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上位者視角
夜色撩人，斑駁的樹蔭在風中搖曳。
出了西僵地界，便是中州，沿途人家也多了起來，周小山一邊趕路，一邊修鍊《神行太保》，真氣在行走中不斷滋生，越練越是著迷。
《神行太保》是一門非常實用的身法，行走一千里登堂入室，一萬里爐火純青，十萬里巔峰圓滿，百萬里超越極限。
有著跨州驛卒氣運加身，周小山修鍊速度更是提高了兩倍。
不過半個月，周小山《神行太保》已經爐火純青，預計到達帝都之日，便是《神行太保》巔峰圓滿之時。
夜漸深，周小山尋到一處山神廟，點起篝火，拿出白日購買的牛肉，稍作加熱。
一陣夜風吹過，廟外走來一黑衣男子，「小兄弟，介意我坐一會嗎？」
「相逢即是有緣。」周小山擺手道：「這位大哥請坐，吃點牛肉暖暖身子。」
黑衣男子面色蒼白，身上帶著一股陰森氣息，給周小山一種很壓抑的感覺，「小兄弟很了不起，年紀輕輕就敢獨自闖蕩荒野。」
周小山切下一塊牛肉遞給黑衣男子，「都是為了生活，誰不想錦衣玉食？」
黑衣男子吃了一口牛肉，細嚼慢咽道：「味道不錯。」
「那就多吃點，我帶了很多。」周小山又從包裹中拿出一大塊牛肉。
黑衣男子看了周小山一會，說道：「小兄弟，你有聽聞靈棗傳聞嗎？」
荒山野嶺，黑衣男子突然提起靈棗，周小山內心一驚，心道：「黑旗九衛鬧得沸沸揚揚，難道還有人注意到我和楊開這條暗線？」
「略有耳聞。」周小山察言觀色道：「大哥，難道你也相信靈棗能夠長生不老？」
「哈哈……」
黑衣男子笑道：「江湖無知謠言罷了，但總有些傻子會相信。」
「不過，靈棗功效非常，可以解開血脈枷鎖，入夢空間通信無距，堪稱帝國利器。」
周小山越聽內心越冷，此人對靈棗了解如此詳盡，恐怕來者不善。
黑衣男子瞥了一眼神情戒備的周小山，加了點柴火，「有人說靈株會改變這個世界，也有人說靈株會加固皇權，也有人說靈棗會讓名門大宗更加強大。」
「你覺得靈株真的可以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嗎？」
這是位思索者。
黑衣男子的話令周小山想起了那個世界，互聯網改變了世界，便利了老百姓，這點是毋庸置疑的，「可以。」
周小山頓了頓，沉吟道：「我雖然不是很了解靈株，但以大哥所言，靈株入夢空間通信無距，可為帝國利器，祖國變得更加強大，邊境老百姓就可以免受西蠻之禍。」
黑衣男子凝視著周小山，「那如果靈株空間讓皇權更加穩固，亦或者讓世家變得更加強大，那老百姓不是永遠都沒有出頭之日。」
「大哥，你是不是害怕改變？」
周小山不解地看著黑衣男子，「皇權也好、世家也罷，這些與底層老百姓都太過遙遠，他們所求不過一頓三餐，子孫綿延。」
「現在靈株空間能提升國力，驅除西蠻之禍，還九邊老百姓安寧，何樂不為？」
「皇權、世家，這些本就不是老百姓考慮的事情。」
黑衣男子面色漸緩，從懷中拿出一枚靈棗，「楊開已死，這枚靈棗給你。」
周小山神色疑惑，接過靈棗，「大哥，為何改變主意？」
「我先是一名九邊百姓，后才是張家十字夜。
」
黑衣男子又吃了一口牛肉，淡笑道：「你總不會出賣我吧。」
周小山搖了搖頭，將靈棗退了回去，「我希望大哥這種人越多越好。」
黑衣男子收回靈棗，心知周小山手中肯定還有靈棗，「這天下終究是世家的天下，像我這種人都活不長。」
周小山沉默了一會，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好奇道：「大哥，你是如何查到我們這條暗線的？」
「楊桐雖然狡詐，但也太小瞧世家了。」黑衣男子淡淡道：「黑旗軍早被滲透，你拜見楊桐之後，靈株之事就變故連連，再加上黑旗軍校尉楊開突然遠行帝都，立馬引起了十字夜關注。」
「你們這條線是我負責，現在楊開已死，我對組織有了交代，你可以放心前往帝都。」
「不過日後，你還是遠離世家，這對我們普通老百姓而言終究是條不歸路。」
「嗯嗯。」周小山頷首道：「多謝大哥。」
黑衣男子擺了擺手，起身離開山神廟。
這個世界終究有些人在覺醒，文明在曲折中前進。
……
翌日，周小山再次啟程，為了避免意外，周小山沿途再也沒有拿出跨州驛卒令牌。
一個月後，周小山有驚無險來到帝都，終於見到了大夏帝君。
「臣跨州驛卒周小山拜見陛下。」
大夏帝君南宮宇饒有興緻地打量著周小山，「小小年紀就能肩負使命長途跋涉十萬里，了不得。」
「你想要什麼，朕都賞賜給你。」
周小山知趣道：「小臣步入煉筋境，還缺一法門，懇請陛下賜予。」
「這個要求太小了。」南宮宇哈哈大笑道：「你再想想。」
周小山思索片刻道：「陛下，我這跨州驛卒還是暫代的，要不陛下你把這代去了吧。」
「哈哈哈……」
「你這小子有趣。」
南宮宇嘴角帶著笑意，「朕正式提拔你為跨州驛卒，通行全境，同時准你在皇宮藏經閣修習三個月，練筋、練髓、練神三境秘籍任由你各自挑選一部。」
「多謝陛下。」
……
周小山退下后，南宮宇上下打量了一下靈棗，「小小靈株居然能夠創造精神空間，難怪那幫跳樑小丑上躥下跳。」
「洪老，這靈棗能種植嗎？」
大殿內浮現一位老者，「只要是種子都能種植，具體要消耗的資源卻是不知道。」
南宮宇隨手將靈棗丟給洪老，「我記得藏寶閣還有一批楊枝甘露，你在御花園催熟幾棵，到時給諸侯們分發一下。」
「告訴那些猴子，我們大夏帝國地廣物博，不要因為一些芝麻綠豆點的小事就鬧得沸沸揚揚。」
「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