不太平了，過不了多久東秦事務所就會公開了，熬過這段時間就好。」
「上次答應你們見識一下《走不完的隧道》，
這次正好我要去這裡執行任務，你要來嗎？」
「韓冰融已經到那邊了。」
周小山對超自然現象也非常好奇，立馬答應了下來。
……
兩人快馬加鞭趕到目的地。
小山貓韓冰融正在優哉游哉地喝著牛奶，不遠處一條幽深隧道拉著警戒線，數名持械士兵巡視周遭。
王正義亮出證件，關口立馬放行，兩人一貓緩步走進隧道。
隧道內異常明亮，一眼望不到頭。
「三天前，有輛私家車進入隧道后，再也沒出來。」
「他們的家人報了警，當地派出了兩名巡警，進入后也失去了聯繫。」
「我們此次的任務就是將他們帶出來。」
周小山不解道：「王叔，此地是那《走不完的隧道》，上面為什麼不直接將此地封了？」
「你有所不知，《走不完的隧道》早些時候，只在月圓之夜冒出。」
「月圓之夜，當地交管局都會封閉這段隧道，東秦事務所趁此研究這個秘境。」
「只是沒想到這個秘境會發生變異，相信過不了多久上面就會採取措施毀滅這個秘境。」
「畢竟脫離掌控的秘境不應該存在。」
王正義邊說邊拿出一根紅色的毛線，分別連接周小山和韓冰融，「無論發生什麼，你們都要堅信這根紅線連的是我。」
周小山、韓冰融會意。
三人愈加深入，周小山漸漸感覺遭空氣變得沉重，接著腦海一涼，眼前的燈光突然變暗下來。
忽然燈光一滅，周小山頓覺烏黑一片，腳步聲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接著傳來滴答滴答的水滴聲，漸漸的水滴聲被心跳聲取代。
砰砰的心跳聲越來越急，好似整個心臟要跳出來般。
接著鼻子聞到了一股煙熏味，喉嚨異常堵塞，呼吸變得困難。
慢慢的皮膚變得瘙癢難耐，彷彿有萬千蟲子正在咬他。
無力，非常無力，一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縈繞心頭。
「我為練皮大成，銅皮之身，猛獸都咬不破我的皮膚，尋常蟲蟻如何能破我防。」
「我不信。」
「這些是假的，肯定是假的。」
周小山內心堅定，突然眼前一亮，眼帘引入萬千蟲子，那蟲子類似蟑螂，體型卻異常碩大，有拳頭般大小，那鋒利的獠牙還有液體在溢出，紅色的眼鏡充斥著嗜血的瘋狂。
周小山微微詫異，見過烈火蠻牛這等妖獸，如蟑螂這種蟲子，根本不放在眼裡。
習武者勇力過人，且周小山常年在深山老林修鍊，什麼猛獸沒有見過。
何況還是無法破防的蟑螂。
即使眼前的蟑螂再多，周小山又沒有密集恐懼症，完全生不出恐懼之心，反而更加堅定了眼前都是假象的信念。
更何況剛剛連接的紅線居然不翼而飛了，可見這一切都是信息欺騙，只要心無恐懼，一切都是紙老虎。
周小山不由拿起一個蟑螂上下打量了一下，隨手將右手食指深入蟑螂口中，「要不你嘗嘗。」
蟑螂詫異地看著周小山，露出迷茫的表情，漸漸變得虛幻起來。
蟑螂消失后，周小山頓覺一股溫潤劃過腦海，感覺跟烈火蠻牛靈魂被吸收時一模一樣，「我可以吸收它們，難道它們是精神力？」
周小山念頭一起，周遭的蟑螂身體一顫，驚恐地向後退去。
然而，一股無形的力量壓制著它們，不斷地肢解著它們，很快這些蟑螂全部化作星光沒入周小山的眉心之中。
感官上的異樣猶如潮水般退去，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恐懼的味道。-
「隧道在恐懼？」
王正義一臉驚訝地看著四周，根本沒有注意到身旁的周小山剛剛經歷了一次精神衝擊，「這條隧道恐怕已經進化成為了一種生命。」
「喵喵……」
韓冰融的貓爪指著前方，正是失蹤的私家車和民警車。
私家車內的乘客已經全部死亡，司機好像被燒死一般，全身泛紅，臉孔扭曲。
後座的兩名乘客互相死死掐著對方的脖子，顯然是被某種存在控制了。
忽然，警車內一名民警頭顱不斷地向車窗撞去，膚色漸漸變得蒼白，恐懼的瞳孔蘊含著絕望。
另外一名民警瘋狂地抓著自己的皮膚，片刻間，臉部、雙臂、雙腿被抓出道道血痕，扭曲的臉孔帶著瘋狂。
王正義神情焦急，打開車門，將司機座上民警推到副駕駛上，「我們必須立刻帶他們脫離此地。」
王正義話音未落，兩名民警突然神情一變，驚恐地凝視著王正義，接著掏出警棍向王正義打去。
「王叔，他們被控制了，我們必須立馬找到源頭。」
兩人疾步後退。
周小山剛剛經歷過精神衝擊，蟲咬、火燒、溺水、感官欺騙等等都是某種存在的武器。
這兩名民警明顯已經被攻破心房，成為了某種存在的棋子。
「這麼大的隧道怎麼找？東秦事務所偵查過這裡無數遍，都沒有發現一絲異常。」
「喵喵……」
兩人轉首看向韓冰融，韓冰融一對豎瞳凝視著前方，一隻貓爪指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