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比賽進行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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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海咬牙往前探著，用一根粗樹枝試著沼澤的堅硬程度。在他身後，胡大海等人都手持步槍低姿對著各自的方向。
「第一小組沒有動靜了。」董海憂心忡忡，「是不是被淘汰了？」
胡大海閃著狼眼，目光狠狠：「就是剩下一個人，也得爬到終點。老卡一定要拿下」
董海滑了一下，樹枝一撐就下去了。他急忙站直了，看著樹枝被沼澤吞噬進去，回頭苦笑：「不能走。」
劉輝煌臉色發白：「樹枝都立不住，我們人更過不去了。」
「這種地方才沒有伏兵。」胡大海背起步槍站起來，「想不扣分只能從這兒走。」
肖一峰拉住他：「過不去的！」
「劉輝煌放警戒線。」胡大海說，「砍樹枝子做木排，把裝備放在木排上我們拉過去。」
劉輝煌拿起步槍跑入叢林。董海苦笑，拔出開山刀砍樹：「剛才我都多餘說。」
唐志帶著自己的小組沿著小溪涉水前進，這樣可以防止軍犬追蹤。水冷刺骨，每個隊員的嘴唇都發紫。尖兵馬蘭一揮手，大家都蹲在水中只露出腦袋。唐志慢慢涉水過去：「怎麼了？」
「河。」馬蘭說。
有首歌曲唱的不是什麼『一條大河波浪寬..「可能就是唱的這條河吧，當然是鬼子唱法。河上有鋼架橋。但是橋上有戴著藍色貝雷帽穿著棉風衣的裁判們在抽煙說話，顯然從這裡走是要扣分的。有幾個代表隊從河邊樹林鑽出來，疲憊地走上了橋。裁判們在寫著什麼，看來是扣分。
馬蘭撿起一塊大石頭丟河裡，沒什麼水花就下去了。「深，而且急。」馬蘭說。
唐志咬著嘴唇，看著外軍代表隊過河：「沒假想敵，蘭子去問一下，過橋要扣多少分。」
馬蘭站起來跑步過去，一個裁判看著他過來準備在板子上寫字。
「等等。」馬蘭急忙說，「我不是要上橋，我是想知道從這兒過要扣多少分？」
「80。」裁判說。
「80？！」馬蘭一驚。
唐志聽完就說：「不能過橋，我們每被抓一個人扣20分，這過一次橋要80分！等於我們又集體被俘了一次！下面還有幾個項目，不知道是什麼難度，扣分也得留著下面的項目。」
「哥們！游吧。」馬蘭準備脫衣服，嘴唇咯咯打冷戰。「我來！」唐志拿出攀登繩給自己綁在腰上，拍拍馬蘭的肩膀。*www.kanshuge.com*看書閣*
只穿著短褲的唐志一下子就跳入湍急的河流當中，奮力游向對岸。
橋上的裁判們有一個驚叫一聲，都湊到橋邊看。唐志奮力在河中和湍急的水流掙扎著，不時得躲過上游飄來的木頭什麼的。其餘三名中國特種兵選手站在岸邊無聲地看著，馬蘭手裡拿著攀登繩，緊張的看著水中的唐志。
一個裁判驚呼：「現在多少度？」
「地面溫度零下1度，水裡起碼是零下10度。」一個花白鬍子的裁判說，「這幫中國孩子玩命了！」
一棵腐爛的大樹從上游衝下來，徑直撲向正在河裡掙扎的唐志。唐志瞥了一眼，他冷靜地踩水向對岸游。三個中國特種兵選手也不說話，都是無聲看著。馬蘭抓緊了手裡的繩子，準備不時之需。
木頭越來越近。裁判們驚叫著，要唐志躲開。木頭夾著流水的威力橫著就掃過來，在木頭撞擊唐志頭部的一瞬間，他敏捷地低頭潛下水。裁判們目瞪口呆，有的在胸前划著十字，有的已經摘下了自己的藍色貝雷帽。
突然，一個光頭從水裡冒出甩出一頭水花。唐志已經游到對岸岸邊抓住了岸邊的樹杈，沖著對岸的馬蘭他們高喊：「啊——」
裁判們的掌聲雷動，口哨不斷。在裁判們的掌聲當中，唐志把攀登繩固定在岸邊的大樹上拉緊了。馬蘭把攀登繩栓在自己這邊的大樹上，背好背囊拿出滑降扣扣在攀登繩上。他快跑幾步雙手抓住滑降扣就在湍急的大河上空從攀登繩上如同猴子一樣滑了過去！
裁判們被中國特種兵的毅力和身手震得目瞪口呆。另外兩名隊員也滑了過去，唐志接過自己的裝備和武器，開始穿衣服。楊睿問：「繩子怎麼辦？」
唐志看看湍急的大河：「留下吧！鬍子或許還用呢！」四個人背好裝備開始向更縱深的森林挺進。
「BY，為什麼你們不過橋？」一個裁判高聲問。「80分，我們丟不起。」馬蘭回答。
「可是大多數代表隊都是寧願丟棄這80分也不會從這樣的河游過去啊！」
「這就是東西方軍隊的差異。」馬蘭回頭說，「我們的信條是使命重於生命！」
裁判指著那條懸挂在大河上空的繩子：「在實戰當中，你們會丟下繩子嗎？」
「不會。」唐志停下說，「我們會砍斷繩子，防止追兵。」
「那為什麼要留下呢？」
「後面還有代表隊。」張雷指著身後茫茫的群山說，「他們也需要過河，我想他們也不希望被扣80分。我們走了！」
四個隊員嗖嗖鑽入叢林消失了，裁判們站在橋頭看著他們消失。
一個裁判拿起筆，在記分板上激動地寫著：「我見到了一群可愛的士兵，這群士兵屬於一支陌生的東方軍隊。他們不僅具有超常的軍事素質和頑強的戰鬥決心，而且具有博大的胸懷。擁有這樣一群士兵的軍隊，是偉大的！」
四個泥人在沼澤裡面跋涉，拖著堆放著背囊和武器的木排。當他們接觸到堅硬的地面，加快了速度。四個人都疲憊地倒在草叢裡面，胡大海頑強地拉過來木排：「趕緊裝備好自己，我們還有路要走！」
董海咬牙脫下軍靴，倒出裡面的泥巴，還有一隻蠍子：「媽的我說怎麼這麼疼！」他一把拿起來蠍子直接就咬斷了，揪掉毒鉗子塞進嘴裡生吃了：「高蛋白，補充一下營養！不錯！」
肖一峰咽著唾沫，在自己倒出來的泥巴找，啥都沒有。「饞了？」董海把槍扔給他，「走吧！」
四個人剛剛站起來，看見對面笑呵呵站著倆愛沙尼亞邊防軍。「我操！」胡大海痛心疾首。
愛沙尼亞邊防軍走到筋疲力盡的中國特種兵跟前嘟囔了一陣英語。「他們說什麼？」胡大海問。
「他們說，很佩服我們的勇氣，這個沼澤沒人敢走。」董海沮喪地說，「所以他們沒安排什麼人看著，就他們倆。」
胡大海吐出一口氣：「天命啊！準備被扣分吧！」
肖一峰苦笑著拿出自己的水壺，打開來遞給胡大海：「喝一口吧，暖暖身子好走路。」
胡大海拿過來聞聞：「怎麼是二鍋頭？」
「我自己偷偷裝的。」肖一峰笑。胡大海喝了一口長嘆，滿嘴酒氣。兩個愛沙尼亞邊防軍眼睛就直了，拚命嗅鼻子。
胡大海眼睛一亮，舉起水壺：「董海——告訴他們，都來一口！」董海苦笑翻譯。
一個愛軍士兵就拿過來喝了一口，豎起大拇指：「K！」兩個兵就開始喝，還搶。
「我這兒也是！」董海急忙遞給胡大海。胡大海拿起一滿壺酒，對倆愛軍邊防軍說：「董海，你給我翻譯——這個酒K，我們也K，所以酒留給你們K。你們K了，我們也得K，大家都K！」
董海忍住笑，把這個中英交雜的話翻譯過去：「這個酒你們留著喝吧，我們希望可以和你們成為朋友。」倆假想敵面面相覷，看看四周。
一個愛軍接過胡大海手裡的酒：「G!G！」
「什麼狗？」胡大海急了，「還想要狗肉？！」
「走吧！」董海一拍他，「讓咱們走！」
四個中國特種兵馬上就撒丫子跑了。天色擦黑的B控制點，郎世寧和雷曉鵬都是憂心忡忡看著密林的出口。裁判和記者們都在閑聊等待著，攝像機都提在手裡或者放在地下。站在高處的裁判放下望遠鏡高喊：「第一組到了！」
所有人都緊張起來，哨兵手拉手站開攔住激動的記者，裁判們走上前來，後面緊跟著醫生和擔架兵。郎世寧和雷曉鵬站在警戒線外，緊張地看著出口。
四個疲憊的身影出現了，所有人都眼前一亮。泥濘的迷彩服已經看不出款式和顏色，臉上也是厚厚的泥巴，槍都橫背在肩上架在背囊上面——但是他們黑白分明的眼睛讓所有人都驚呼起來：「CHINA！CPLA！」
唐志領先，後面是馬蘭和巴特，楊睿殿後。四個中國特種兵咬著牙奔向B控制點，醫護人員們上來給他們做檢查。他們都站著任醫護人員檢查心臟和脈搏，裁判走到他們面前逐次伸出手指，他們都準確地回答。
「唐——志！」郎世寧失聲高喊，「你站好了，攝像機在對著你！」
唐志站直了，拉上敞懷的軍服，露著白牙笑著，對著鏡頭敬了個禮。
酒店房間，黑暗當中趙婷注視著海外電視台的現場直播。面對敬禮的唐志，她的眼中突然下起了霧，模模糊糊，只看到雜亂的畫面，等霧散了，只剩下各種膚色的人群。
「神速的中**團！」主裁判看著記分板，「神速！」
檢查完畢的唐志帶著自己的小組穿越記者圍成的人牆，沖向公路那邊的河流。他們提起一個橡皮艇下水了，動作整齊劃一喊著號子划槳前進。掌聲還沒停止，第二個小組也出現了。
「還是中國！」驚呼聲連連。
渾身濕漉漉的胡大海帶著自己的組員衝過B控制點的白線，讓醫生檢查身體。面對鏡頭，他伸出右手做了個勝利的手勢。隊員們雖然很疲憊但是精神狀態極佳，都是一嘴白牙笑著。
郎世寧和雷曉鵬對視笑起來，記者們已經圍上他們了。「我們不接受任何採訪。」雷曉鵬將郎世寧的車門關上，自己也上車了。
「走走走！去C點！這幫小子！」郎世寧上車以後嚴肅的臉笑爛了，「去C點看他們什麼時候到！」
「嗨！你小師叔可以呀，挺牛的！」雷曉鵬上了車笑道，「幫個忙，我家那個假小子對你那個小師叔挺迷的，給搭個線吧，豬頭不用說，管夠！」
「你家那假小子不會是嫁不出去了吧。」郎世寧看了一眼雷曉鵬，「你家才嫁不出去呢，我家那假小子，那是她們軍校的一朵花。」
「狗尾巴花吧？」郎世寧調侃道，「還想討我便宜呀！」
「去！虧她還是干閨女呢。你個沒良心的乾爹。」雷曉鵬狠狠道，「啊？瘋丫頭是？不會吧，就你能生出我干閨女那樣，太陽明天指不定能不能出來呢？」說完嘆了一口氣。
「怎麼說呀？你嘆什麼氣呀？」雷曉鵬怒目圓睜，「你是不知道，桃花纏身呀。」
「怎麼？」
「知道我家那口子有個妹妹吧，就是現在軍區參謀長的小閨女。」郎世寧臉色一暗，「現在也鬧著呢，這不一竿子去了西藏啦。」
後面陸續有各國代表隊出了叢林。記者們蜂擁上去，一個女記者背對現場在做報道：「愛爾納.突擊國際偵察兵比賽第一控制區的比賽結束，來自古老中國的解放軍特種部隊的兩個小組成為長途滲透奔襲的冠亞軍。在場的各**事專家都將他們稱為『神速的中**團』，他們的滲透和奔襲能力得到公認。CBN環球新聞記者現場報道。」
夜色如墨。
愛沙尼亞邊防軍和特種部隊比賽假想敵聯合指揮部。
「首次參加比賽的中國代表隊長途滲透得分很高，看！這一隊還沒有被抓過。」擔任總指揮官的特種部隊司令看著成績表苦笑，「這恰恰證明我們反滲透的失敗。」
「他們速度很快，而且膽子很大。」步兵團長說。「今天晚上開始，集中機動力量搜索中國特種兵。」特種部隊司令下令，「哪怕隔500米也要追，要趕著他們跑！抓不住也要讓他們消耗力氣，不能這麼容易就得到勝利！」
「您認為他們會是冠軍嗎？」
「不會。」特種部隊司令搖頭，「他們的裝備不行，在後面的技術科目會遇到難度——如果他們有其餘參賽國的裝備，就不需要再比了。」
「報告！」
「進來！」
一名愛沙尼亞通勤兵跑步進來，手中拿著一份電文，電文上赫然寫著三個「危險！緊急！絕密！」